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魔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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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是也不是”？祝渺壮着胆子往后院的方向走。
不知道霍泽灭身上又发生了什么，这一次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他一直以来都太过于安分了，以至于祝渺差点忘了他原本的身份。
他毕竟是全书最大的反派，伤痛和祸根都是在祝渺还么穿来的时候发生的，就算她已经从中截胡，那些过往对霍泽灭的作用也是无法比拟的。
祝渺一步步地朝着霍泽灭的方向走去，她勇敢地与其绿色的眼睛对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样疯狂的霍泽灭让祝渺感到无比陌生，她总觉得这不是霍泽灭，而是另一个人在他的身体里。
但她心里又不知为何地笃定，这就是霍泽灭，这是更真实、更贴近原著的霍泽灭。
霍泽灭体内的魔气已经遮蔽了整个王村的天空，使这里像是夜晚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明明他体内的魔气已经被她清理了七七八八，现在这些触目惊心的魔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祝渺踏出里屋，半只脚站在后院里。
魔气在风的伴随下，像刀一般在这里肆虐，却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她。
“别过来。”霍泽灭忽然说。
听闻这话，祝渺停下脚步，放眼过去，她心中忐忑，但还是壮着胆子问：“你是谁？”
对方似乎愣怔了一下，“霍泽灭。”
“不，你好像和我认识的霍泽灭不太一样。”祝渺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我没有恶意。”
霍泽灭不再出声，祝渺一步步越走越近，也是走进了才能看到，后院的中间不只有霍泽灭一个人，还有一个青年和一只和小阿长得有些像的生物。
霍泽灭的长剑剑指青年脆弱的脖颈，青年紧张地剧烈呼吸，脖颈在幽蓝色的火焰下瑟缩着，却无处可躲。
也是这样的一个瞬间，祝渺才终于后知后觉，霍泽灭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是最大的反派，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尊。
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在霍泽灭面前站定，心里不住地发起抖：千万别杀我，我还想活命呢。
她现在是救人无数的医师，也承担着保护王村的责任，她已经不是孑然一身的炮灰了，不能不负责任地跑掉。
更何况霍泽灭一定不会对她动手的……吧。
她直视霍泽灭，伸出手，微微握住对方握剑的手。
对方的手冰冷极了，她不自觉地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对方，“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生病了？这样会感觉好一点吗？”
“祝渺？”霍泽灭似乎根本不吃这一套，他眯起眼睛，微微扯着嘴角看着她，“少用这样温情的戏码。”
说着，他一挥手，把祝渺甩开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祝渺蹙眉，没理解霍泽灭话里的意思。
“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霍泽灭似乎很痛苦，他看向她，语气又变了：“你得听我的。”
当务之急就是顺着他，祝渺点点头：“都听你的。”
“那好。我们收拾收拾，上路吧。”
“想去哪儿？”祝渺借机上前。
“魔渊。”
“魔渊？”
祝渺重复这两个字。
原著中，霍泽灭就是掉入魔渊后才成为了魔尊，她穿书后遇到霍泽灭，也是千方百计地阻拦他去魔渊，否则他就会被迫进行最后一步的黑化。
而现在的霍泽灭却要求去魔渊……
祝渺可以确定，她救下的霍泽灭是几乎上不知道魔渊的，那么这个霍泽灭，就很有可能有原著中的霍泽灭的记忆！
原著里的霍泽灭就是自古以来的唯一一位魔尊。
魔尊去魔渊做什么？
正想着，祝渺忽然感到呼吸不畅，回过神以后发现，霍泽灭正一只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眼底波澜不惊，看她像在看一件物品。
他问：“你不同意？”
祝渺感到眼前几乎有些昏厥，她扶上霍泽灭的手，满口答应。
但霍泽灭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为了活命，祝渺悄悄从空间里取出毫针，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灵气和毫针混合，用意念控制着灵气，带动毫针刺入了霍泽灭的体内。
因为身体的濒死感，祝渺这几针并没有很准确，但足够了。
霍泽灭身体里的魔气渗出，顷刻间被祝渺消弭。
霍泽灭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并松开了祝渺。
祝渺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霍泽灭。
此刻，对方正在惊奇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你恐怕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可以做到这件事的人。”
而后不久，霍泽灭身形一晃，晕了过去。
祝渺连忙朝内屋的方向招手，王六蛋和何联瑟瑟发抖着从里面跑出来，几个人搭着手，把祝渺、霍泽灭，还有一个青年一条龙搬回了屋子里。
没有了肆虐的魔气，王村的天空自在起来，原来已经到了黄昏的时间，夕阳西下，昏黄的光线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医馆里点起灯，祝渺脱力坐在躺椅里，屋子里晕了两个人一条龙，有她头疼的。
终于等到王六蛋和何联把人搬完，祝渺无语地掩面：“你们两个能不能也来帮帮忙。”
“师父，真不是我不帮忙，我就是发现不对，想去帮忙的时候发现那些魔气压根不让我进入，才去找的你。”何联欲哭无泪，“师娘太厉害了，我飞剑过去，剑都成两半了。”
“不会吧。”这下子欲哭无泪的轮到祝渺了，她四处观望，“你的剑呢？真碎了？”
何联点点头。
赔了夫人又折兵，祝渺头痛起来，“算了，你们看看身上有没有受伤。”
她缓过劲了，从躺椅上站起来去检查几个伤员。
霍泽灭又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事。
这就有一点奇怪了，毕竟很久之前祝渺就发现，魔气实际上是没有这种引诱人心智的能力的，那么，霍泽灭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发疯？
紧接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她后院，被霍泽灭差点杀了的青年，看起来年纪就不大，恐怕只比祝渺小了个一两岁。
他倒也没什么事，就是一些擦伤和精神冲击。
处理完这两个人，祝渺精疲力尽，眼皮和眼皮打架。
另一边，王才也检查好了那只小龙。
小龙和小阿的样子长得差不多，但明显年龄比小阿大，身体多处创伤，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今夜发生的事处处都是疑点，首先不知道霍泽灭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其次就是这两个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家伙。
祝渺头痛欲裂，隐隐感到事件要往她预想不到的地方发展了。
她原本只想在这个地方开一家医馆，做一点小生意，发个财，改变自己炮灰的命运。
即使她从一开始就遇见了事关整本书剧情的反派霍泽灭，但她救了他，就天真的以为事情会变得不一样。
但现在看来，恐怕剧情即使被她改变，还是会变着法儿回到原本的路线上。
已经到了这时候，想回家，祝渺也不能一个人把五大三粗的霍泽灭搬回去，只好让其他人先走，她在医馆等霍泽灭醒来。
等他的过程中，小龙比他先醒来，祝渺过去安抚了几下，犹豫一瞬，给它喂了几口吃的。
她轻抚小龙的脑袋，看着它嘎嘣嘎嘣把东西都吃掉，“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呀。”
小龙甩甩头，与小阿对上视线，激动地“咔咔”叫起来。
估计是遇到同类的激动，祝渺把空间留给两个小家伙，起身回到霍泽灭身边。
本来就浑身疲惫，祝渺撑着脑袋坐在霍泽灭身边，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到醒来时，她已经成了在床上的那个，身上还盖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毯子。
“霍泽灭？”祝渺试探地喊了声。
“嗯。”霍泽灭闻声出现在门口。
祝渺看见他，清醒过来，坐起揉了揉眼睛，“你怎么了？”
“不知道。”霍泽灭如实回答，“是以前没有过的感受，我自己的意识几乎被另一种东西覆盖了。伤害到你，我很抱歉。”
祝渺摇摇头，“没关系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她招招手，“你来，我想再看看你的神识世界。”
现在的霍泽灭和刚刚在后院的霍泽灭完全就是两个人，此刻他乖得不正常，但让祝渺安心许多。
他听话地坐过来，祝渺闭上眼，再次用自己的灵力化进霍泽灭的神识世界。
他的神识世界和她上次看所差无几，七情树依旧只是一棵嫩叶，不同的是，霍泽灭的元神里，魔族的一半更加猖狂，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样，正在张牙舞爪地袭击四周。
要知道，这里的四周可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可都是霍泽灭的神识，这里如果受损，将对霍泽灭造成难以估计的伤害。
祝渺当机立断，结印用灵力修复他的元神。
可惜结果和上次一样，祝渺的灵力与其元神相接的一瞬间，她就被霍泽灭的身体弹了出来，看来真的有什么力量在伤害霍泽灭，还在阻碍她的疗愈。
霍泽灭似乎脸色并不好，他见祝渺清醒过来，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道：“罢了，我走火入魔时不是说要去魔渊吗？我们去就行了。”
“可是……”祝渺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那里不过是我不愿面对的家乡而已。”霍泽灭的眸子暗淡下来。
祝渺心有不忍，知道那里一定有许多令他痛苦的回忆，她拍拍他，“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去。”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世界的霍泽灭再落入魔渊，变成原著中那样杀伐无情的魔尊。
霍泽灭不再说话，低眉顺眼了一瞬。
就在这时，医馆里似乎来了人，祝渺起身出去，发现来的人居然是王村村长。
村长见到她，脸色有些尴尬，他通红了脸，说：“祝神医，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祝渺请她落座，“您说就好了。”
“您也知道，我们村是个凡人村，没人会那些法术……”
祝渺知道她的意思了。
“您对我们的帮助，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影响村民的安全……您看……”村长没把话说完。
“我明白了。”祝渺思索一瞬，“我会尽快离开村落的，只是还有很多事没有交接完，等我把事情交代好的，行吗？”
“哎，哎！”村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的手握着祝渺的手，微微颤抖着，“真是、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的，我理解。”
祝渺也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了，她身边既有一个绝对不会平凡的霍泽灭，还收了个修士徒弟，和一个绝对有灵根的小丫头。
她这个一点都不平凡的小医馆留在这里，给王村百姓带来的不知道究竟是保护还是危险。
……反正有了霍泽灭的这件事，她注定是要离开的。
送走村长，祝渺返回，和霍泽灭一同回家。
夜路漆黑，有霍泽灭在身边，祝渺也不害怕。
她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天边的月亮，王村的月亮真好看，皎洁无暇。
但经此一别，她不会再回来看了。
就在此时，淡漠又略显温柔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小心看路。”
“嗯！”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魔渊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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