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捡到路万(故事前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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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马的！”
“你个小兔崽子！跑什么？！！！”
“老子踏马艹你娘的！”
“真基吧服了！没教养的狗东西！玩踏马什么抽象劳动！！一个下贱胚子！！！拿了老子钱还踏马好意思跑！”
“好了好了，一个童养媳而已，跑了再买一个呗。又不是没钱。”
来人继续怒吼：“今天老子踏马不给他一点教训，明天就踏马敢骑老子头上。给他一双脚就踏马敢跑，还踏马走法律程序？老子先买的人，我倒是要看看我不松手谁踏马敢收人！孤儿院算个雕！”
几个粗壮大汉拎着棍子走过来，小土狗立马撇下排骨，冲他们的方向嚎叫。
丁祁疑惑的抬眼，视线正好撞见躲在角落里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透着害怕和恐惧，抱着膝盖发抖。
丁祁站起来，转身看向身后那群人。挡住草丛里躲着的人。
为首的脸上有一道斜跨整张脸的疤。他走到丁祁跟前，上下大量了一下丁祁，咧开嘴舔着嘴角，笑道：“小弟弟，你看到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小屁孩没有？”
丁祁没回话，而是去观察这个大高个身后的两个人。
大疤脸也微微偏头，眼珠子转过去瞥了身后的人一眼。眼里的不高兴吓的身后两个人忙低头不敢说话。
大疤脸再次转过头对丁祁笑道：“有爸爸妈妈吗？”
闻言，身后的两个小弟也看向丁祁。
似乎只要丁祁说没有，立刻就会被抓走。
小土狗在一旁疯狂的嚎叫，整条街都只有这么点声响，但不会有人在意一条狗的警示。如果大疤脸现在把丁祁带走，也不会有人发现。
丁祁：“我有爸爸妈妈，在那里。”
丁祁指着一旁的别墅。
大疤脸盯着丁祁，并没有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而是不悦的点起一根烟咬在嘴里。
对身后的人道：“走吧。”
如果丁祁家里住得起这样大的别墅，那肯定不是一般人。住在这里或许只是穷乡僻壤清净而已。把丁祁绑起来敲诈一笔也不是不可以。但别墅周围全是监控，恐怕还没跑出二里地就落网了。
况且他们虽然个个是凶神恶煞的混子，也还是很讲道理的。不会无缘无故碰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又不是人贩子。花钱买了谁就是谁。
大疤脸拎着棍子在四周看不见的草丛里胡乱一通挥舞。只吓走了几只流浪猫。小土狗来到那个小孩儿面前，轻轻嗅了一下他的脚丫子。
等大疤脸走远了，丁祁连忙转头去看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小孩，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丁祁蹲下摸摸小土狗的头：“你去找到他。”
小土狗得令，立即领着丁祁朝一个方向奔去。
小孩从一个角落，移到了另一个角落。在破烂的箱子下面躲着。他穿的十分单薄，在凌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路灯突然不闪了，就这样照着两个人。
丁祁朝他伸出手：“你要出来吗？”
小孩眼含泪光，一动不动。
见他没反应，顺势蹲下。
“你饿吗？你可以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吃的。”
小土狗冲丁祁离开的背影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让他放心，有我看着。
刘凝之：“小祁，狗狗吃的了这么多吗？”
丁祁：“吃的了吃的了！”
丁祁很快捧了一大碗回来，小土狗忙迎上去。目不转睛的盯着碗里的肉，狂摇尾巴。
丁祁手张开手夹住小土狗的嘴巴。
“你走开。你今天吃的饱饱的。”
小土狗失落的让到一旁。
小孩看到肉立即忘乎所以的吃起来。大有饱餐一顿，接下来等着饿死的态势。还不忘往兜里塞两块肉。
丁祁：“你叫什么名字？”
“路万。”
“我叫丁祁。”
路万抬起头，脏兮兮的脸上全都是油：“谢谢你。”
丁祁拉住路万的手：“你要出来吗？那儿有路灯，你怕黑吗？我牵着你走。我们去找警察叔叔。”
路万听到找警察，猛地后腿，手里的东西打翻。
问道：“你也要找警察吗？”
丁祁一愣。
“你不回家吗？”
“我没有地方去。警察会把我送回去。我就再也出不来了。我会死的。”
丁祁：“我会保护你的。你可以在我家。”
没等路万回话，丁祁就把人从角落里拽了出来。
离开了保护壳，路万的手猛地缩了一下：“我还是走吧。”
“为什么？”
路万挣开丁祁的手，胆怯的说道：“谢谢你。”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隔天，丁祁大字型趴在地上。肖辞路过试着踢了踢丁祁的脚，没反应。
肖辞抬头看刘凝之，求解。
刘凝之叹气：“昨天回来就这样了。”
肖辞朝外面看了一眼，那条土狗在别墅门口蹦蹦跳跳的张望，大门的缝隙明明够他钻进来。可它却偏偏要站在门外蹦哒，绝不僭越。
小土狗徘徊了很久，见没人出来，于是消失了一会儿。
一会儿之后，小土狗露出一个脚，然后是半个身子，似乎在拽什么东西。
肖辞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再次去踢地上的丁祁。
“门口有个人。”
丁祁：“我没打他。”
肖辞无语：“……随便你。”
还是刘凝之多留了个心眼，发现小土狗拽着的是一个脏兮兮的孩子。
“小祁，你交了新朋友吗？怎么不请到家里来坐坐？”
“嗯？”丁祁终于爬起来。
回去之后的路万偶尔回家看看妈妈，没吃的就捡垃圾桶里的吃。妈妈生病了，要吃很多东西。上次那两块肉显然是不够的。
于是他又回来了。又死要面子不肯主动来。
丁祁死毫不介意他身上的脏乱臭，熊抱上去。
“你要吃东西吗？”
路万：“可以吗？我想带……”点回去给我的妈妈。
后面半句还没说出口，丁祁就跑回去拿了很多吃的给路万。
肖辞也跟出来，站一旁不说话。
丁祁把肖辞拉过来：“这是我的朋友。他叫肖辞。”又对肖辞介绍：“他叫路万。”
丁祁没奢求肖辞有反应，但路万也没反应。
好吧，那就只能他来说了。
路万好像有很要紧的事情，不一会儿又走了。走前还不忘说声谢谢。
——
之后的路万经常会来，丁祁也很乐意招待他。
肴玉开始的时候并不喜欢路万。他并不想自己的孩子跟流浪儿来往。
但他发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肖辞竟然也会跟着玩。于是就默认了。
丁祁：“你在干嘛？”
路万：“写信。”
“你要给谁？”
路万没说，只是说道：“他们一定会收到的。”
丁祁点点头：“嗯。”
路万：“是我妈妈教我写字的。她会很多东西。”
丁祁：“那很厉害。薛叔也会很多东西。我都学不会。”
路万难得在别墅里留到了晚上，刘凝之本想趁机让路万留下，小孩子晚上出去不安全。
但路万还是执意走了，拦都没拦住。
只问了一句：“如果要寄信要去哪里？”
得到答案之后就走了。
路万抱着自己的信件，在漆黑的夜里慢慢的走着。背上背着一个小书包，那是丁祁送给他的。
——
在世界的某个黑暗角落里，几个大男人提了裤子走人。一个女人躺在地上，眼角泪水滑落。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总有一个人等你回家。
木屋前草长的很高，很久没人打理了。幽幽月光之下，一个人满身是血的躺着，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不甘心的睁大双眼，看着来时的方向，想替自己的灵魂看一看那个不大的孩子。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他。
——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封信是永远寄不出去的。
有的人早就经历过生离死别，
我们的世界里没有唯一，
更多的是“没来得及”
——
路万没有人接就会被送去孤儿院，要走法定程序。
警察找到肴玉，肴玉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肖辞竟然说：“妈妈。我想留下他。”
肴玉接到路万的时候，路万站在海边。
风一吹，这个世界突然就如萧萧落叶。
路万回头，眼里是大人们没有的无措与悲哀。
他手里攥着那天从肴玉家里带走的绿豆糕。
他每天都要回那个本不快乐的家，因为有一个人等他回。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等他了。
——
肴玉也觉得自己真是钱多闲得慌，买下了路万的那块故地。
路万的父亲因为酗酒赌博，不顾路万妈妈的阻拦卖掉了路万。
路万偷跑，卖家找不到人就找上了路万的父亲，他父亲知道后卷钱跑路了。
留下一个女人独自面对。
而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会不心疼孩子？她希望路万走了，再也不要回来。
肴玉：“你以后就住在我们家吧。”
路万摇头。
警方：“小朋友，那你也不能一个在外面就这样流浪呀，外面很危险。”
路万摇头，摇着摇着就哭了。
丁祁抱住他。
“没关系的。以后我和肖辞就是你的家人了。”
“队长，这里有一封信。是给他儿子的。”
“好，你给我吧。”
队长蹲下，对路万说道：“小朋友，你…你的妈妈给你留了一封信，你先跟我们回警察局，叔叔念给你听好不好？”
路万拿走了信，从自己的怀里也摸出一封信扔在地上。
寄件人：路万。
收件人：爸爸路梓漆。
地址：
内容：我和妈妈很想你。
这次是队长沉默了，路万听到了事实。他知道都是爸爸的错，所以也不愿意去找那个消失的人了。
队长摸摸路万的头，站起身走了。
丁祁拉着路万的手，把他带出这个不开心的地方。最后肴玉领养了路万。以养子的身份留下路万。
晚上，丁祁躺在床上跟路万说了很多话。
什么话都有。
“如果我早点回去，就能报警找警察叔叔了。”
但其实早一点去，也只能看到凶手的作案过程。还不如不去的好。
丁祁：“他们会被抓起来坐牢，一辈子都出不来。”
路万：“可是妈妈再也回不来，这又有什么用……”
丁祁：“万万，你的妈妈在天上看着你，你难过的时候她就会变成彩虹哄你开心，在最高的地方让你看见。到了晚上，她就会和嫦娥姐姐一起，在月亮上看着你，你安心的睡着了，她就放心了。”
“真的吗？”
“真的呀！薛叔说过，如果我的爸爸死了就会变成蝴蝶来看我，停在我的帽子上。每到春天，我就能看见很多的蝴蝶。”
“那它们会停在你的帽子上吗？”
“没有。薛叔说，因为我的爸爸从来都没有见过我，所以不知道我长那么大了，怕停在了别人的帽子上，所以不敢乱停。你也不要难过，你看，今天的月亮是圆的，而且比以前都要亮。”
路万看过去，淡淡道：“每个月月亮都会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捡到路万(故事前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