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主播，你会爱我吗》晓蒙兮之

51、分手

　　程久觉得陆时升最近很奇怪，每天早出晚归，一整天下来两人说不上几句话，算算日子，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一起吃饭了，甚至连陆时升去了一趟父母家都是骆凯意告诉的程久。

　　他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情侣之间过了最开始的新鲜感，再往后可能会产生厌倦。

　　程久不知道陆时升对他是否厌倦了，闲暇之际，他发了一篇匿名贴求助，大致内容是：男朋友对自己爱答不理怎么办？

　　收到回帖，程久一一翻看。

　　有人建议他晾着对方，你冷暴力，我也冷暴力。这一条不适合程久，要是条件允许，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陆时升。

　　有人回复：“说不定你男朋友是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迷了眼，你可以试探他对你是否还有兴趣。”

　　这一条靠谱，程久继续问他：“要怎么试探？”

　　很快有了回复，回帖的人说：“你们晚上怎么互动的，就怎么试探。”

　　就这么一句话，程久秒懂，虽然觉得有点不靠谱，但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何况他现在每天只有晚上才能见到陆时升，而且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

　　程久打开购物软件，输入关键字后屏幕上全是应该打马赛克的图片，他红着脸挑选那一根根、一片片称不上衣服的衣服，顶着巨大的心里压力下了单，直到关掉软件的那一刻，程久才缓了口气。

　　晚饭依旧是程久一个人吃，这段时间他又开始频频吃外卖，一个人吃饭，随便对付一下。

　　晚上洗了澡，程久躺在床上等陆时升回来。他看着两人的聊天框，绿色框框一连串，白色框框只有简单的一两个字的回复，或者干脆没有回复。

　　比如今天白天的信息，程久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但没有一句回复，哪怕是一个“嗯”字都没有，他不死心，继续发信息问陆时升什么时候回来，不出意外，还是没有回复。

　　半小时后，程久给他打电话，电话那边迟迟无人接听，以为陆时升有事情没看到手机，过五分钟后继续打，却被直接挂断了。

　　程久抱着枕头，他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明明一周前还好好的，陆时升怎么像变了一个人。想着想着，他开始犯困，看到床头的Q版人偶，鼻子突然泛酸，小人偶依偎在一起看着很幸福，而真正的程久此刻很难过。

　　他告诉自己不能睡着，一定要等陆时升回来好好谈谈，但天不遂人愿，陆时升回消息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看到消息的程久双眼模糊，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消失于枕头上。这是陆时升第一次在不是出差的情况下不回家，以前无论多晚都会回来，哪怕只是看一眼程久。

　　说不定陆时升真的在外面找到更好的人了，不想回来见他，所以每天回来很晚，到如今干脆不回来了。

　　思及此，程久的眼泪更是收不住，他不敢放声大哭，身体随着一声声抽泣不由自主地颤抖。天气炎热，程久哭得额头冒汗，鼻子堵塞，他抽了几张纸胡乱擦了擦，这样是不行的，他必须要收拾好情绪，随后起身去洗了脸，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暗自嘲讽道：“真丑！”

　　天热的时候，程久睡觉不爱穿内裤，今天晚上干脆睡衣都不穿了，反正陆时升也不回来，可是他真的好想念陆时升。

　　他在衣柜里拿了件陆时升的睡衣，抱着衣服沉沉睡去。

　　陆时升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程久所在的方向，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知道程久就在那里等着他。他并不是故意不回家，他确实很忙，至于在忙什么，他暂时不想告诉程久。

　　这个馊主意是杨漾提出来的，既然开始了，那就做全套，如果事情搞砸了，他肯定饶不了杨漾。

　　“行了，陆望夫石，过来躺躺吧，这酒店可是我精挑细选的，这床可舒服了。”杨漾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陆时升回头斜了他一眼，说道：“找你老婆去，我不跟你这个有妇之夫睡一张床。”

　　“嘁，谁稀罕跟你睡一起啊，我家小谊香香甜甜的，不比你一个大老爷们好得多？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万一没看住你，跑回去了，事情不就搞砸了吗？”

　　“你最好期盼结局是好的，不然我跟你没完！”

　　陆时升反反复复看手机里程久给他发的消息，这几天他刻意不跟程久说话，其实早已忍不住了，只能看着聊天框里的文字纾解，仿佛是程久在他耳边念叨这些话。

　　他听了几段程久之前的语音，思念像菌丝一样占据他的脑海，最终他被打败，他要回去看看程久，哪怕只是瞧上一眼也好。

　　“你自己等吧，我先走了。”陆时升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凌晨的街道上甚是安静，不似白天车水马龙，车辆行驶匆忙，无人为城市的夜景停住脚步。

　　陆时升到家之后，脚步放慢，小心翼翼开门，用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照亮前面的路。他蹲在床边静静看着程久的睡颜，红肿的眼眶和枕头上的濡湿展露出程久刚刚哭过。

　　陆时升伸手想抚摸程久的眼眶，在即将触碰之时收住了手，却听到程久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回来了？”

　　“嗯。”陆时升内心挣扎，一时无法直面程久，想转身离去，却被床上的人用力拉住。

　　“陆时升，我们好好谈谈。”程久努力忍住，不让眼泪再一次滑落。

　　“有什么事，白天再说吧。”

　　“可是你说过的，有什么事情当天就要解决……”

　　白天怕是又要消失吧，程久紧紧拽住陆时升不放手，手指被陆时升一根根掰开，以为陆时升要离去，匆忙起身想要拦住，却在昏暗的环境里险些跌倒。

　　陆时升一把扶住他，随后开灯想要看看程久的是否受伤，却看到了他□□的样子，下意识用拳头抵着鼻下，说道：“把衣服穿上。”

　　程久愣住，他忘了自己没穿衣服，心里在想，陆时升肯定不爱我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看到自己这样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说话语气也是冷冷的。他心灰意冷地随手拿了件衣服套上，是他睡前拿的那件衣服。

　　“升哥，分手吧。”说出这话时，程久的心仿佛在热锅上煎，十分不好受，他知道他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听到这话，陆时升不淡定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啊，他着急忙慌地说：“不行，不能分手，久久你听我说……”

　　程久打断他的话，自顾自说道：“升哥，我真的受不了这样，我无法接受你不爱我这个事实，更接受不了，明明你就在我身边，却对我熟视无睹。”

　　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眼泪无法控制地往下流，他呜咽着继续说：“我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这样的你让我感到陌生，你明知道我会难过，却还是不理我、晾着我，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不再喜欢我了？”

　　就算程久心里清楚，但也想问个明白。

　　“不是，不是的！”陆时升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程久，只能不停给他擦擦眼泪。

　　但这在程久看来，他是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等陆时升要继续说话的时候，程久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害怕听到陆时升说不喜欢自己的话。

　　见到他这个样子，陆时升叹了口气，决定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但程久不愿意听他说，只好用行动来解释。

　　陆时升拉过程久戴戒指的手，试图摘下他手上的戒指，程久条件反射似的收回自己的手，但是他的力气没有陆时升大，拼命反抗也只能看着戒指一点点从他手上剥离。

　　程久崩溃一般哭喊着：“不行，不行，还给我！”

　　这戒指戴在他手上之后除了清洗几乎没有摘下来过，这会儿硬生生被陆时升夺走，他疯了一样捶打着陆时升。

　　没多久，他感觉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回来了，骤然停住动作，细细看那枚戒指，跟陆时升拿走的那枚戒指不一样，这个更精致。他一脸疑惑看着陆时升，要求对方给个解释。

　　“可以听我说了吗？”陆时升温柔地说道。

　　程久不明所以地盯着他，迟钝地点点头。

　　陆时升一脸歉意，说：“宝贝，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这枚戒指本来是想过几天跟你求婚的时候再给你戴上的，但是如果继续欺骗你，只怕你人都要跑了。”

　　求婚？什么意思？陆时升要跟他求婚？程久看了眼手指上的戒指，又看看陆时升。

　　“这几天我故意冷落你、疏远你，都是因为我打算向你求婚而制造一个反差的惊喜，却忽略了你的感受。这几天我也不好受，只能远远看着你，一遍又一遍看你给我发的消息。”他顿了顿继续说：“今天晚上也是故意不回家让你着急，但是我想了想，要是有一天你突然不理我了，我会难过，会崩溃，而你现在正在经历这些，对不起，是我不好。”

　　事情搞清楚了，原来陆时升没有不爱他，只是开了个玩笑，程久像是做了个梦一样如释重负，他边笑边停不住抽泣，他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

　　“你是笑还是哭啊，平时打游戏的时候像个小霸王，受委屈了就像个小娇妻。宝贝，你答应我的求婚吗？”陆时升笑问道。

　　程久抹了把眼泪说：“哪有你这样求婚的。”

　　“是我的问题，那把戒指取下来，过几天我正式向你求婚。”

　　“不行！给我了就是我的了，不能要回去。”程久还沉浸在刚刚陆时升抢他戒指的时候，既然又给了他一个，刚刚的事情可以暂时不计较，但是这枚戒指可不能再让陆时升拿走。

　　陆时升笑笑，说：“那就是答应我了？”

　　“勉强答应吧！”眼泪被陆时升一点点擦去，程久又高兴地弯起嘴角。

　　陆时升此次的恶行不能轻易原谅，程久斥责道：“以后不准再这样了！要是有下次，说不定我就离家出走了。”

　　“不会有下次，以后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都不会让久久哭了。”

　　程久捂住陆时升的嘴，说：“不准说，我还没原谅你呢。”

　　“那你这几天忙进忙出在做什么？”程久又问。

　　“今天太晚了，明天告诉你。你看你出了这么多汗，去洗个澡？”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程久听话地去浴室洗澡，他早就忘了自己只穿了一件上衣，光着屁股起身，被陆时升拦腰抱住走去浴室。

　　程久轻呼：“陆时升，你做什么！”

　　“一起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