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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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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初发誓,她绝对没有要嘲笑应昔的意思,可是她真的觉得有点好笑,但透过微光,看着应昔那一身肌肉,她立即止住了笑意。
一个应昔估计能打两个她,她绝不能笑出声,万一对方恼羞成怒,一拳将她揍扁怎么办?
她微微清了清嗓子,主动上前抱住了他:“夫君累了一天,不如早些休息吧。”
身前的人还僵硬着,呼吸声几不可闻,可却能听到他如鼓擂一般的心跳声,沈知初的手稍稍握成了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退维谷之时,应昔轻轻将她推开,然后下了床。
沈知初心中咯噔一声,他不会是要找什么趁手的工具杀人灭口吧?
她连忙拉开帐子,一脚踩在地上,朝外头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紧接着,烛光亮了,她身子掩藏于帐子里,只露出一个头来,尽量含羞带臊地又喊了一声:“夫君。”
应昔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去拿了湿帕子来。
这这不会是要用帕子捂死她吧?
“啊!”她低呼一声,猝不及防被人拉着腿,坐去了床边,接着湿帕子轻抚上了她的大腿根处。
沈知初瞪圆了眼,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你...”你不是要杀我啊。
应昔瞥她一眼,未多说什么,只恨她□□,浑身泛红,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好了,去歇着吧。”
她收回被握了很久的脚腕,躲去帐子里,穿好了中衣,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装模作样地睡起觉来,后来就真的睡着了,一觉直到天明,还是绿意来喊,她才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
绿意是她从家里带来的丫鬟,虽然从家里带来的不止绿意一个,可绿意是她穿书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格外亲厚一些。
她坐在铜镜前,耷拉着眼皮让绿意梳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什么时辰了啊?”
“刚至辰时,用完早膳要进宫请安。”
男声传至耳边,沈知初一惊,恍然才想起自己已经成亲了,她转过头看向屋外来人,刚想起身行礼,被人按住了。
“夫君。”她垂下眼眸,做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你继续梳妆,我只是来看看你醒了没,我去偏厅等你用早膳。”
瞥见人出了门,沈知初浑身松懈下来,趴在梳妆台前,拿着手中的茶杯转着玩。
“小姐...”绿意欲言又止。
沈知初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人,好奇道:“有什么事就直说。”
绿意抿了抿唇:“小姐,姑爷是不是对您不好?奴婢瞧今天呈上去的元帕上,好大一滩血,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噗——”沈知初一口茶水全喷在了铜镜上,连忙拿帕子去擦,急急解释,“没有没有,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好像是有点问题,但她可不敢乱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以后你不要说起这种事了。”
万一被他听见,被他误会她把他的秘密说了出去,那还得了?
绿意点点头,又见沈知初确实活蹦乱跳的,便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她害羞。
“梳好了吧?”沈知初看着镜子,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钗,站起身来缓缓朝外走去。
今日要进宫觐见,穿的是皇子妃的特制礼服,纷繁复杂,走一步就要磕三下,她一路磕磕绊绊走到偏厅,已经出了身薄汗了。
偏厅里坐着的应昔也看出来了:“这礼服也穿不了几回,你且忍忍。”
她自是没有话说,点点头坐在了一旁,看着一桌子好吃的,只能咽了咽口水,等着对面坐着的人吩咐。
“吃罢。”应昔看了她一眼,往她的碟子里夹了一块枣糕。
她夹过枣糕,小小咬了一口,轻声道:“谢谢。”
应昔顿了一下:“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沈知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点点头,埋头苦吃。
一顿饭,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说话,饭罢,两人乘上马车前往皇宫。
宫外有专建的皇子府,皇子们或成亲或成年后都要搬进自己的府邸,马车一路向前,透过车窗能看见路过的其它府邸。
放了往日,沈知初定是要探出头去看看的,其中她最想看的就是二皇子奕王和四皇子信王,这两人是原书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物,都是文武双全玩弄权术的好手,却为了女主斗来斗去,争夺皇位。
不过,她今天没什么心情看,这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见皇帝,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双手都快被自己捏红了。
“父皇宽厚,母后仁慈,至于母妃,正是她向父皇为我求娶的你,更是不必担心。”应昔牵住她的手,与她低语。
是淑妃求来的这门亲事?沈知初眨了眨眼,一时有些想不出来是为什么。
她只知淑妃是宫里最受宠的后妃,听说美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为什么说是惨绝人寰呢,据说是因女的见到她后都无地自容,男的见到她后都芳心暗许。
沈知初觉得有点夸张了,但一看身旁的人,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淑妃宠冠六宫,应昔才有机会年纪轻轻就随帝出征,否则还不知道在哪个墙角挖泥呢。
至于为何求娶她,难道是为了她的家世?可沈家即使是有本事,那也是大房的本事,与她二房有什么关系?
思来想去一番,马车已到了宫内,沈知初扶着应昔下车,缓缓朝宫殿而去。
她一身华丽的裙子走在平路上还算勉强,一上阶梯立即原形毕露,十步台阶,她差点摔下去三回,最后是应昔实在看不去,扶着她的腰朝上去。
不得不说,这样稳当了许多,摔是没有再摔过了,但周围宫人的眼神好像不怎么对?
沈知初低着头,不敢看应昔,她也知道她这样有些失礼,很有可能遭到对方的厌恶,后院里的女子要是遭到了厌恶,日子可是不好过的。
她虽没打算与应昔情深似海,可也没打算与他处成仇人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影响心情,会乳腺结节的。
越过台阶,在大殿门前等候时,她才大着胆子看向应昔:“夫君,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她嗓音软软糯糯,一双闪亮的圆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看得应昔的心微微一颤,像是掉进了软乎乎的棉花里。
“无事,等回去再说。”他低声回应,见她眼神黯淡下去,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嗯。”知晓他没生气,沈知初放下心来,宫殿的门也打开了,内侍请两人进去。
应昔走在前头,扶着沈知初跨过门槛,两人一起朝里头去请安。
“参见父皇。”应昔在前头行礼,沈知初连忙也跟着跪下行礼。
她跪在地上,没有听见声音,紧张得出了汗,浑身都有些颤抖。皇帝那可是有生杀大权的,万一一个看她不爽,她的命可就没了。
正恐慌时,忽闻上首传来的浑厚男声:“你母妃还是太过宠溺你了,选了这么一个胆小的,如何制得住你?都起身吧。”
“多谢父皇。”应昔说着站起身来,扶起一旁颤颤巍巍的沈知初,轻笑道,“第一回得见圣颜,她不紧张才怪了。”
皇帝朗笑几声:“以后还是要多来宫里走动,多与你母后与母妃学一学便是了。”他顿了顿又道,“子朝也有几日未来请安了,不如与朕一同去练练箭术,让你这新妇自个儿去请安。”
沈知初正要应是,却听应昔道:“儿臣改日再来请安,今日便陪她走一趟,免得她吓破了胆。”
皇帝笑眯眯地点头:“也罢,头一回来宫里不甚熟悉,你还是跟着去吧。”
两人跪安,躬身退了出去,一旁的内侍与皇帝奉茶:“五皇子与皇妃感情甚笃,只是五皇妃看起来太过胆怯了些。”
“胆怯有胆怯的好处。”皇帝淡淡道。
内侍心中已然明了,不再多言。
另一旁,应昔已带沈知初拜见过了皇后,正往淑妃宫里去。看到淑妃的那一刻,沈知初才信了传言,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如果不是眼角的几条细纹,她甚至还要以为淑妃是哪家的妙龄少女。
她恭敬地俯下身行礼,声调柔和:“见过母妃。”
淑妃热情扶她起身:“不必多礼,往后就是一家人,不用跪来跪去。”
“是。”沈知初缓缓起身,差点被她头上戴的冠给闪瞎眼,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估计也就这种这种大美人能驾驭得住了。
她被淑妃牵着坐在了身边,左瞧右瞧,像是看不够,一会儿问问这一会儿问问那,让她有些不自在。沈府女眷不多,她还未遇到过这样的场合。
瞧见对面的应昔,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应昔明白了:“母妃,您别折腾她了。”
淑妃瞅了他一眼,揶揄道:“我就说沈家姑娘好,才费了心思为你求娶,今日总算是知道你娘的良苦用心了吧?只是你也要节制一些,我瞧知初进来时,路都有些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