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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亲手杀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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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没理解什么是血喙,楼听一默了一瞬,转而问起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胡大娘会有生命危险吗?”
陆珩无语:“你这不是废话吗?胡大娘就一普通人,怎么可能躲得过血喙。”
楼听一再问:“那我要怎么救她?”
听到这问话,陆珩奇怪地瞧了她一眼:“这事问我干嘛,如果你不想亲自动手,也可以把你的圣器借给胡大娘。”
“圣器是指?”
陆珩烦了,“就你那杀猪刀……”
话说到一半,它蓦然停下,抬头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连这些基础的东西都要问我?”
得到答案,楼听一也不磨蹭,去厨房抡起杀猪刀,又跑回来抱起陆珩,往胡大娘家里走去。
陆珩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有什么疑惑都先等解除了胡大娘的危机再说。
便安静待在楼听一的怀里。
胡大娘家已经熄灯睡下。
楼听一举起刀柄“哐哐哐”地敲击她家的门板。
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屋内亮起了烛光,有人走了出来。
“这大晚上的,是谁啊?”
是胡大娘的丈夫,隔着门问询。
楼听一拉高声音应道:“是我,楼娘子。”
胡大娘男人这才拉开门闩,一边打开门一边问:“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只是门开到一半,就看到楼听一手上提着的那把杀猪刀……心一慌,忙把还未开全的大门合上。
门在眼前合上,楼听一本能抡起杀猪刀卡住门缝。
刀锋离胡大娘男人的脸不足一指远,惊得他倒退了两步,松开了门。
楼听一尴尬地把刀收回去,“我不是故意的。”
但话音刚落,她就刷地推开门闪身进了院子。
动作快到院内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她都帮忙关上门了。
胡大娘一直等不到她男人回屋,也摸着走了出来。
刚踏出门槛,她男人急忙挡在她身前,低声道:“快进屋!“
胡大娘不解地问:“怎么了?”
说着,越过他看向院子,一眼就见到提着把杀猪刀的楼听一。
楼听一对着他们露出个和善的微笑。
却不知道在清冷的月光和锋利的杀猪刀映衬下,显得格外像精神不对劲的嗜血杀人狂。
胡大娘心肝颤了颤,紧张地攥紧她男人的衣摆:“楼、楼娘子,你拿着刀这是要做什么?”
“额……”楼听一见两人如此害怕,不好意思地把提着刀的手背到身后去,憋了半天才找了个借口。
“我刚刚听到你家传来好大的声响,还以为你家遭了贼,就……提着刀过来了。“
胡大娘两人听完她解释才微微舒口气,但依然不敢靠近背着刀的楼听一,而是有些茫然地反问道:“你是不是听错了?我们在屋内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楼听一当然知道没有什么声响,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不会吧,我真的听到你家有东西在叫。”
闻言,胡大娘和她男人对视了一眼,内心忽然有些打怵。
恰好吹来一阵微寒的秋风,吹动院里的果树,树叶随风而动,发出“簌簌”的响声。
方才还没什么感觉,此刻把目光移到月亮和烛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却忽然觉得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藏在黑暗中,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胡大娘莫名后背发凉,摸了摸被寒风吹冷的手臂,“楼娘子,大娘我胆子小,你可别吓唬人。”
看两人真的被吓着了,楼听一心虚地摸了摸下巴。
希望猫妖没骗她,不然就真的难收场了。
时间渐渐接近子时。
秋风越来越大,卷起一地落叶,在地面上来回翻滚玩闹。
见楼听一站在原地不言不语,胡大娘担心地轻声喊她:“楼娘子?”
这时陆珩从她怀里跳了出来,瞪向院子的半空。
“来了!”
但这开口说话的怪猫直接吓懵了胡大娘两人。
会说话的猫?
楼听一顾不上满眼骇然的胡大娘两人,顺着陆珩的视线望向半空。
这次她终于清醒地看到祀诡是如何出现的了。
院子被月光照得明朗亮堂。
半空却多了一个黑漆漆的阵法,阵法勾勒完成后,缓缓落下一扇渗血的门。
照常挂着几缕血肉的弯钩状喙尖从门内探出。
这次是在大院子里,长长的喙尖够不着祭品,血喙只得从门内走了出来。
那是一只长得似狗似鸟的东西,狗身狗头,鸟爪鸟嘴,背上长着黑色的长羽,腹下是三条血色的长着利爪的鸟腿,身长约一米五,高两米,尖细的长喙比它身子还长一点,差不多两米的样子。
血喙赤红的目光落在胡大娘身上。
被祀诡盯上的胡大娘面色霎时变得灰白,身上的冷汗如雨水一般打湿了衣服。
血喙往前走了一步,胡大娘顶不住浑身发颤,双腿一软,失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她身前的男人没好到哪去,在血喙的震慑下也冷汗涔涔,勉强撑住身子挡在胡大娘前面。
楼听一受到的惊吓也不小。
没见到祀诡之前她以为自己胆子挺大的,但真的站到祀诡面前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胆子一点儿都不大。
尤其是方才血喙完整露出它那凶戾模样的时候,她好险没跟胡大娘一样瘫倒在地上。
但也没好到哪去。
她此时脑袋一片空白。
在祀诡无形的威慑下,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唯有握着杀猪刀的手微微颤抖。
陆珩拍了下她冰冷的小腿。
“喂,你再不出手那两人就要没命了。”
这句话给楼听一叫回了魂儿。
然而她视线一对上血喙就忍不住两股打颤,四肢抽筋,几乎连杀猪刀都难以握住。
就在这关头,楼听一内心那股不服气的劲儿猛然冲上头来。
她咬紧牙关,狠心用杀猪刀给自己的手背划拉出一道血口,尖锐的疼痛令她瞬间冲破了祀诡的威势。
没有一丝迟疑,楼听一回忆起杀猪三式。
第一式,割喉放血。
她抡起杀猪刀,右手往前平伸,而后杀猪刀的刀尖径直对准血喙的脖颈处,狠狠刺去。
杀猪刀内的野猪圣灵也探出身子,缠绕在刀身上,随着刀势,放出凌厉凶猛的刀风。
这一刀在圣灵的加持下又快又狠,刀风气势如雷,掀起阵阵狂风,冲血喙席卷而去。
血喙感知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时,已经躲闪不及了。
刀尖直直刺入它的脖子,自下而上,粗暴地削掉了它恶心的鸟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