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路总追爱记附赠表弟脱单秘笈》夏九思

35、第三十五章

　　“嘟嘟嘟”……电话铃声在寂静中持续响着，两人焦急地盯着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电话却被无情挂断。
　　黎赫眉头紧皱，不死心地又接连拨打了好几次，可每次的结果都如出一辙，电话那头始终无人回应，最终被挂断。
　　路思远心急如焚，烦躁地将自己的手机一把塞给黎赫，“用我的试试！”
　　黎赫接过手机，再次拨出号码。“嘟——嘟——”，经过几声铃响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你好。”电话里传来姜雨晨那清冷、毫无温度的声音。
　　黎赫刚要张嘴说话，手机却被路思远一把夺了过去，他迫不及待地问道：“沈念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姜雨晨冷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还找他干嘛！你就不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别再来打扰他了行不行！”说完，不等路思远回应，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妈的！”路思远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姜雨晨三番五次在他和沈念之间挑拨离间，可沈念为何还是对他如此信任？
　　路思远双眼紧紧眯起，双拳下意识地紧握。他深吸一口气，对黎赫说道：“这边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了，你必须给我盯紧了。我现在得回新南一趟。”
　　“哥，你回去也不见得能找到沈念啊？”黎赫一脸担忧地劝道。
　　“找不到我也得回去试一试！”路思远语气坚定，随后，他强压下内心的焦急，迅速将剩下的工作简明扼要地向黎赫交代清楚，拿起手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
　　笔直的高速公路上，阳光倾洒，路思远驱车疾驰。车窗外，树影与路标如幻影般飞速向后退移，模糊成一道道残影。
　　车内，路思远神情凝重，胸口像堵着块巨石，憋闷得难受。他心里清楚，沈念一定还在为设计大赛的事跟他赌气。可如今肖念之出了这么大的事，在这节骨眼上，沈念不该再耍小孩子脾气。况且，沈念平时不善于交际，遇到这种事，不找他帮忙，却转头去找了姜雨晨，这怎能不让路思远心生醋意。
　　不久前，他曾一个人去过疗养院，只是远远的看到肖念之坐在长椅上发呆，现在肖念之不在了，以后的日子沈念该如何面对！ 想到这儿，路思远心里五味杂陈。脑子里不断地胡思乱想，作为男朋友，自己终究是不了解沈念。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整整四个小时的车程，路思远一刻未停。终于，车子缓缓驶入新南市区。
　　按照黎赫提供的地址，路思远将车稳稳停在东升家园小区门口。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之前曾陪沈念来取过行李。
　　无人管理的开放式小区，规划显得有些混乱，楼与楼之间的排序毫无规律可言。路思远顺着曲折的道路，七拐八拐来到了最里面的一栋旧楼前，上面歪歪扭扭地挂着39号的牌子，楼下杂草丛生，木质的单元门敞开一半，内部的灯光也忽明忽暗。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单元号，正是3单元。没有丝毫犹豫，他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沿着窄小破旧的楼梯，一口气爬上了八层。
　　来到802室的门前，眼前的防盗门上倒贴着一个红色的福字，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他抬起手重重地敲打着门，金属防盗门被拍得嘭嘭作响。他用力呼喊着沈念，声音传遍了整个楼道。
　　如雨点般密集的敲门声过后，楼道中恢复了沉寂。
　　路思远眉头紧锁，再次重重拍打着房门，“小念，你把门打开，我知道你在这儿。”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姜雨晨用愤怒的眼神注视着路思远，“沈念不想见你，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离开我家。”
　　路思远快步迈上前去，用有力的双手紧紧揪住姜雨晨的衣领，“我警告你，别再挑拨我和沈念。”
　　姜雨晨不屑地看着他，“我说的是事实，他如果真的想见你，还会不接你的电话吗？”
　　“少废话，沈念在哪儿？。”
　　姜雨晨扣着路思远手腕，眼神中满是讥讽：“你都快结婚了的人了，还有脸跑到我这儿来撒野，要点脸行吗？
　　这话一出，路思远瞬间气血翻腾，抬起手臂迅速地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姜雨晨的脸上，“你放屁。”
　　姜雨晨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打得脚步踉跄，接连倒退两步，他舌尖抵住火辣辣生疼的腮帮，尝到一股咸腥，“呸”地吐出一口血水，“你们家的人都什么德行，一个二个素质这么低下？”
　　“这就是你管不住嘴的代价。”路思远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瞪着姜雨晨，话音未落，再次挥拳迅猛攻去。
　　姜雨晨见状，心中一慌，急忙侧身躲避，却因动作太急，重心不稳，“砰”地一下撞在柜子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柜子上的花瓶遭了殃，落地摔得粉碎，碎片如暗器般向四周飞溅开来。
　　两人各自站定，剧烈地喘着粗气，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卧室的门缓缓打开。沈念面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生气，摇摇欲坠地出现在卧室门口。
　　两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同时扭头看向沈念。
　　路思远看到沈念憔悴不堪的模样，心头一紧，满腔的怒火瞬间消了大半。他心疼地快步走过去，“小念，你还好吗？”
　　姜雨晨这才反应过来，侧身挡在沈念身前，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沈念站在原地，缓缓开口说道：“雨晨，我想和他谈谈。”
　　姜雨晨转过身，看着沈念，语气瞬间柔和下来，“这么晚了，就在家里说吧，我出去买包烟。”他转头恶狠狠地瞪了路思远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干净却略显狭小的客厅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沈念慢悠悠地走到沙发旁，缓缓坐下，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路思远心疼地走近沈念，目光紧紧锁住他苍白的面庞，满心的担忧与心疼：“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沈念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低着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路思远看着他如此憔悴，心揪着，疼得厉害。他忍不住将沈念轻轻揽进怀里，轻声安慰：“别怕，我回来了，你还有我！”
　　沈念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推开路思远，语气冰冷：“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沈念突然间的反应，让路思远的心猛地一颤，愣在原地。
　　沈念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向路思远，“这张卡里有20万，其中10万是还比赛的奖金，另外10万是给你修车的。剩下不够的部分，我会每月往这个卡里打两千，直到还清为止。”他的语气平淡得如同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路思远眉头紧蹙，目光在沈念与那张银行卡间游移，随后低声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见路思远丝毫没有接卡的意思，沈念把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推到他面前，“我比赛的稿子被换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路思远心里咯噔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小念，你听我解释……”
　　沈念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已经不重要了。”那声音听起来平静得有些可怕。
　　“我只是想让你赢。”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感谢你？”沈念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满是愤怒与委屈，“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看我笑话，就因为你，我成了大家眼中的笑柄！在你路思远眼里，我是不是既没钱又没才华，什么都不是？所以你才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是吗！”
　　路思远双眼直直地凝视着沈念，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的用心良苦，竟然变成了对沈念的羞辱。他咬紧牙关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我？”
　　沈念垂着头，脸上又恢复了沉寂如深潭的表情。
　　路思远努力控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压低了声音：“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吗？我倒是想问你，你男朋友是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却偏偏去找姜雨晨！”
　　沈念依旧保持着沉默，寂静的氛围里，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望着一脸默然的沈念，路思远继续追问：“你说话啊，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沈念冷冷地轻笑一声，抬起头，目光与路思远对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问过你比赛的事，你有说过一句实话吗？以前你对我隐瞒身份，现在又对我隐瞒婚事，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当傻子耍，特别好玩儿！”
　　婚事？路思远表情僵住，母亲确实和他说过结婚的事，可他一直都是拒绝的态度，这件事沈念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没想骗你！”
　　“你以为你不和我说，这件事我就永远不知道了吗！”
　　“小念，你听我说，我根本没想结婚，也从来没同意过。”路思远说着，急忙伸手拉住沈念的手。
　　沈念再次冷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欣欣亲昵地躺在路思远怀里的画面，那一刻，沈念心痛的快要窒息。他猛地用力，甩开路思远的手，声音冰冷刺骨：“路思远，我恨你，因为你，从小到大我受到了多少非议。我更恨你母亲，如果不是她，我妈妈根本不会受刺激住院。”
　　“小念，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替我妈妈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我妈妈已经不在了。”他自嘲地笑着，“我怎么可能爱你，10年前我就已经放弃了，如果不是这次遇见，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路思远，那种被别人戳着脊梁骨议论的日子我受够了，别再拉我下地狱了。”
　　路思远情绪失控，激动地用手紧紧抓住沈念的肩膀，“别再说了，小念，我知道你很生气，对不起，我不应该隐瞒你，是我混蛋，不该瞒着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放手！””沈念用力挣开，别过头去，不愿看路思远一眼，“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的和白欣欣结婚，我会祝福你。”
　　路思远暗暗咬牙，懊恼自己早该想到是白欣欣在背后搅局。他满心疲惫，声音带着哀求：“不管她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小念，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沈念眉头紧蹙，转过头，目光如刀般打量着路思远，“好一句没关系！路思远！如果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会亲密的躺在一张床上，那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我对天发誓，我和她真的没关系，你不要听她乱说。”路思远摇头解释。
　　“不必说了。”沈念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寒霜，透着彻骨的失望：“把我的身份证留下，银行卡你拿走，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
　　路思远无奈地凝视着沈念那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心中满是苦涩。僵持片刻，他最终艰难地松开了手。他清楚，沈念正在气头上，此刻再多的解释都只是徒劳，沈念根本不会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他包围，他默默收回目光，手有些颤抖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轻轻放在茶几上。
　　路思远缓缓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他只觉得身体像是没了重量，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能回到从前。然而，心口那阵阵刺痛却清晰地提醒着他，这一次，他们的感情或许真的走到了尽头。
　　门外，姜雨晨斜靠在墙上，烟雾在他脸前缭绕，遮住了他的表情。路思远垂着眸，拖着沉重的步伐从他身边走过，“好好照顾他，我不会放手。
　　此时，天空渐渐泛起点点鱼肚白，微弱的光线洒在陌生的小区里。路思远失魂落魄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他才终于回到车里。
　　路思远痛苦地趴在方向盘上，沈念的话在脑海中不断回响，越想忘越清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眼角滑落泪水，曾经的甜蜜幸福如今只剩心痛。
　　他后悔对沈念隐瞒，痛恨自己再犯同样错误，他忍不住猛拍方向盘，骂自己“真是个废物”。
　　过了许久，路思远挣扎着抹去泪水，点燃根烟叼在嘴里，白色烟雾遮住他泛红的双眼。这件事虽然不是因白欣欣而起，但也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路思远决定找她好算算这笔账。
　　他打开车窗，望着前方，天边朝阳正升起，洒下温暖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