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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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峰路径设计真是妙，通往药峰之路正好仅此一条。洛乔昔一来就看见两人在谈话，正犹豫要不要出声，就被墨倾池发现。
沈离愣了下，温声解释道：“若大师姐调动灵力不会感觉气闷就可以。”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
洛乔昔见目的达到，也不想留下。
但，她忘了，沈离一向热心肠，之前担心她剑伤，结果闹得灵山派都以为她为爱自残。
“大师姐等下。”
果然，沈离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墨倾池后，立马叫住洛乔昔，“小师弟有话跟你说。”
墨倾池亦是一怔。
“...什么事？”洛乔昔闻言诧异，按耐住飞奔回去的步子，刚回头，又见沈离给墨倾池使了眼色。
果然，刚刚这两人在密谋。
墨倾池没沉默多久，被沈离推了过来，然后后者笑着离开，离开时与她对视一眼，那目光似在鼓励她？！
洛乔昔偷偷看向身边的人，咽了咽喉咙。
墨倾池一袭白衣劲袍，沉稳内敛，他站在原地，深邃的黑眸里满是...纠结。
良久，他道：“明日卯时，请师姐到练剑场。”
这话先让洛乔昔愣住。
很快她反应过来，之前以为落花朝说说而已，没想到墨倾池真的打算指导她，但掌门师叔那边不是也很多事交给他...还有筑基弟子试炼。
对，就是时间来不及，洛乔昔才想尽快熟悉这陌生的灵脉。
虽然对试炼没多大期望，可她听说本次弟子试炼的奖品丰厚，其中就有让人结丹事半功倍的玄冥草。
墨倾池声音平静道：“尽早结丹亦能缓解天脉带来的伤害。”
原来他也怕被反噬到。
若有人教，的确比她闭门造车要容易得多。可原剧情中墨倾池乃修炼狂魔，她还有命活到结丹？！
“可卯时会不会早了些？”
洛乔昔反应过来，赶忙询问。
本想与对方商量下，奈何....
“修者应当恪己守己。”
墨倾池摇头，向她望来，似乎在等她的答复。
“你平日几时练剑？”洛乔昔抬头看下天色，如今离寅时还有两个时辰，也不是这般急吧。
这未免太刻苦了吧。
“打坐至寅时练剑。”
墨倾池淡声回答，洛乔昔听到这话，心凉了一截。
似乎看出她欲言又止，他语气冷了一些，“还是说师姐想亲自跟师尊请教？”
请教落花朝？她是疯了么。
这般想，洛乔昔觉得好像还是墨倾池好些吧。
*
卯时刚到，洛乔昔强撑着打架的眼皮，换了身轻便衣裳就去练剑场。
淡蓝色窄袖加上短流苏腰带，长发依旧用紫玉簪半别，容色晶莹如玉，行动时青丝随风舞动。
原本如天仙般脱俗气质，却因少女睡不醒的模样破坏一干二净。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这个时辰弟子都没过来，整个剑场空荡荡，墨倾池回头，就看到洛乔昔步履散漫走来。
洛乔昔怀中被丢过来一把木剑时，整个人还是懵的。本来就困，墨倾池演练一半她就走神，哪还记得剑招。见状，墨倾池轻蹙眉头没说什么，挽起剑又示范一遍。
在剑场上，墨倾池宛如变了个人，特别严厉认真，丝毫不留情面，渐渐的他脸色难看起来。
一套剑招洛乔昔错乱百出，剑势更软弱无力。
哐当一声。墨倾池打掉她手中的长剑。
他深呼吸了几下，道：“师姐先修习心法巩固。”
洛乔昔觉得墨倾池已经在爆发的边缘，没当面骂出口已很不错。
直到第二日...压抑的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
练剑场台阶，眼前眼花缭乱的动作，洛乔昔脑袋忍不住往下点，最后困到不行，她以长剑当作支撑靠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你没练习那套心法？”
直到，耳边陡然响起冰冷的声音，洛乔昔一激灵，睁眼就看到墨倾池愠怒的俊容。
她才想起昨日离开前，墨倾池的确交代她静坐调息，有助于健体排浊，可她身体实在扛不住，倒头就睡过去，然后就忘了。
洛乔昔不敢看墨倾池的眼睛，支支吾吾道：“...我身体疼。”
“我问过药师叔，疼是因无法自行疏导。”墨倾池收起剑，连表情都冷冰冰，“那夜师姐也听到，反噬非同小可，你之前换脉时所说之言，难道只是说说？”
最后一句，好似忍耐情绪到了极点。
洛乔昔却奇怪。
她昏迷时究竟有说什么吗？
练剑场上零零散散有人来，一见到两人身边弥漫压抑的气氛，纷纷自觉往远一点呆着。墨倾池凝视她一会，让她将昨日的剑招演示一遍。
为了在众目睽睽下保留点面子，洛乔昔有板有眼耍起来，墨倾池眉宇却越拧越紧。等她结束，他直接走下场，语气无起伏道：“错了。”
洛乔昔诧然。
还没等她摆好架势，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打掉。木剑不伤人，但打在身上还是疼的，墨倾池仿佛要让她用身体记住这些疼痛，招招落大腿手臂，却有意避开伤处。
“剑势轻飘，腰腹无力，连刚入门的弟子都知晓此乃大忌。”
“从今日起，每日挥剑三千，另外不准再去食堂。”
过后几天，洛乔昔每回整个就像从水里的捞出般，墨倾池也没因此减少修炼课程。
她笨也认，手里的剑每次挥动仿佛都不受她所控，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似乎短了。
洛乔昔想要辩解，可墨倾池不听。
只能继续练。
之后，洛乔昔偷偷去食堂，却被墨倾池先一步算到，然后在食堂堵她。练剑场上看着弟子们鼓腹含和，而她却忍饥挨饿，结果浑身越发无力，又被墨倾池逮到，挥剑次数加倍。
好不容易挨到戌时，墨倾池记起落花朝吩咐，在霜枯峰顶，寒冷非常，这一坐就到子时。
受不了。
她真的受不住。
*
“师弟这是谋杀啊。”
洛乔昔忍无可忍找上凌无鸠，哭诉小师弟这两日对她的严苛。
偏殿中，凌无鸠被吵得头疼，只好问清缘由。洛乔昔苦着脸道：“他不让我吃饭，一整天不是挥剑就是打坐。”
“他这是公报私仇。”
“你师弟为人宗门上下都认可，你之前不是就想跟他呆一起吗？”凌无鸠无奈地安慰洛乔昔，却被连连否决。
洛乔昔道：“我现在不想！师弟定是因之前的事报复我，我宁愿跟其他人，也不想再跟他修炼！”
见她似乎真的很反感，情绪激动，凌无鸠无奈揉揉额角，下一刻朝她身后摆手道：“墨师侄你来说说看。”
那时，空气仿佛凝滞了。
洛乔昔僵硬回过头，果然见墨倾池站在门口，抱着一堆卷宗。
她来主峰，也不过是趁墨倾池被叫走不在，谁知道是被凌无鸠，这下好了，告状被抓包。
墨倾池目不斜视将卷宗放到桌上，平静道：“师姐天脉新添，长期进食浊气并不宜修炼。”
凌无鸠听完颇为认同般点头，转头对洛乔昔道：“你师尊也说过，忍忍就过去。”
洛乔昔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听听这是人话么，要是能忍她至于来吗？！
最后，凌无鸠以要事需要处理，让她别再闹。洛乔昔被赶出来，愣愣站在门口，瞧见与她擦身而过的墨倾池。
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语气清冷平缓，“今日挥剑六千，静坐到丑时。”
午日光灵跳跃山径，给白衣少年修长的背影增添一抹光晕，洛乔昔表情定格一瞬，良久之后才哀嚎——
“师弟我们来打个商量...我决不再偷懒，也不说你坏话了。”
天宽地阔，在峰顶吹了许久冷风，最后许是墨倾池良心发现，免去她剩余两千，但她回到棠苑整个人头重脚轻，昏昏沉沉闭上眼。
然后隔天，她依旧被强拉起来。
房门打开时，墨倾池手持木剑站在棠苑中，语气冷酷，“师姐，该起了。”
*
“在想什么？”
茶盏轻碰的声音将墨倾池的注意力唤了回来，他抬眼，看向眼前红衣如火的男子，才意识对方在问自己，“...没什么。”
落花朝放下茶盏，道：“为何今日一直心不在焉。”
墨倾池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动，“或许是龙气还未恢复。”他顿了顿，“您说那日后邪染便没动静，会不会它转移了？若跑出去，那灵山派恐生异变。”
“邪染只寻灵气充沛之处吞噬，其他峰灵力不足。”落花朝语气非常肯定。
“当初邪染出现，险些袭击掌门师叔，就算被封印仍不可小觑。您说过，若我修至心剑合一，便能修行孽火，可我却找不到契机，到底缺少什么？”
墨倾池面色沉重，而落花朝却是一副无所谓模样，反而问了一句。
“那要问你，是否真做到，多余的情感都丢掉。”落花朝问的直白，眼神犀利。
墨倾池眸色一动，“师姐救过我，除此并无其他。”
龙族至高元力，乃是龙王孽火，能杀死龙族，也能消弭世间污秽，包括由龙族怨念产生的邪染。当年落花朝收养他，亦是从他养父那得知。无论是要澄清他父亲的清白，还是他父亲最后交给他责任，他都不能让邪染继续存留在世间。
墨倾池很早便知道自己只有一半龙元，这导致每隔一段时间，龙气必出现紊乱。
问完该问的，墨倾池便离开洞府。
落花朝盯着墨倾池的背影，眸色悄然一变。
不该动的感情，若无能控制，他不介意再让当初的事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