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甜不辣总是技高一筹》丹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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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当代刺客有没有把技能树点到魔法的领域，他们的确把黑客技术玩得出神入化。

　　正因如此，即使是在这样一个民风淳朴，风景秀丽的小镇，刺客们仍然武装到Wi-Fi密码，力求让每一个外来者都与外界完全失联。

　　不过，天外有人。杰森·陶德蹲在屋顶，终于用他特制的通讯器破解了这鬼地方的加密信号。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不得不使用蝙蝠侠一家专用的卫星，也因此被住在互联网上的某位家庭成员抓了个正着。

　　红头罩藏好自己的代码，然后火速撤离。在离开的最后一刻，他收到了一条信息：“……杰森？”

　　陶德停下动作。能用这种口气说话的绝不是他最讨厌的那几个人（特指罗宾和红罗宾），那他也没必要撤得这么快。

　　对方识破了他的沉默：“真的是你……我是神谕。”

　　啊，芭芭拉·戈登，全家最不会告状的人，运气不错。红头罩发了一串空格过去。等确定聊天室没有第三个人监视，他们两人或许可以交换一些隐秘的信息。

　　但是神谕似乎没有闲聊的余裕：“你不在哥谭？”

　　红头罩心头一跳。按照原本的计划，他离开不了多久，尽管提前安排了一些应急措施，但真有什么紧急情况估计也没什么用——看来紧急情况真的发生了。

　　“出事了？”

　　“不要回来。”

　　神谕切断了通讯，把红头罩千辛万苦搞出来的代码一口气删除。但陶德无暇他顾，他迅速跳下屋顶，抓住一个假装除草实则监视的刺客，表情凶狠：“这地方最快的交通工具在哪里？”

　　刺客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允许，你们还不能离开。”

　　“是吗？”红头罩最讨厌“没有允许”这个短语，他正要动手，另一个人跑过来阻止了他：“冷静一下，出什么事了？”

　　是那个伪装成学者的政府特工，他为了维持人设竟然真的跑来跑去地采访原住民，一路晃到了这里。陶德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我要走了。”

　　“这里的情况不明。”里昂看了一眼慢慢后退的刺客，“我们最好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红头罩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回哥谭，因此脾气格外暴躁：“怎么，你怕了？怕他们再把你传送到荒山野岭里？”

　　“你能保持冷静吗？”

　　趁着两人起冲突，卡瑞娜缓缓后退，试图去叫些帮手。还没跑出去几步，身后一个人影猝不及防地击晕了她。

　　赛拉把卡瑞娜轻轻放在草坪上，漫不经心地询问红头罩：“你要回哥谭？”

　　里昂皱起眉头：“你是哥谭来的？”

　　“关你什么事？”红头罩怒气冲冲地呛人。他转向赛拉：“……你运气真的很好，别以为我下次就找不到你了。”他快步向着远处的山岭走去，赛拉轻盈地跟在他身后：“看来有什么要紧事发生了——我可以提供帮助。”

　　“别瞎掺和了。”红头罩刻意使用恶毒的口吻：“上一次哥谭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不想再让脑袋挨一枪就滚远点。”

　　赛拉恍然大悟：“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找上了我……韦迪克为什么连这点保密工作都做不好！”

　　红头罩猛地刹车转身，手指着赛拉的鼻尖：“我说了，滚远点。”

　　赛拉眨眨眼睛，站在原地不动了。跟在后面的里昂走到赛拉身边，有点两难——这两个人好像每个都挺重要。等红头罩走出去几步，赛拉才幽幽地说道：“只有那点血是没用的。”

　　红头罩马上停下了。

　　他回过头，脸色依然很臭。

　　赛拉目前其实没有戏弄人的心思，但是——让一个急于摆脱自己的家伙主动凑过来真的很有趣。她努力收敛笑意，继续补充：“你是为了我的血来的，不是吗？那柄刀沾上的血根本不够——你甚至连成分都分析不出来。”

　　红头罩面无表情：“你想多了，我干嘛要你的血？”

　　“……你这个嘴硬的态度好像红罗宾。”

　　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红头罩立刻冷笑：“好吧，你说说，你的血有什么用？”

　　“有人说那是解药——病毒的解药。”在里昂陡然亮起来的眼神中，赛拉表现得非常坦诚，“我觉得更像某种灭活剂，生效方式还挺复杂的。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不被允许参与相关的实验。”

　　“……”

　　“当然，总会有人想要实验的。”赛拉故作惆怅地叹气，“如果有用的话，我也希望能帮到需要的人——哥谭市之前是不是之前出现了病毒？”

　　“……你为什么要去哥谭？”红头罩绝不相信有人会大咧咧地把自己的血送给别人实验，肯威一定另有所图。

　　“因为我乐于助人。”

　　红头罩转身就走。赛拉立刻追在后面实话实说：“好吧！因为我突然得知了一些让我心烦的往事，在消化完之前暂时不想回去工作！”

　　赛拉试图动之以情，那封写着往事的遗书还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相似的经历——本来有条不紊的生活突然被打破了，原来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的谎言里……这种时候除了找个地方冷静就是跑出去杀死所有人，我只是选了危害最小的方式——我已经很理智了！”

　　红头罩瞥了她一眼，肯威看上去非常理智，理智得让人怀疑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他还是注意到一点似曾相识的情绪：那种心不在焉，试图掩盖过去但是又失败的无助感——赛拉·肯威的确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最不幸的是，她说对了，自己还真的有相似的该死的经历。

　　“……你最好别忘了你‘乐于助人’的承诺。”

　　赛拉明白对方松口了，立刻笑着答应：“绝不会忘——我其实真的很乐于助人。”

　　红头罩转移目标，瞪着像幽灵一样粘在后面的特工：“至于你，你别想跟着我。”

　　里昂也很想像赛拉一样据理力争，但他一时半会儿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好在善良的肯威在一旁提醒他：“他没有限制你的权利，马科。”

　　“你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去哥谭也是。”赛拉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这家伙除了哥谭没别的去，我们在那里碰面。”

　　里昂从善如流：“那么，之后再见。”他冲两人点头，准备暂时和目标分开——再不走又要和那个暴躁的哥谭人打起来了。作为身经百战的公职人员，他自有离开这里的办法。不过，在开始筹谋之前，里昂·肯尼迪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层微弱的疑惑：既然如此，肯威为什么非要跟着对方呢？

　　赛拉微笑着注视里昂离开，有点好奇地询问：“蝙蝠侠会打政府特工吗？”

　　“只要是外来的家伙，他连总统都敢打。”红头罩冷冷地补充，“包括你。他一看到你就会把你扔出哥谭。”

　　“没关系。”赛拉真诚地看着红头罩，“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跟你交朋友——蝙蝠不会把你赶走的。”

　　“……我和你不是朋友。”

　　哈哈，只要蝙蝠侠这么认为就行了。赛拉没有说话，在心中默默向卡涅齐欧告别（顺便也向倒霉的卡瑞娜告别）。尽管拒绝成为刺客，但赛拉觉得自己总会再回到这里的——下一次造访，她一定要把那个捕梦网弄到手。

　　“你打算怎么走？”

　　“这里有公路，就有汽车。”红头罩阴测测地自言自语，“借用一辆也没什么的。”

　　赛拉不太赞同这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方式，她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峰：“……我突然想起来，这里的刺客已经掌握空间魔法了。”

　　她再一次把目光转向倒霉的卡瑞娜：“为了同伴的安危不得不用魔法把外来者传送走……也没什么的吧？”

　　*

　　哥谭出事了。

　　这句话的隐藏含义是，对于每天都要经历□□火拼、银行抢劫和杀人越货的哥谭来说，这件事也的确有点严重——病毒爆发了。

　　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哥谭警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锁了所有进出哥谭的通道。既然灾难已经发生，那就要尽量把损失降到最小。目前的情况暂时没有严重到全城感染的程度，但也足够棘手：阿卡姆被感染了。

　　失去理智的病人们（虽然他们本来也没多少理智）突破了医院的封锁。大部分普通病人被外面新鲜的血肉吸引，爬上阿卡姆高高的围墙，然后一跃而下，在悬崖下面湍急的河水中摔成肉泥。但也有一部分本身就天赋异禀的感染者，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力量足够，强闯出去不是问题。

　　帕米拉·丽莲·艾斯利——人们称她为“毒藤女”——就是其中一员。

　　暴烈的病毒侵占了她的大脑，倒没有让她转化为到处咬人的丧尸，毕竟她原本依靠光合作用获取能量，不会凭空生出进食的需求。她逃出阿卡姆，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找到一个水库，然后，彻底抛弃了人类的外壳。

　　巨大的藤蔓型植物拔地而起。它像是在这座城市疯狂蔓延的病毒的具象化，在任何可以找到的土壤和水源中生出分枝。即使被牵制住，富有攻击性的植物还是占据了整座城市几乎四分之一的土地，把大半个下城区变成了恐怖故事里吃人的森林。

　　这一次，蝙蝠侠甚至不能破坏这些植物，它们的伤口流出来的血饱含传染性，还会让附近的感染者变得更加狂暴。而哥谭的灾难不止于此——蝙蝠侠已经拼尽全力阻止城市里的消息传到外界了，因为他敏锐地意识到，对于身处哥谭之外，又被哥谭威胁到的人来说，总有更加安全的处理方式，比如一颗核弹。

　　不是现在。

　　蝙蝠侠在搅碎楼宇的植物之间穿梭。在这一切还未发生时，他已经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包括核弹。

　　至少，不是现在。

　　“救救我！”一个男人冲到他面前。蝙蝠认识他，某个港口的混混，被自己送进警局好多次。他曾为了十美元捅死了一个放学回家的小孩，但法院替孩子的父母原谅了他——因为他有该死的躁狂症，“我杀人的时候在犯病呀！法官大人！”

　　现在，混混绝望地扑向蝙蝠侠。他双眼充血，痛苦地痉挛，手臂上有深深的伤口，他被咬了。

　　这片区域的情况最严重。病毒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管是社会渣滓还是孤儿院的老修女，每个人都会被感染。

　　而蝙蝠侠也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他没弄到解药，谁也救不了。

　　“蝙蝠侠！救救我——好痛！”混混摔在地上，努力伸手往前够。蝙蝠侠后退一步，什么都没做。

　　“……蝙蝠侠，离他远点，很危险。”在内部频道里，神谕的声音疲惫而坚定。但蝙蝠侠沉默着，没有别的动作。

　　被感染的男人瞳孔放大。他无意识地张嘴，犬齿肉眼可见地变长变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哀嚎。他挣扎着即将站起来，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男人的脑袋在蝙蝠侠眼前炸开了。

　　蝙蝠抬起头，看见赛拉·肯威冷漠的脸。赛拉收起发热的枪，直面小心眼英雄愠怒的眼神：“他没救了。”

　　红头罩从她身后走出来，冲着对面的人摊手：“没办法，她最近在寻找发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