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曼斯国 ...
-
艳阳高照,蝉声阵阵,季子瑜理了理鬓边的头发,执起白棋落下,沈慕城一手拈着一颗黑棋,一手摇着扇子,给风的对象却是季子瑜,季子瑜毫无察觉,全心全意扑在看棋盘上,突然被人打断,“庄主!峰和街突然出现一匹野马,疯狂逃窜,惊的小贩们四散奔逃,还有几名百姓受伤。”季子瑜思绪被打断,没了兴致,摸着下巴,“受惊的野马怎么会出现在集市上,临音城附近也没有什么养马场吧?”他看了眼沈慕城,沈慕城停下手中动作,“去看看?”季子瑜伸手拿过折扇,慢悠悠地站起来,拍拍衣服,“那就陪你看看吧。”沈慕城嘴角含笑,起身跟着季子瑜出门。
“大家莫要惊慌!”“这马跑得可真快!”“这马谁的啊,伤了人要赔钱啊!”前面一片嘈杂,一群人围在一起,季子瑜两人正准备走上前,突然一个人大喊,“这马受伤了!”“快看快看!这里流血了!”季子瑜正好奇,走上前挤进去一看,此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与刑国的马大有不同,也许是……,“这马没有受伤,这应该是汗血宝马,此马皮肤比一般的马要薄,经过跑动后,血管更能看清,看上去就像是流血似的,故称汗血宝马。”季子瑜转着看了一圈,发现这马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在给马捋毛,这人穿着虽是刑国服饰,不过细看能看出,应该不是刑国人,眼窝深邃,鼻子高挺,“这位公子真是见多识广,这的确是汗血宝马,不过这马实属罕见,难得公子居然认得。”季子瑜一下子想不到这个人物是谁,“在下平时爱看些奇闻轶事,略知皮毛。这位公子?”那人还没开口,旁边的人就开始叽里呱啦,“刚才幸好这位公子,一个翻身上马,几番周折才把马驯服的!”“对啊对啊,这马凶得很,居然都安静下来。”季子瑜眉毛微挑,“没想到啊,公子原来是训马的高手,佩服佩服。”“哪里哪里,家里曾经做过马场的生意,略知皮毛罢了。”居然拿季子瑜先前的话揶揄他,有意思。
“沈将军!”这才有人看见了沈慕城,纷纷让开道让他进来,“沈将军,这马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听说是汗血宝马,是不是很稀奇,价高者得吗?”季子瑜皱了皱眉,沈慕城看了眼训马的那人,然后才回答旁人的问题,“此马有可能有主,这样吧,先把它送到知府那里,然后张贴告示,看看有无人前来认领,之后再做打算如何?”沈慕城的做法也算公道,自然没有人有异议,沈慕城便牵着马前往知府府上,其他人都散了,唯独训马那人还跟着。季子瑜打开话题,“还未请教尊姓大名?”那人上前几步,“在下穆夜,家中是做生意的,途径临音,临时落脚,没想到就遇到这件事了。”季子瑜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里大惊,穆夜!不就是另一个大反派吗!小说里确实有说到他在临音潜伏了一段时日,最后是联合谁里应外合,打了个刑国措手不及的。怎么潜伏就遇到了,这情节真是始料未及,他要不要现在就让沈慕城把这人杀了,后面剧情都省了。“在下季子瑜,这是沈慕城。”终归只是想想,看看后面如何发展,静观其变。“听闻刚刚百姓喊沈公子为沈将军,不知……”,季子瑜打开扇子,“他在朝中某个一官半职罢了,百姓尊称而已。”
穆夜若有所思,识相的转移话题,“在下初到临音,还未领略临音的人文风情,若是季公子方便,能不能带我们到处转转?”季子瑜还未回答,便听到沈慕城回道,“不方便。”难道高手之间都有天生的敌对触感?看得出沈慕城不太喜欢这人,沈慕城掩饰般的朝季子瑜解释,“现下应该先把汗血宝马的事情处理好。”季子瑜点头,“汗血宝马在刑国并不多见,就算有也不可能让它出来四处溜达,除非它受了惊,或者主人不在,但它并没有人跟着,那就说明,它应该不是刑国饲养的,既然不是刑国,最有可能的便是……”,“曼斯国。”季子瑜还未说完,穆夜就接了过去,“曼斯国本身就是汗血宝马的养殖地,他们有此马不足为奇。”季子瑜点了点头,“不错。”这几日恶补了下曼斯国的知识,季子瑜就知道三皇子当时说的肯定是下一个剧情了,先做准备总不会错,看着二人谈笑宴宴,沈慕城越发加快脚步,到了知府门口,他冷着脸对穆夜说道,“多谢这位公子驯服此马,我会将此马交给知府,之后的事就不需要公子费心了。”也不管穆夜什么表情,转身就拉着季子瑜快步离开。
待到无人的地方,季子瑜低声说,“曼斯国使者不是三日后才到吗,怎么会有汗血宝马在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问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回答,他转头看向沈慕城,沈慕城立刻把头转开,“我们现在把马交给知府,就立刻觐见陛下。”
进宫一路上沈慕城都没有说话,季子瑜想不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沈将军!季先生!”季子瑜回头,“参见三皇子。”宋元明大概是刚从理事处出来,正好遇上,沈慕城简单地向他说明了情况,三人一同前往洪光殿。“慕城的意思是,很有可能这匹马是曼斯国的人带来的?但是他们已经到了临音为何不禀报?”刑王听了众人的解说后,一脸愁容,“陛下,现在不妨先派人前往交接曼斯国的使者,正好也可以询问他们此事,另外秘密派人全城搜索,查找这汗血宝马的主人。”刑王点了点头,“就按季先生说的办,慕城,你带几人即可出城迎接曼斯国使者,元明,你通知知府查查最近有没有生人来到临音,切记不可声张。”“是,”几人领命而去。
“哥哥,我不在这几日你乖乖在家,不可乱走,最近城里不太平。”沈慕城在安排人员的时候,还不忘嘱咐季子瑜,季子瑜点了点头,他也不是非要凑热闹的人啊,他目送沈慕城整装出发,转头想着这几日没有沈慕城管着他,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玩耍。谁知道第二天热闹就来找他了,“三皇子,陛下让您办的事可办好了,那么有空来我这喝茶?”宋元明一大早就跑到山庄,喝茶嗑瓜子,看起来闲得很,“季先生有所不知啊,这一日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大白天的,人还能凭空消失吗,我看会不会哪里的野马跑出来了,并没有主人。”季子瑜放下喝茶的杯子,按理说,小说不可能完全写一件没有什么前呼后应的事啊,马跑出来就完了?难道是单纯撮合沈慕城与穆夜相识?虽然季子瑜确实没看过这段,自从他这个反派没死之后,好多剧情都被改了,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啊,想必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恐怕是哪一个环节的开端,而且还和穆夜有关。话说自从上次见了穆夜之后,也没再遇见他,这到底在筹划些什么,果然把人放眼皮底下才好监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我去城里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偶遇穆夜,套套话。
季子瑜在大街上瞎转悠,不由自主抬眼就到了城门口,季子瑜把令牌给守城士兵一看,“最近有没有生人进城,牵着匹高高瘦瘦的马,穿着上可能……与刑国有些不一样?”士兵仔细想了想,遂答道,“昨日城门刚开确实有位穿着比较奇怪的姑娘进城,但她有进城文书,我们也就没有多问。啊!对了,她问了下我们皇城在哪个方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大人,小的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季子瑜低声交代,“此事不要声张,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好好站岗。”季子瑜在城门口站了一会儿,居然是个姑娘?该不是什么在逃公主的狗血剧情吧,昨日开城就进门了,要是算时间,这会儿都在皇城里吃饭了,难道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季子瑜转身沿着正街上走,按常人推断,如果是去皇城,自然走正街最快到达,那个时间又是早市开启,应该有人看见过才对。
第二日城门一开,早市开启,“见过见过,那马脖子上还拴着个铜铃咧。”“看见啦,一路往中央大街走,那姑娘的服饰很是特别,有着亮闪闪的铜片呢。”季子瑜沿着正街一路问过去,确实很多卖早点的商贩见过这位姑娘,季子瑜已经吃撑了,估计午饭都不用吃了,直到,“没见过,穿着奇怪衣服的姑娘我一定不会忘记啦。”从这家脂粉铺及后面的铺子都没有见过,季子瑜左右张望,看见了一条隐秘在面具铺后面的小巷子,季子瑜走上前,问了面具铺的老板,“见过啊,她看了会儿面具,往后面的巷子过去了。”季子瑜侧头看了眼后面的小巷子,临音城里有许多这样的小街小巷,还真说不准会通向哪里,他谢过老板,往小巷子里走,里头除了有一些杂物,啥也没有,途中遇到了几个拐角,这巷子多数通的是大户人家院子的后门,走到后面四通八达,最后还到了护城河边,季子瑜看着这悠悠河水,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下手。
“那马脖子上还拴着个铜铃咧。”突然这句话闪过季子瑜的脑子,他明确记得昨日的马并没有什么铜铃,那极有可能就是在挣扎的时候丢的。他走回巷子,仔细查看,一丝一毫都不放过,按着四通八达的方式把路线都大约走了一遍,终于在一个小院门口的丢弃菜叶里隐约看出了马蹄印,碾碎的菜汁干涸了,隐隐有个马蹄的印子出来,不仔细看当真看不出来。这院墙都比较高,季子瑜还真看不到里面,他拍了拍门,“有人在吗?”无人回应,季子瑜又试着拍了好几次,都无人应答,他一个轻功,进了院子,他简单地四处看看,就是个平常的后院,有两个屋子,放着些柴火,还有一些晾衣服的架子,还有一个大水缸,季子瑜也不好直接开门,准备转身就走,但是在走之前,门槛旁边的草丛里有个东西吸引了他,
一根还算崭新的红绳露了一截出来,这跟周围的陈设有点格格不入,他走上前,拾起绳子,“铃铃铃……”带着浊音的铃声响了起来,红绳拴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铜铃,上面沾了些许的泥土,使得声音有些浑浊。季子瑜站了起来,这铜铃在这,也就是说,马和那个姑娘都曾到过这里,他拿着铜铃在水缸里随意洗了洗,在衣服上擦了擦,放进衣服里,拿出怀里的折扇,往旁边的那个门走了过去,他轻手轻脚推开了门,一股潮湿和烟草灰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仔细看了看,这房间应该是个厨房,看样子许久没用,灶台上都是灰,地板上也看不出有人走动过的痕迹,他退了出来,继而往中间那个屋子走。
房间里似乎有动静,季子瑜不再考虑,直接踹开房门,却还没来得及看,就有人朝他撒了一把粉,他立刻用袖子阻挡,但还是眼睛进了些许,他屏住呼吸往后退了几步,最讨厌用暗器或者毒粉了,真是防不胜防,他还未睁眼,就感觉到四周有人,他停下来,安静地听,应该有四个,他被包围了。他闭着眼睛与四人对了几招,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不是吧,刚刚的粉真的有毒?不行,先撤,他大概辨认了一下门的位置,一个轻功飞了上去,却因为看不清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突然外面有一人向季子瑜袭来,这人的身手比之前几人高上许多,闪过一个横踢,季子瑜撞在后面的墙上,睁开眼睛只看到模糊的人影,他一个转身侧踢却没踢中那人,反倒让人抓住肩膀,未来得及反应,后颈一痛,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