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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侦探(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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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东西他早就已经收拾干净了,石井原在一片旧城区那里买下一间房子作为临时居住的安全屋,当然,也可能是,葬身之地。
那片旧城区很少人口,上面打算改建这座旧城区,大多数人家都搬走了,石井原选中这里,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希望到时候跟组织派来的人打起来的时候,不会将无辜的人卷进去。
石井原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看到摄像头还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确定摄像头拍到他,这才回了他临时的安全屋,等着组织的人到来。
组织莫名损了一名代号成员,肯定会追查到底的。
人头马不是那么好抓的,能够当上代号成员的,绝对会有一技之长。
现在的情况就是公安莫名地就成功地抓了人头马,组织判定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助公安。
组织绝对不可能会留着这么一个敌人在背后搞他的,所以一定会派人查清楚,能够拉拢必须拉拢,不能拉拢,就干掉。
所以,现在石井原就给他们这个消息,让他们查到自己身上。
他已经将可以查到石井原的一切东西全部销毁了,所以他现在就是组织悬赏的田中秋。
一开始,石井原只是想着为原主报仇,然后躲起来好好地生活,原本他的计划并不包括泄露身份这一环的。
然而在去年冬天那次大病后,他改变了主意。
他要死了。石井原很早就知道,在逃出B市之后,他就隐隐约约地感知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地流逝着。
这种感觉真的很恐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死亡的深坑里,却完全没有办法去阻止,这种感觉,真的可以逼疯一个人。
他还没完成原主的愿望,所以他还不能死,哪怕药再难吃,他依旧会咽下去,按时去医院复检,被动地陷入沉睡,倒是大大减缓了他的生命流失速度。
他在暗网上查消息的时候,发现组织悬赏田中秋的消息,他记起来田中秋的身份就是小川崎之后,他就随口问小川崎要了这个身份,当时只是想着使用田中秋这个身份去搞事,让石井原安然离开。
但准备来东京的时候,他溜进组织的内网搜寻消息的时候,发现组织查到了田中秋的一些消息,虽然现在还没有查到小川崎的身上,但是任由这样下去,查到小川崎的身上是迟早的事,所以必须找一个人来代替他死一次,让田中秋彻底在组织那里登记死亡。
石井原就想,把快要死亡的自己扔出去,吸组织引目光,至少,保护这个老妈子一样照顾了他好几个月的网友,算是燃烧一下自己最后的价值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来的是一个熟人。
“啊,这可真是……”没想到啊。贝尔摩德不是在美国吗?石井原疑惑。
石井原仔细地观察一下贝尔摩德,发现眼前这个人跟印象中又有点不同,看起来更美。话说,淇姐姐这么年轻吗?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皮肤好好哦。
“阿拉,就是你杀了人头马?”贝尔摩德并没有带着面具,波浪的银发在空中轻轻晃动。
贝尔摩德刚好最近在东京拍戏,正好看到了这个任务,就接下了现在倒是觉得这件事有趣的多了。
石井原盯着贝尔摩德的头发,心思飘了一瞬,淇姐姐不是金色头发吗?白得这么快?
贝尔摩德仔细地打量一下对方那副瘦弱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人头马并不是战斗型人物,但是眼前这个人比人头马更弱,绝对打不过人头马的,他又是用了什么方法杀了人头马的?
贝尔摩德没有错过对方的气息,分明就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沉重气息。
石井原疑惑:“嗯?”人头马死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杀了人头马?
贝尔摩德抬手拢一下头发,然后拔出来自己的枪对着石井原,“很对不起了呢,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石井原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口,绽开笑容,嬉笑着说:“我能说句遗言吗?”
贝尔摩德莫名觉得着笑容有些熟悉,还有些欠揍,沉默一秒立刻开枪。
石井原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躲过子弹。
哦!我的腰!石井原揉了揉扭到的地方。
“嘿,美女,不要一言不合就开枪啊。”石井原在房间里乱跳,躲过了贝尔摩德的子弹。
贝尔摩德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这么近的距离也能躲过去,确实很厉害。
贝尔摩德警惕地躲过去石井原的拳头,拉开距离,对准石井原再开一枪。
石井原当然是不断地想办法拉进距离,让贝尔摩德没办法开枪。
这间安全屋就是比较小,贝尔摩德拿着枪反而受到限制。
“美女,这么暴躁不好,会长痘痘的,心平气和一点嘛。”
一个弯腰躲过一颗子弹,可能是突然之间运动过猛了,石井原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重影。
“美女呐,我夸你一句,能不能放我一马啊?”
石井原看准贝尔摩德的位置,一个闪步朝前走,逼近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后退拉开距离,瞄准石井原。
“你那么漂亮,有着花之娇美容颜,银色头发如同月光般美丽动人,能不能发发善心,放我一马?”石井原以桌子为垫脚石颇为狼狈地躲过一颗子弹。
贝尔摩德眼角神经抽了抽,这人好烦,跟桑落一样,废话真多。
石井原趁着贝尔摩德心神飘了一瞬,快速挨近她,贝尔摩德侧身踢出一脚,石井原脚尖一转,躲过贝尔摩德的攻击,挥手做刀状,跟贝尔摩德过了一招,把贝尔摩德手中枪的保险给关上。随后迅速侧身躲避贝尔摩德的攻击,落在贝尔摩德后。
贝尔摩德迅速转身,把枪对准石井原,却发现枪被关上了,心一惊,什么时候?
石井原还是笑嘻嘻地说:“美女呐,这么生气不好,会长色斑的,长了色斑可就不好看啦。”
眼前的重影越来越严重,石井原晕头转向,有些站不稳,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
“咳——”石井原捂住嘴巴重重地咳了一声,喉咙瞬间染上了一些腥甜的味道,他努力地咽下去,擦了擦嘴角,维持住自己平静的神色。
贝尔摩德冷笑一声,“你废话可真多。”算了,没必要再试探,还是赶紧完成任务走人吧,这人好烦。
把枪收起来,脚尖在地上一点,瞬间踢出一脚。
石井原连忙狼狈向左侧躲,站稳后也抬脚和贝尔摩德对上,可惜现在他的身体太差了,没有挡下来,反而被贝尔摩德踢飞出去,腰部传来剧痛。
石井原哀嚎:“我的腰——”断了断了!骨头绝对断了!
顺势在地上滚一圈翻起来,石井原觉得眼前黑了一瞬,差点没喘过气来。
贝尔摩德可不会给他喘气的时间,抓住机会就一拳打过来,石井原苦着脸,抬手挡住进攻的气势。
“嗷!我的手臂啊!好痛!”侧头弯腰躲过一击,身体沉重得差点栽倒在地上。
贝尔摩德抬脚踢过来,没躲过,被狠狠地踢了一脚。
“嗷!我的脚啊!要断了!”石井原痛得好想抱着小腿狠狠搓一下,可惜他连抬手都觉得很重,全身力气都用来躲避了,没有力气搓他的小腿。
“美女,别这么粗鲁啊!”石井原大口喘气,狼狈躲避。
贝尔摩德面无表情朝他肚子踹一脚,石井原连忙倒地滚一圈躲过去,躺在地上,差点就爬不起来了。
贝尔摩德皱眉,这招式,还真是熟悉呢。
贝尔摩德减慢挥拳速度,朝着刚爬起来的石井原打去,石井原连忙用手臂挡住,右手作蛇形挥出去,贝尔摩德微微侧头避开。
贝尔摩德再次逼近石井原挥拳,石井原被逼得只能再次抬起沉重的手臂阻挡攻击,右手挥拳。
两人过了几招,石井原被打得狼狈逃跑,脑袋已经缺氧晕乎乎的,没有办法思考,肺部憋得生疼,一口气要分三口呼吸。
石井原还以为要累死了,结果贝尔摩德却收手后退。
石井原连忙靠着墙猛吸两口空气,身体沉重得跟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了。
贝尔摩德皱眉,“你的招式,谁教你的?”
石井原喘着气,靠在墙上,努力地聚焦前方,一片模糊,“我说,我自己,创的,你信吗?”
“呵,你觉得呢?你跟桑落酒,什么关系?她徒弟?”贝尔摩德问,招式都是桑落创的。
“……真的是我创的。”石井原打架的招式,大多数都是跟贝尔摩德打架时自创的,除了拳头就是劈拉踹拽蹬踢,哪里刁钻往哪攻,专挑人的要害打,招式都是根据正规的拳法招式改造过来的,比较灵活多变,比较适合一个普通的女子的力气,如果有人因为不标准的动作而轻视攻击,往往都是会吃大亏的。如果打不过,就上嘴皮子,还是打不过就躲,滚地躲。
贝尔摩德挑眉,不说?
“诶诶诶,踢人之前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吗?”狼狈地侧身躲过去,但身体真的到了极限了,没站稳,一下子就栽到地上。
贝尔摩德一脚踩住石井原的后背,弯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轻、轻点……我要断气了……”石井原有气无力地说,肺部被压迫,有些缺氧,眼前已经满是星星在飞。
贝尔摩德皱眉,放松了力度。
“你和桑落酒,什么关系?”
石井原趴在地上,觉得身体好冷,眼前一阵接着一阵的发黑,痛觉正在缓缓地离他而去。
“你和桑落酒,什么关系?”贝尔摩德皱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石井原只觉得她的声音从天边飘过来一样,黑色的点点占据了整个视线。
他努力地倾听她的话,努力地思考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惜他现在脑子糊成一团浆,只想知道一件事。
“淇……你的头发,怎么变、变白了?”
贝尔摩德大骇,猛地退后一步。
淇这名,除了桑落和boss,已经没人知道了。
石井原觉得地板好冷哦,冷到他好像突然失去了知觉,眼皮子很重,重得他快要睁不开了。
石井原没有听到贝尔摩德的声音,于是努力地睁开眼睛,又问了一遍:“淇姐姐,你的头发,怎么变白了?”
贝尔摩德努力地把怒气压下去,“这个名字,谁告诉你的?桑落吗?”
石井原有些委屈,你都不叫我名字了吗?
贝尔摩德等一会儿,也没听到眼前这个人回答,抬脚轻轻踢一下,“谁告诉你的?是桑落告你的吗?赶紧回答!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眼前的黑点慢慢地散开,石井原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恢复了力气。
一直以来感觉胸口闷痛的感觉彻底消失,被贝尔摩德打出来的伤口也感知不到疼痛了。好像感觉系统好像在一瞬间停止了运行一样。
S的灵魂正在被排斥出去,“石井原”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她混沌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抱一下贝尔摩德,想抱一下这个好久未见的老朋友。
于是她就遵循想法,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贝尔摩德抬手。
可是她忘了她现在并不是桑落。
贝尔摩德看到“石井原”爬起来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后退躲避他的“攻击”,却被他眼中的怀念和悲伤惊到了。
下一刻,“石井原”的胸部开出了一朵花,随后缓缓地倒下,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贝尔摩德站在原地怔愣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理智,离开这间房子。
贝尔摩德不知道“石井原”最后的举动是想要做什么,她以为“石井原”是想要攻击她,但是好像并不是,现在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用那个眼神看她,可惜“石井原”也不可能再起来给她解惑了。
卡尔瓦多斯看到贝尔摩德就迎上来,“贝尔摩德大人!您没事吧?”
贝尔摩德面无表情地说:“走吧。”
两人便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