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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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井仁谨小慎微地抻抻胳膊，“完了，我们！老板快回去。”
徐宁给他发送简讯，让他看看上次买的号码。郑井仁摸口袋的功夫恍然，车上只有他和老板，他们把徐宁扔在会场了。
沈闲打了个电话继续往前开，“有人接他。”
到目的地，郑井仁开始庆幸徐宁没上车，大晚上的，老板居然要加班，自己加班就算了，还不放他回家。
这种以身作则完全不需要好不好。
郑井仁闭嘴，他不敢反抗，只能在背后挥拳，做无声抗议。
通过后视镜，沈闲将郑井仁举动看得一清二楚，把车停稳，他让郑井仁先上楼，放下从导演那拿的新材料，“天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那你带我来？！
郑井仁脑内蜂鸣，风卷着炸开的碎片叫嚣，他拿不准老板怪异的举措有什么目的，师兄告诉过他，老板最狡诈了，明明有话，就是不直说，要你猜他的意思，千万不可以简单的只看第一层。
老板这么说，郑井仁更加不敢离开了，老板加班他回家，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
“你也累了一天，回去吧，走。”
沈闲拿起钥匙，把电脑收好，“回家也能弄。”
郑井仁不敢多说别的，跟在老板后面进电梯。
“不好意思，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沈闲按电梯按钮，低头再抬头，对上郑井仁眼睛。
郑井仁吓了一跳，后退半步，靠在电梯扶手上。
沈闲遥控车门，把郑井仁带回小区，“可以请我上去坐坐么？”
他满眼真诚，郑井仁无法拒绝：将心比心，老板同样累了一天，既然他提出要休息，如果自己不让，万一路上出事故了谁负责。
“我的车没油了。”
好吧，这下彻底拒绝不了了。
郑井仁开门，温吞地把鞋换了，“直接进吧，我这，你，您要喝点什么？”
沈闲扫了两圈，白色墙壁木色地板，客厅厨房半开放，只用一个橱柜隔开，前面放着一张长桌。
郑井仁打开冰箱拿了两罐橙汁，“您歇一会，找人加油么？”
现在这个时代，郑井仁想，拖车或是找人加油，应该都能解决吧。
郑井仁脑袋转来转去，可以的吧。
老板从进门开始一直盯着他，他心里毛毛的，好像被看穿，但他没做什么不对劲的事啊。
郑井仁一心慌就说不出话，听见老板时不时发出“哼”的闷声，“唐寰明天来……”
后面老板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他只听见老板说“今晚可以借宿一宿么？”
他又听见自己不自觉地答应，“可、可以。”
家里有两间卧房，本是给父母预留的，郑井仁爸妈偶尔会来看他，老家过来再回去太赶，他们会在这里过夜。
被褥放在柜橱里，郑井仁机械地把它们铺好，“衣、衣服没穿过，洗好的，您，凑合着穿一宿。”
“好。”
老板接过衣物，满怀期待地看着郑井仁。
郑井仁不知所措，别开眼不看老板，“那，你先洗澡？”
趁老板在浴室门后身姿绰约，郑井仁把目光挪回电脑屏幕，他到底为什么脑抽要答应老板进屋，大男人不可以去外面住酒店么？
还在协定的新甲方安排人跟他对接，两分钟让他交一份话题词，还要定档艺人策划……开什么玩笑，还有一分钟零点！
他确实喜欢这种不拖泥带水的甲方，但大半夜的，还要工作，过分了，太过分了。
骂归骂，他还不能不理，真的很想问问甲方那边用的哪国时间，顺便看看他们是不是不能活到明天。
哦，今天了。
郑井仁手速飞快，勾选备用方案打包发送，他预判了对方的预判，早就准备好了相关资料。
正因如此，他选择继续骂人，讨厌不看时间毫无边界感的甲方。
不过想一想到手的奖金……
他又释然了。
老板在浴室的时间有些长，虽已到春日，但风依旧很烈，郑井仁心疼浴霸的电费，又不能不让老板洗干净，旁敲侧击地问老板还要多久。
正当他踌躇着该不该敲门，浴室门被侧拉打开了。
暖黄的光雾里，隐约有人形擦着头发，郑井仁晃了眼，马上把脸移向另一边。
“你、你怎么不穿……”
郑井仁的T恤在老板身上有些宽大，垮着肩膀，勉强遮住大腿根。
沈闲不情愿地扯扯衣边，皱着眉在想些什么，见郑井仁望向自己，咧着嘴歪头，“穿不下。”
他按着毛巾，包住发尾，另一只手拎着郑井仁拿出的干净的内裤边。
要不是怕打不过，郑井仁只想给他一拳。
“那是什么？”
老板指着郑井仁放在门口的衣服，大红色的棉毛衫，小时候他妈妈强迫冬春一定得穿，防寒保暖，这么多年，也习惯了。郑井仁有些难以启齿，害怕老板认为他是个没主见的人。
“这料子挺舒服的。”
“老板喜欢，先拿去穿？不过这些我穿过的……”
他在说什么啊。
郑井仁颅内小剧场又分成两块，他脸一红，拉紧浴室的门。
老板到底要干什么，先是要进他家，再来借他衣服穿……郑井仁想了很多奇怪新闻，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老板惦念的东西。
热水器水温正好，郑井仁简单淋湿身体，涂抹沐浴露。
热气蒸腾，烟雾缭绕，这种愉悦的时候还是不要想烦心事了，思及至此，郑井仁哼起新项目的主题曲，越哼越起劲，慢慢变成放声歌唱。
郑井仁从浴室出来看见老板还在桌边坐着，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
“那个，我，我先睡觉？”
郑井仁脑子里还有浴室的水雾，没反应过来，机械地点了点头。
手机亮了一下，电脑软件响起提示音。
没有时间观念的甲方又发来意见，要求30分钟内发二稿。
郑井仁无力吐槽，只能泡杯牛奶打开电脑。
他做完这份项目就休假，他发誓，找个地方喝很多碳酸饮料，把罐子写满这位专员的名字，一脚踢进垃圾桶。
这是他能想到最狠的报复方式了。
为什么设计的活也要交给他做，他不是应聘的内容么。
一边怨念，一边做完最后一笔发给对方，郑井仁想起来大BOSS在隔壁躺着，怒上心头地敲了敲门，按下门把冲进去。
“老板，你醒着么？”
没有回应。
“我还没休息，你怎么能睡。”
郑井仁探头探脑，始终没敢再迈一步。
万幸甲方没再发信息，半个小时后的凌晨一点，郑井仁终于可以关电脑结束一天。
躺在床上，郑井仁重新想浴室里没想完的事情：老板究竟要做什么呢。
他是不相信老板的车没有油的，只是不好拒绝，得找个空闲时间学习拒绝！
郑井仁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备忘录写下计划，关闭软件。
对了，徐宁让他看一看彩票号码，短短几个小时怪事太多，他一下子忘记了。
彩票彩票，在裤子口袋……
郑井仁蹑手蹑脚下床，抓起裤子转身，接着微弱的光看数字。
挖槽。
他打开床头灯，不可置信地再打开卧室顶灯。
他一个一个对数字，一遍遍数，又从后往前对了一次。
他给徐宁发信息，想了想删除了每一个字。
郑井仁躺回床上，睁着眼睛数星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过去，醒来第一件事发送简讯。
“今晚吃饭！”
老板在敲门跟他道早，郑井仁吓了一跳，在自己惊叫出声前转了个调，连声回应，“啊——早早早。”
他瞥了眼电子钟，心道早毛线，再不走就迟到了！
可是老板迟到是不要紧的。
公司虽然不要求打卡，但架不住有些人喜欢在老板面前嚼舌根，讲不到老板那去也会在上司或是其他上层那里念叨，要是被逮着，升职加薪就别想了。
况且如果今天迟到，根本不用别人说什么吧。
郑井仁抓上电脑包和钥匙，“快快快，要迟到了。”
老板不急不慌，在郑井仁出门时打了辆车，两人掐着点进电梯，进门时郑井仁果然看见上司在找人。
上司向来不管事，做得好的都是他的，差的或是什么责任得别人承担。他自然不知道郑井仁被老板叫到楼上办公，在原工位上找人问郑井仁在哪里，顺便对着新人“指点迷津”，说这里该怎么弄不能怎么弄。
实际上他说的是有问题的，同事跟郑井仁抱怨过，却无可奈何。郑井仁只能拍拍对方肩膀，掏出耳塞问需不需要。
上司跟郑井仁的矛盾还没解决，郑井仁不想触霉头，奈何上楼必须经过他面前。
上司看见郑井仁在老板前面进屋，一时间张着的嘴没办法闭上。
他刚在说郑井仁迟到，要给点颜色瞧瞧，结果老板在迟到的人身后。
“还有两分钟，不能算迟到，张主管这为公司操劳的情意，真是，值得大家牢记。”
沈闲越过郑井仁，转上楼梯，“快点，别让人说你到点了还在楼下。”
上司无话可说，只能看着郑井仁上楼。
“你忙好下来一下，上次的项目有话跟你说。”
郑井仁握着包带的手紧了紧，加快脚步。
钥匙在他手里，老板等在等他开门，把老板等急了后果很严重的。
办公室，唐助理果然不在，郑井仁接了几份文件按着急程度分类，确认没有今日必须完成的，看了眼玻璃窗内老板也在忙碌，他找出上司提到的项目内容，捧着文件夹下楼。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