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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应昔没有避讳她,直接回答:“有朝堂上的事要与人商议。”

      话说到此处,沈知初不好再问下去,便道:“那夫君记得早些回来。”

      应昔自是一口应下,可沈知初还是不太安心。

      如今朝廷内忧外患,皇帝垂垂老矣,太子不堪大用,各方势力角逐,应昔的智囊团此时或许也在谋划什么。

      她不能直截了当与他们说,夺嫡就是死路一条,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她应该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如何规划的。

      沈知初下定决心,尾随应昔出了门,她怕被他发现,左躲右藏,好多次都险些跟丢,最后抵达了一处乐馆。

      这处乐馆与上次去的那个不是同一家,看起来更加清雅大气,但是越往里走去,她越觉得不对劲。

      她是跟着应昔从一处隐蔽的小门进来的,进来后确实听见了管弦丝竹之声,但怎么还有那种笑声。

      正犹豫着要不要赶快退出去,一个穿着光鲜的妇人走了过来,斥骂道:“贵客都到了,你怎么还在此处愣着,快些去梳好妆上楼伺候,若是惹恼了贵客,当心罚你!”

      沈知初有点懵,被几个梳着丫鬟头的小妹妹拽去了一间房中,接着被扒了衣裳。她连忙抱胸阻止:“别别别,我自己来!”

      她拎起丫鬟呈上的衣裳,脸皱在了一起,这玩意儿能叫衣服?打着乐馆的牌子,搞这些是吧?

      但刚刚那个妇人说了是去陪贵客,她跟着应昔进来的,她想不到比应昔更贵客还能是谁,合理推测,那个贵客就是应昔。

      想着,她将几条破布条子穿在了身上,被几个丫鬟拉过去重新梳了一个发髻,然后被推着上了二楼。

      她在门口,端着酒水,看了一眼自己光溜溜的脚,一阵皱眉。她提起一口气,敲了敲门,听见有人叫了声进,才光着脚走了进去。

      整个乐馆之中都烧着地笼,她半点儿感觉不到冷,但是被人盯着的感觉却凉飕飕的。

      室内的地上坐着几个男子,其中一人正是应昔,她没敢看他的脸,但是他今日出门时穿的这件衣裳是她亲手选的。

      她脸上戴了蓝色的面纱,但还是怕被认出来,只能微微弓着身子,让披散着的长发再往脸上挡一挡,迈着小碎步走到几人围坐的矮几前,跪坐而下,放下酒水。

      或许是因她进来,室内的几人都未再说话,她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故意放慢了动作,却引来了身旁之人的不满:“新来的不懂规矩吗?酒水放好就赶紧滚下去。”

      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得她一抖,浑身的金银链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感觉到背后有目光朝自己看来,她连忙起身想走,又听见另一旁应昔的阻拦声:“你...”

      她下意识地抬头,不慎与他对视,霎那间,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转瞬便被他搂住腰护在了怀里,接着一个温暖的披风紧紧将她包裹住。

      沈知初的心砰砰不停乱跳,好像要从心口跳出来,她知道,他知道她是谁了。她感觉困住自己的臂膀越来越用力,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但在场之人好像并未发现什么,方才发脾气的大汉甚至有了笑意:“哟,不是为你家夫人守身如玉的吗?怎么这儿又这般了。”

      沈知初的脸红了起来,偷摸抬眸看他,被他一把按住头。

      他淡淡道:“闭嘴。”

      “行行行,你当我没说。”那人顿了顿,还是觉得没说过瘾,又道,“我看这小娘子不比那个什么沈氏女差,不也是有屁股有胸的,我看你不如就将她纳回去,好叫沈家知道,咱也不是非他家不可!”

      “林敦,够了!”应昔忍无可忍,一掌拍在矮几上,将矮几上的酒杯拍翻,酒水洒了一些,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林敦一点儿不惧,反而乐道:“哈哈哈,你们看看他那样,哪儿还有在战场上的威风。”

      同席而坐的岑预与路清游都未说话,只有郎赞小声劝道:“子厚,说话还是要文雅些。”

      “文雅个屁,老子就这样!”林敦已然吹胡子瞪眼,“既然今日子朝都破了戒了,不如也给我点个姑娘上来陪着。”

      应昔怕他再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之言,连忙打断:“快些说正事,方才说到绵州刺史的事了。”

      林敦蹙着眉:“便是要说正事,这小娘们儿也不能待在这儿,你暂且让她下去,等咱们正事说完,你想怎么玩我都不拦着。”

      “不必,你们说,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应昔搂抱沈知初的那只手越来越紧,他感觉自己已经在发疯的边缘了。

      林敦却不放过他,有些嫌弃道:“我还以为你是对那沈氏女格外偏爱,原来是对女人都这样,从前我也不见你这般色令智昏,如今这是怎么了?”

      他站起来身来,伸手扒拉沈知初,气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长什么模样,能让你如此神魂颠倒!”

      应昔抬臂挡开他,怒目而视:“别动她!”

      林敦被气笑了:“好好,早知你是如此不中用的,我也不该一意孤行追随你,我这便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咚得一声,拽过地上的靴子往脚上套。

      而应昔仿若未闻,只紧紧护着怀里的人。

      一旁的岑预与路清游对视一眼,岑预看见路清游眼中的焦急,却只是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恰好此时,沈知初从应昔的怀中钻出头来,轻声唤他:“夫君。”她不想应昔因为她与好友闹翻。

      室内只剩林敦发出的声音,那句夫君结结实实地落在所有人的耳中,几人都是震惊回眸,路清游尤为夸张,甚至问出了声:“王妃?”

      沈知初没敢抬头看他们,躲在应昔的怀里低声应了句:“嗯。”

      林敦也是见了竿就顺着往下爬,立即道:“不想王妃如此善妒,竟连子朝出门一回也要跟来。”

      沈知初被噎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他,没把她当成什么窃听情报的人。

      那人还在继续给自己台阶下,脱了靴子,又坐了回去:“哼,我就说他也不可能这么荒唐,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快说正事吧。”

      路清游却不同意:“即便是王妃也不太适合在这种场合吧,耿参的事......”

      应昔迅速打断:“上回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相信王妃与我是一心,我也不打算隐瞒王妃任何事,若是因此有任何不好的后果,我一力承担。”他说完,顿了顿,又道,“另外,今日的事,若是谁敢说出去,本王...”

      “瞧把你小心眼儿的。”林敦小声嘀咕一句,“出生入死过来的,我等岂会说这种闲话,况且方才我们也什么都没看见,你说是不是,清游。”

      路清游觉得自己可能是哪儿得罪了这人,否则干嘛拉自己一起下水,他连忙道:“还是快些说正事吧。”

      “富庶之地我们本就插不进人手,若是再失了剑南道,恐怕处境会更加艰难。”岑预立即接上。

      郎赞也迅速进入状态:“是这个道理,只是该如何保住绵州刺史的位置,郭刺史此次是上调,没道理要他再坚守在绵州,否则只怕人心涣散。”

      应昔想了想,问:“上回不是有人来找老师示好吗?那人可能用?”

      岑预答:“我只见过一两次,我邀了他过来,还要子朝自己去看一看,伯扬与清游可在密室把关。”

      “如此甚好。”

      “还有先前北境派将的事儿。”林敦道,“那人与奕王来往频繁,恐是奕王之人,我怕他故意打败仗,逼你前去。”

      应昔皱了皱眉,本想反驳,可以他对奕王的了解,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道:“也不知道耿参现在混出去没有,若是他在,倒是还能盯一盯。”

      话刚说罢,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有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俯身在岑预耳旁说了什么,接着又退了出去。

      众人齐齐朝岑预看去:“出什么事了?”

      岑预笑道:“耿参顺利出城门了。”

      众人皆笑:“甚好甚好,这般便可以稍稍放心一些了。”

      应昔没有什么欣喜之色,只道:“既然正事已说得差不多了,我便先走了,等人到了,你们再来喊我。”

      没有等他们的意见,他抱着沈知初大步朝外走了出去,轻车熟路找到了一间空置的房间,钻了进去。

      他将人扔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道:“你最好与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知初心中一紧,省略了一些细节,一五一十地将剩下的事情说了一遍。

      应昔默了默,低斥:“你知不知晓这有多危险,若房中的人不是我,你该怎么办?即使是我,你穿成这样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我...”沈知初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使上撒泼打滚那一套,“呜呜,夫君,你好凶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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