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假酒同期恋爱后》亦然居士

53、窥视

　　辰川一惊，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你们两个真的……？”萩原摆摆手，比了一个分开的手势。

　　“我们两个没有分！”

　　辰川脸都红了：“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谈恋爱的？”

　　他们两个明明还谈没多久，并心照不宣地都说先在朋友之间保密一阵子，降谷说他连景光都没讲。

　　“啊呀，”萩原研二冲辰川眨眨眼，不准备把松田说出来，他道：“我看出来的呀，你知道，我比较有经验，在情感这方面。”

　　“……”

　　辰川半信半疑：“好吧，你可不能跟别人说。”

　　萩原研二俏皮回道：“yes，sir。”

　　萩原接着扭头问身侧的辅助人员：“整栋楼疏散完成了吗？”

　　“报告队长，没有……”，对方一手拿着对讲机，一边回道。

　　萩原耸耸肩，继续找辰川唠嗑，他说道：“没有分啊……那为什么最近都不见你和小降谷一起了？”

　　想到此，辰川的神情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含糊答道：“他去做任务了。”

　　“这样啊，确实，好像最近没见过小降谷，一次也没。”萩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作沉思状。

　　“……”，辰川把目光瞥向一边，没有回应。

　　没有得到回应，萩原研二的余光瞥向辰川，注意到辰川落寞的神情。

　　萩原抿唇，想说几句降谷可能不久就回来了你放心之类的话，好来安慰下辰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这样说不定也好。

　　“……萩原队长，这栋楼的人员已经完全疏散完成了。”一旁的队员插话道。

　　“好的。”萩原转头，带着白手套的手向上翻，他抻了个懒腰，接着蹲下开始拆弹。

　　听见开始拆弹了，辰川在旁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萩原的动作。

　　□□是个鞋盒大小的铁盒，铁盒的正中央是一块显示屏，本来是用于倒计爆炸的时间的，刚才在萩原的操作下，炸弹已经被暂停了。

　　可在辰川的视野中，显示器是灰了下来，但是炸弹左上角的却亮着一块荧荧绿光。

　　是信号接收器。

　　他皱眉，不对劲。

　　辰川平刚想提醒萩原此事，显示器却重新启动了！

　　绿色的数字开始闪烁。

　　06、05、04……

　　萩原研二最先反应过来，他扭头冲众人吼道：“启动了，大家快逃！”

　　他又吼了一声，身旁的拆弹成员慌忙跑开，一片混乱与喧嚣中，他自己这才站起来。

　　汗水从他的脸侧滚下，萩原在起身时心已经冷了半截，他知道自己可能要葬身此处了。

　　只是实在不甘心，还连累了辰川……

　　有人把手放在他的肩膀处，用力捏了一下。

　　“数字好像不跳了。”

　　是辰川的声音。

　　萩原研二紧皱眉头，急忙看向炸弹处。

　　炸弹显示屏上的绿色数字定在了“01”这一刻。

　　萩原屏息等了几秒。

　　的确是不动了。

　　萩原研二的身后被冷汗沁透，他脱力一般地坐在了地上。

　　差点，就差点……
　　差点他就要和辰川一起交代在这里了。

　　萩原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现在还是离开要紧，太危险了。想到此，萩原站起来，他四周空荡荡的，人已经跑完了，唯独留下个辰川。

　　他们此刻在酒店八楼，辰川离他很远，正站在窗外朝外探头看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喂！快走啦！”萩原冲站在一旁的辰川喊道。

　　辰川应了，两人一起沿楼梯向下跑去。

　　萩原研二一边飞快地从楼梯跃下，一边感叹今天的惊魂时刻，那个炸弹究竟是怎么启动的，又是怎么暂停的呢……
　　现在还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等他下楼到安全地带穿上防护服后，一定要再来拆弹一探究竟。

　　萩原研二回头想看看辰川跟上没有，看身旁的辰川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你有注意到炸弹是怎么停下来的吗？”

　　辰川好像猛然回神，一副才从沉浸的思绪中出来的样子，他回道：“啊、什么？”

　　“我说啊，你有注意到炸弹是怎么停下来的吗？”

　　辰川撇开目光，不与萩原对视：“没有呢。”

　　萩原研二眯眼，他和辰川相处了近十年，辰川这个样子是他撒谎了，他很肯定。

　　两人都是警校生，体能都是不错的，转眼已经下到了一楼。

　　到了大厅，“叮铃铃”，萩原的手机响了。

　　萩原研二点开，是松田。

　　他和辰川已经走到酒店大厅了，辰川推开透明的玻璃大门，萩原一手扶住门，一手拿着电话问道：“松田，什么事？”

　　电话中的声音语气急切：“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还不出来？”

　　松田显然是看到了大批防爆组成员从大厦逃出的现状。

　　“这个回去再说，我们已经到门口了。”

　　他举着电话，四处张望，在不远处的停车场发现了松田，他吆喝一声：“哎！”

　　松田带着墨镜，他也注意到了萩原，便冲他招招手。

　　松田阵平的视线在萩原四周打了下转，他对着手机说：“辰川呢？”

　　萩原看向他身侧的玻璃门，辰川已经不见了。

　　**

　　炸弹接受信号准备爆炸的那一刻，辰川同时注意到了信号发送的位置。

　　所以他在截获炸弹爆炸的信号，让炸弹暂停后，从大厦7层探出头，希望能找到发送这条让炸弹爆炸信号的人。

　　辰川很幸运，在逃出的拥挤人堆中、他探测到的位置上，正有一个带着灰色鸭舌帽的男人眺望着他们这层楼。

　　他紧随着萩原跑下楼，在萩原打电话时朝找到了那个鸭舌帽，对方正顺着人流朝外走去。

　　不能让他跑了。

　　辰川来不及和萩原打招呼，赶忙追上，钻进了人流之中。

　　辰川在人堆中穿梭，和别人前胸贴后背，像一条鱼一样挤来挤去，终于靠近了那个灰色鸭舌帽。
　　他从缝隙中伸出胳膊，牢牢地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鸭舌帽男人惊讶地扭过头瞥了一眼辰川，看到对方的一身警服后，开始奋力挣扎。

　　辰川加大了力道，一手钳住他，一手摸向腰间别着手枪。

　　手枪套瘪了下来，他摸了个空。

　　他明明记得今天出警带了，不会忘拿啊？

　　辰川眉头深锁，他还来不及细想，就感觉腰间抵上了一个硬物。

　　身后有人凑在他耳边道：“你在找这个吗？”

　　是同伙。

　　完了，辰川竖起周身寒毛，他僵在原地，感觉血液都在回流。

　　不松手的话……
　　前后夹击，自己可能很难再活着出这片人群了。

　　可是松手的话……
　　可能松手后这个罪犯就再也抓不到了。凭借这个罪犯的手法，如果他不在，等这个罪犯再作案时，松田和萩原可能有性命之危。

　　辰川定在原地不动了。

　　灰色鸭舌帽见挣脱不成，扭头恶狠狠地瞪了辰川一眼。

　　银光一闪，他用另一只手从腰侧抽出匕首，扭动身子朝辰川捅去——

　　“砰——”

　　身后的手枪贴着辰川的脑袋开了枪，巨大的响声使他整个半边脑袋传来嗡鸣。
　　鲜血从灰色鸭舌帽的胸前溅出，温热的血溅了周围人一身、辰川一脸。

　　这一枪也炸了他身边的人群，辰川身侧的人们发出尖叫，人们互相拥挤、推搡，一片混乱。

　　辰川心中一片错愕，他扶着不断嗡鸣、快要爆炸的头部，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

　　什么情况？
　　怎么开枪了？
　　他们不是同伙吗？

　　辰川微微侧头，想借此混乱看看身后人的面孔，却只听对方冷哼一声，接着感觉后颈一阵剧痛。

　　他在一片喧嚣和尖叫声中向前倒下，被对方扶住，入目只见银色的发丝。

　　**

　　白色的白炽灯。

　　辰川缓慢睁开眼睛，身下一片冰凉冷硬，他的颈部传来一阵酸痛，他想抬手揉一下，却发现手腕被冰凉的物体箍在身侧。

　　浑身酸麻无力，辰川喘息一声，费劲地支起脑袋，发现自己四肢都被铁环固定，整个人被固钉在了一张类似于手术台的仪器上。

　　这是哪儿？
　　思绪回笼，他很快想起了之前的事，自己本来是在抓一个爆炸案件的犯人，结果被人劫持了。

　　辰川扫了一眼周围，远远看去一片素白，细看他四周都是实验的器材，到处是一些瓶瓶罐罐以及一些高科技产品，像是什么生物实验室。

　　没有能发射信号的东西。

　　也没有人。

　　但辰川平总有一种被窥视感。

　　他躺回远处，房间的白光直射进他的眼中，辰川眼睛半阖，也许是因为整个房间的打光太强烈？

　　为什么要找我？辰川想起昏迷前的银色发丝。

　　银发男人……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辰川灵光一现，是那个知道自己能力的组织！
　　对方的确一直在追捕自己，但自己实习后没有多做防范，因为他把这件事给忘了。
　　辰川平啊辰川平，想不到你还是个恋爱脑！辰川懊悔道。

　　他闭上眼，想着索性睡一觉。

　　可被窥视感如影随性。
　　他睁开眼，侧头，目光移动到了实验室柜子后的阴影处。

　　他和静静伫立于阴影中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辰川毛骨悚然，好像被冰凉冷腻的蛇缠上了

　　对方居然一直站在阴影中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