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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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进入大学前，彼得的人生计划清单里包括申请上一所好大学、找到一个好工作、守护好纽约市、报答梅姨等等，除了这些长期计划，彼得还列下了林林总总诸如换一部新相机、给制服进行一个全方面升级、大学毕业后和哈利出国旅行等短期计划。
……然而养一只猫可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知不觉间，从彼得捡到小橘猫那天起已经过了五天时间，彼得屋内的陈设从一张单人床、一张勉强能坐下两人的旧沙发、一个看起来随时可能会垮掉的木质衣柜、一个脏衣篓以及一套桌椅，变成除了这些还额外陈设了一个纸箱做的猫砂盆和一个灰色基本款猫窝。
甚至猫猫都有独立卫生间，而彼得只有一层楼四间房的公共卫生间。
好在现在另外三间房还没有住人，彼得暂时不需要担心每晚的洗澡时间为了卫生间的使用权和另外三人大打出手。
安雅的猫厕所是彼得用披萨店的废弃纸盒制作的，外壳上还印着JOE’S PIZZA的标志和店里的招牌玛格丽特披萨的图片。猫砂和猫窝则来自于开花店的汉娜阿姨的友情赞助。
汉娜阿姨店里养着一只三岁零四个月又十七天，重达九斤的布偶猫，它的名字叫瑞拉，是安雅的新朋友。
安雅的新朋友瑞拉有四个安雅那么大，两只猫咪趴在一起就好似一个橘子放在了一整个白色大列巴旁边。
瑞拉的长毛柔软且暖和，安雅喜欢和它的新朋友凑在一起，那感觉就像是靠在一个软fufu的毛绒枕头上。
小橘猫每天和新朋友只有不到十分钟的玩耍时间，但这并不妨碍两人的友谊迅速升温，或者说安雅单方面是这么认为的。
“这三支郁金香要在一小时内送过去，这几朵百合送去……”
在彼得送完披萨顺手接下第三份兼职，也就是花店外送任务的间隙，安雅从他的口袋里一跃而出，稳稳地四肢落地。
小橘猫伸长脖子闻了闻盛开的大红色玫瑰花。
“阿嚏——！”
安雅打了个喷嚏，脑袋以鼻子为圆心甩成了一个旋转的陀螺。
小橘猫晃晃脑袋，将玫瑰花的香气拉入“猫猫不喜欢的味道清单”里。
“喵——阿嚏——（瑞拉！下午好！阿嚏——！）”
安雅的尾巴高高立起，向缓慢从后屋里挪动出来的胖胖布偶猫打招呼。
瑞拉甩了甩鸡毛掸子般的长毛尾巴，甚至懒得喵一声。它伸出右前爪，将惹得安雅连连打喷嚏的玫瑰扒拉到一边，这个动作让它的今日运动量超过了往常一周加起来的运动量总和。
布偶猫张嘴打了个哈欠，在安雅的身边蜷起四肢趴下，变成近乎四四方方的一团。
小橘猫凑到“白色大列巴”旁边，和它分享起了这两天的经历。
安雅：“前天汉娜阿姨送我的黄色颗粒是什么，那是吃的么？”
瑞拉瞥了一眼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同类：“那是猫砂。”
安雅：“猫砂是什么？”
萨尔：“猫砂是饲主为其饲养的猫用来掩埋粪便和尿液的物体，有较好的吸水性，一般会与猫砂盆（或称猫厕所）一并使用，将适量的猫砂倒于猫砂盆内，受过训练的猫当需要排泄时便会走进猫砂盆内猫屎于其上面【注1】。”
瑞拉：“你吃一口就知道了。”
安雅：“……。”
小橘猫在脑袋里谢谢萨尔的解答，让她不至于真的尝一口用来上厕所的小颗粒。
新朋友小小的恶作剧无伤大雅，安雅并不太介意，它又继续说道。
“汉娜阿姨昨天送我的小床睡起来很舒服，拜托你替我多蹭蹭她！”
蹭人类的小腿是猫咪的一种表达好感和谢意的方式。
安雅并不知道它得到的是瑞拉睡了一周就嫌弃不够舒适的旧猫窝，瑞拉是只挑剔的布偶猫，它的主人汉娜阿姨又特别喜欢它，自然是什么都顺着它，不喜欢就换新的，包括送给安雅的猫砂，也是因为瑞拉不喜欢踩在上面的爪感才多了出来。
瑞拉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刚满六个月的小橘猫：“或许你应该找一个更有钱的主人。”
萨尔：“这点我同意。”
萨尔还没有放弃劝说安雅去碰瓷一个更加富裕的饲主的计划。
安雅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但是彼得是蜘蛛侠哎！”
饲主是蜘蛛侠超酷的好吗！小橘猫黑曜石般的双眼亮了亮。
安雅天真的发言让瑞拉的视线里多了一分怜爱，它揣着两只前爪，像是穿着厚睡衣两只手插进袖子里坐在公园长凳上的老阿姨。
瑞拉伸出舌头，舔起了小橘猫稍许有些打结的橙色毛发。
安雅其实对瑞拉和萨尔所说的“有钱的饲主”和“贫穷的饲主”并没有十分清晰的概念，彼得是第一个将它带回家的人类，尽管整个过程只是一场巧合，但是那晚安雅第一次体验到了在有屋檐的庇护下安睡是什么样的感觉。
安雅很高兴彼得没有把它送去小动物救助站，事实上它在第一晚就在彼得屋里的各个角落蹭上了自己的气味，打上了标记，这样彼得的屋子就是它的地盘了！
曾经小橘猫只有一个垃圾桶，现在它拥有了一整间房和一个专属口袋。
瑞拉是在宠物店里出生的，它不懂小橘猫的心路历程，它只知道这只小猫的毛发比前一天多了三个结。
毛发打结是每一只长毛猫的日常烦恼，因而瑞拉拥有着丰富的毛发清理经验。
不出一分钟，瑞拉就给安雅顺好了毛。
小橘猫身上被舔的那一块颜色要比其他位置亮许多，瑞拉看了眼对方身上深一块浅一块的毛发，它说道：“再过段时间你就要遭遇这辈子最难忘、最恐怖……”
瑞拉的气氛渲染到一半，小橘猫不仅不害怕，反倒很好奇地问：“什么什么？我要遭遇什么？”
胖胖的布偶哽了一下，它直起四肢，拉直前肢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伸了个懒腰。
小橘猫还趴在地上，瑞拉的身形将它整个笼罩在其中。
“你将要遭遇最恐怖、最残忍的……”
“洗·澡·恶·魔。”
安雅：“……喵？”
瑞拉说完转过身，留给安雅一个壮硕的背影。
“差点忘了这个，我家瑞拉的旧玩具，送给你啦。”汉娜阿姨将一根逗猫棒递给彼得。
小橘猫的耳朵动了动，它听到了“玩具”这个词，这个词很快就替换掉了它脑内的“洗澡恶魔”，没心没肺的小猫溜达到汉娜阿姨脚边，使出全身力气蹭了蹭对方的脚踝。
“好啦好啦，你该回到你的主人的口袋里了。”汉娜阿姨蹲下身，熟练地用手掌从小橘猫的前肢下方将它托起，放进了彼得外套的口袋里。
太阳西沉，彼得在天边还剩一线橘黄的光亮时回到了租住的小屋。
今天的晚餐是中午吃剩下的鸡排三明治，彼得端着打包盒来到租房公共区域的小厨房。
小厨房里有一个公用的微波炉、一台制冷经常失灵的冰箱和一个不知道是过去哪个租客留下的可以用来煮面条的小锅。
彼得在第一天住进这里时就被房东玛姬太太带着转了一圈，此时他注意到小厨房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似乎变得比之前整洁了许多？
微波炉表面上的污垢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彼得才发现这台微波炉的本色是白色而不是棕色。
冰箱上堆积的空瓶子被装进了垃圾袋里，而垃圾袋则被放在了不会干扰租客行走的角落。
甚至连那个古董煮面锅都有被洗涮的痕迹。
要知道在纽约，这种廉租房的租客要么是贫穷大学生，要么是贫穷打工人，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忙于学业和工作，在卫生方面就会马虎许多，更不用说这种公共区域，基本上都是抱着反正下一个用的人总会做清洁的想法，最后的结果就是没人做清洁。
这是有田螺姑娘来过了么？
彼得一边怀揣着疑惑一边给三明治加热，在回房的路上就吃完了这简单的一餐，回到屋内发现小橘猫正伸着前爪扒拉着汉娜阿姨送的逗猫棒。
反正夜里没什么事，忙碌了一整天，彼得决定陪着安雅玩会逗猫棒，同时也可以让自己放松放松。
没见过逗猫棒这种玩具的小橘猫很好逗，安雅一双乌黑的眼睛锁定住逗猫棒尾端的蓝色羽毛，铃铛的丁铃声给这场“羽毛捕猎”增加了一丝紧张感。
安雅在彼得提起逗猫棒的瞬间跳起，整个身体几乎拉直成长长的一条。
猫猫飞扑！
猫猫冲刺！
猫猫陀螺！
一人一猫玩得很是欢快，彼得逐渐掌握了逗猫的技巧，而安雅也渐渐理解了逗猫棒的玩法。
蓝色羽毛就在距离小橘猫不到五步远的地方，安雅半趴在地上，像只猫猫虫蠕动着身体，等待着收获“猎物”的最佳时机。
下一秒，蓝色羽毛顺着逗猫棒弹起，安雅猛地朝着羽毛扑去。
“撕拉——”
小橘猫的爪子不幸地钩住了窗帘，本就饱经风霜的窗帘布被撕扯成了两半。
彼得：“……。”
……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萨尔是第一次见识到宿主的破坏力，它半是调侃道：“恭喜你获得【对布制品特攻成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