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十九章 ...
-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撑着伞快步走在人行道上，姜雨晨站在酒吧门口，仰望着漆黑的天空，雨丝簌簌地落在他憔悴的脸上，他捂住胸口，嘴里轻声呢喃：“原来，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这么的痛。”
“回家吧！你家到底在哪儿？我送你。”黎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姜雨晨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回...家...你说得对，也许他会回来的，回家...我要回家。”
姜雨晨摇摇晃晃走到马路边等车。
黎赫见他喝成这副模样，心底突然一酸，他感觉姜雨晨就像个无药可救的傻子。他轻叹一口气，对着姜雨晨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说道：“傻帽。”他是真的搞不懂，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如此作践自己，值得吗？他走过去扶住了姜雨晨的肩膀，“你慢着点。”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从他们身旁经过，黎赫赶忙伸手示意，接着把姜雨晨塞进了后座。
车里，姜雨晨打开了车窗，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他看着手中的戒指发呆。
黎赫盯着姜雨晨看了半天，见他一直在出神，就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戒指，说道：“让我瞧瞧。”
“扔了吧。”姜雨晨淡淡地说。
“行，我帮你扔了。”黎赫打开车窗，用力向窗外扔去。
姜雨晨闭上眼睛，“我的事儿，你别告诉路思远，更别让沈念知道。”
“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啊！”
“对，我他妈就是个傻子，搞不清状况的傻子。”姜雨晨笑着，可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落。
黎赫悄悄把那枚戒指放进了口袋里，“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这世上这么多人，总有一个是属于你的。”
黎赫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姜雨晨，然后大大咧咧地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姑娘，哦不对，三条腿的爷们那不遍地都是嘛！”
“我已经放手了…”
一路上，姜雨晨忽而哭泣，忽而傻笑，嘴里不停地喊着沈念的名字，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把车子吐的狼狈不堪，混乱的场面让黎赫头疼不已。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黎赫如此近距离地感受着姜雨晨的脆弱与无助。他心中充满了矛盾，也无法理解为何一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如此执着，如此无法自拔......
-
夜空中乌云淡去，雨未停，风声还在阵阵呼啸，树枝随风摇曳，月光透过淡薄的云雾散落在昏暗的房间。
路思远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眼皮时不时地抽动几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
模糊的视线里，路思远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筒子楼的那间老房子里。
“哐当——”东西掉落在老旧的地板上。昏暗狭小的房间里，路严面容狰狞，眼睛瞪得很大，全身哆嗦着出现在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路严的怒吼声在整个屋子回荡，震得人心里发慌。
路思远和沈念赶忙松开彼此紧握的手，慌慌张张地坐起身来。
“爸，你怎么回来了？”路思远满脸通红，紧张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破旧的茶几，发出一声闷响。
沈念也一边整理着校服，一边慌里慌张地站起身来，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给我解释清楚！”路严气冲冲地走进屋子，发红的双眼紧紧瞪着他们。
“爸，我们……我喜欢他。”路思远垂下头，声音打着颤。
紧接着，一记有力的耳光狠狠地落在路思远的脸上，他的脸颊一下子就变得滚烫。
路严浑身颤抖着说道：“你可真是太丢人现眼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
突然，路严用手捂着胸口，痛苦地喘着粗气，眼球不时地往上翻，就好像快要窒息了一样。
“爸，你怎么了！”路思远和沈念赶忙扶住险些摔倒的路严，他们发觉路严的身体出了状况，急切地想要帮他。
路严摇晃着身体，甩开了他们的手，含含糊糊地说道：“别碰我。”随后，他开始呕吐起来，身体也剧烈地抖动着。
路思远的眼中满是恐惧，带着哭腔不停地呼喊：“爸，我们得去医院！快点儿！”
……
路思远的身体突然一激灵，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猛地坐起身，睡衣被汗水湿透了，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又是一场噩梦，多年来，这痛苦的场景总是在他的梦中不断重演。
稍稍冷静了一会儿后，他慢慢从恐惧的情绪里解脱出来。他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缓缓看向仍在熟睡的沈念。他揉了揉眉心，轻轻掀开被子，走出卧室。
客厅里，路思远坐在沙发上，悠悠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有一丝凉意从窗户透进来。他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夜深人静，房间里漆黑一片，他凝视着手中香烟发出的点点微光。
如果那天他没有冲动，父亲也许就不会发病。这么长时间以来，深深的内疚感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底。所以，每次不管父母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总是竭尽全力去完成，哪怕那些要求他真的很不喜欢。
房间里弥漫着烟草的味道，烫手的烟蒂仿佛是在提醒着他，现实是残酷的。他必须要在沈念知道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
路思远叹气，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次他不想再逃避了......
-
出租车最终抵达东升家园，黎赫掏出现金，脸上带着歉意地对司机说：“不好意思师傅，这些钱给你，把车清洗一下吧。”然后他紧紧抓住姜雨晨，半拖半拽地将他扶下车来。
昏暗的路灯下，细雨如丝般落在他们的身上。
黎赫对这个小区的环境并不熟悉，他边扶着醉醺醺的姜雨晨，边寻找着前行的方向。
“你家到底在哪儿啊？”黎赫问。
“39栋，直走。”
“我去，小区是哪个没长脑子的开发商建的，规划的乱七八糟的。”黎赫吐槽着。
“这里绝对是没法和你住的地方比，右转，走到头就是了。”
黎赫扶着姜雨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小区最里面走。
大概又走了5分钟，他们终于找到了39栋。
湿漉漉的大门前，黎赫抬起头看着歪歪扭扭的楼号，“你家也真是够复古的了！”
“我到了，你回去吧。”姜雨晨松开了黎赫。
“我说你有没有良心，我身上衣服都湿透了，还有你家这破小区乌漆嘛黑的，我不记得怎么回去了。”黎赫插着腰抱怨道。
“那你可以上楼，不过没有电梯。”
黎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姜雨晨搀扶进单元门，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头疼得厉害。
昏黄的灯光下，楼梯间的墙壁坑洼斑驳。黎赫四处看了看后，瞪大了眼睛说道：“这是什么破小区啊，这种地方能住人吗？还是搬出去算了！”
“怎么就不能住人了？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有少爷病。不上楼的话就赶紧回去。”
黎赫犹豫了片刻，撇嘴道：“我要上去喝杯水。”
“随你便吧。”姜雨晨慢悠悠地转过身，刚要抬脚往楼梯上迈，却被黎赫直接扛了起来。他用力地拍了拍黎赫的肩膀，“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了，还自己能走，我看你到是能爬。”
“我清醒得很呢。”姜雨晨争辩着。
“是是是，你说的都没错。”
黎赫把姜雨晨扛到了八楼，他弯下腰，手扶着墙壁大口喘气，衣服已经被汗水和雨水湿透了。
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姜雨晨的屁股，不满道：“你他娘的可真沉啊。”接着，他伸手在姜雨晨的裤子口袋里翻找，找到钥匙后打开了房门。
刚走进客厅，黎赫就立刻把姜雨晨扔到了沙发上，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说道：“累死爷爷了！要不是怕下次找不到你，真该直接把你扔到酒店去。”
“你找我干嘛。”姜雨晨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爷爷看上你了，不行啊！”
姜雨晨讥笑一声，“算了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靠，你到底有没有眼光，我黎赫差哪儿啦!”黎赫撇着嘴，满脸的不服气。
姜雨晨闭上眼睛没有搭话，过了一会儿，他慢悠悠地说：“今天谢谢你了。”
“少来这套，想谢我就来点实际的。”黎赫站起身，四处看了看，“屋子收拾的挺干净啊。”
“所以麻烦你把鞋换一下。”姜雨晨指着门口的鞋柜，“里面有拖鞋，自己拿。”
黎赫挠了挠头，走到鞋柜前，打开柜子，只见里面的鞋子颜色从浅到深，摆放的整整齐齐。
“我说你是不是有强迫症啊。“黎赫拿出一双看起来稍大一点的拖鞋穿在脚上,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脚后跟儿，抱怨道:“你这鞋也太小了吧。”
“没办法，你将就一下吧，我和沈念的鞋都是42码的。”
黎赫冷哼一声，“你对他也是真够了解的。”他从兜里掏出那枚银色的戒指，放在桌子上，“这戒指你自己处理吧。”
姜雨晨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睛，“都说了扔掉吧。”
“戒指能扔了，你那个纹身还能洗掉吗？”黎赫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姜雨晨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语气淡淡地说:“我去洗澡了，想喝水，厨房冰箱里有，自己去拿，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关好。”
黎赫挑眉，“我干嘛要走。”他靠在卧室门旁，目光在卧室里扫了一圈，“你和沈念睡在一张床么？”
“他…住在另一间。”
黎赫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姜雨晨脚步蹒跚地走进卫生间，随后关上门。
在卫生间里，姜雨晨望着镜子中自己那副颓废的模样，竟觉得有些滑稽，他在心中告诫自己，放下沈念，也放过自己吧。
他脱掉湿漉漉的外套，扶着墙走向淋浴区，伸手打开了水龙头。
客厅里，黎赫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继续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看到墙上挂着的相框，里面都是些风景和抽象艺术画，他心里暗自琢磨，这小子是没有家人吗？怎么连一张全家福都没有。
“砰——”一声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
黎赫立刻回过神来，他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姜雨晨正倚靠着墙壁站着，脚边是掉在地上的瓶子。
姜雨晨皱眉，“你进来干嘛？”
黎赫随手关上卫生间的门，一脸坏笑地看着他说：“给你洗澡呀。”
“你是有给别人洗澡的瘾么！”
“大哥，我也被雨浇透了，需要洗个澡，你怕我占你便宜吗？”黎赫没有理会姜雨晨，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脱起衣服来。
然后他径直走到姜雨晨旁边，站在水龙头下面开始清洗身体，浴室里弥漫着雾气，温热的水沿着黎赫结实有型的胸肌向下流淌。
“那你洗吧，我出去了。”
姜雨晨扶着墙，脚步不稳地往外走，突然，他脚底一滑，差点坐到地上，幸亏黎赫眼疾手快，迅速伸手将他搂进怀里。
姜雨晨刚站稳，便慌忙推开黎赫。
黎赫皱眉，讽刺地说道：“你行啦，喝了这么多，还不老实，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他话音未落，一只手臂迅速固定住姜雨晨的身体，“一起洗吧，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墨迹啊！”他另一只手拿起莲蓬头，对准姜雨晨冲洗起来。
温水流淌在两人紧贴的身体间，这样近的距离让姜雨晨有些慌张。
“放开我，我自己来。”姜雨晨再次抬手试图推开黎赫，但酒精的作用让他动作变得绵软无力，他膝盖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黎赫皱眉，再次用力收紧了手臂，“你再推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就凭你？”姜雨晨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黎赫。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黎赫挑眉道。
“没事，就是觉得你可能不太行。”
“我不行？”黎赫故意把身体压向姜雨晨，低头在他的颈窝处嗅了嗅，“姜雨晨，你要不要试试，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任由黎赫紧紧地抱着，姜雨晨没有说话，他能感受到黎赫身体的变化，还有脖颈处传来的灼热气息。
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姜雨晨还是第一次正眼看黎赫，其实他长得挺帅，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坏笑时勾起嘴角，总会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喂，说话啊！你不敢吗？”黎赫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姜雨晨在心里反复的提醒自己，放下沈念吧，他本来就不属于你。
姜雨晨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吻住了黎赫的嘴唇。
黎赫愣住了，他没想道姜雨晨真的会答应，他感受着嘴唇上的温度，这个香艳的画面，自从上次酒店一别后，就常常出现在他梦里。
他伸手扣住了姜雨晨的后颈，顺滑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和缠绵其中清爽凛冽的酒香。
黎赫的手在姜雨晨身上不安分地游走，最后停在了他最敏感的部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