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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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在翻涌，地面在震颤，若隐若现的暗红色怪物在空中翻滚起伏，带起一阵阵巨响。
楚千尘站在这头怪物的头顶，居高临下地俯视这片迷雾，清晰地感知到空间正在不断出现裂缝，即将破碎。但他并没有收手，依旧在逼迫那个躲藏在另一个空间中的神秘人出现，或者死亡。
但就在这时，高空云层中响起一阵阵的轰隆声，一架架直升飞机突然出现，后边还跟着一排特殊战斗机，在迷雾中若隐若现，而轮廓越来越清晰。
楚千尘微顿，在继续砸迷雾空间以及暂时退避中稍作犹豫，很快选择了后者。
恐怖的暗红怪物消失，公园里的人还未等喘口气，就发现离他们距离极近的一辆车旁，出现一道扭曲模糊的身影。
楚千尘拉开车门，与车内的陆维泽对视，被拷在车里的男人朝他挑了挑眉，古怪地笑道：“怎么，是有事想问我吗？”
那种游刃有余的态度让楚千尘感到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陆维泽不会害怕，反倒是自己有些失控的迹象。
捏在车门把手的力道渐渐加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扇车门直接被捏得弯曲。
空气中隐隐有怪异的声音在低语。
陆维泽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仰，只感觉面前是一头即将发疯的凶兽。
但就在一瞬间，那种诡异的气息荡然无存。
他看到车门外的人后退了两步，像是已经恢复了平静，那颗顶在脖子上的金鱼缸渐渐消失，恢复成人类正常的头颅，但面容依旧模糊，像是被一层迷雾覆盖，只有那双眼睛依稀可见，泛着让人无法辨别的情绪。
“先前那人说的对。我与你们还有一笔尚未消除的恩怨，那是我在过去种下的恶果。”
“遗忘是最好的选择，但你们恐怕不甘心如此。”
“所以我会等着你们。”
“在迎来最终的死亡之前，我会给你们最后的选择。”
那句话的尾音在空中渐渐消散。
而楚千尘的身影也如同轻烟般消失。
徒留陆维泽呆在原地，然后干涩地舔了舔嘴唇，心情复杂地嗤笑，“这家伙刚刚耍什么帅，中二病还没过去吗？”
但暗地里他死死咬着牙，妈的，一个个的全有病！话都不会好好说吗？！
高空中渐渐降落十几架飞机，无数的降落伞开始出现。
夏苏溢仰着头看那些越来越明显的直升机，心里空空的，“老师走的时候都不和我们打个招呼，有种所有事情都将要结束的空虚感。”
乔星竹抚摸身后虚弱的怪物，平静地说：“但我们明天就要开学，你还能见到顶着颗正常人类脑袋的老师站在讲台上给我们上历史课。”
夏苏溢：“突然就更难过了呢。”
“第五支队受总部命令前来支援！”
提前降落的特殊战斗人员几步走到顾天席的身前，简单介绍自己所属队伍后，语气急促地问：“先前在迷雾中的那头红色怪物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顾天席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白色纸条，上面是手写的一段话，那一长串零让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刺痛感越发浓重。
听到旁边传来的话后，他微不可见地叹口气，说道：“最高级别的保密程度，暂时不方便说。”
见那人皱紧的眉头后，顾天席又安慰他：“他已经走了，迷雾里想必没什么危险，你们可以随便探索。”
那人想到什么，开口道：“说起迷雾，这是一片人工制造的天灾，应该又是千山研究所，我们前来的一个目的就是寻找他们的基地。”
顾天席点了点头，然后把那张纸条卷起来塞进自己口袋，简短和第五支队的成员说了下现状与他知道的情报后，走到夏苏溢和乔星竹旁边，思考一下，问道：“你们还在上学，对吗？”
两人点头。
顾天席又问：“介意和我聊聊你们的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夏苏溢和乔星竹对视一眼。
“事实上，我们也才刚刚接触老师这个诡异神秘的一面。而过去我们认识的那个老师，再正常普通不过……”
......
楚千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学校的同事说他温和有耐心，平时不是很起眼，但似乎很受学生欢迎......当然也有其中历史课不算太耗脑的原因。
学生们说他帅气温柔，脾气好得不像话，甚至会放任一些胆大的学生顺他办公桌上的小零食。
小区楼下的早餐店老板说他作息规律，工作日的早上七点准时要一份小笼包和豆浆，喜欢搬着凳子看着外边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也不怎么玩手机。
除此之外，就没了。
生活轨迹很简单，家里，学校，以及楼下的早餐店，午饭和晚饭都在学校食堂吃，周末不出门，有时外卖，有时周五回家顺路买菜自己做饭，规律得甚至比很多普通人还要正常，放在人群中几乎无法找出异常的地方。
顾天席盯着桌上摊着的十几份资料，捏了捏眉头。
距离迷雾事件结束已经快三天了。
这段时间顾天席一直在思考关于代号“金鱼”的神秘人。这位神秘人的学生都在同所学校的同班级，联系第一次迷雾时“金鱼”所说的话以及出现时间，锁定其真实身份也就十分简单了。
按照约定，他并没有动用官方那边的手段，而是自己亲自调查，以“朋友”“小学同学”“亲戚家的同龄人”为伪装身份，不断地从其接触较多的周围人进行调查。
然后意料之中的，完全没有异常之处。
普通，正常，不引人注意，安全得过分。
顾天席像是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然后把那些资料放进火盆全烧了。
一边烧一边拨打上级电话，语气平静地说：“主任，我想申请总部的精神治疗。”
看着摇曳的火焰，听到手机另一头满是担忧与愤怒的指责，顾天席不由无奈笑笑，“我有急事，不是故意甩掉监察员的……好吧，我道歉。理智也没太低，也就不到五十……呃，四十一。”
电话被怒气冲冲地挂断。
手机里很快跳出一条短信。
一小时后的飞机，让他赶紧去机场。
顾天席扭过头，看到窗外徐徐升起的日光，今天的新阳市也是一个大晴天。
他略微轻松地笑了笑。
但起身的一刹那，身影剧烈晃动，眼前一片漆黑，好半会视野才恢复正常，他略微不安地揉着眼球。
在瞳孔深处，隐隐出现一根白色的手指骨。
无人能看见，那枚指骨在轻微抖动。
……
太阳渐渐升起，某座临海小镇边，沙滩上满是看日初的游客。
不远处的偏僻礁石群里，瘦骨嶙峋的老人正匍匐在地，一下又一下地朝太阳升起的方向跪拜，裸露的皮肤上长满的诡异的鱼鳞。
一拜。
额头撞上坚硬的礁石，出现了淤青。
二拜。
鲜血流下，疙疙瘩瘩的礁石上隐隐黏连着一小片血肉皮肤。
三拜。
老人的额头撞在了礁石上，不再动弹。
太阳彻底升起，阳光照耀在这片阴暗礁石上的一瞬间，老人的身体发出沙沙的声响，而后骤然崩塌，化作无数细小的砂砾，融入了大海。
海底深处，几头正在往海面移动的丑陋生物停下了动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嘴里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啸，像是在愤怒，又像是惊惧，大概几分钟后，这些生物开始慢慢退回海底。
海面依旧风平浪静，临海的小镇欢声笑语，游客们一批又一批地前来，花着大笔的钱买下一份又一份的纪念品。
本地的居民们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看上去幸福又快乐。
……
新阳市。
周五，刚刚结束一周的教学任务回到小区的楚千尘打着哈欠。
每天重复着相同的生活，起床，上班，授课，批作业，回家，然后准备第二天的课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好像还没到一年，大概当老师才不到半年吧。
他懒洋洋地估算一下自己大概能坚持多久，过个两年可能会辞职然后开家书店或者咖啡店，也不知老师的咖啡店能不能打折卖给自己......啊，突然想起来老师的团队已经离开新阳市，把咖啡店交给自己看管，但似乎自己一次也没去看过......
楚千尘莫名紧张，但真不是他故意的，而是太忙了，学校重新开学后事情太多，又要开会又要上课，自己还得写论文写报告。
可这种忙碌却意外得让他有些心安，比起奇奇怪怪的异常诡异事件，还是这种普通忙碌的生活让他更舒服……
电梯门打开，楚千尘走了出来，刚一转身，就看到自家门口对面的那一间公寓，正有几个人进进出出，外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穿着普通的外套，靠在墙上，眼底略带青黑，似乎刚刚长途跋涉结束，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注意到视线，那个年轻男子转过头，与楚千尘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似乎想到什么，几步朝楚千尘走来，一边介绍一边在包里翻找什么。
“你好，我姓顾，顾天席。是最近新搬来的租客，就住在你对面。”
年轻男子好似第一次见过楚千尘，露出温和的笑容，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向楚千尘。
“初次见面，这是见面礼。大概有三十万，还有二十万会分期支付。你看可以吗？”
“……？”
楚千尘很快想起一周前的迷雾事件，然后瞳孔地震。
他是说让顾天席给自己的学生一笔报酬，但没让他用这种方式给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结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