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不叫惧内》泠风过

33、柔软

　　其实所有人对这件事都很重视，就连苏望舒也是。
　　毕竟那是小王公，怠慢不得。
　　三个人正聊的火热，皇上身边的公公就来诏苏望舒入宫。
　　苏望舒站起身叹了口气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转身离去。
　　苏望舒走上前，不动声色的往公公手里塞了一锭银子，脸上挂着笑。
　　公公摸了摸银子的斤两哈哈一笑，“翰林有什么事啊？老奴，无功不受禄的！”
　　苏望舒笑了揶揄道：“我还不能没事孝敬一下公公啊！您拿着就成！”
　　公公撇了他一样，轻轻的摇摇头说：“翰林放心，好事！”
　　“都说了不是因为这个啦！”
　　话虽如此，但苏望舒还是忍不住放下心来。
　　这样总不必担心说错话掉脑袋了。
　　公公把他带到一处高台。
　　皇上穿着白色的便服坐在里面，看的他们来还对他们微微一笑，“来啦。”
　　苏望舒作揖，“下官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着他满脸的慈爱，满意的点点头说：“过来。”
　　公公适时的走出去，关上了门。
　　皇上对他招招手，“过来，让朕瞧瞧你。”
　　苏望舒走过去。
　　皇上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高自己半头的少年郎笑了，
　　“高了啊。”
　　苏望舒点点头，“托陛下的福。”
　　皇上摆摆手座下，示意苏望舒坐到他对面。
　　“伯瑞都做父亲了，上次见你……你才十六呢！真快啊。”
　　苏望舒捧着皇上递给他的茶杯不说话。
　　皇上笑了问：“在翰林院还习惯吗？”
　　“习惯，同僚们都很好。”
　　皇上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打趣道：“朕是越看你越想起朕的一个故人啊！”
　　苏望舒眨了眨眼睛问：“是我父亲吗？”
　　皇上脸上的笑容敛了几分，眼中是几分苍凉，转而他又笑了说：“不是，不过你父亲应该也跟你说过他，”
　　“江左黄安，承德十八年状元，是你父亲的至交。”
　　苏望舒想了想，父亲没跟他说过。
　　皇上给他倒了杯茶，从食盒里拿出一碟桂花糕，“吃吧，朕记得你小时候爱吃。”
　　苏望舒笑着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眉眼都笑弯了。
　　皇上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满脸复杂，“是朕对不住你。”
　　“？”
　　不过苏望舒没问，大概是跟那位黄安伯伯有关系的吧。
　　“你爹估计心里对朕有恨，只是朕想不到啊，他居然真的会下功夫，花二十年再养出一个黄安。”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
　　“你要听听朕当年的故事吗？”
　　苏望舒轻轻的点点头。
　　“当年我与你爹，山氏的嫡出二公子，镇北候四人一同长大，都在国学里读书，十三岁的时候，认识了黄安和李詹，朕与他们们玩的很好，李詹年纪小，那时候才五岁。”
　　李詹……
　　苏望舒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十七岁的时候，朕娶了山氏的大小姐为妻，没过多久朕登基，后来……慢慢的，朕就成了孤家寡人，黄安跟佩锦死了，你爹跟李詹躲着不肯见朕，见到朕也只会跟朕吵架，骂朕无情无义不是个东西……”
　　他倒吸口气，捂住了眼睛，可是眼泪依旧往下流淌。
　　苏望舒递上手绢，满脸关怀。
　　但是皇上没接，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黄安跟李詹的事朕真的不知道！黄安也不是朕逼死的，他是为了朕的名声……他死了之后朕知己反目，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苏望舒不说话，就让他哭。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陪着他。
　　这才几年时间啊，第一次见的时候苏望舒十六岁，今年他也才二十二。
　　六年的时间，皇上的头发已经花白，看着老了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摸了把眼泪招呼：“小玉子！”
　　是刚才的那个老太监。
　　老太监捧着鲜红色的织金蟒袍走进来，恭敬的捧起来，“陛下。”
　　皇上走过去抚摸着衣服回过头对苏望舒微微一笑。
　　“不过来看看吗？”
　　苏望舒起身走过去，站在皇上身后。
　　“你试试。”
　　“我？”
　　苏望舒一脸懵。
　　这衣服的材质和样式……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随便赏赐给臣子的东西啊。
　　皇上撑起衣服一抖就批到了苏望舒身上。
　　“你还是穿红色的好看，年轻嘛，穿艳一些也不错。”
　　苏望舒想把衣服脱下来却被皇上制止。
　　“若不是当年你爹执意要带你走，这件衣服该是你出生就穿的。”
　　苏望舒一愣。
　　我不是在临安出生的吗？
　　皇上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先帝爷还抱过你呢！”
　　苏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