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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五色糯米饭的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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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现太突然了,以至于阮眠怔愣半晌才眨眼,徐徐点头,僵硬起身。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忙糊涂了产生幻觉,否则这大黑天的,白间怎么会不顾男女之别出现在她这里?
“师父!我学会了!”
奉炎从外头冲进来,手里抓着一把弓箭,小脸跑得通红,眼神里神采奕奕。
阮眠惊讶,“你什么时候起床的?这是闹得哪出?”
奉炎嘿嘿笑出声来,躲到白间身后不说话。
“他昨晚去医馆找我习武,我当时在习课抽不出空,等结束时他已经睡着了,一个时辰前醒来,我就把他送回来了。”
白间说话时,没放松手上的功夫,没一会儿就打出品质优秀的奶油。
然而阮眠却无心观察那奶油,眼神不由自主地观察男人那副结实的臂膀曲线,壁垒分明,每一寸都彰显着力量感,颀长挺拔的身条抹平了肌肉的油腻感,看起来意外养眼。
奉煜说得没错,他真像个将军。
她悄悄将自己的手臂与他的做对比,当即汗颜,心里庆幸他是个善良的好人,若是让坏人生了这副强壮高大的身子,就是一大祸害呀。
“姑姑在偷看师父!”奉炎道。
阮眠小脸裂开,几缕慌乱之色在眼底飞快地闪过,坠着颤光的眼珠瞟了眼白间,从容地迎上他眼里的探寻,轻咳了声,淡淡道:“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
她阮眠,向来不缺社死时刻,已经学会秒入淡定伪装内心。
顿了顿,添上一句:“我是疑惑,白大哥是怎么想的,居然被你这小家伙忽悠大半夜起来陪你胡闹。”
“才不是胡闹,我是练武,正经功夫!跟哥哥早起念书是一样的!”奉炎急了。
阮眠唇角勾起笑,弯腰点了一下他的鼻子,“对你来说是正经功夫,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师父昨晚忙了多久,今天觉都没睡就被你缠起来练功。”
奉炎:“可是,是师父让我过来的,他说现在就可以教我。”
阮眠不由自主看向白间。
几秒钟的沉默对视中,她莫名觉察到男人眼神里微妙情愫的流转,不等细看,却被盆子里的奶油给抽走注意力。
“我的奶油!”
白间及时停手,把盆子递给她:“别慌,若弄坏了,我再给你搅一盆。”
阮眠勾起一抹奶油尝了口,笑道:“没坏,刚好。”
比她以前用机器打的还要好。
她正要动手做下一步,忽然觉得有点不知在。身边有一个大男人站着,她做不到无视。
“你们去忙吧,一会儿我做好了叫你们过来吃。”
奉炎也拉着白间出去。
白间垂眸沉默了下,便看向她,“有事就叫我,别跟我客气。”
阮眠点头,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注入,下意识想起在现代的亲哥,鼻子泛起一股酸涩的劲儿来。
她老哥虽说嘴巴毒点,可对她特别好。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哥哥。
感伤了一会儿后,她吸吸鼻子,专心投入蛋糕的制作中。
一个时辰后,一个双层圆形蛋糕成功出炉,上下两层都铺满了蛋糕,精致的裱花栩栩如生,勾得旁人垂涎欲滴。
系统播报:“任务完成,奖励宿主可用作储存蛋糕的冰窖一个。”
“冰窖?我又得了一个。”
系统:“这个可比你家里那个高级,这个是移动冰窖,只要宿主吱声,我随时可以帮助你转移冰窖。”
阮眠感叹未来科技的高级,立刻去看了眼新冰窖。
回来时,店里的伙计们都起来了,都是她从灾民里抽过来的,由姜氏统一管理。
他们围在蛋糕前站着,连连发出赞叹的声音。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点心,软绵绵的,竟然是鸡蛋变成的。”
姜氏笑言:“别说你了,就连我这做了十几年点心的老手都没见过,但我听有个从西域回来的客人提过这东西,叫蛋糕,做法,与掌柜的做法差不多。”
阮眠将多做的一个蛋糕切成块分给他们,道:“姜总管说的没错,这东西就叫蛋糕,以后我会教你们怎么做,将来我没时间一直待在店里,就得靠你们了。”
“掌柜的,你且放心吧,有我在,一定把阮记经营得妥妥当当的,我有经验!”姜氏拍着胸脯道。
阮眠是信她的,毕竟是个能将食肆开成酒楼的人,又是当代人,在开店这方面的本事肯定比她强。
看时间还早,她让人把蛋糕和其他做好的甜点都挪去冰房里放,自个儿端上备好的点心送去后院。
刚走到拱门口,就听到奉炎嚯嚯嚯的声音。
“你刀耍的不错,但箭法不行,还需多练练,再看一遍为师怎么做的。”
听到白间的声音,阮眠没进去打扰,站在门口静静看。
奉炎听话的很,即刻就放下刀,转头认真地盯着白间的动作瞧,眼睛一眨不眨。
白间说话间,转身面对箭靶的方向,手掌顺势从箭筒上轻抚而过,一支木箭像被他的掌心吸出一般,轻巧跃起,顺滑转动一圈后分毫不差地搭在弓弦中间。
“腰背是端正而不是挺胸,脖子切忌前扑和后缩,拈箭架箭的力道要自一股气出,从一而终,一气呵成,眼神要坚定,切勿分神,飘忽不定。”
“拉弓也是如此,一股气出,气要足,弓要满,若是分了心,手里的箭也就没法听你使唤,纵你再怎么折腾也射不中靶心。”
阮眠从小就在武侠影视的熏陶下长大,跟许多个武侠迷一样,心里有个功夫梦,不知不觉见,她的神思已经跟着白间的话走,放下手里的篮子,双手学着他的式样比划。
一双杏眼很久才眨动一次,认定盯着白间的手臂怎么摆,自学如何“一气呵成”。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笑,“你姑姑比你学得好。”
阮眠恍然回神,一抬眼便对上男人含笑的双眸,漆黑的眼珠晕开一圈浅浅的眼波,似雾朦胧,如水柔软。
不知是不是太热了,阮眠觉得脸皮忽然间发烫起来。
白间径直走过来,用手里的弓当手将阮眠的手肘微微抬起,做了微小的调整。
“看你姑姑这里,她现在的姿势就是最标准的。”
奉炎忙跟着学,可惜,依旧被训。
“左手还是不对,两边不是一股气,你再仔细瞧瞧你姑姑怎么做的。”
小家伙没气馁,这次不对,便继续调整,眼睛睁大,无比认真,使得阮眠不敢动弹半分,如同提线木偶甘愿被白间摆弄。
这会儿已是烈日炎炎的时刻,白间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躯恰好为她挡住所有日光,从影子上看,她像一只小鸟,而白间是一头巨鹰,稍稍展翅,就能保护她的全世界。
他身上有股清幽甘良的药香,极淡,闻着令人舒畅安心。
阮眠喜欢这种味道,觉得比香水要好闻得多,心下想着他是不是挂了个香包,余光本能地掠过他的脖颈探寻过去,无意间却看到他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过喉结没入锁骨内,蓦地眼神发热,别开眼去。
咻——
利箭飞出,正中靶心。
“师父,我射中了!”
奉炎兴冲冲地回头笑着道。
白间:“再来。”
没等到赞扬,奉炎小脸上露出郁闷之色,悄咪咪地朝阮眠看了眼。
阮眠收到他的意思,开口道:“练那么久了,要不今天先这样吧,我做了点吃的,你们先吃一点?”
安静。
正当阮眠觉得尴尬时,旁边的男人松了口:“谢谢你姑姑。”
说完,便走向廊檐下的水盆边,捧起一把水洗脸。
奉炎撒欢地跑来,“谢谢姑姑,姑姑,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好早就闻到香气了,是从前都没闻过的香味!”
阮眠瞟了眼在擦脸的男人,这才把奉炎带到阴凉处,掀开盖子,取出两份蛋糕,和两小蝶什锦水果糯米饭。
“这叫奶油蛋糕,尝尝。”
奉炎点点头,道:“我知道,这奶油是师父刚才搅的,吃着好奇妙的滋味,入口就化,软绵绵的,比豆腐还要软。”
“哇,这米饭更妙,还有这么多颜色!”
盘子里,五个颜色的糯米饭团子拢成一个圈,中间铺上水果,底下浸着牛乳汁。
奉炎问:“姑姑是怎么种出这种颜色的大米来的?”
“那不是种的,是用野草汁水泡出来的。”白间走过来,在阮眠旁边坐下。
阮眠看向他,眼神撑满意外之色,“你还没尝就知道是泡的?”
“难道能种出来?”他笑着反问。
阮眠摸摸鼻子,没对上来。
白间端起一碟糯米饭,从白色糯米说起:“无浸染,牛白藤、密蒙花、红蓝草,蝶豆花。”
阮眠愣。
完全一副学渣看学霸的表情。
白间尝了一口,奉炎就问他好不好吃。
“好吃,我喜欢。”
他顿了一下,看向阮眠,眼神深深,“很喜欢。”
阮眠道:“那你想吃的时候就告诉我,我随时可以做给你吃。”
白间微愣,忽然失笑,没说什么。
待了一会儿后,阮眠看时间不早了,便要出去忙活开张的事情。
刚走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白间的叫声,“眠眠。”
阮眠的心咯噔一下,觉得耳朵软绵绵的。
她回头,看到白间手里托着一个漂亮的盒子,朝她走来。
“送你。”
“是我的开张礼物?”今天收了不少开张礼物,她便下意识这么问。
“不是,是单独给你的,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