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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杀人未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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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东好意提醒着,“他大伯一时来不了,还有董家酒楼的朋友嘛,方才他们还在一起说话呢。也许那位俊小伙能找些人来,阻止他们逞性妄为。”
也是的,那坏种有天大的过错,自有官府来定论处置,这些党项人怎么能说杀就给杀了呢?
“你刷的是董欢啊,呀波呀,他们是啥朋友哩,顶多是赌友。”女人轻蔑地撇着嘴,“董大郎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主儿,长了张好嘴,到处沾花惹草,骗骗这家小媳妇,撩撩那家的大姑娘,没少给董有财添堵。也不怨别人,他爹也是一道号的,有啥样的爹,就有啥样的儿子。你看见啥哩?认定他们是朋友。”
刘庆东把在角门外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说与她听。“昂,辉儿又讹人哩,恶习不改,一定是攥住了董大郎的把柄哩。”
“嬷儿,我听赛凤说,董欢与她表姐不清不楚的,不会是为偷鸡摸狗的事儿吧?”大贵正起锅揭蒸屉呢,他把听来的告诉母亲。
“别瞎说,人家的事你少管?捡你的馒头哩。”女人不让儿子说,自己却憋不住跟刘庆东念叨着,“不是岗背后刷人,岗那亲家啥都好,就是他们王家太惯孩子。他那外甥女不是个省油灯,三天两头来城里,名义上是走亲戚看表妹,其实呀,是与董大郎私会,倒贴养汉。嗨,制也不能怪她,她与男人不般配,施大钱快七十哩,能当她爹。”
看来远房亲戚与界壁都不会出力了,可能这坏种压根就没有朋友,如同一条癞皮狗、一只过街老鼠,不人人喊打就不错了。
算啦,被党项人拉出去也半天啦,想必已经被勒死了,就等着去巷子里收尸吧。
“完了,完了,完了。”
没看着是怎么进来的,随着一阵风屋里多了一个人。这位嘴里重复着两个字,刘庆东听起来像警车在拉鸣。
这不是黄宝宝嘛,他说是去看热闹,怎么被杀人的场面刺激到啦?急着忙慌地跑回来了。
屋子里的人们都好奇地瞅着他,不知这小子是在耍活宝,还是发了癔症?
“这下完了,竟然被一个孩子羞辱啦,还是个女孩子,梳着垂髫的丫头片子,真丢人啊!”他从怀里掏出个弹弓,赌气地掼在地上,还用脚使劲地踏着,“不仅丢了桃花岛的脸,还丢了黄巢老祖的脸,更丢了如烟姐姐的脸。弹弓绝技白传授我了。欸,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啊。不要啦,不要啦,再不使弹弓啦,留你何用?留你何用?”
听他的一席话,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是和人比武输了啊。
“好精致的一付弹弓,跺坏了怪可惜的。”全场静悄悄的,都在看着这个怪模怪样的人,唯有党项孩子不知深浅,想啥说啥。
黄宝宝瞪了他一眼,“不许胡说,小孩子,你懂什么?都怪这付弹弓,不是痴迷于它,若是用我桃花岛的弹指神功,早把她从树上射下来了。”他越说越气愤,又使劲往弹弓上跺了两脚。
当听到桃花岛的名头,在座的党项勇士均面露惊愕,戴毡帽的牙将低声与小孩子耳语了几句,随即那孩子的眼神都变了,平添了几分由衷的敬意。
“大侠!”
“恩人!”
是那两个去杀人的壮汉跟了进来,一个伤了头,鲜血淋漓;另一个左手搀扶着他,右手握着把断剑,一瘸一拐的极其狼狈。两个人都挂了彩,看来是被人袭击啦。
“你们别跟着我好吗?两位大哥,我给你们作揖,求求你俩啦,让我清静一会儿,地缝呢?地缝呢?没脸见人啊。”菠萝头向他们连连作揖,他旋即脸色突变,瞪起眼睛威胁道,“嗨,你们不会把刚才的事宣扬出去吧?败坏我桃花岛的名声,让我黄宝宝在江湖上颜面扫地吧?”
“你是桃花岛的人!”
“你就是人称小磨盘的刘宝宝吗?”
两个党项人是后进来的,闻听他的来头也是一惊。
“什么刘宝宝?岂有此理!我姓黄,黄宝宝,我爷爷的爷爷是大英雄黄巢。”菠萝头骄傲地挺起胸膛。
党项头目看到手下人如此的狼狈,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测,他冲着他俩厉声询问,“我地咣三,饶尚般百、移合讹千男,你们这是怎么啦?”
两人壮汉面带羞愧之色,立即单膝跪地,施礼请罪,向头领回话说:“禀告刘牙将,小人奉命去结果了那个人贩子,可到了巷子里,刚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却有人大喊住手。信誓旦旦地说,倘若再要行凶杀人,就要对我们不客气。”
坐在正座的党项小伙子付之一笑,“大宋不光有奸邪忤逆之辈,也不乏见义勇为之士啊。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呢?是什么来头?我有意招募天下武林高手、一品人才,与有志者同心协力,雄踞陇右河西之地。”
戴毡帽的牙将问道:“出手相阻的到底是什么人?”
“是个不大的小姑娘,她用弹弓子射我们。牙将你看,我这额头,还有移合讹千男的膝盖。”
“对,是个攀到枫树上的小女孩子,射出的弹丸又准又狠,把我的宝剑都击断了。”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抢着回答。
“好大的力道啊,这可是西夏剑啊,一定是个武林高手。”牙将从属下的手里要过断剑,眉头紧皱反复查看着。
有不服气的,听着不顺耳,“嗤,真是没见过世面,啥高手啊,力道差远啦。若是与我如烟姐姐相比,差之千里,她的连珠齐射力可穿石,在大宋地面上无人可比。”黄宝宝指着地上的两个人,“你们说,我的弹弓射的如何?与其对射毫不逊色,接连五发都被我凌空击个粉碎。”
“是呀,大侠,那孩子的弹丸都被你击碎了。”
“不是她趁你去抓人贩子的空挡逃掉了,一定能捉住她,问出是什么来历。”
那两人壮汉对他是感恩戴德,佩服之至。
“那是当然啦,我的弹弓也不是白给的,是如烟姐姐亲手传授,没这个能耐敢穿死裆裤吗?嘿,全赖皇甫神医的徒弟,那个小薛神医,这些日子往我身上一通乱扎,扎得我手软腿软,哪儿哪儿都软,使不出劲啊。”黄宝宝晃着菠萝头自豪地说。
刘庆东知道唐朝人穿的是开裆裤,到了宋朝才开始流行死裆裤。
又听黄宝宝丧气地一声长叹,“嘿,还说这个干嘛,传出去丢人啊,跟个几岁的女娃子打了个平手。后悔呀,当时慌乱了,去捉这个,却捉不住那个,去捉那个,这个又跑掉啦,拿不定主意先捉谁,结果是一个也没捉到。”
刘庆东听明白了,原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阻止了党项人的私刑,这位看不下去出手帮忙了。那个坏种真是命大,趁机逃跑了。
“不行,我要把他俩全都捉回来,一个心如蛇蝎的人贩子,一个愚蠢无知的小娃娃,一个也不能少。”这小子拿定主意,转身就要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