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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 121 章 ...

  •   是不太能理解,卓文看向身旁的人,暗语说道:“太阔绰了。”
      当真是验证了那句话,多的不是,高兴怎么来就怎么来。

      下了步梯,听着靠近的脚步声,牢中人没什么好惊讶的,原以为又是卓文他们,连挣扎一下都没了,象征性抬了抬眼皮。
      只看了一眼,见到这次来的正是他们“想念”了许久的珞愈师兄,当下从那硬地上弹膝而起,口上急喊着:“珞师兄!”

      整个牢中还在打着盹的人一听这吵闹都纷纷爬起,奔着栏杆看去,有的太过于激动一掌拍呼下去,发出骨头“咔嚓”断裂之声。
      看的让人汗颜,若不是有着铁栏,那一掌绝技就已经是打在了他们身上。

      观样子这会儿的人生龙活虎,激情昂摆,就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认定了珞愈会破这锁阵。
      面对一群括噪声,珞愈原挂在脸上的笑都霎时收了回去,冷板张脸,没去应话。

      有诸多看不顺眼,珞愈淡淡道:“别了,我已经不再是岭城派的弟子,这声师兄配不上。”
      热脸贴了冷屁股,他们脸上都是有些挂不住,只待一人道:“师兄,你别这么说,师尊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只要师兄认个错……”

      说话的那人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了声。一时牢中人太多,又有私下窃舌之人,没发觉到究竟是谁说的这话。
      珞愈挑眉看向说话的那个方向,冷然道:“我为什么要认错?众目睽睽之下,数千的眼睛看着,我说错了?”
      都看的清清楚楚,有人想讲理:“可师兄不该扫了面子,让他下不来台。”

      “他”指朗一,这岭城派的弟子也是有不少离了心,拜入朗一门下的称他为师尊,而称朗茗为道长,拜入朗茗门下也是这样反倒称呼。
      对于门派中发生的那些事早就是已经有人看不惯,有些弟子对朗一就单以“他”来称。

      珞愈变脸变的太快,一见到岭城派昔日的同门师兄弟,苦大一张脸,要是这铁栏撤开,保不齐还会因这争执闹得不可开交。

      珞愈斜眼冷看这牢中众人,道:“我师尊死的面目全非,朗一这么急不可耐就要昭告世人,说他失踪了的话,甚至连该有的下葬都没有,就这么一把火将其烧了,他还要什么面子?”

      卓文愣住,他转眼往向朝暮,都是不知晓。
      在上一世传的都是朗茗道长失踪的话,真就如他们先前所猜想的……死了……

      平白无故怎么会死的面目全非,朗一若是行的光明做的磊落,又怎么会急于将朗茗的尸首一把大火烧了。

      在这个世道,人死都是讲究入土为安,一把火烧了,要么是枉死,要么染上了可以传染的瘟疫,另一种就是受辱而死,总之来讲,不会是有好话,正常人谁会用火将尸首化了。
      按珞愈的话去想,朗茗道长的死本就疑点,朗茗若不是心虚又怎么会这么急要去将这唯一的证据抹去。

      只有是死无对证,死无全尸。
      只因朗一知道,只要尸首一日还在,就能让人找到证据,他更是怕闹大,其余仙门中人会介入此事,只有一把火烧了,才没了后顾之忧。

      这么做他可以有诸多个借口来辩解,只要最后风头过去了也就没事了,谁却能想身为朗茗道长的内门弟子——珞愈,竟会细心到连角落里的惨碎都注意到,更是以此来质问朗一。

      就像方才那人说的,当着众人的面去质问,朗一兴许并不是因为觉得失了面子才将珞愈逼的离开岭城,背后的事实极有可能是,珞愈所去质问的全是真的,让朗一急了,当着门中弟子的面怎么可能会承认,只能恶人先行反咬一口,珞愈没料到,自不会有防备,就这么被伤了个正着。

      牢中安静片刻,另一边的有一人弱弱道了声:“朗一道长行为太过诡异。”

      众人看了过去,说话之人胆子小缩了缩头,没敢再继续说下去,在他身旁的人冲到那隔绝他们的地,手捏紧了那竖条条的铁拦,接着那话说了下去:“平白无故把我们全诓来了此处,将我们都关在了这里,用上了关恶人的锁阵,他怕不是早就已经疯了。”

      一听有人这么说,有人赞同,被关押了这么久的积怨一下就爆了,恰巧有人点了这个头,接下来更是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另一边的人狠厉拍了铁栏,喝道:“你们就不能积点善!现在师尊下落不明,且能让你们在此造谣!!!当初师尊待你们可不薄!!!现在你们都想当那养不熟的畜生?!”

      这人口中的师尊正是他们倾泄骂的郎一。
      而骂了的人不乐意这话了,反怼了回去:“是是是,你愿意当那养熟的畜生自个儿去。”

      一人接着补充道:“还说什么待我们不薄,搞得像是我们欠了他什么,若不是他趁师尊身陨霸占了整个岭城,珞师兄更不会被他一人说是妖魔勾结,你们就都信了!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助纣为掠!不分善恶黑白的蠢货!”

      一下整个地牢中人被分成了三路,一路是朗茗的徒弟为自家师兄打抱不平更是憎恨朗一的所作所为;令一路就是朗一的少部分徒弟听不得那些弟子的口不把门,什么都往外说,更是信自己师尊没有错;最后一路也是朗一剩余的那部分离了心的徒弟,就算心中有了底也是始终保持中立,就看着两边吵。

      “什么叫霸占!?朗茗道长自身陨难不成还不允许来个主事的?何必将话说的这么难听?!!再者言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珞愈没有勾结妖魔!搜身之时在他身上搜到了有魔族人的信物!”

      妖魔勾结,卓文觉得有意思,侧过首低语道:“这朗一分明是在贼喊捉贼,真正和妖魔勾结的是谁,他心里最为清楚。”
      说完这话正欲继续观看他们还要拿什么出来吵,就只觉得耳旁有些作痒,朝暮微微颔首道:“勾结妖魔,你不正在做这事。”

      “不一样。”卓文道:“你和他们又不是一路人,况且我只不过是勾搭,不是勾结。”
      说的又像那么一回事,两旁的人吵的火热,自是谁也没注意到他们二人的窃窃私语。

      珞愈纠正那人的话:“信物这种东西是不是我放在你身上也证明了你与妖魔勾结了?”
      要是真论这么算,脑子也得没了。

      那人别开脸道:“强词夺理!”
      站珞愈这边的不高兴这话,当下又道:“要解释来又不听,你们倒是真好有闲情雅致,一说了什么就:强词夺理。”

      “按照你们那话的意思就是,师尊出了事这才让朗一道长接管余下所有事宜。现如今朗一道长不知所踪,是不是也得要在内门弟子中选出坐镇岭城的人来?”

      一提选内门弟子,又有人急道:“胡说,这能相提并论?”
      朗茗的内门弟子只有珞愈,而朗一却行事处处小心不曾收过一个堪能交于重任的弟子。

      在岭城也的确有这么一说法,岭城派弟子众多,少也有四五百人,每到一定时候坐镇门派中的两位道长都是会在分的二百余弟子下选自己挑中的一个天赋极好的人收入内门,为的就是有一日出了事会由这人来顶上。

      有人反问:“怎么就不能?规矩就是这么立的,为什么不能?”
      那人亮声说道:“珞愈早在半年前就不是岭城的人,这规矩用在他身上自然是不合适。”

      “……”

      他们自己本门派的事,让人奇发不断,可现下也不是去追问谁对谁错。卓文看了眼外头,算着时间迷魂散应该是要过效了,他道:“还是先出去再说。”

      又是觉得这话很有理,不再多费口舌之争,争赢了也没什么用。
      锁阵之法自古创立以来都是关押自认为罪大恶极之人,门派中人极近半数的人都能用,但要是论起如何破锁阵而言,还是得好一番抓耳挠腮。从上到下,会破锁阵的只有门派两位道长及内门弟子。

      珞愈手中结起印,打入通顶上,不过一会儿,道道锁在铁栏门上自动脱落。
      锁阵一破,里面的人顿感灵力充沛,不多耽搁,重重脚步迎着面往地牢外奔去。

      像是冲破牢狱中的兽,得以见了天日,连着外面呼吸的空气都是倍感精神。
      没来得及放松,整个安扎在岭城的魔君都从四面围了上来。

      对于外门派的人来说,头顶上方的结界就是隔绝外面人厉害的东西,可对于本门派的弟子而言这不过是每日都会练上的结界。
      在牢中争吵不休的数人,此刻还算看得清局势,一致对敌,都像是得了默契,各个结一道道灵力打通了天,这些结界都是来自岭城闭派的五道结界法,要想破聚齐心,再容易不过。

      目睹结界撤下,外头一直守候多日的人当即杀了进来,都是早有了商量,外面守着的人都是得到了朝暮对外传出的话。
      “陌彦没在岭城”,就这么一句促使了不少仙门早就对这撒向了网,又怕这话是假的,没人敢轻举妄动。

      而去偏村的柴泗预感不对当即赶回,路上“巧遇”莎音怜,人靠在树身前,正慢吞吞擦拭着手中弯刀,她抿着唇不发一语,甚至是连一个眼神也不曾分给柴泗。
      一切都能明白,柴泗深叹了口气,他笑了笑,和煦问着:“小妹这是要拦路?”

      手下魔君各个早已蓄意拔刀,柴泗抬起手,示意他们退后,只等着不远处倚靠着树身的人先行动身。
      莎音怜掀起眼帘,直直对上那几双深沉时刻要刀影相向的众魔君,往前走着,身上金属碰撞声在这荒芜空林中响起,异常刺耳,非同寻常倒是勾着说不清的杀气,让人心下发颤。她的本事尚不能做到让众魔君俯首称臣的地步,有一点,却是真的,不管在哪,莎音怜身后始终有人,不管是已惨死的陨铁也好,或是现如今被陌彦十分重视的柴泗。

      说句实在不好听的,若这跋扈的夫人当头甩了他们一巴掌或是将他们杀于此地,谁又能真拿她有什么法子?血浓于水,难不成还指望柴泗会出手?
      见人始终没停下,直直越过柴泗,他拽住那纤细的胳膊,皱眉问:“你要做什么?”

      当初在魔域之时,莎音怜的跋扈无人管教早就传于四方,在此刻他是防备的。
      莎音怜不回,反问他:“如今岭城已乱,兄长当真是要回去送死?”

      “是!”他回的斩钉截铁,甚至是连犹豫都不曾有,都是知道,没有陌彦庇护,此去会被怨气冲天的岭城弟子碎尸万段。
      明知是死路一条仍不顾一切冲在前,那不是忠心,是蠢!

      林中呼呼呼风声不断,几乎不给任何人反应,那把如血的刀口斩断二人之间的唯一联系。
      “你要做什么!”
      平面而起的符咒如同地中阵,结成了坚不可摧的结界将人困于此,这声音几乎是怒吼而出,她要做什么,柴泗到了成被困那一方又怎会不知道。

      “兄长忠心陌君上,甘愿为其赴死,小妹无话可说。”莎音怜连着使符咒的收颤栗着,她道:“但魔域不能为你们所做的一切承担谩骂。你们所行的一切只会使魔域再次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柴泗厉声道:“人界大乱,对魔族来说绝非是坏事,谈何万劫不复?千万年来,在人族眼中,从来不容魔域众人,那些谩骂又有谁会在乎?纵使今日收了手,你认为,自诩仙门正道的人会放过我们?”

      不会。他们都是心知肚明。

      莎音怜想做那挣扎:“魔族人坦坦荡荡,本就不需要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是你们做错了!”
      “坦坦荡荡——”柴泗大笑道:“坦荡谁会去看?谁又会在意?魔族生性就恶,这是改变不了的偏见,哪怕你就在此刻将人头双手向仙门中人奉上,他们也只会觉得是魔族即将败落,他们不会放过活在魔域中的任何人!”

      “是非曲折谁又会真的去彻查?”柴泗近乎不抱有希望:“没有的——”

      他们没有回头路,就算今日侥幸逃过一死,谁又能保证朝暮不对他这身后叛离魔域的魔君赶尽杀绝?
      “······”莎音怜闭上了眼,她不可否认柴泗所说的句句字字都是那根深蒂固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静了数刻,她涩声说:“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此刻我不能放你走。”
      莎音怜睁眼望向他身后的大批人,继续说道:“无间阁符咒加深的结界术法并非好破。至少……可保全他们的性命,与其放人去岭城送死,倒不如在这结界中待上几日,等外头事尘埃落定了,结界自会收回。"

      柴泗视线移动着,最终定落在最高处青色耀眼的符咒上,他道:“大公子竟将这符咒之术都教给了你。”
      无间阁符咒。他想,至少莎音怜是安全的,朝暮并不会因此牵连她。

      莎音怜没去解释,更不会去说:“是那日卓仙君打斗之时他塞入的符咒,更是传音符上所详写的符咒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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