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死神小姐只想休假》吃土

3、03 心软的神

　　“你能救她吗？”里德尔又问了一次。

　　“现在，可以。”七天后就不一定了。她眼睫颤了颤。

　　里德尔当然不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听到她说可以救纳吉尼，一直维持着谨慎的表情也忍不住松动了许多。小孩就是小孩，她感叹。

　　纳吉尼伤在腹部，被一个叫比尔的男孩用铅笔几乎戳穿了蛇身。这些她当然不用检查就已经从情报部的资料中了解了，但她还是觉得做做样子，举起魔杖装模作样地做出“探查”的姿势。

　　“她怎么样？”汤姆·里德尔小朋友急了。

　　“皮外伤。别担心，小朋友。”

　　她一不小心将心里的称呼说出来了。嗯，但是那又如何。反正七天之后他就会忘记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里德尔显然对这个称呼十分抗拒，但此刻他有求于人，也不好发作。他压下眼底的阴鸷，紧盯着她握魔杖的手。

　　死神小姐没有发话，纳吉尼不会有什么事情。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眼前的男孩，突然好奇如果激怒他会发生什么：“让我猜猜，在你来到我这里之前，已经去了好几个诊所了吧？不管是动物的还是人类的。他们要不就是用‘救不了’来搪塞你，要么就是直截了当开出高价，将你赶走。我说的对吗？”

　　“……”汤姆·里德尔没有说话。

　　“嗯，所以，你有钱吗？”

　　里德尔猛地抬头，冬妮拉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紧接着，从门外挤进来的水汽仿佛在屋内凝滞住了，在空气中凝结成细碎的冰花。

　　啊，生气了。脾气真差。

　　“开玩笑的，小朋友。我这儿是公益诊所。”她敷衍道。捏着魔杖轻轻一点，漂浮在她周围似乎随时就会刺向她的冰花瞬间融化，哗啦一声朝两人脚边散落，又在就快要落地时迅速蒸发。她垂眼对上里德尔愤怒的目光，“你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否则以你的力量，魔力暴动会挺危险的。”

　　真要是突然魔力爆发出什么事了，还得她加班加点处理，那就离她的假期越来越远了。

　　“魔力暴动？”里德尔十分准确地抓住了这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奇异词语。

　　“不要在意，当我没说。”和小朋友解释他的巫师身份不在她的工作范围内，“我要为纳吉尼治疗了。”

　　里德尔闭嘴了。

　　纳吉尼听懂了，配合地朝她露出受伤的皮肤。冬妮拉将魔杖尖对准纳吉尼的腹部，有模有样地念起治疗咒。实际上她根本就忘记了巫师们的这段咒语到底是怎么个念法，但这不重要，效果到了就好。

　　汤姆·里德尔盯着她手中的魔杖，看到有柔和的白光聚集在魔杖的尖端，轻柔地笼罩在纳吉尼的腹部，然后——仿佛见证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奇迹，他看到在那白光氤氲之中，蛇腹翻开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成原本的样子，而面前的女孩就像是做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甚至在收回魔杖的同时顺便在他领口点了一下，瞬间整理好他一身狼狈。

　　似乎一切都很了不起。

　　又似乎，一切都没什么了不起。

　　他望着冬妮拉，瞳孔中闪烁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兴奋。

　　而冬妮拉决定忽略他的表情。她知道这就是情报部提供建议想要达成的目的，但她并没有兴趣深究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做。说白了，这无非是审判部的授意，那位让人摸不着心思的审判长向来都有自己的安排。

　　神的想法，还是不要妄加揣测得好——虽然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不给她批假期！

　　“好了，”她避开里德尔灼灼的目光，“你可以带她回去了，她需要睡个好觉。”

　　“我明天还可以来吗？”里德尔的用语小心翼翼，但眼底危险的眼神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指，我不太放心纳吉尼。这几天我可以每天带她来检查一下吗？”

　　“嗯？她已经好啦，不需要——”冬妮拉想着她的假期，有些心不在焉，但突然意识到她还得接近任务目标纳吉尼，连忙打住，“呃，你实在不放心的话看看也行，那你明天再过来吧。”

　　“好的。”里德尔还是没准备离开，“你救了纳吉尼，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知道这做什么？而且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本来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好像也是。”

　　真麻烦，冬妮拉有些抗拒。

　　不是非必要的情况，她一般不会告知人类她的名字，无论是真实还是虚假。交换名字，意味着建立一段关系，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死神本人，这都不是什么好的开始。当然，这只是执行者之间不成文的避讳，并没有真实的数据支撑这种说法。

　　【告诉他。】

　　脑海中突然冒出审判长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但又不能在汤姆·里德尔面前表现出异样。

　　审判长亲自下达指令给任务中的执行者，这可是罕见得不能再罕见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汤姆·里德尔。

　　莫非他也像希特勒或盖勒特·格林德沃一样，是麻瓜或巫师界历史进程的重要推动者吗？要知道，审判长向来只会注视那些特殊之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得到假期，就得服从审判长的命令。

　　“好吧。”她顺从道，“冬妮拉，我的名字。”

　　“冬妮拉。”汤姆·里德尔低声重复，“只有名字吗？”

　　“……已经足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