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
一个是随时都可能杀她的人，一只是舍身相救的雪狐，怎么选？
洛乔昔垂眸，深吸了口气，没有动作。
落花朝看着她，颇为无奈：“看来为师的话，你并不在意——”
说着，周围气息骤然一变。
以落花朝的修为以及地位，整个灵山派无人敢反抗他，如今被一个弟子三番两次顶撞，想来也是极气的。
“谷底阵法还在吧。”
洛乔昔看到落花朝动作，冷冽的风刮在脸上，很疼，左右逃不过，她不疾不徐道：“师尊也知这把灵器”...威力。
咻——
最后两字还未说出口，紫风戟突发异状，仿佛失去力气般转眼间又恢复小小的发簪。
洛乔昔、狐小莲：“.....”
落花朝唇角缓缓勾起，向前一步，洛乔昔立马大声道：“若再强催真气，师尊不怕身上魔气爆发吗？”
倒不是她吓唬，而是落花朝似乎很在意这魔气。
见人总算停下脚步，她愈发肯定，便循循善诱道：“若雷兽再寻味而来，师尊可有余力对付？”
狐小莲看着似乎被唬住的落花朝，幸灾乐祸道：“那些雷兽作为镇谷灵兽，前段时间老有人下来，这群嗜血兽早被喂得十足残暴，而修为越高，谷中阵法反噬力越强。”
洛乔昔头回听闻此事，也是诧异不已，这谷底又是阵法又是镇谷灵兽，或者说，跟眼前这只雪狐脱不了干系？
她直白的视线，看得狐小莲不满甩动尾巴，道：“我只知道出口，这阵法跟雷兽可不是我弄的。”
说话间，被晾了许久的落花朝往前一步，吓得一人一狐身体同时绷紧。
落花朝似笑非笑道：“就这胆子也敢威胁人。”
听出对方的讥嘲，洛乔昔额角一滴冷汗落下。这人修为她又不是没见过，何况前不久还被人抵在岩石上，打算做成人彘呢，说不害怕怎么可能。
她试探道：“那师尊是同意了？”
少女有时狂妄，有时却小心翼翼的举动，令人觉得有些好笑。落花朝抬眸道：“饶你可以，但它不行。”
且不说命契关乎另一人，这谷中隐隐有他熟悉的气息，确实需要有人护法，让他尽快压制那股魔气。
落花朝如此平静，洛乔昔颇为意外。
这些年闭关，或许不单单是守护那邪染封印，也因自身原因吧。据她所知，落花朝很少出席仙盟，一般都由掌门师叔代替，对外宣称闭关进修。若说能驱魔遏邪气者，佛门居首，而这只雪狐额间梵印....
洛乔昔轻蹙眉头，“佛门秘术...”
落花朝不想魔气之事曝光，比起求助利益冲突的他宗佛者，当然是灵兽更能容易掌控。
“他方才还想伤你，”狐小莲从洛乔昔眼神中，似看出意思，赤眸凶狠看向落花朝，怒道：“治好他，肯定会打死我们，我不要。”
唔...说得有道理。
洛乔昔略微认同道：“它非不治，若师尊能做点表示让它放心的话...”她后半句说得很慢，就怕落花朝一个沉不住气。
落花朝冷笑一声，“如何放心？”
洛乔昔看了眼视落花朝为大敌的狐小莲，沉吟道：“心魔誓。”
“你说什么？”落花朝蹙眉。
这要求说过分也不为过，洛乔昔咽了咽喉咙，但为人狐安全，她只能硬着头皮道：“除非师尊立誓不伤及我们分毫，否则我们很难相信您。”
心魔誓，以心血为誓，不管妖魔也好，鬼神也罢，违者神魂俱散，生生世世无法入轮回。
这是洛乔昔想到最能保障他们性命方法。
“对！你发誓我就帮你。”
狐小莲也附和着。没想到，落花朝不过沉吟片刻，张口应了下来。
“好。”
洛乔昔错愕难掩，而落花朝丝毫不迟疑凝指往心口一抹，一滴心头血被他隔空取出。
直到要起誓，她才如梦初醒，急忙道：“是不能伤及我们两个分毫，做成人彘也不行。”
这件事要说清楚，不然得吃亏。
前一刻还凶神恶煞的落花朝，难得好说话，洛乔昔硬着头皮看着他每一步骤，心魔誓言说到人彘时，肉眼可见对方眼中的促狭之意。
伴随着仪式落幕，血光化为一道符纹打入落花朝眉间。
洛乔昔怔了半响，对方答应得太爽快，这反而更令人不安。
安静不过片刻，远方兽鸣声传来。
“跟我来。”狐小莲甩动尾巴，跃向它出现的方向。
阵阵冷风撞击山体，声似万鬼泣。狐小莲专挑隐蔽的路线走，飞岩走壁也不为过，它在前头如履平地，可苦了洛乔昔，还要警惕四周，好不容易越过山壁停下。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洞窟，洛乔昔微微拧眉。
狐小莲却道：“入夜后出口会被风雪遮掩。小主人放心，雷兽找不到这里的。”
落花朝似有所料，在她们说话间，与她擦肩而过，越过狐小莲径直走进洞窟。当洛乔昔准备进去时，狐小莲却忽然咬住她的裙裾，将她拖到一边。
刚蹲下身，狐小莲借此跳到她怀中，压低声音道：“等会我触发窟内机关，趁那人落入陷阱我们跑路。”
这狐狸心思不单纯。
“他已经发誓，我们不能做那言而无信之徒。”洛乔昔叹息一声后，她指了指脖颈的咒纹，“况且我也逃不了。”
还有，落花朝此行若出事，整个灵山派只怕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想要不走上原剧情死亡之路，她就不能让这一切回到剧情点。
“是他要杀人先，况且他的修为我无法看出，一旦他发现我们骗他...”
狐小莲眼里明显焦躁，脱口而出话却令洛乔昔一震。
“骗？”她盯着狐小莲闪烁的目光，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能治好那人魔气是假的。”
狐小莲自知说露嘴，干脆直接承认，而且，声音是直接在洛乔昔脑海中响起的。
“什么！？”洛乔昔眼眸睁大，看狐小莲活像见鬼，它声音再次从脑海传来：“小主人不必惊慌，灵兽契约者能以心音交谈。”
洛乔昔今日不知要震惊几回，难怪那时候它能知道她的想法。她缓了缓，“我们什么时候签订契约的？”
声音也是直接从脑海传开。
“从第一眼时。”狐小莲得意地扬起头，很快它又回到正题：“这咒纹金丹修为便可突破，并无碍。而他就算能挣脱，这谷中情况没人比我更熟悉，想找到我们也不是件易事。”
听到这话，洛乔昔惊诧地看着它，就听狐小莲再次劝说道：“难道小主人要看着他杀了我吗？那人知道我欺骗他，定会把我做成狐裘的。”
“他也不会放过小主人的。”
洛乔昔手抚那道咒文，她现在脖子还疼着，若真背叛落花朝，后果会怎样呢。
可狐小莲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以落花朝的性格，再毒的心魔誓恐怕都不管用，拼着同归于尽也会将她打死吧。
此时狐小莲又叫了两声，洛乔昔强迫自己冷静，只能安抚狐小莲见机行事，一人一狐便佯装无事进洞。洞窟内并无光亮，如今落花朝尽量不动用灵力，洛乔昔认命地捏起火诀。
少顷，窟内灯火明亮。
只见落花朝站在中央类似祭台的高台上，四周皆是断裂圆柱，他面容平静，脚下是一堆被折断的箭羽，再看，窟内到处被触发避过的陷阱。
落花朝眉尾轻挑道：“还以为你们在等机会逃跑呢。”
洛乔昔笑不出来，与已经僵硬如冰雕的狐小莲对视一眼。
呵，计划宣告失败。
落花朝并没有再为难，确切说，他腾不出时间来。就连洛乔昔都看出来，他身上流窜黑气越甚，此时此刻需要立即调息打坐。
*
霜枯峰弟子舍门口。
“师弟？”
见墨倾池的疑惑眼神，沈离叹口气，道：“今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练剑有些累了。”墨倾池握剑的手微微动了动，怕被追问下去，他随口问道：“二师兄又下山？”
“他就是待不住。”沈离摇了下头，突然说到那日失火的事，“说来那日药庐无端遭此横祸，幸亏有你跟大师姐。”
“这少了大师姐，感觉这灵山派似乎静了不少。落师伯在修炼极具天赋，大师姐这趟历练或许会出我们预料。”沈离顿了顿，看了眼身旁面容沉冷的少年，斟酌道：“你明日就要搬到峰顶闭关，万事消息，切不可跟之前那般剑意急躁。”
墨倾池眸色微动，淡淡地应了声“嗯”。
今日沈离也是抽空过来看看，好长时间门内或许没那般热闹了。他送墨倾池到禁制边缘，踌躇半响，开口道：“师弟...”
“你对大师姐...”
听到意外的人，墨倾池侧首望来，淡然道：“我与师姐只有恩情，三师兄莫要胡乱猜测。”
沈离盯着人越走越快的，半天没回神。
他也没说什么，小师弟突然生气，是因为不想讨厌与大师姐扯上关系，还是...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