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主只是想回迦》养猫的鸽子

45、第四十五章 死神和他不听话的斩魄刀（28）

　　【检测到光之战士意志消沉，特别任务发放中。】

　　【特别任务[魔法的探索：灵魂魔法的实际应用]】

　　【任务内容：请光之战士研究灵魂实体化】

　　【任务奖励：初窥魔法的门径】

　　【请光之战士积极面对漫长的“生命”，为自己发光发热。】

　　鹤归叹了一口气，一仰头靠在了树干上：“我一个魔术都还没学好的魔术师，你让我研究魔法，还真是看得起我。”

　　鹤归抬起头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微微合上了眼睛：“你把我的躯体搞到什么地方去了？”

　　【回答光之战士，您的躯体在穿越世界壁障时受到了无可逆转的巨大损伤，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

　　“什么损伤？”鹤归有些疑惑。

　　【已经完全化为齑粉了，目前系统正在想办法帮助光之战士重新构建您的躯体，灵魂实体化是途径之一。】

　　“如果把灵魂当做躯体的话……对灵魂强度的要求会很高吧。”鹤归躺在树杈上，再次叹了口气，“我可真是倒霉。”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在鹤归上方的树杈上响起：“我就说哪里不对劲，你现在是以灵魂的状态存在着啊，御主。”

　　鹤归猛地睁开眼，看着蹲在自己头顶的芦屋道满：“你怎么出来的？”

　　“不知道，感觉能出来就出来了。”芦屋道满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真是好久没看到人类世界的天空了，都要忘记是什么样的了。”

　　“你跑出来是要干什么？”鹤归眯起眼盯着一脸愉悦的芦屋道满。

　　“不干什么，只是因为无聊而已。”芦屋道满倒挂下来，脸贴脸看着自家御主，“放心，我对搅乱这个世界没什么兴趣。”

　　鹤归撇开了头，哼了一声：“我又没有保护这个世界秩序的任务，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emmmm你可以当成我在和这个世界沟通。”芦屋道满腹部用力，坐回了树杈上，“行了，你休息吧，我会帮你守夜的。”

　　鹤归抬起眼看着芦屋道满，半晌后才说道：“我睡不着。”

　　“哦呀，真是有趣，你为什么会睡不着呢？”芦屋道满像一只豹子一样趴在树枝上，低下头来看鹤归。

　　“怎么说呢，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没有身体的人，怎么想都感觉很奇怪。”鹤归把手举到自己的眼前，“但是我自己又没有变成鬼魂的实感。”

　　“你觉得，灵魂是什么呢？”芦屋道满询问道，“灵魂和躯体的关系又是如何的？你们魔术届里有很精通灵魂方面的魔术师吧，比如说搞出圣杯系统的那个家族。”

　　鹤归眼神游离，思考着芦屋道满提出的问题。

　　现在的自己，在没有躯体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存在”于世，并且能够活动自如。但是大多数魔术师的灵魂都要在有躯体承载的情况下才能做到这一点。

　　就连最强的冠位魔术师苍崎橙子也不例外。

　　然而在他的认知中，确实有一种能够不依赖物质的躯体，仅以灵魂形态存在于世的家伙们，那就是英灵。

　　所以，灵魂的本质是什么呢？

　　他看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扣动了体内的扳机激活了魔术回路。魔力静静地在固定的回路中流淌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向外泄露，然而即使是这样，这些魔力也依旧在发生着损耗。

　　不经意间，鹤归想起了资料中记载的关于玛奇里·佐尔根的记载，那个魔术师之所以会变得疯癫，就是无法承受住长生带来的磨损。

　　嗯，磨损？

　　突然间，鹤归觉得他好像明白了灵魂的本质是什么。

　　灵魂，就是一种特殊的能量。

　　一种能够承载记忆的能量，当时间不断流逝，记忆就会越庞大，灵魂所承受的磨损就越严重。

　　所以英灵座上的时间都是停止的，而且参加圣杯战争时使用的投影所带来的记忆，也是要英灵本身愿意去阅读才会对英灵产生影响。

　　然而灵魂本身在之前的世界规则的束缚下又是极其脆弱的。

　　所以对于魔术师来说，想要运用灵魂的力量极其困难。

　　那么，灵魂和躯体又是什么关系呢？

　　想想自己当初眼睛一闭一睁，就来到了伦敦大街上，成了藤丸立香，再结合系统刚刚所说的他的躯体是在穿越世界壁障时才被损毁的。

　　那他原来的躯体呢？他这种情况是灵魂被转移到另一个躯体上了吗？

　　一道灵光闪过，鹤归突然明白了躯体和灵魂的关系。

　　是类似于容器和液体的关系。

　　没有容器，液体会很快就蒸发掉，有了容器就可以减缓液体的蒸发。

　　然而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不一样，在这个世界中，灵魂是可以脱离躯体这个容器单独存在而不被蒸发的。

　　所以说，掉进这个世界真的是意外吗？

　　鹤归皱起了眉头。片刻之后他决定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毕竟这不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微微温热的夜风拂过鹤归的脸庞，他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浅眠。

　　第二天，晨光微熹。

　　鹤归睁开了眼睛，看向蜷缩在已经熄灭的火堆旁的石田清隆。

　　对方还在沉睡之中，没有醒来。

　　“喂，醒来了就来做早课吧。”芦屋道满低下头来看着自家御主，“你之前不是说要修行阴阳术吗？”

　　鹤归坐了起来，盘腿坐在了树杈上，开始了早间修行。

　　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抬起头，他看着树上老神在在的芦屋道满：“你……好像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吧，不好奇这个世界有没有阴阳师的存在吗？”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好奇了。”芦屋道满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么严重的旱灾，史书里一定有过记载……啊想起来了，现在应该是嵯峨时期。”

　　“如果是嵯峨时期，我还没有出生呢。”

　　“不过按照正史来看，这个时期阴阳术应该已经在平安京推广开了，去看看应该也有益于你的修行。”

　　芦屋道满伸手指了指树下还没醒来的石田清隆：“这小子怎么办？”

　　“怎么说呢，我得保证他活下去。”看着已经更新的任务，鹤归叹了口气，“先跟着他，看看他要去哪里吧。”

　　石田清隆睁开眼睛，眼前是已经熄灭的火堆，还有那个从昨天就一直跟着自己的死神。

　　想到自己的目标，石田清隆思索了片刻，决定和这个没有明显恶意的死神搭话：“你知道怎么去京城吗？”

　　鹤归眉毛一挑，看向曾经在平安京生活了许久的芦屋道满。

　　石田清隆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

　　片刻之后，眼前的死神才回答道：“我知道。”

　　“你这是要我带你去京城吗？”

　　石田清隆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请您帮我。”

　　想起任务列表上的【保证灭却师传承人前往平安京】，鹤归叹了口气：“我可以带你去平安京。”

　　“但是我不会负责你的衣食住行，你需要自己搞定这些。”

　　“那是当然。”石田清隆回答道，“我没有赖上您的意图。”

　　他背起自己的行囊，抱起还没有硝制过的皮毛：“能麻烦您在这里等我一下吗，我需要去处理一下这块狐狸皮，毕竟我还需要路费。”

　　鹤归摆了摆手，示意石田清隆随意。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照射在草地上，石田清隆来到溪水边，开始清洗皮毛。

　　灵力清理过的皮毛上并没有留下脂肪和碎肉，在溪水的冲刷下，变得柔顺。

　　但石田清隆也清楚，这样鞣制皮毛的速度太慢了，他需要一些东西来帮助自己。

　　干脆利落的找到一颗粗细合适的树，石田清隆不甚利落地用灵力刀把碗口粗细的树砍成木片，又把树皮搓成绳子，将木片捆起来制成一个有盖子的方形木桶。

　　测试了几次确认这个木桶不漏水之后，石田清隆把剩余的树皮在铺在桶底，舀了半桶水，确认整张皮子都可以浸泡在水里后，背上木桶返回了之前的地方。

　　鹤归看到小小的孩子背着一个明显是手工搓出来的木桶后，对古代人的动手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此时已经是日上中天，石田清隆感觉自己又饿了。

　　肚子里传出的轰鸣声让他忍不住红了脸。

　　刚才路上太着急了，忘了给自己准备午饭了。

　　就在他懊恼的时候，一只昏迷的野兔被丢到了他的面前。

　　“啧。”鹤归咋了咋舌，他只是不想任务目标饿死。

　　石田清隆果断处理好兔子，垫饱肚子之后将那张完整的兔子皮塞进了自己身后的木桶之中。

　　解决了午饭，石田清隆背起行李，站在了鹤归面前。

　　鹤归扭头，看向真正的向导芦屋道满。

　　芦屋道满抬起头，判断了一下方向，突然沉默了。

　　“你们现在，这是在什么地方。”

　　到最后，一行人还是得进城。

　　因为大旱，城内的房子也已经是十室九空。

　　甚至连官府都已经没了人。

　　芦屋道满翻阅了一下城里的公文，确认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位于越后地区的小城。

　　至于城里原本的居民，没饿死且还能动的都被官员带走去往了更大的城里。

　　至于留下来自生自灭的，都是一些年老到作为菜人都不够格的老人。

　　走出了那低矮的城郭，鹤归的神色并不好看，再怎么说他都是生活在一个物质富足的国家，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饿殍遍野的惨状。

　　其实出城的沿途并没有什么血肉横飞的场景或者是饿死路边的尸体，只是偶尔能看到些许干净的有些过分不知是属于什么生物的碎骨。

　　然而这比前两者更加可怖。

　　芦屋道满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御主，并没有做声。

　　这不是他应该插手的事情，有些事总得让御主自己想明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