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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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轮攻击，怪物露出水面的尾巴千疮百孔。
这一回，萧顺清再次撞击尾巴，逼得怪物想将尾巴收回水面。
但是，在怪物头颅即将抬起时，夏语冰用尽全力将水面冻结出巨大的范围，冰浮在水面上。
石化，冰渐渐沉底。
加重，石头的重量疯狂增长。
怪物用头撞击石头，但它被困住了一会儿。
尾部，萧顺清卡在怪物身体里，却不急着摆脱，而是让船在这时下潜。
连带着怪物的尾巴，都要没入水面。
这是一场角力。
头尾两边都在强行将怪物困在水下。
敌人想要的，就是她们要阻止的。
既然它一直要漏出一边，她们就偏要把两头都压下去。
萧顺清额头冒出了青筋，阻力太大，船才刚刚没入一半。
另外一边的人也在努力控制住头部浮出，被撞碎了不要紧，继续冰冻加石化，一定不能让它露出来。
萧顺清舍弃掉船内所有的设施，原本就只有一个舱体的船现在连扶手也没有了。
又将船控制着缩小变大，一阵松一阵紧，拔河一样把尾巴拽入了水里。
怪物整个身体都淹没时，它狂怒了。
这一次，也许真的危及到了它的性命。
它整个身体在水下扭动，发了疯一样。
“束缚！”
施道玄连忙喊道。
她想要将船和水底下什么东西连接起来，船有了借力，自然会更加牢固。
萧顺清却和她一样命令那个‘束缚’异能者。
“把它的尾巴和身体绑起来！”
她想要让巨兽的尾巴和身体折叠，身体无法出水，尾巴也无法出水。
束缚异能连忙照做。
但是她很快发现不不行：“还差一点距离！”
被绑起来的两头又距离要求。
萧顺清调整角度，沉声道：“注意时机。”
她再次膨大船只，痛感之下，尾巴摆动蜿蜒，束缚异能抓住机会，在一瞬间将怪物的尾巴和身体折叠捆绑。
“成功了！”
船猛地脱离，飞速上浮，驶到巨兽前方。
据说蛇如果咬到自己，它并不会觉得是自己咬到了自己，而是认为猎物在反击。
所以，它会更用力的缠绕撕咬，加速自己的死亡。
水面因为怪物的挣扎变得更加狂暴，一艘船在水面上更像是在面对海啸。
夏语冰惊恐道：“不行了！结不了冰了！”
水面的流动速度太快，她再也无法维持冰冻的状态。
楚婷的石化顿时收了手，另外几个巨力和增重也纷纷撤离。
巨兽的头冲破水面，像恶龙咆哮，冲着天空怒吼，似乎将天喊得裂开，雷声震动。
“好冷……”
所有人都在这么想。
战斗中，水打湿了她们的身体，还有一个人在制造冰块，原本就是高原海拔，温度一降再降，人们开始牙齿打颤了。
在那艘船上，不会有这样的状况，因为那里就像有个火炉。
可是两者分离，她们开始觉得冷了，甚至连身体都僵硬起来。
怪物仍旧在震动，它搅动这水面，似乎很努力想要将尾巴浮出来，却被阻止。
该死，是谁！谁拉住了它的尾巴！
它无法头尾交换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好似出现了地狱猩红。
它看着这些蝼蚁，没有人知道怪物的心思，只知道，它一定想要她们死。
施道玄：“准备，攻击它的眼睛！”
所有生命体，眼睛都很重要。
箭矢连珠，巨兽的眼珠瞬间爆裂！
但是让人胆寒的是，它转动头部，侧颊的两片鳞甲张开，从中露出另外一双眼睛。
船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见了那翕张的鳞片还有许多，它的眼睛，好像遍布全身。
施道玄咽了下口水，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可能还有没有别的弱点。
狂暴的巨兽爆冲直撞。
这一次，船没有躲过这速度。
又有几个人被摔断了身体。
明明在封闭的船舱内，却像是落入悬崖，撞得粉碎。
即使限制住一半行动，巨兽依旧具有极强的杀伤力，甚至因为它的怒意，杀伤力更加强大。
束缚也是有限的，也许这巨兽的力度足够，或许，就会将它挣脱。
她们必须赶快想到办法。
萧顺清喘着粗气，艰难的站了起来。
她也好累，再打下去，她会更累，船的速度会越来越慢的……
“萧顺清。”
施道玄有话跟她说。
“我怀疑它的外部根本没有弱点，它身上都是鳞片，身体很厚，就算我们打穿了鳞片，也无法造成致命伤。”
“所以呢？”
“我们要冲进它肚子里。”
施道玄冷冷道，听到这消息的人都有些发愣。
这个计划，简直就像是自寻死路，根本想不到任何活下来的办法。
但是萧顺清却整理了一下呗汗湿的头发，淡淡问道：“细说。”
施道玄：“我们开到它肚子里，火系异能用火烧，弓箭异能射内脏，我不相信，它真的连肚子里都长鳞片。”
萧顺清：“让‘远视’来，看清楚它身体里除了牙齿还有什么。”
接着一次浪翻涌，船高高飞起，‘远视’看见了怪物喉咙口的东西。
“嘴巴都是牙齿，但是最里面显然是平的，没有亮光不是鳞片。”
不长鳞片，不长牙齿，所以最危险的就是越过最开始的巨齿丛。
萧顺清道：“各位……”
每逢这个句式开头，所有人都知道可能是奇招来临。
果不其然，是看起来没头没尾的指令。
“抓紧呼吸新鲜空气。”
船四面敞开，冷风刷刷灌进船舱内，冷的同时还在发愣。
新鲜的空气盈满整个船舱，四周又再次关闭。
“各位，呼吸小心点，氧气不多了哦。”
她死死盯着前方，一次次飞跃撞击，让巨兽以为她们要自投罗网，瞬间张开了嘴想用牙齿咬碎船。
但萧顺清调整了角度，锋利的牙齿微微擦过船身，若不是空气潮湿，那尖锐的摩擦声估计能炸出火花。
她们冲进了一个黑暗的地方，这里没有水，几乎无法行驶，萧顺清试着控制，但半点动弹不得。
她笑了一声，身体向后一躺，专心改变船的形状。
这根本就不像一艘船，它像一只巨大的钢铁刺猬，浑身都是刺，划破所处巨兽身体内部的黏膜。
血液内灌，巨兽显然痛苦不已，但她们已经进入了它的身体内部，再也不能被摆脱。它不会明白自己今天究竟吃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痛。
船扎进粉红却发黑的肉墙，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攻击。
火，箭，石，刀，冰冻……
凡是可以从内部瓦解巨兽的，都一股脑的用上。
挣扎，滚动，翻涌。
也许外面再次掀起滔天巨浪，但这与她们无关。
她们的时间很紧，很紧……氧气真的在减少。
二氧化碳的堆积让人暖和起来，有人忍不住苦笑。
“刚刚在外面还觉得冷……现在好了，有点太暖了。”
巨兽的血液却没什么温度，也许比冰块好一些。
夏语冰浑身发冷，她牙齿打着颤，睫毛上都挂满了冰晶，目光游离，情不自禁的向李艳梅走去。
她需要火……
李艳梅聚拢一个火球，正要扔出去，却被冻得神志不清的夏语冰抢了过去。
她的手瞬间散发出烤糊的味道，夏语冰却依旧喊着冷。
火球被拍飞，夏语冰也被拍着巴掌叫醒。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李自走到她身前，身后带着仅剩的两个力量型异能。
楚婷和夏语冰被叫走，靠近了肉墙。
萧顺清将船身的刺扎进肉墙里，在空洞中留了圆孔供她们触碰。
夏语冰和另外两位力量型异能者组合，楚婷站在李自身边。
一个冰冻，一个石化。
李自和另外两个则疯狂出拳打在被冻结或者石化的部分。
冰块碎裂四溅，石块也崩裂开来。
但她们都知道，这是巨兽少了一块肉。
血流不止，人们对着一个地方出击，终于，打穿了……
巨兽的哀嚎声响彻云霄，人们加快大力度，继续攻击。
她们马上就要将这怪兽开肠破肚了，她们要胜利了。
血液溅落在她们身上。
萧顺清：“各位，停下，抓好扶手。”
内灌的血液和涌进来的雨水成了船的助力，即使它奇形怪状，可它终究是一艘船啊。
只要有水……不，只要有液体，它就能游动。
蓄力，船冲破口子，周身的尖刺带着血雾，那一刻，好似一艘真正的，来自地狱的船。
鲜血染红了水面，船身上的血慢慢被水流冲走，脏污有些阻碍了她们的视线。
所以等到她们发现巨兽的尾巴挣脱了束缚，在那一瞬间狂卷而来，将船高高扬起时，已经来不及反应。
它还有一丝余力，它要绞碎这让它痛苦不已的东西。
船身中间几乎被挤压成了扁扁的通道。
萧顺清的面色前所未有的痛苦，她几乎咬碎了牙，才将船的坚硬程度加大。
但是代价是船缩小了，幸存者还有几百人，她们需要空间存活。
船还在缩小。
“把尸体丢出去。”
萧顺清挤出了这句话。
存活的人焦急的行动起来，刚刚那一次绞杀，又死了许多人。
她们中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可刚刚都一起战斗过。
船上的尸体较少，负重减轻，萧顺清还没有到松一口气的时候，因为巨兽的最后一击太过可怕，她甚至想要动用另一艘船的力量来支援。
可是不能，萧顺清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
那一艘船是最后的希望，不论如何，绝对不能再动一丝一毫。
萧顺清脑子快要炸裂开，最终，船被缩小到几乎只有一个普通客船的大小，没有任何造型可言，甚至连压扁的地方也不能复原，坚硬程度已经达到最大。
船上的所有人还在想办法脱困。
她们都能看见，巨兽的喉咙处有着巨大的口子，鲜血喷涌，死亡只是时间问题，可是，可是她们害怕船还要缩小。
现在船上已经没有尸体了，难道她们要变成肉泥吗？
李自推开了所有人，在心中告诉周莹，让她传递给萧顺清要做的。
他来到一处船壁，萧顺清很努力才分出一点力气将这里也流出一个孔。
李自伸出手，庄严肃穆，他闭上眼，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经文。
他的手抓住了一张鳞片，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牙酸，他掀开了那张黑色的鳞片，又将它拔出狠狠捅进一片血肉里。
有人来帮忙，不断地将这张鳞片当做刀刃，加速怪物生命的流逝。
但之前提到过，蛇在受到攻击时，不会卸力，只会加大力度，就算是死了，也要将猎物绞死。
船的一头，爆掉了。
周莹苍白着脸，瘫软在地，萧顺清吐出一口血，擦了擦嘴继续操控船。
一半人和船一起被压碎了。
她不再需要管那么多人的死活，仅剩一半的体积，她也能将剩下的船变得更加坚硬。
袖子上都是血，萧顺清捂着胸口想笑，又笑不出来。
艹，不会真要牺牲自己拯救世人吧。
不要啊，这种光辉的事不要啊，她不适合这样的剧本。
萧顺清再次让缩小一半的船长出尖刺。
扎不穿鳞片，就作为支撑。可若是怪物使力，让刺扎入了肉里，便会加速它的死亡。
李自又掀开了一处鳞片，她们专心的对准一个点攻击。
只要怪物先死了，她们就能活下来。
终于，在船又缩小一圈，船上又扔出十几具尸体之后，仿若山陵崩塌，高山一样的巨兽缓缓沉入水面。
失去活力的尾部砸在水上，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无力的哀嚎，它终于死了。
所有人坐在破烂的船上，喘气，流泪，瑟缩。
她们活下来了……真的活下来了。
她们暂时想不到未来，想不到食物和水都在另一艘船上，她们要怎么活下去。
只是因为现在还活着而高兴。
活着的人目光交错，一张张精疲力尽的脸看过去，鲜少有熟悉的面孔。
因为她们只剩不到一百人了。
最开始有多少来着，不知道。
那些人真的有起到作用吗，不知道。
活着的人叫什么，不知道。
她们好似做了无谓的牺牲，但又能怎么样呢，她们至少现在活着。
巨兽层叠着沉入水面，长长的身体竟到最后还露出一大截，因为叠起来太厚了。
有人去够那黑色的身体。
“做什么？”
“我们要吃的，能吃的只有它了。”
船忽然一沉，好像失去了控制，船顶变成破损的镂空样式。
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天，又抬起手臂，喃喃道：
“下雪了。”
雪下了起来。
世界将不再是流动的水，而是冰冷的雪，然后结冰，冰层或许很厚，会变成人类可以行走的样子。
也许，那一天很迟。
但她们也只能活着，因为活着，才有希望。
……
方舟。
这是船独自航行的第三天。
之所以说独自航行，是因为它真的没有了掌控。
它就像是一艘普通的船，没有异能操控，只能随波逐流。
方柏霓和苏凤晚短短相识三天便起了争执。
“收起你高高在上的态度，你觉得我们的同伴没有用？哈，难道你很有用，有用的是你的异能？你的脑子？还是你这完全动弹不了的身体？”
方柏霓冷笑：“你这样攻击我，只能说明我戳中了你的弱点，弱点就是真实存在的。那个老人，还有一个完全不能动弹的残疾女人，留在船上的的确确提供不了价值。她们是萧顺清留下的人，我不会非要她们下船，但是难道说说也不可以？”
苏凤晚拍着桌子，瞪着眼睛：“你说也不可以，等到萧顺清回来，像你这样的才会被扔下船。
“凭什么？”帮腔的人很多，方柏霓的确还算有民心。
苏凤晚不惧人数，陈师望也站在她身后，就两个人，似乎就能和对面十几个人对抗。
“凭这艘船是她的，没有她你们一个都活不下去！”
方柏霓沉默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挤出一个笑，她并不开心，但却挂着冷笑。
“她已经能够分出两艘船，却自己带着另一艘去杀那只巨兽，如果还活着，难道她不能将自己传送回来吗？她们必死无疑。你还不明白吗？方舟上没有主人了，我们将会在这艘船上开启新的未来。”
她目光落在船外，除了船身周围，似乎都隐隐结起了冰。
她只知道船上似乎有发热系统，这很好，就算从洪水转为了冰河，她们也依旧能够活下去。
萧顺清的确是一个救世主，牺牲掉自己，挽救人类希望的救世主。
一个死掉的，合格的救世主。
苏凤晚的怒气化作一声冷哼。
“方柏霓，听说有些动物太笨，连自己的弱点都不知道，怪不得我戳你弱点你一点也不慌呢，看来你的脑子确实不怎么好用。”
“异能没用，脑子没用，身体没用，难道这艘船上还有比你更没用的人吗？你说沈奶奶没有用，她可是能走能跑，还能种树挖草，你呢，除了发号施令，幻想自己统治全人类还会什么？”
方柏霓：“弱点不是你说了就算，我没有好用的身体，但却不代表我异能没有用，而我的头脑，足够让我统领船上的所有人。萧顺清留下我，难道不正是因为这个吗？她连施道玄都带走了。看来她做了一个聪明的选择，知道谁才适合带领所有人类幸福的生活下去。”
苏凤晚盯着她，良久，裂开嘴笑起来。
“是吗？期待这些人，在你的英明领导下过上幸福的日子。”
第二天，船上没有了干净的水源。
第三天，船上的温度莫名其妙变得寒冷。
第四天，方舟独自航行的第七天，方柏霓再次敲响了苏凤晚的房门。
门很快打开，她知道的几个人都在里面。
苏凤晚，陈师望，一个异能如今没有用的老太婆，一个……醒过来的瘸子？
她还看见了两个躺在床上的，熟悉的人。
不过那两人也没有什么用了，她并不在意。
她需要解决更紧要的事。
“告诉我供暖在哪儿，然后继续供水。”
苏凤晚哈哈笑起来：“怎么，您的英明领导不管用了？这铁疙瘩不会自己流出干净的水了？你的幸福生活没有温度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原来我们才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你什么都不是吧。”
方柏霓皱眉：“你们是想害死所有人吗？”
苏凤晚眼眸冷淡，陈师望站到了前方来。
“萧顺清不去死就是害死所有人，我们收了异能就是害死所有人，只有你，上下嘴皮子一张，害死我们都不算事，毕竟你最重要是吧，你这么重要怎么没看见你去杀了怪物，怎没没看你产出粮食？”
“各位，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们需要一个领导人？明明我们自己就能好好生活，按照她说的，船没有了主人，以后过成什么样都靠自己，那我们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作用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来‘领导’，难道失去了她，你们就不会做这些事了吗？难道怎么好好活着也需要她来教吗？”
“她有什么呢？明明什么都没有啊，供水的别人，种植食物的是别人，养殖动物的是别人，供暖的是别人，请问这位方老师，您在这艘船上究竟起了什么作用呢？让我们这些重要的岗位失去热情，让原本完好的螺丝生锈，专门堵塞管道的吗？”
方柏霓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是苏凤晚和陈师望就这么站在她的对面，毫不留情的戳破她扯来的大旗，失去了她，船上的生活会一团糟吗？
不会，就像曾经的地球失去了谁都会照常转动，这艘船已经像是她们的世界，不需要任何人操控，也能好好行驶。
缺少了她，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可能缺少了她，这几个人会更加心甘情愿的使用自己的异能，造福船上的所有人。
方柏霓不想妥协：“你们又想做什么呢？赶我下船？”
苏凤晚：“不，我们只想让你安分点，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被萧顺清救上船的普通幸存者，所有人都一样，不要再宣传你的用处论，如果真的凭一个人的作用留在船上，你是第一个该滚下船的。”
但是，真正的活着并非如此。
每一个人不是因为她的所谓作用而存活得有价值，单单是每一条人命就已经足够珍贵。
方柏霓驱散了自己的拥趸，船上的水和气温再次恢复。
第八天。
第九天。
第十天。
雪白的冰面上，出现了点点人影。
她们靠近了，才发现有人身上绑着绳子，拖着一艘破烂小船。
总有未结冰的，或是不够结实的冰面，她们便爬上船去，用工具驱动水面。
她们一路拖行着船，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直到看见那艘熟悉的巨轮，她们惊讶欢呼，她们痛哭流涕，所有人奔向那艘巨轮。
流散在外的人，也找到了归处。
苏凤晚扑向船头，身后紧跟着的是陈师望，陈阳，沈金兰……她们眺望着那些人影。
渐渐的，她们认出了那拖着船的人。
李自拉拽着绳子，似乎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和拼命挥手的同伴对视。
他露出一个笑。
“小姑娘，咱们到家了。”
周莹哆嗦着从挡风的地方钻出来，晶莹的眼看着远方。
是啊，到家了。
（全书完）
……
……
……
方舟。
一个人影站在床边，房间内只有两位闭目不醒的人。
人影慢慢蹲下，冰凉的手握住中年女人的手。
她轻声道：“妈，我回来了。”
冰凉的触感让女人有一丝醒来的迹象，她张了张嘴，嗫嚅着两个字。
“顺清。”
萧顺清用额头贴住她的手背，笑着应声。
“哎。”
她活着，回到了家人身边。
存活，生死，分离与融合。
她们曾经如同两艘并肩的船驶向不同方向，但终究会有人努力调转航线，直到再次融合。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融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