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秘密指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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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失言了，”霍一冉叹了口气，把戒指放进乐恬手心，转移话题，“具体需要我怎么做？”
乐恬收好戒指，扣上金属盒的锁扣：“百里家主已经出面，今天你们就能收到一份秘密行动指令，你不用多做什么，如果今晚零点都还没收到指令，我需要你带着这份指令，直接接管本地驻军，来接应我。”
终端收到乐恬发来的加密指令，霍一冉认真看完，微微蹙眉。
如果事态真的到了需要这份指令的地步，就说明连菲达星域也被渗透，那么联邦军部，几乎不可能存在净土。霍一冉不愿意去相信这件事，但是她知道乐恬的话就是事实。
“我的命在你手上。”乐恬说。
她真的很会抓住Alpha的软肋。
她明明可以跟你讲人类，讲联邦，讲种族存亡大义，但她统统不提，只告诉你，这是她个人的请求，你不必有负担，也可以不答应，同时又那么不讲理，把她的命运强硬地与你绑定在一起，让你每每回想起来，都心头一痛。
行动的危险性，两人都心照不宣。圣歌会对进化的扭曲执着，导致他们绝对不会放任百里铮第二次脱离掌控，必定会想方设法卸除他的行动力和攻击性，乐恬也一样。
就算有空间钮作为后手，成功逃离，一旦没有及时接应，二人再度落入圣歌会之手，百里铮或许能留住性命，但乐恬一定活不了。
她是乐恬为自己留的最后的保险。
霍一冉眼睫轻颤，沉默地应允。
乐恬醒过来时，眼前被一片亮得刺眼的白色填满，视野模糊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终于看清目前的处境：她被关在一间牢房里，深灰色的大门泛着金属的冷光，此外什么都没有。
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口，被她当作项链贴身佩戴的戒指不见了。
她的周围人群三三两两挤作一团，全部蜷缩在一起，神情麻木，不少人脸上有泪痕，从外形特征来看，都是年轻的Omega。
这些Omega和她一样，脖子和四肢都被带上了黑色的金属环，乐恬猜测应该是某种电磁镣铐，一般会在精神病院里使用，以限制精神病人的行动力。有大胆的人在拍击房门，很快因为电磁镣铐太过沉重，体力不支。
牢房里的气氛紧绷沉闷，因为过度紧张，Omega们不受控制地释放出各种气味的信息素，本应甜美的Omega信息素在此刻闻起来格外刺鼻，乐恬从中读出了浓浓的后悔与害怕。
在她旁边坐着一名小姑娘，头埋在膝盖里，一直在抽泣，乐恬试图释放信息素安抚她，但小姑娘早就被群体的恐惧裹挟，毫无作用。
乐恬只好坐回来，闭眼铺开精神触角，这里的建筑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材质，或者是展开了什么独特的屏蔽场，她只能感应到方圆十几米内事物。
好消息是，她找到了空间钮。
坏消息是，她能隐约感应到百里铮的气息，距离她有点远，情况实在说不上好。
门禁急促地响过“滴滴”声，金属门滑开，数名穿白色大褂的人推着小车进来，每两人身后跟着一名穿黑色制服、身形魁梧的壮汉，乐恬偷瞥一眼，门外还有不少人。
外人的进入打破了牢房内暂时的稳定性，人群的恐惧达到了极点，近乎疯狂地朝门口逃窜，或者贴着角落躲避，尖叫咒骂着，哭喊着，更有甚者想要抢夺安保人员腰间的武器。
进来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黑衣安保掏出一个小巧的控制器，电磁镣铐启动，所有Omega都感受到一股不可抵抗的拖拽感，被吸附到附近的墙壁或者地板上，动弹不得。
想要抢夺武器的人也不例外，在白衣人员接近他时张嘴就咬，被黑衣安保重重扇了一耳光，当场失去意识，白衣人员眉头都没皱，不耐烦挥手：“拖下去调·教吧。”
暴动的人群沉默了。
白衣人员在牢房中分散开来，挨个给Oemga们抽血，用小型仪器检验，宣布这些年轻人的去向，随后给他们注入药剂，Omega们很快失去意识，被黑衣安保运送出去。
小车停在乐恬身前，白衣人员验过血后，朝黑衣安保点头：“高品质母体，可以转移到中心实验区，准备受孕。”
“等一下，这个好像圣父点名过的。”另一名白衣人员出声，翻看终端的资料，最终低声确认，“对，乐恬，机甲大赛冠军队伍，是圣母的第一候选人。”
圣歌会的人有乐恬的资料不奇怪，毕竟是联邦第一届机甲大赛的冠军得主，又是会开机甲的Omega，还和百里铮有暧昧的传言，即便现在热度早不如比赛时期，在乐恬踏进圣歌会店面的那一刻，就应该被认出来。
双方现在已经不需要互相试探，到了亮明牌的阶段，乐恬自信，以她的血统纯净度，就算明天军部大军打到据点前，圣歌会估计都会把她扣下，做完一轮实验再说。
她是孕育下一代圣子的绝佳人选。
“但是圣子的状态没办法完成自然交·配，她暂时派不上用场，先放中心实验区。”
两人商量出结果，随后冰冷的药液被推入乐恬的静脉，她感觉到意识逐渐涣散，身体如有千斤重，无法动弹分毫，只能使劲咬住舌尖，保持最后一点神智，在沿途用精神触角留下记号。
再醒来时她被转移到一个新的牢房里。空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简易马桶，没有窗户，通风口位置极高，而且被焊死。
联邦的牢房里都有书桌和单独卫浴，这里没有。
两侧的墙壁是透明材质，她可以看到自己的“邻居们”的活动——活塞运动。
Alpha粗暴地将Omega压在身下，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野兽一般，咬住对方的后劲，红着眼一味地冲撞；Omega的脸上没有享受，没有痛楚，只有麻木和绝望，完全任由身上的人肆意妄为，身体各处遍布红痕，赤色的鲜血在纯白的床单上洇开，分外刺目。
为了防止Omega自裁，他们甚至一直被电磁镣铐束缚着，嘴里套着止咬器，失去了所有作为人的尊严。
墙壁很厚，乐恬听不见两侧发出的声响，但她又分明听清了来自Omega的哀嚎，直击鼓膜，不绝于耳，引起阵阵晕眩。精神触角告诉她，在她周围的房间里，每时每刻都发生着这种事情，她想捂住双耳，不去听那些惨烈的嚎叫，可胃部的鼓动却让她不得不用双手紧紧捂住嘴，才不至于吐出来。
这里是Omega的炼狱。
乐恬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她的信息素出于本能地溢出，浓醇香甜的气味将她包裹起来，她松了口气，随即发现身体隐隐发热，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这是发情期的前兆，注射给她的药物有问题。
而此时，乐恬的房门悄然滑开，露出一众已然兽化的Alpha的脸。
亲眼目送乐恬进入圣歌会的据点，霍一冉回到悬浮车上，一路飙车到驻军基地内宿舍楼下，停好，霍一冉跳下车，往停放机甲的机库走去。
因为能力出众，霍一冉被分配到当地驻军的机甲中队，当了个小队长，手下有十几个机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都对她心悦诚服，绝对遵守她的指令。
霍一冉穿戴好驾驶服，登上自己的机甲，整备班刚完成例行维护，机甲各项数据良好，随时可以准备出击。她靠在驾驶座上，静静等待零点的到来。
【任命霍一冉为FD6054B驻军临时总指挥，一切人员调度听从临时总指挥安排，任何人不得违反指令，直至特殊情况解除。本指令从发布时起生效。】
百里家特意让军部下达了这条秘密指令，但霍一冉还是不放心。倘若菲达军区已经被渗透，那么对方必然也有足够有说服力的指令，作为普通军官，自然不会听从她一个小队长说的话，哪怕她带着有军部时间戳的指令。
她必须保证在这种情况下，能立刻出动机甲，去接应乐恬。
作为最强的单兵作战武器，联邦对机甲的管控极为严格，私自驾驶机甲离营，轻则削职降衔，重则和盗窃国有财产同罪，有期徒刑三年起步，在战时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在最坏的情况下，秘密指令只能让她免除刑事处罚，行政处罚该背的一个都不会少。
她不信乐恬会想不到这一层，却没有对乐恬拉她下水的行为感到愤怒，相反，甚至有点开心。
现在她们不是对手，而是并肩奋战的队友。
这个认知在她的脑海里来回跳动，时不时打断她的思考，惹得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真是没救了。她想。她居然会有为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搭上她的前途的一天，换作以前的她，都不会承认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吧。
已近深夜，她在驾驶舱内倒数时间，眼看计时器显示马上零点，所有的通讯频道内仍然鸦雀无声。
零点一过，霍一冉调出秘密指令，发送给自己的小队成员，启动机甲离开机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机库内外没有任何守备人员，一路的岗哨也全无声息，等她驾驶机甲离开基地，才收到驻军基地的全频道通知：
【全体注意，第一机甲小队长霍一冉私自驾驶机甲离开营地，现命第一机甲小队副队长带领第一机甲小队全体成员，抓捕霍一冉，带回基地候审。】
霍一冉冷笑一声，关闭了全部通讯。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秘密指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