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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扒墙根儿 ...

  •   镇派出所徐所长也来过了,对度假村里的人员进行了调查,除了去医院的林经理、保姆,还有不知去向的苏教授,每个人都做了笔录。初步认定是肖贵芳放的火,企图烧死郭嘉琪,没想到反被大火烧伤了。至于郭嘉琪的离奇失踪,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他们离开时要求有关人员不得离开,随时等待讯问,并带走了程杰,还要盘问他所说情况的细节。

      午夜时分,林经理自己开着车赶回来,说是老姨已经安顿好了,住进了ICU,不需要家人陪护,留英子姐在那里盯着呢。他一回来便带着几个男职工去寻找郭嘉琪,主楼里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就连仓房、地下室、泡池都看过了,可还是不见踪影,好像人间蒸发了。

      有人给林大山打来电话,他与对方低语了几句便挂断啦,于是吩咐搜寻结束,各自休息去吧。之后他紧锁双眉,急冲冲地离开了。

      刘红光不想放弃,心里惦记着老同学的安危,便要扩大查找的范围,独自一人出了楼门,到花园里四处转了一圈,仍然是没有收获,连一丝线索也没发现。

      当他返回二楼住处时,刚刚走到缓步台,就见林小溪鬼鬼祟祟地从马舒的房间里出来,光着脚没穿鞋,快步闪进自己的屋子里。

      怎么如此着急?连鞋都来不及穿了。也行,走廊上铺着厚实的毛地毯,既不埋汰,又不会着凉。

      “咦,风铃怎么没响?”他发现了问题,转念又找出了理由,“一定是被马舒摘了去,怕半夜声大影响别人吧?”

      这时,林大山也从马舒的房间里走出来,他们在研究什么呢?或许是研究郭嘉琪的离奇失踪吧,或是在汇报肖贵芳的伤情呢。

      林海的大哥没有下楼去,而是去敲苏教授的房门。刘红光心想敲也是白敲,都敲过了,屋里根本没有人答应,教授没在里面嘛。他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教授与郭嘉琪的失踪有关,要不咋这么寸,两个人同时不见了呢。

      可事实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林经理没敲几下,屋里便传出老人的回应声,随即房门被打开了,苏教授穿着睡衣探出身子。

      “哦,是大山啊,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呀?”

      他的出现反倒是让敲门人紧张起来,从语气里都能察觉,“啊,是有事,苏教授,您在屋啊,我还以为你也失踪了呢。”

      “此话怎讲啊?”教授非常不解地问。

      林经理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问他没听到敲门报警声吗?

      “哎呀,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睡得太沉了,啥也没听到呀。”苏教授面带愧疚,用手抬了抬眼镜框,“我昨晚喝了瓶啤酒,你也知道我没量,便睡得跟死人似的。”

      林大山要求道:“教授,让我进去一下呗,度假村发生重大火灾了,我这做经理的得重视起来,进屋子里查查隐患。”

      老人赶忙闪开身子,“那是当然,你进来检查吧。”

      刘红光见门外站着的经理走入房间,在里面呆了片刻便出来了,然后连声说着打扰了,转身又走进马舒的房间。

      刘红光待苏教授关上门,便蹑手蹑脚地靠近自己的房门,用最快的速度开锁进屋。他好趣把耳朵贴在墙壁上,想听一听马舒和她大掰子讲些什么。

      墙壁那边也在压着嗓音说话,只是马舒情绪激动时能听见几句。她主要的意思是埋怨林大山办事不力,还有她老姨不该贸然行事,说好了取消行动,她还一个人不自量力地去放火。本来就有白内障,瞎摸呼哧眼的,也没看看床上有没有人。

      林经理一个劲地说是,还懊恼地承认自己失算了,本应把买来的狗往露台上一扔就行啦,非得自作聪明找绳子吊起来,更不应该让虎逼朝天的胡刚去找,这小子把程杰的绳子偷了来,惹得那家伙上门闹事,耽误了时间,让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马舒也感到是绳子惹出的罗乱,否则小刚一开始放礼花,他们就立即行动,自己与老姨、大掰子三个人总比她一个人放火要稳妥多了。然后往礼花上一赖,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再有小光给自己作证没出屋,因为没有听到开门发出的风铃声;送来助燃剂的小溪与孩子在一起,英子姐往露台、卧室撒好药剂后去了老姨的房间,至于林经理可以说是去各处巡视,大家都排除了作案的嫌疑。

      她苦恼地反复说,郭嘉琪到底去哪儿啦?苏老头子的屋里也找过啦。
      刘红光只听林大山发出嘿嘿的冷笑,
      “弟妹别急,我的鼻子已经帮我找到她啦。咱们明天这么地,”他更加压低了声音,刘红光快把耳廓压扁了,也未听清他嘴里吐出的半个字。

      第二天,被震惊到的刘红光一夜未眠,原来是这样啊!不是听墙根听到他们的谈话,自己和郭嘉琪一样,还被人家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呢。

      他正在卫生间洗脸刷牙时,听到保洁推着车子从电梯里走出来,不安分的车轱辘与滑道发出碰撞声。

      服务员是从西边开始清扫的,等她逐个来到隔壁的房间,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刘红光又一次听到了久违的风铃声。这是又把它挂在门后啦,一会儿摘下,一会儿挂起,每一次改变都是有目的呀。

      他往脸上拍打着爽肤水,听到保洁已经来敲打自己的房门啦。刘红光为她开了门,随便问候了两句,当然是捡好听的说喽。他是个自来熟,跟谁都客客气气的,俗话说你敬人一尺,人敬你一丈,自然人家也和他处得亲亲络络的。

      今天的保洁是四凤,这姑娘对刘红光有好感,只要一见面便逗上几句,所以两个人的亲热度比别人更近一步。

      “四凤,你这么辛苦,度假村给你开多钱啊?”刘红光找着话说。

      正在叠被子的姑娘回答道:“两千五。”

      “不多呀,这一天紧忙乎才给这么点儿。”

      姑娘爱听这话,好像遇到了亲人,“可不是嘛,化妆品都不敢买好的。我们这儿闲的闲死,累的累死,保安一天闲逛悠,却拿的最多,五千五呢。”她抬起头向刘红光抱怨道。

      “那太不合理了。”既然是唠嗑,就不能呛茬说。

      “大哥,听说你是省城大医院的大夫,一定挣得不少吧。”姑娘羡慕地问他。

      站在窗前的刘红光正抹着乳霜,“我是住院医生,能挣几个钱?得熬,等升到主治了,就一万多吧。”

      这个数字对于农村姑娘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你是有钱人啊。你们有钱人活得就是任性,好好的新袜子说扔就扔了,还给剪成碎片。”

      新袜子!三个字调动起刘红光的敏感神经,他兴奋地问袜子在哪儿呢!

      小保洁从房门外的车子上拿来垃圾桶,“你看,这不是吗?红袜子,会不会是过本命年买的。可董事长既不是二十四岁,也不像三十六啦。是她过年买的图个喜庆,那为啥嘎嘎新的给剪碎了呢?看,商标还没揭呢。”

      刘红光逐片捡出来,放到床头柜上拼凑起来,“是从隔壁马舒那里发现的?”

      “是呀,袜子碎片扔在垃圾桶里,你们有钱人可真会玩,拿它当拼图啦。”姑娘也想找回自尊心,“我家也有阔气的时候,圣水源的这片地原本是我们家的,后来被征收了,赔偿款也不老少呢。我爹在市里买了房子,还给我哥买了车。光装修就花了不老少钱呢,铺的是复合地板,不是地板革。”

      “那你们应该搬到城里住去,城里的就业机会多。”

      姑娘口打哀声,“不行啊,我嫂子邪乎,住不到一块儿堆。”

      刘红光点头表示理解,普天之下这种事太多啦,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四凤又去隔壁打扫了,拼接的工作还在继续,聪明的刘红光终于拼出个大其概,黄色的“踩小人”三个字出现在眼前,不出所料,第三双袜子在马舒手里,她想销毁证据呀。难道穿红袜子的三个人计划一起去放火,把郭嘉琪烧死。

      刘红光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吃早饭,在电梯口又遇到了保洁员。她似犹犹豫豫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大哥,你说奇怪不奇怪?董事长她老姨去五楼时没穿鞋子。”

      “你怎么知道的?”

      “她穿的那几双都好好地摆在鞋柜里呢。”姑娘观察的还挺细呢,“我还发现老教授手脚不干净,我从他枕头底下发现了这个。”她从换下的旧浴巾里拿出个晶莹剔透的烟灰缸。

      “这是马舒的水晶烟灰缸呀。”刘红光一眼便认出来了。

      四凤点着头称是,“是呀,是我们董事长的,我在五楼贵宾间里见过,一定很值钱吧。准是教授偷来的,难道它能长腿跑来呀?我趁他没注意拿了出来。”她看走廊里没有人,便神秘地凑近了说,“昨晚有女人在他房间里过夜,我闻到了化妆品的香味,只有女人才用的那种。”

      “你看见他的房间里有其他人吗?”

      姑娘不能肯定地说:“说不准,我刚打扫了一半,老头子就让我出来了,他说在家时习惯没人管,撇儿片儿地活得得劲儿。”

      刘红光脑筋转动飞快,是老教授去五楼行窃,顺手把郭嘉琪救啦,然后把她藏了起来。

      “昨天晚餐时苏教授喝酒了吗?”刘红光像是顺嘴问道。

      四凤如实回答,“你可问对人了,他吃完饭正是我收拾的。昨晚教授没喝酒,心神不宁,没吃几口就走了,像是急着去做什么事。”

      电梯到了,姑娘要把车子推进去,却被刘红光一把拦住了,“美女,他的行为叫做行窃,你这也不叫好拿,都是犯法的。我劝你把它送回原处,别因小失大坏了好名声,耽误你以后找婆家。”

      其实,刘红光的真实想法是担心打草惊蛇,老头子狗急跳墙,对老同学不利。保洁被说动了,正好苏老爷子从房间里走出来,看架势似要下楼吃饭去,她便一动不动站在电梯旁给他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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