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再遇穆莲笙 ...
-
午时，玉轩的珍馐馔迎来一张大食单。
南撷一一看过菜目，“这是火属性元婴期真君。”
柳知味拍手赞道，“师兄明察。乃是金戈门掌门金钰真君和他结侣不久的道侣穆真人。算得上是咱们乾坤门的铁外媛。”
南撷瞬间知悉穆莲笙的来意。
穆莲笙还是小渊明的亲姐姐，和渊姬真君是忘年交。
“山眠，同我一起备这张食单。”
“是，师父。”
南撷带着山眠处理食材。
以前仙人瓮需要三日方成，如今在异火炙热下，一个时辰即可。
再有其它包括鹊桥会的菜，林林总总按食单上十八道灵食。
这些灵食做完，南撷大吸口气，盘坐在一旁补充消耗的灵力。
待差不多后，南撷起身，出门时山眠还在恢复灵力。
刚到雅间门口，柳知味从里面出来，躬身道，“师兄，慕真人有请。”
南撷进了雅间，柳知味阖上门，守在门外。
穆莲笙已经是金丹后期的真人，过往多俏丽灵动，如今是女人的妩媚后时光沉淀下来的温柔大气。
“南道友，恭喜道友。”她先道。
南撷眸光闪过讶异。
金钰真君在夫人的眼神下起身离席，同南撷颔首后离开雅间。
南撷同穆莲笙落座在雅间茶室，疑惑道，“喜从何来？”
“以前我的卦术尚弱，略微察觉南道友的脸上蒙一层天机。
如今天机得解，往后道友一片坦途，不该恭喜吗？”穆莲笙笑道。
南撷失笑。
这是以命换命之法，何来恭喜。
“夙星真君地面容上阔下窄，额间饱满，神台清明。南道友大可放心，他会平安归来。”穆莲笙给两人泡杯清茶。
南撷把她的那杯递去，“多谢。”
穆莲笙微笑地接下茶盏。
一来二去隔阂稍减。
穆莲笙饮茶的空荡，南撷提起早前两人的交易。
她放下茶盏，眉宇间的大气稳重转为舒朗淡薄，“原和南道友的交易不作数吧。”
南撷惊讶地看她，“为何？”
“因为和天意对抗的代价很大。”穆莲笙微笑间流出往日的俏皮。
“比方说南道友和夙星之间。
我和夙星认识几百年，他眉宇间弥蒙地雾从模糊到近来的清晰，隐喻他所要经历的生死考验。
或许你不知道，是我给他卜卦，指引他前往西海寻机缘。”
南撷张口，却无言以对。
穆莲笙以茶代酒，敬道，“南道友，祝愿你和夙星、我和金钰长长久久、自在其乐。”
南撷无言地举起茶盏示意，抿口略带苦涩的茶。
他看向穆莲笙，既然不再强求，便是欠穆莲笙的人情。
穆莲笙微笑道，“今日的灵食极为合口。我夫君全都吃完了，这账就请南道友结了，如何？”
南撷从她灵敏的目光里看出动机，“原本就应该如此。只是，我还是占了便宜。”
“怎么会呢？”穆莲笙笑道，“交易本就是你情我愿。当年，我不过出一些玉简，如今这些玉简在珍宝阁花点灵石就能购得。你已还我一桌灵食，如此已了。”
两人又聊几句，门外的金钰已经重重地咳嗽提醒她。
南撷见到穆莲笙白颊浮粉，很替她高兴。
玉轩客栈门口，南撷目送金钰和穆莲笙离去，轻轻地吁口气。
柳知味边摇扇边道，“师兄在叹什么？难道是舍不得这一桌珍馐美馔要自掏储物袋？”
南撷苦笑。
“世人都知道逆天改命的艰难，有一人却独独为我孤逆道途。”
“若有那样的人，”柳知味笑道，“我一定娶她。”
“嗯，是啊。不过，我和他已经是道侣。”南撷微笑中带着释然道。
他和夙星是同命双生，自己还活着，夙星就必定还活着。
柳知味诧异地看向露出幸福笑容的南撷。
这般精致的五官笑起来后尽显温柔缱绻。
谁道男子不水灵，定是没有见过此时的南撷真人。
颠倒众生四字都堪相配。
南撷独自回揽星轩，漫步在院子里每一处角落，脑子里回想穆莲笙的话。
“南道友，夙星的劫来自于你。你若能为他做些什么，当可以更好的化解劫难。”
“比方，你每逆转一人运道，天道就会加诸在你身。如若你能适当搬回，夙星亦可轻松一些。”
“去东方，随心底最真的愿望而为。”
南撷立足在温水荷池边，撩了撩水，修长的指尖沿池边缓缓滑到当初与夙星相依的地方。
“夙星，我要离开玉轩，在你回来之前我会先你回到这里，等你归来。”
**
翌日，山眠瘪嘴道，“师父，我和你一起去不行吗？”
柳知味拉住他，“如今你可是玉轩二把手，你走了，我这珍馐馔不得关门啊。”
山眠挣扎，“以前我还是小跑腿得时候，也没见你的珍馐馔不待客。”
南撷瞧着这热闹的两人，心里的沧桑感都淡去。
“山眠，玉轩的食材丰富，正是你磨炼技艺的时候，暂且好好在这里修炼到筑基。”
山眠这才泄劲，任由柳知味抓着，“知道了师父。你要保重，早点回来啊。”
南撷辞别众人，驾驭穿云梭往东去。
在城外有人烟的地方，他扮作郎中，给路遇需要的人诊脉治病。
人们都笑赞他是神仙下凡。
他只道，“我是为心悦人祈福还愿。”
三年间，南撷从玉峰城走到若木城。
进了城，他又是堂堂的金丹真人。
在赏金府建名牌后，通过路人的指引上到青渊大森林。
在当初穆莲笙掉下悬崖的地方，南撷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任由冷冽的崖风吹拂他的脸，冻结住他的手脚。
稍稍运转火灵力，一切寒意都淡去。
至内海水面，他放出飞舟，踏上去。
御使飞舟，运用定向盘，一路向内海对面的月罗山脉而去。
他试图寻找当初那座水中小岛。
半年后，真给他寻到这岛。
再次踏上岛，飞跃至岛中央的小湖边，木房已经被藤蔓覆盖，湖边也已经成为一二级妖兽的家。
南撷重新拾掇一翻，把仍然有灵谷的地给围起，重新规整后洒下灵种药植。
还在木屋里留下一道玉简，乃是凡人医道中药与灵药的结合传承。
“希望这能给后来人一份机缘，多给夙星一点帮助。”
他再次离开小岛，全力前往月罗山脉。
数月后，他终于来到无极崖下，自崖下御器上到崖顶，又做游医地装扮在山林间行走。
月罗的地形数百年来没有太大的变动。
南撷来到一片浓雾密林，以定向盘为引东绕西绕一直到达一条河边。
他昂看远方的矮山，上半段形式弦月。
“这不是月牙山吗？南晨……”
南撷捏紧肩头的布卦。
时间过去六百多年，南晨早已不在吧？
他走至落瀑溪涧边，蹲下去洗把脸。
一道身影至高处落下，来人一张虎脸，凶凶地道，“你是谁，怎么进弦月大阵？”
南撷甩把水珠，在布卦上擦拭后客客气气道，“我是游医，走着走着就穿过一片雾到这里。”
“你竟然可以穿透仙人布下的禁制？”来人上下打量他，“那你可以带我们出去吗？”
“出去？”南撷疑惑着。
恍然想起夙星曾经提过一嘴季族季瑶花的故事，还说此女出世，季族险些灭族，后有修士送返季瑶花，再重建姬族。
“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我姓姬，叫姬凡，是姬家村这代的族长。”男人大嗓门道。
南撷沉默片刻。“你们想怎么出去？”
“这仙障是仙人所布，我们若出去恐惊动仙人。不知可有其他办法？”姬凡挣扎几番终是问道。
这是唯一一个进入仙障的外人，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絮巾打开。
手掌心躺着得正是当年夙星给南晨的玉珏。
南撷有瞬间的窒息，昔日南晨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浮现，探手取过玉珏贴在额心。
姬凡见他如此，哆嗦下往后退。
这人竟然是仙人啊，仙人都好恐怖。
南撷权当不见，“这是月牙山的地形图。如若你们想要离开，只能勘测地形，从地下离开。”
姬凡虎目大睁，不带怕得走上前，“当真？”
“嗯。”南撷摩挲玉珏，看向周边的山川，“你若不介意，我想在周边走走。”
“不介意不介意，仙……先生为什么帮我们？”姬凡想起他先前的欺骗，“仙人把我们养在这，当猪牛马用。你不也是仙人吗？”
“人和人不一样，修仙者和修仙者之间更不一样。当初给你们这块玉珏，便是希望留你们一线生机。”南撷终是窥见夙星的做法。
原来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改变后世。
“可是，这是季族先祖留下来。”姬凡大声道。
“南晨……可还有此人名字吗？”南撷叹惋般提起故人。
姬凡摇了摇头，“后山月牙峰顶有一片桑林，死去的季族全部在那里。
若真有故，你可以上山顶去寻。”
姬凡带南撷环月牙山走一遍，根据夙星当初留下的玉珏指引，在月牙山西侧，姬族红字的大石前，寻到结界的薄弱处。
这道无形的灵光结界阻隔姬族探向外面世界的脚步。
姬族若想从里面出来，必须深挖地底，直至阵纹的基材下方。
“这相当于开山挖道，而且还在地底之下。
若无几代人努力尝试，恐不成功。”南撷穿过结界，向姬凡道。
姬凡呵了声，探手去摸结界，怎么都不能把手伸出去。
“先生以为我等凡人斗得过修士？我姬族虽承袭上古锻体功法，却终究没有仙人的仙根，无法向道途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再遇穆莲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