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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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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还弥漫着那股淡淡的木质香，月光朦胧，穿过窗户在地板上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窗边的满天星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花枝。
沈念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走进这个房间了，过去的那些喜怒哀乐就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中不断闪过……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在墙上摸到开关打开灯，然后扶着路思远在沙发上坐下，帮他把外衣脱掉。
“你在这儿先休息会儿。”沈念把外套放下，刚要转身离开，手却被路思远紧紧抓住。
“别走。”
沈念一下子愣住了，站在那儿看着路思远发抖的手，心里默默叹气。他当然清楚路思远在想什么，可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彼此受到的伤害最小呢？沈念慢慢把路思远紧握着的手挪开，说道：“我……我去拿条毛巾。”
路思远摇头，“我知道，是我太心急，可我真的不想你再有任何误会。”说着，他再次伸出手，猛地将沈念拽入怀中，紧紧相拥，“别离开我了，我会对你特别好，好吗？”他用力收紧双臂，那力度仿佛要将沈念彻底嵌入他的身体，与他融为一体。
“我... 已经没有误会了。”沈念缓缓抬起手，轻轻摩挲着路思远微微颤抖的后背。
路思远的情绪瞬间失控，声音哽咽起来，他把脸埋入沈念怀中，“求你，别再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掉了，我回到家里，发现你不见了，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沈念只觉鼻尖一阵酸涩，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字来。他微微闭了闭眼，略微颤抖的声音说：“我...不走。”他看着路思远俯在他怀里的背影，曾经的那个白衣少年似乎从未离开。
沈念托起路思远的脸，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吧！”
路思远委屈巴巴地点头，他吸了吸鼻子，随后勾起嘴角笑的像个孩子，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下一秒，轻柔的吻落在路思远微微颤抖的唇上，沈念吻得温柔，舌尖轻轻地试探勾缠。
衣服一件件散落在地上，路思远顺势将人压在身下，他们十指相交紧紧握在一起。
......
爱上一个不能在一起的人是有多么的无能为力，他们两个心里再清楚不过。可如果放弃真的那么容易，谁又会选择苦苦纠缠。
也许此刻，他们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接受并勇敢面对......
时钟滴答滴答不停旋转着。
房间里，床头那盏昏暗的台灯还在亮着，沈念把头枕在路思远结实的胸膛上，轻声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路思远握着他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温柔地说：“什么问题，我有问必答。”
沈念闪烁着桃花般迷人的眼眸，俏皮地看着他问道："路斯远，路思远，你名字以前不是这么写的啊！你是改名字了吗？"
路思远宠溺地揉了揉沈念如墨般的头发，微笑着回答："没办法，以前你不是说过喜欢这个字吗，所以我就改了。”
路思远拿起沈念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掌心写下'思念'两个字，然后笑着说：“看清楚了吗！这样我和你的名字放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对啊。"
沈念幸福地傻笑着，"幼稚，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路思远拥着他，柔声说道：“好，如果你不想，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沈念微笑着抬起脸，略微泛红的俊脸上透露出一丝调皮。“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路思远认真倾听着，回答道：“嗯，你说吧。”
沈念撇了撇嘴，“你给我的那个关于VOD公司的设计资料，是不是故意捉弄我？”
路思远转动着深邃明亮的眼眸，反问道：“这个问题属于工作还是私人问题？”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属于工作问题吧。”
“嗯，那好，关于工作问题，本总监就明天回复你。”路思远说完，一把将沈念拉进被子。
“哎呀，你别闹了，不然还要去洗澡。”
“最后一次，真的，结束就睡觉，我保证不再折腾了。”
“好痒，手拿开，喂，路思远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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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新南市的另一角，宽阔的街道变得灯火通明，餐厅门口，聚拢着不少人，都三五成群相互寒暄道别。
路边，霓虹灯照应再两人身上，姜雨晨低着头靠在黎赫怀里。
黎赫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这车怎么还没到！”
姜雨晨慢悠悠地抬手推开黎赫，“你走吧我自己可以。”
“废什么话，站好了，我今天必须负责把你送回去。”
“我说不用你，听不懂话吗！我不想回家。”姜雨晨怒声道。
眼看着姜雨晨摇摇晃晃，走路都是S型路线，黎赫一把将他扯进怀里，“嚷嚷什么啊！不回家你要去哪儿？谁好人不回家。”
“去喝酒，你是好人你回家吧，别跟着我。”
“我可没说过我是好人，就你这酒量，十个加一起估计都喝不过我，还喝什么酒。”
“我酒量不行？不服可以比一场。”
黎赫看着姜雨晨傲娇的表情，听着他满嘴的醉话，咧嘴一笑，“你算了吧，你家住哪儿？”
“滴滴”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路边。
司机探头问道：“小老弟，是你们叫的车吗？”
黎赫看了一眼车牌号，“是。”
随后打开车门把姜雨晨塞了进去。
黎赫刚要坐到副驾驶位置，司机说：“小老弟，我看你朋友是喝多了吧，你还是坐在后排照顾一下，别吐在我车里。”
“没事，吐了我给你拿洗车钱。”
司机摇头，“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太耽误时间了，我们出来跑车挣钱就是抢时间，老弟，理解一下。”
黎赫挑着眉看向司机，松开了副驾驶车门，“我说我给你钱。”
“你别难为我，要不然你在换一辆车。”
黎赫抬头打量了一圈，没看见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心中怒骂孙飞这个该死的家伙，要不是他惹了祸，自己的车也不会被路思远征用。
黎赫不耐烦地打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二位去哪儿。”
黎赫推了一下姜雨晨，“问你话呢，说地址。”
姜雨晨闭着眼侧身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找个能喝酒的地方就行。”
黎赫皱眉，“你可真行，师傅去云海岸。”
“行。”司机点头，随后启动了车子。
出租车行驶在马路上，新南市的夜晚不像那些一线城市那样喧嚣，三三两两的行人悠闲漫步在街头，多了几分恬静惬意。
车子驶入环岛，一辆电动摩托车从右侧经过，没有丝毫征兆，突然向左侧车道驶入，司机见状猛踩刹车，“这他妈傻子。”
本就迷迷糊糊的姜雨晨随着惯性直接挤到黎赫身上，黎赫则是贴在了车门上。
“我靠。”黎赫握紧了顶棚把手。
后面的车都在按喇叭催促着，司机缓过神儿，再次启动了车子。
“大哥，你能不能慢点。”黎赫抱怨道。
姜雨晨没任何反应，正枕着他的肩膀睡的很踏实。
司机解释道：“小老弟，你没看到刚才那个电动车突然窜到咱们车前面了吗？我不刹车就撞上了。”
黎赫没在理会司机，轻轻动了动肩膀，姜雨晨似是感觉到了，微微泛红的脸在他肩头蹭了蹭，今天他的头发没有半扎起来，几缕碎发垂在耳侧。
黎赫怔怔看的出神，淡淡香气沁入鼻腔，他回神仔细嗅了嗅，这香味仿佛是深山古刹里飘荡的悠悠檀香，让人心神宁静。
黎赫贪恋这种独特的味道。
路上，黎赫一直在玩手机，姜雨晨则是睡了一路。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缓缓停在了酒店楼下。
“到了。”黎赫收起手机，叫醒姜雨晨。
姜雨晨迷迷糊糊抬眼看向窗外。
一栋风格独特的高层建筑，酒店门头设计的高贵又不失时尚感，上面是醒目的企业名称亚恒??云海岸酒店。
“这儿？能喝酒？”姜雨晨满脸质疑。
“当然，你想好了，如果不去就赶紧回家。”
黎赫付了车费，开门下了车。
司机转头看向姜雨晨，“小老弟，我看你也喝了不少了，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姜雨晨苦笑，随后打开车门，慢悠悠地下了车。
黎赫和姜雨晨到云海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黎赫扶着他走进大堂。
前台服务员笑盈盈地打着招呼，“赫哥来啦，房卡弄好了还是那个房间。”
“好。”黎赫腾出一只手接过房卡。
“赫哥，用不用找人帮你一下。”服务员开口询问。
姜雨晨侧头看着黎赫，“喝酒为什么要开房间。”
“喝多了好睡觉。”
服务员看了一眼两个人，抿着嘴没有笑出声。
“谢谢你多管闲事。”
“别客气，你就当我是闲的蛋疼。”
黎赫暗暗咬牙，姜雨晨这张嘴真是讨人厌，真想找个东西把他这张嘴堵住。黎赫不在理姜雨晨，两人先后走进电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酒店顶层。
蓝紫色的灯光打亮整个空间，超高的星空顶面，时不时会有流星划过，悦耳的旋律在星空下回荡。这种强烈的明暗对比，让人无法看清事物的本质，只能完全沉浸其中。
黎赫拉着姜雨晨来到了靠边的位置。
服务生走过来热情打招呼，“赫哥怎么今天没和飞哥一起来。”
“他不知道去哪儿野了。”
“今天VIP卡被预定了，还有一个小卡，赫哥你看行不行。”
黎赫瞄了一眼VIP卡座的方向，距离主舞台最近的位置，一个可以容纳十多人的卡座区，穿着时尚妖艳的女人，围着几个纨绔子弟又是撒娇又是敬酒，那里的音乐效果很好，也可以和DJ互动玩游戏，一个长发及腰的妹子穿着深V短裙正跟着动感的节奏摆动着身体。
如果换做平时，黎赫也早就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和狐朋狗友喝着酒，身边美女左拥右抱了。
黎赫收回目光随后坐下，“小志，中间那个黄毛怎么看着眼熟，谁啊？”
服务生顺着黎赫的目光望去，“赫哥你是说穿黑衣服那个吧，那个是升达老总的儿子，沈毅泽。”
“哪个升达？景北升达吗？”
“对，就是那个，不是听说快被咱们集团收购了么！”
“这事儿得问我哥，你看我什么时候参合过公司的事，没那闲心。”
“嘿嘿，也是。”服务生挠头傻笑着。
“今天就坐这儿吧，我一会儿就带他走了。”
服务生看了一眼姜雨晨，别有深意地笑了，“今天喝点什么？还是老样子么？”
黎赫清了清嗓子，“傻站着干嘛，坐吧！”
姜雨晨拉开椅子坐下，刚才在出租车里睡了一会儿现在感觉清醒了一点，就是头疼的厉害，他揉了揉太阳穴，“都可以。”
黎赫指尖轻敲着桌面，“来两杯Negroni 。”
“好嘞。”服务生转身离开。
“小志再加一杯苏打水。”
服务生比了个OK的手势。
酒吧里悠扬的琴声响起，歌手沙哑的嗓音深情演绎着凄美的故事。
‘我看透了他的心，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忆清楚得不够干净…’
姜雨晨托着下巴安静地听着音乐。
服务生把酒摆在桌上，“赫哥还需要什么么？”
黎赫摆摆手，指着舞台上的歌手问：“这个歌手是新来的吗？”
“赵经理新签的，听说唱作俱佳是个全能挂，比较擅长抒情和粤语歌。”
黎赫点点头，“老赵这是要换风格了。”
姜雨晨拿过酒杯，这杯尼格罗尼就像人生一般，入口苦涩，回味甘甜，可他的人生却是一苦到底。
姜雨晨轻笑，举杯一饮而尽。
沈念不喜欢他，更不会爱他，曾经他以为时间可以改变结果，四年的陪伴，他从不奢望沈念会放下过去，可两人始终没有越过朋友的关系。
姜雨晨跟着音乐轻声哼着调子…
“你是喝酒不要命了？”黎赫点燃一颗烟，叼在嘴里，随手把烟盒丢在桌上。
姜雨晨也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打火机。”
“你会抽烟！”黎赫好奇地看着他。
黎赫弹开打火机，火苗跳动，温暖的光映在姜雨晨脸上。
他眼眸低垂，修长纤细的手指夹着烟嘴，烟云缭绕遮住了他微微泛红的眼圈。
“很早就会了。”姜雨晨淡淡说道。
黎赫挑眉，仔细的看了看他，“看着不像啊？”
姜雨晨深吸一口烟，烟雾从他的唇齿间缓缓吐出，然后慢悠悠问道：“ 那你看我像什么？”
黎赫夹着烟蒂的手指轻轻一弹，烟灰簌簌地落入烟灰缸。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调侃道：“我看你像头蒜，特能装。”
姜雨晨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没接话茬。
看着姜雨晨又拿起另一杯酒，黎赫提醒道：“姜雨晨，你今天喝的差不多了。”
“这顿酒我请，一顿酒钱，还是消费的起的。”姜雨晨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你叫黎赫？看你年纪也不大，毕业了吗？”
“别在这儿充长辈，我要是努努力，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见识过了，你感情经历确实是挺丰富多彩的。”
“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因为你，那洋妞早被我成功拿下了。”黎赫斜睨了他一眼，然后托着下巴随意地打量着四周。今晚他给孙飞发微信约他出来玩，可孙飞那边却毫无动静，说来也怪，这一整晚竟没遇见一个熟人。
黎赫无聊的伸了个懒腰，肩膀感到一阵酸胀，他忽然想起刚才出租车里姜雨晨靠在他肩上睡觉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笑意。
眼见着姜雨晨又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光，黎赫皱眉问道：“你失恋了？”
“失恋？”姜雨晨自嘲的笑着，“喜欢的人压根儿不喜欢自己算失恋吗。”
“人家不喜欢你，你还死脑筋地喜欢她干嘛？换个人喜欢不就得了。就凭你这长相，身边应该也不缺女人围着转吧。”
姜雨晨认真地看着他，“心里喜欢谁不喜欢谁这件事儿，真的能控制吗？”
黎赫猛地深吸一口烟，炫技般吐出了大大的烟圈，随后把烟蒂扔进烟灰缸，“这个…我没试过，但应该可以吧，这有什么难的。”
姜雨晨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上次在游艇上，黎赫拎着裤子和他对骂的场面，随后自嘲地冷笑道：“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你探讨这种问题。”
“又开始装。”
姜雨晨抬手叫了服务生。
散台区的服务生快速跑了过来。
“帅哥，需要点酒吗？”
姜雨晨点头，“刚才的酒再来三杯。”
“姜雨晨，这酒可不是开玩笑的。”黎赫看了一眼手机，“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没事，上酒。”姜雨晨皱眉道。
服务生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赫哥，这怎么办？”
黎赫耸了耸肩，“你真行，随你便吧，去上酒。”
大概过了5分钟，三杯酒端上了桌，姜雨晨闭眼单手托着下巴，安静的坐着。
黎赫没有叫醒他，而是安静的陪着他。他回想着姜雨晨刚刚说的话，难道喜不喜欢一个人自己都决定不了吗？
又过了两首歌的时间，黎赫拿出现金放在桌子上，抱起姜雨晨离开酒吧。
五零三房间，黎赫喘着粗气，把喝得醉醺醺的姜雨晨丢到床上，“你这小身板儿，瞅着瘦巴巴的，没想到还挺沉。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我就是个纯粹的大冤种。”
说完，他一屁股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发酸的肩膀，今天管了太多闲事儿了，要不是路思远答应给他换新车，他早就出去风流快活了。
黎赫舒展了一下身体，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老妈打电话说黎老头要发飙了，让他赶紧回家，最近在外面玩确实有点累了，打算一会儿回家好好睡一觉。
他俯身看着 烂醉的姜雨晨，“你好好睡吧，我走了，还有，你浪费了我三杯酒，下次记得一起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