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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诡异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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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了裂纹,可以看到里面血红的肌肉的纹路,而他身上的毛发都只剩下一个个血色的毛囊,尤其是头部的毛囊,直接聚成一个大大的肉瘤,呈半透明状,里面布满浑浊的液体,多出来的脓液从毛囊口缓缓涌出,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腥臭味,肉瘤里还能明显看到有异物在里面流动。
一晃眼,楼听一以为那异物是一张张黑色的微笑面孔,定睛一看又觉得是看错了,那明明是还残留的头发根部罢了。
但更令人心神不安的,还是那带笑的五官,粗犷的方脸上,裂开的嘴微微翘起,双眼如铜铃般瞪大,却不见眼白,漆黑一片,看多几秒好似会把人的心神都吸进去一样。
骤然感到一阵心悸,本能让楼听一慌忙移开视线,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旁边的大汉一直抬着头望着前方,自始至终没低头看过一眼尸体,等见她状态不对时,及时伸手迅速拉上白布,重新盖住可怖的尸体。
楼听一苍白着脸走出屋子,站在阳光底下才惊觉手脚十分冰冷。
就刚刚短短那几秒,她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动,此时被太阳这一晒才恢复过来。
大汉也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
村长见到他们出来后,走了过去:“你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就为陈四入殓了。”
楼听一点点头:“村长你决定吧。”
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村里的人扛着仓促之间赶工出来的棺材过来装殓,全程没揭开过尸体上的白布,等装进棺材后,村长喊人取出几根比筷子还粗还长的铁钉,将棺材死死钉住,等封实棺材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村长又让人去找来几个体格健壮,看起来就阳气极重的大汉当抬棺人。
见一时半刻没那么快忙完,胡大娘让她抱着小孩先回屋休息了,等送葬的时候再出来就行。
“对了,家里有麻布吗?等下记得披上。”胡大娘临走前叮嘱了一声。
楼听一这才得空抱着小孩去了另一间屋子,当然不是原先的茅草屋,而那狗男人的屋子虽然最舒服,可她更嫌晦气,还不如去隔壁的偏房。
对的,这狗东西家里青石房子联排建了好几间,却让老婆孩子住茅草屋。
她花了点时间将宅子都走了一遍,最后选了偏房休息。
虽然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明白那死状这么诡异,可能是某些不知名的病毒造成的,但还是禁不住害怕,索性选个最远的房间吧,免得做噩梦。
“朱朱?”晃了下怀中的小孩,却发现小孩已经哭累睡着了。
轻手轻脚将她放床榻上。
用袖子擦拭干净小孩脸上的泪渍,又擦了下自己脖子上的污物后,直起身子环视了一遍房子。
偏房平时作为客房,原主有经常打扫,倒是不用再收拾了,两人可以直接搬进来住。
趁小孩在睡觉,楼听一赶紧去茅草屋将原主的物品搬来偏房。
原主的东西不多,只有两三件缝满补丁的破衣服,根本不需要打包。
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换上干净的衣物,顺便就这缝隙透进来的光,查看身上的伤势。
不知道是不是她穿来后神秘的力量修复了她身上的伤,本该致命的伤不见了,只剩下被家暴男打出来的淤青。
没想太多,换好衣服,正准备离开时,脑海中的记忆片段一闪而过,楼听一停下脚步,一脸复杂地从犄角旮旯翻出一支翠竹玉镯。
玉镯被重重叠叠的碎布包裹起来,最里面则是用一段丝绸仔细缠绕包着。
楼听一把翠竹玉镯戴在左手上,尺寸大小刚刚好。
望着剔透的玉镯,楼听一一时心生悲哀。
原主虽出生在小康人家,却只是个庶出,还遇上个只重男轻女的父亲,母亲在生下她后就离世了,因着排行三,就一直被喊楼三娘,没个正式名字,但不管怎么说也不愁吃喝,可不巧遇上灾年,还算富庶的楼家迅速败落了,也不等她过及笄,就被主母直接卖给了杀猪匠换了一笔钱。
“娘亲——”
正伤感着,屋外突然传来小孩的哭喊声,楼听一霍地站起身,揽起那几件衣服快步跑去偏房。
然而这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才跑这两步居然就气喘吁吁的了。
来不及平缓气息,楼听一丢下手中的东西,张开双手迎上跌跌撞撞从榻上爬下来的小孩,抱住后轻拍她后背安抚:“娘亲在这儿,不怕不怕哈。”
抱起小孩放回榻上,楼听一正想松手,可衣领被小孩紧紧攥着。
低头望着小孩眼里藏不住的惊慌害怕,楼听一温柔道:“朱朱可以先自己待一会儿吗?娘亲要收拾下东西。”
小孩扁起嘴,泪眼汪汪又坚定地摇了摇头:“要娘亲!”
楼听一头疼不已,长这么大就没带过小孩,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要如何劝导,又不忍说重话,只能沉下心温言劝抚。
然而说了半天也说不通,最后只能无奈地背着小孩去干活,好在只要给小孩抱着就行,也不再吵闹哭嚷,只安安静静地靠在楼听一背上,瞪着哭得通红的双眼看着她收拾东西。
楼听一从旧衣服里面翻出一件麻衣,在身上比划了下,大致合适,又给小孩找了快麻布给她披上。。
小村子对丧服这些也没多大要求,只要身上披有麻衣就行了。
楼听一整理下两人身上的丧服,虽然粗陋了点,但也不会落人把柄,毕竟她们也不是真心给这狗男人服丧的,面上过得去就万事大吉了。
等忙完,看了下日头,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带着小孩去前院。
刚走出去没两步,就遇上来找她们的胡大娘。
胡大娘身上也系了一条白孝带,小村子人少,几乎都是沾亲带故的,一人出殡,全村几乎都要系上白孝带或者戴上白花。
“哎,我正想去喊你们娘俩,可以开始送葬了。”
楼听一点点头:“麻烦大娘了,我们正准备过去。”
胡大娘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穿得乱七八糟的丧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默默随着他们一起去到前院门口。
此时门口正停放着一个硕大的棺材,比常见的棺材还要大上一倍,也更为厚重结实。
配上那沉闷的乌黑颜色,望之让人不由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