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mega乖乖》殊未明

4、第 4 章

　　付淼感觉自己睡了很多天，迷迷糊糊之间醒来过几次，每次天色都不一样，还未等他弄清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意识便又散去陷入黑暗，当他彻底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房间的地板上，他微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这刺眼明媚的阳光，意识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现在似乎是早上。

　　他想起来自己怎么晕倒的了，他是被什么东西撞到，失去平衡，摔在了盆栽上，紧随而来的头痛让他失去了意识。

　　人的自我保护机制不会让身体记住疼痛，但付淼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时，那种突如其来的刺痛仿佛被重新唤醒了，令他疼得眼前直冒金星，但还不至于再次晕倒。

　　【不要胡思乱想，您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芙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似乎也如一把剪刀，剪断了他的痛楚。

　　“咕咕~”付淼没有说话，他的肚子先回答了芙芙的问题，他按了按胃部，说：“我睡了几天？刚刚头有点痛，现在不痛了。”

　　【您睡了两天。】芙芙为他解释道：【那天晚上是付勤少爷的宠物冲撞了您，家主已经将其关了禁闭。】

　　“宠物？”付淼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现在一想到付家的宠物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他问：“我晕倒是因为那只宠物吗？他也是什么攻击型的非法饲养的智慧生物吗？”

　　芙芙说：【据我对您身体的检查来判断，这依旧是被精神攻击的后遗症，您摔倒时大脑处于异常活跃状态，引发了创伤后应激，您无需担忧，好好休养，少思少虑，不会留下无法愈合的后遗症。】

　　付淼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坦，腰背又酸又疼，自打能走路起，他就没躺过那么久，有时候太累，他也会想一觉睡到天荒，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他揉着肩胛，呢喃道：“我怎么都不知道我有创伤应激了，而且昏迷那么久真的正常吗？”

　　芙芙声音欢快了起来，手环上的光芒闪烁得都更加轻快且频繁了起来，它说：【托此次被攻击的福，您的大脑出现了精神力波动。】

　　付淼一蒙，完全没听说的词汇出现了，他下意识问：“精神力？那是什么？”

　　【精神力是一种能量，与物质能量不同，精神力无形无状，为思想所控制，普遍存在于智慧种族之间，人类同样作为智慧种族，虽然拥有精神力，却不像一些其他拥有精神力的种族生来便会运用这种能量，在人类捕捉到精神力波动至今已经过去了百余年，人类依旧无法自主自如地运用，必须借助外力去引导驱使，甚至现在激发了精神力的人类还不足5%。】

　　付淼面露好奇：“听起来很厉害，精神力可以做什么？是不是可以像几天前攻击我的那个怪物那样攻击别人？”

　　芙芙回答：【理论上是可以，但人类对精神力的开发非常有限，至今没有一个完善有效的训练系统，而人类研发的精神力防御系统却已经逐渐完善，我不建议人类将精神力侧重用于攻击，且擅用精神力攻击是非常危险的行为，精神力消耗过度或许对大脑和身体机能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严重的甚至会脑死亡。】

　　付淼点点头，却还是固执地问：“那如果人类找到合适的训练方式是不是就可以做到了？”

　　芙芙沉默了片刻，问道：【您似乎执着于此？】

　　付淼并没有因为被精神攻击而怯弱，甚至在知道自己可能也拥有这样的能力后，表现得异常兴奋，他比画着说：“我只是与那个怪物对视了一眼就被重创，而且它还是死亡的状态，你不觉得这样很帅吗？”

　　【……】芙芙安静了很久，声音忽然变得冰冷没有机制：【您非常地像您的爸爸。】

　　付淼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愣愣地看着手环，问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吗？”他没有怀疑过芙芙为什么会知道他的爸爸，他爸爸的过去似乎不是什么秘密，只有自己不知道，而父亲他们好像也没打算告诉他有关爸爸的事，他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芙芙一板一眼地回答：【没有。】

　　付淼沉默了下来，对精神力的一切热情都消散得一干二净，他低落地说：“我饿了。”

　　芙芙缓慢地闪烁了两下，它的声音又变得富有感情起来：【淼淼，Omega是拥有天赋的天赋者，在激发了精神力的人类当中，Omega占据了70%，您们善于发掘自身的特长，您们拥有比任何性别都要敏锐的神思和纤细敏感的精神，您们精神力强度的起点比beta乃至Alpha都要高，这是独属于你们的优势，同时，这也是你们的劣势，现如今针对精神力的训练对绝大多数Omega没有效果，高强度的训练又使您们敏感的精神感到痛苦，您的爸爸是当年参与训练的Omega之一，因为过强的训练导致身体的不可逆损伤。】

　　“……”付淼瞳孔微缩，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心。

　　【与您爸爸同期的Omega精神力拥有者一共有七个，但是存活下来的却只有四个，近半的死亡率让组织者意识到人类对精神力的了解寥寥无几，训练被叫停，大半的资金转投了精神力辅助设备。】芙芙的声音异常柔和，它说：【淼淼，人类于精神力一途之中只是个蹒跚学步的幼儿，我并非危言耸听恐吓于您。】

　　“我知道了……”付淼低下头，又说了一句：“芙芙，我饿了。”

　　【好的。】芙芙的闪烁频率变得正常，它说：【现在已经过了饭点，我为您订购外卖服务。】

　　“你还有这个服务？这里能点外卖？”付淼打起了精神，他感到诧异，荒星是有外卖的，不过在那儿，他是那个送外卖的。

　　【是的。】芙芙说：【不过他们一般不接受外送订单。】

　　“那怎么外卖？”

　　【我给的很多。】

　　“……”

　　【您可以趁时间洗漱，家主为您准备的家教已经待业一天了，今日他知道您苏醒，一定会那也上为您安排上课。】

　　付淼闻言连忙爬起来，当踩在地上的时候，那种久卧的不适消失了许多，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这么着急吗？”

　　【是的，但我认为这一个月的学习不会给您带来任何的压力。】

　　怎么对他有这般迷之信任？付淼一边腹诽一边洗漱穿衣，洗过一把脸后，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由内而外的舒爽。

　　等他准备好一切，外卖也送到了，付淼惊讶于主星不愧是主星，外卖都这么快，这么短时间，做都可能来不及的，却没想到芙芙却疑惑出声：【奇怪，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不是我们的外卖吗？”付淼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外卖并不会送到房间门口，外来的人不允许进入这里，他需要自己下楼去取，这就比荒星不便了，但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他也能理解。

　　【是您的餐，只是太快了，按照我的推算，至少还需要十七分钟。】芙芙说：【先去看看吧。】

　　付淼来到楼下，一只小小的椭圆形送餐机器人将一个食盒举在头顶，类似眼睛的监控仪忽明忽暗，安静乖巧地等待着自己的客人来取餐，在看到付淼后，那只眼睛的镜头缩小又放大，身下的履带滚动起来，欣喜地来到付淼的面前。

　　“怎么会是这种小机器人。”付淼有些奇怪，这种送餐小机器人一般用于店内短距离送餐，因为不保暖，载物空间小，但是矮小便捷，方便穿梭桌椅之间，不过最大的缺点是续航能力也一般，离开店面后很容易因为能量耗尽停机，防颠功能也不如外送机器人。

　　不知道它送了餐后还能不能自己回去。

　　小机器人纤细如绳的机械手延长，将餐盒抬起到与付淼胸口平齐的位置，它热情地说道：【你好！你好！我叫吉祥。】

　　付淼诧异地接过餐盒，看着小机器人：“你有名字，吉祥？好奇怪的名字。”一般送餐机器人是消耗品，廉价方便，他们几乎不会安装系统，只有一个主系统分配他们的工作，所以他们只有编号。

　　【这是我的爸爸和爹地给我取的名字。】小机器人将手缩回腹腔内，看起来是个更标准的椭圆了，它的监控眼的焦距不断变化着，似乎在表达它的情绪，它说：【是幸运，吉利的意思。】

　　“确实很适合开店的人家的名字。”付淼感叹了一句，然后善意地询问：“辛苦你了，你能回去吗？需要在这里补充能源吗？”

　　小机器人原地转了一圈，面向了付淼，安静了片刻，它又转了半圈，终于背对了付淼，向着来时的路离开，还边说道：【我可以的，不必担心，用餐愉快~】

　　“……”付淼看了看手中的餐盒，又摇了摇手腕，唤醒芙芙，他说：“你觉不觉得这个小机器人很奇怪？”

　　芙芙说：【并无异常。】

　　付淼一边上楼一边说：“这种小机器人似乎装载了系统，它和我的对话很灵活，而且，最奇怪的是，它有名字。”就算在荒星，资源匮乏的地方，仅有的两家拥有送餐机器人的餐厅都不会给送餐机器人取名字，这种小体量的机器人也很难装载什么有用的系统。

　　【并无异常。】芙芙依旧如此回答。

　　付淼不再说话，它想起来之前芙芙好像获取了台灯的控制权，也许系统就是有侵入其他电器的后台获取控制权限的能力。

　　吃完了不知是算作早餐还是午餐的外卖，家主便通知人带付淼去上课了，授课的教室距离他们的房间不算远，但要路过小花园，付淼不紧不慢地跟在管家身后，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嘈杂声传来，他视线扫过去，愣了一下，那漂亮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付淼还什么都没看清便直觉肯定了那个人就是上次遇到的少年。

　　那个少年和付昭面对面，似乎在争吵什么，付淼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便被带着拐了弯，彻底看不见了。

　　来到了教室，里面已经有了好几个人，付淼定睛一看，竟然都是同辈的Omega，切尔西和被他选中一同去学校的Omega哥哥也在其中。

　　他的到来吸引了所有视线，本就安静的教室更加寂静，付淼好像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的气氛，走了过去，吸了一口气，看向穿着端庄，明显是老师的女性beta躬了躬身，道：“老师，很抱歉，我来迟了。”

　　“……”老师的表情略有些复杂，她打量了付淼好一会，点点头，道：“那么我们现在开始上课吧。”

　　“我叫佩熙，是你们的礼仪老师。”老师说话时看着的是付淼，很显然，这里只有他一个需要礼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