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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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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乔昔恍然回头，小小墨倾池站在不远，黑白分明的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洛乔昔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退后两步，莫非她也在同化，所以对方才能看见她？
小小墨倾池抱着竹球，面无表情，双眼红丝地看着洛乔昔。
就在洛乔昔再次握紧紫戟时，他忽然暴起，不要命扑过来，张口朝她手背咬下去。
他咬得极深，瞬间洛乔昔感到疼痛。
此时，天空却仿似被击碎的镜子，光辉点点坠落。
不知道怎么，他又慢慢松开口。
转瞬间，树木大地宛如流沙般散去，寂静四周，眼前只剩小墨倾池拼命奔跑的背影，他似乎不知疲累，追赶前方。道路破碎成碎片般尖锐的东西，刺破脚底，可他也未曾放慢脚步，目光至始至终只有前方。
洛乔昔刚要上前，身后裙裾被轻轻一扯。
一回头，她看到那咬她的墨倾池面色平静拽住她，目光定定地盯着曾经追逐的自己，几乎透着执拗，拽着衣角的手紧得发白，好像这样就能否定曾经。
他嘀喃着道：“我不想我真不想...”
洛乔昔手上还隐隐作痛，她没去管，半响，弯腰下去，将那小小发颤的身体圈入怀中。
她道：“走吧，我们回去。”
怀中人似乎颤了下。
“...”洛乔昔突然后悔一时冲动，这会也不知如何开口。
远方小孩摔倒，抱着那球不动，落寞的样子让她想起曾经在等候的自己。
“只有走下去...”洛乔昔不知是在告诉他，还是告诉自己，她顿了顿，道：“前行勇气方能告慰离开的人。”
或许人生遗憾是如此，纵使以柔情换来苦涩，但那也是曾经属于自己的慰藉。
洛乔昔握住他瘦弱的肩膀，沉缓道：“你还有我，还有灵山派...这趟烟火人间，不单单是自己独行。”
语落，四周黑暗如玻璃般龟裂成千万碎片。
....
梦境破碎，石棺内光束骤发，棺盖被炸飞，碎成几块。洛乔昔与墨倾池几乎同时睁眼，还没怎么动，整个石棺就往后倒去。
“啊哟我的腰。”洛乔昔顿时叫了出来。
察觉身下柔软又具备力量的身体，她飞快翻身离开，因为扯到长裙，酿跄一下，忽被扶住。
指骨分明的手微微弯曲，修长而柔韧，跟方才拽住她衣角的小手完全不同。洛乔昔脑子一颤，立马挣开离开棺。
墨倾池黑眸眨了下。
狐小莲刚跑近，察觉气氛古怪，往棺内墨倾池看一眼，又看回神色有异的洛乔昔，还未说话，就先被怼一口——
洛乔昔道：“不该问别问。”
墨倾池被这一声唤回神来，然后就看到洛乔昔弯下身子，去跟那只雪狐解释，雪狐似担心，但他师姐慢慢地荡开笑容，格外柔和，他怔愣，恍惚间幻境一切，如同浪潮般灌入脑海。
那时的怀抱，轻柔言语，莫名令他觉得安心。
“...小师弟？”
洛乔昔回头见墨倾池还怔怔坐在棺内，就有些担心他还没振作。哪成想，墨倾池垂眸半响，突然起身道；“我，不会了。”
洛乔昔红唇微张，似乎很讶异。
他眼神柔和而坚定，透亮幽黑瞳眸，她的身影倒映期间，那一刹那，洛乔昔按捺不住心底的慌乱。
她扯了扯唇角，佯装不在意道：“谁让我是师姐呢。”
墨倾池似乎怔了下，洛乔昔没多想转身，朝在他们被关在石棺时露出的缺口而去，边走边道：“走吧，还要去找三师叔，你...别傻愣在那。”
她被墨倾池盯着发慌，只想快些离开这鬼地方。
墓室外是条长长甬道，不宽不窄，狐小莲走在中间，或许是小师弟醒来后，看她的眼神怪怪，洛乔昔下意识跟墨倾池保持距离。
她心说不会是她在梦境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哎呦”——
“师姐。”
微扬的语调，是洛乔昔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温柔，她恍然回神，甩开心中纷杂，转眸看向墨倾池。
此时他正蹲身在狐小莲身旁，似乎是狐小莲撞到他了，洛乔昔突然想起她还没介绍两人，于是开口：
“你们还不认识吧，狐小莲，这是我小师弟，墨倾池。”
她这纯属没话找话。
狐小莲看了眼墨倾池，很淡一声“哦。”
“...小师弟。”洛乔昔又转向墨倾池，“它是我在极寒之地遇到的灵兽，莫名其妙就契约了。”
本以为介绍好又可以继续走了，谁知墨倾池蓦地伸手将狐小莲前肢抬起，认真道：“多谢。”
洛乔昔以为是在谢刚刚守两人的事，没在多想，但下一秒，却听到狐小莲豚鼠般的尖叫——
“小、小主人，他的眼神好可怕！”
洛乔昔奇怪地看去，正好墨倾池从狐小莲下三路收回目光，而狐小莲整个如临大敌，神情又惧又可怜对她眨了眨眼。
小师弟总不会因为它雄性就不喜欢它吧？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洛乔昔自个否定。
她说道：“那，狐小莲今后就劳烦小师弟多多关照。”
狐小莲一僵。
小主人啊！你瞎眼了，这家伙的眼神明显想阉了它。
可惜，洛乔昔反而注意到墨倾池不太好脸色，她凑近些道：“小师弟你不舒服吗？”
轻柔的微风，带动着那丝海棠花香，微暗光线下，墨倾池闻声抬眸，看到浅眸倒映着自己晦暗的神色，他胸腔甚至爬过一缕酥麻感，察觉到心绪，他连起身都显得局促。
“...有点闷。”
“？”
这...洛乔昔想到之前菩提灯发生过异状，但她还没来得及将心头疑虑问出，石廊上方忽然异动，好似发生打斗，碎石纷落，砸到什么地方，前方突兀现出一道巨门。
“什么声音？”
两人来到石门前，有人说话声音，似乎是从里面来的，墨倾池沉吟时，身后却骤来沉闷震动。
就见长廊那端滚来一颗巨石，危急关头，墨倾池以掌催劲，石门轰然打开一条缝，两人几乎同时闪进去。
很快，整个石门被撞得沙尘纷落。
洛乔昔抖落头顶的沙尘，一回头，惊讶出声：“这间墓室....”
墨倾池松开抵在石门双掌，一转身，眼中也短暂露出惊异。
墓室正前方有块巨大而炫彩的灵石，纯度十分之高，到处堆积成山的灵晶灵器，以及排列整齐的多宝格架子分布着各类的修炼秘法。
看此景，墨倾池眼中没有半分贪婪，反而越发戒备起来：“小心。”
光是这块灵岩，如今的三界找不出这么纯粹的，龙祸后天地再也孕育不出如此庞大灵物，所以，这可能从几百年留存至今。
“应该没事。”洛乔昔指了指到处扒拉，眼里还透着兴奋的狐小莲，少顷，她眼角微抽道：“狐小莲你给我收敛些！”她好歹没表现出来，这货恐怕在想怎么装走宝物。
一声吼后，墨倾池竟偏了偏头，洛乔昔瞥了眼他那微颤的侧脸轮廓，讪讪佯装打量四周壁画。
这一看，这正中央是张微笑的女子，青丝高束，身着铠甲气势如虹，画壁正下方，有口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的黄金棺椁，棺口余四分之三没盖。
这墓道如此大，以及壁画，或许此棺并非下葬所用，洛乔昔想到衣冠冢，据说后嗣会以此铭记家族先人。
她打量的空挡，墨倾池将四周探查了遍，只剩中央那黄金棺椁。
两人上前，洛乔昔轻轻触摸着这具满是纯金打造的雕纹，上面被打开，忍不住说道：“没想到这华林城藏大富，光看这铸造，就得花掉几艘灵舟。”
察觉墨倾池靠近，洛乔昔好奇看去，就见他召出天流剑，递给她。
“干嘛？”
“师姐就在此等我。”
墨倾池声音微沉，在她茫然接过后，突然长腿一跨，跃进棺内。
...这，就这么给她啊？洛乔昔低头看这柄雪亮的灵剑，一时忘记阻止对方。
回过神的她握紧剑，跑到棺前，正见墨倾池艰难缩在里头。他躺在里头，长腿因到底微微曲起，微拧眉道：“有东西。”
狭窄的空间，无法往下去看，他神色含着几分深思。
“要不我...”
“或许关...”
墨倾池转头看她，忽听一声很轻咔嚓，然后见洛乔昔脸色微沉，朝他指了指腰腹接触地方。
两人静静地互相看对方，墨倾池抿了抿唇，道：“可能我躺进来了。”
“那我挪开，你小心点。”洛乔昔撑着棺沿，没拿剑的手抵住凹陷地方，缓慢往后去。
“小主人？你俩在说什么....”
狐小莲突然跃上来，棺盖轻微一动。几乎同时，墨倾池仿佛察觉到什么，疾速朝她伸出手，一阵天旋地转，洛乔昔被拉进棺内。而她方才的位置身后，两根粗矛带着铁索，擦过棺顶，洞穿另一侧地面。
随后，轰隆隆巨响，地面好像塌陷了。
原本狭窄的棺，两人一躺，越发逼仄，洛乔昔感受指尖下颤动，连动都不敢动。她用眼神杀向棺上缩着脑袋，正准备悄悄离开的雪狐，“先回灵囊。”
狐小莲知道闯祸后，二话不说闪入灵囊。
墨倾池倒是没说什么，身体很僵硬，那只攥着她的手却出奇很大。
洛乔昔极轻呼出口气，怕两人撞上视线，盯着棺壁，她自以为很轻微地动了动身体，想离开这令人尴尬的上下位。
她道：“小师弟不要紧吧，我我这就离...”
谁知，后腰多出只手。
“别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