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为谁归》漫浪山主人

123、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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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我跟老吴才起来，正好孙胖子他们回来，杨枭那张娃娃脸红扑扑的，看着非常健康红润，而杨军完全相反，他脸色雪白，跟朱允炆保持着一米多的距离。
　　杨军和我对视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了杨军眼中的杀气，但是他的杀气熄灭于朱允炆拉住他手的一瞬间，那种不能拉着，但又不能甩开，硬扯出来又不敢，多少还有点舍不得，我第一次发现杨军的脸上能有这么多戏。
　　“好看吗？”老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上，我脖子上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
　　“不好看，没什么好看的。”我立刻扭回头。
　　“哼。”老吴冷哼了一声，朱允炆笑眯眯的看着他，一点都不打怵。
　　我们人多，酒店把宴会厅的大桌给我们用了，不过宴会厅里没别人，正好方便说话，孙胖子对我道：“不是我说，辣子，你跟老吴去云南了，你不知道王扬最初做这笔生意的时候，找得可不是咱们，你猜猜是谁？”
　　我愣了一下，想起王扬的背景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胖子，“不会是黄然吧？”
　　孙胖子一拍大腿，“就是黄然。”
　　我越听越觉得奇怪，“他干嘛不接，他跟王扬推荐的咱们？”
　　“黄胖子受伤了，他受伤的原因，他不仅没瞒着，还给倒了个干净。”孙胖子说着，服务员来上菜了，他止住话头，先夹了一口菜吃。
　　等服务员出去我才问道：“跟我有关？”
　　“嗯。”孙胖子点了点头，给众人把酒满上，才继续说：“有人找到黄然，说要跟他合作，那人没说目标是谁，但是矛头指向了咱们公司，黄然花了点力气调查，这个人是从日本来的，你知道的，黄然也在日本那个圈子混过，他先摸到了松岛介一郎。”
　　“然后呢？”我问孙胖子的同时看了一眼老吴，不知道他昨天怎么料理的松岛介一郎。
　　“然后那个人大约看出来跟黄然合作不了，就出手了，黄胖子早就防备着还闹了个重伤，王扬找到他的时候，他才从ICU里出来，台北不敢再待，跑到了北京来，他把这个消息卖给了高老大，高老大给他找了个还算安全的地方养着呢。”孙胖子说道。
　　“他这算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要知道这辈子黄然可比上辈子损失惨重，上辈子只是解散了委员会，委员会的人、资产、家底都留着呢，被我跟郝正义坑了一回，大半个宗教委都搭进去了，算是给民调局顶灾了。
　　“嘿嘿嘿。”孙胖子夹了一头鲍鱼，一边吃一边对我说：“他没底气跟大陆叫板了这是一方面，再有就是金瞎子那个贪得无厌的，之前敢从咱们手里抢那个小岛，他啊，不光盯上了大陆，还想顺便把台湾和东南亚的地盘也圈住。”
　　“黄然觉得那个人会去找金瞎子合作，金瞎子现在谁都不放在眼里，肯定敢伸手往油锅里捞好处，这不老吴明晃晃站在咱们这边，黄然觉得金瞎子是白日做梦，早晚把自己搭进去，提前来找咱们卖人情的。”孙胖子说着，摸出一根雪茄，刚要点就看见邵一一瞪他，只好收了起来。
　　孙胖子跟我说这事，一来是让我有个防备，二来是想看看我能不能从老吴那审审这个松岛介一郎，人肯定在老吴手里，但是孙胖子昨天的阴影还没褪，不想去触老吴的霉头。
　　“他就在酒店里，不过昨晚我喂他吃了点药，是死是活……你们自己瞧去吧。”老吴剥了一只虾给我。
　　我叼着虾问：“你给他喂的什么药啊？”
　　“你一共就练了三种。”老吴说着目光从杨军和杨枭的脸上滑过去，“还剩一种没试过，别浪费。”
　　我把虾肉吃了，虾尾放在一边的骨碟里，“啊……应该死不了，吃完饭再看吧。”
　　孙胖子实在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为了早点听松岛介一郎的八卦，他比往常吃的快了一倍。
　　到了松岛介一郎的房间，打开门之后，杨军杨枭对视了一眼，那一眼交换的意思可以说是心有余悸，因为我们开门的时候他像个蜘蛛挂在天花板上，掉下来之后又像个毛毛虫满地乱爬。
　　“他这是……”我都被吓了一跳。
　　还是杨枭比较有经验，他上前检查了一下对我说，“神经紊乱，药量下多了吧？”
　　“嗯……”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放马钱子的时候好像是多抖了点。”
　　“你没称？”杨枭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试探着问，似乎想听到一个相反的答案。
　　可惜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没。”
　　“那在他药力散完之前估计问不了话。”杨枭耸耸肩，退了回来。
　　孙胖子小眼睛滴溜溜在我和老吴身上转，似乎是想要谴责我俩太狗了，但是又没那个胆子，最后还是对着我说：“不是我说，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再点两个菜了。”
　　“我承认我炼药的时候手法粗糙了一点，抛开这个不谈，难道老吴就没有责任吗？”这药可是老吴在明知道十有八九会有副作用的情况下给松岛介一郎喂的，这就不能怪我了吧。
　　“呵。”老吴露出一个森森然的笑容来，“孙胖子，你有意见吗？”
　　“嘿嘿，我哪能有什么意见呢。”孙胖子赶紧摆手，拼命给我打眼色求助。
　　“你什么时候喂的？”我问老吴。
　　“今早睡前。”
　　我对老吴竖起大拇指，我是真的服了，他分明就是看完二羊的副作用，折腾松岛介一郎满足一下好奇心啊，“六个小时，药效也该散的差不多了，进去等吧。”我们再在这站一会，酒店就该有人来问我们是干什么了。
　　进了屋，松岛介一郎还在地上蠕动，不过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等他蠕动到我脚下的时候，我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胯骨，“哎，广义，醒了吧，醒了就别装了。”
　　“辣子你叫他什么？”孙胖子挖了挖耳朵。
　　一看孙胖子这个反应，我就知道他的脑子动了起来，于是道：“广义，广仁的广，仁义孝悌的义。”
　　“他跟广仁什么关系？”孙胖子果断的问到。
　　我知道他应该是有了答案，只是在跟我要标准答案，“他们是同门师兄弟，徐福广字辈四弟子之一。”
　　“广仁的师弟……”孙胖子坏笑起来，“怎么这么拉了。”
　　他就这么一句话，气的松岛介一郎，哦不，应该说是广义，一下子跳了起来，再也装不下去了。
　　“死胖子，你他妈的能不能别在这儿广仁广仁的了。”广义说完也不在乎自己满身的土，扭头看向老吴问道：“广仁不是被你关起来了吗？不会是又跑了吧，你旁边那个是什么人？三千烦恼丝在他的身上，广悌呢？死了吗？”
　　我看了一眼老吴，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广悌和广孝都弃了不老身，早就轮回去了。”说着我又看了一眼朱允炆，他似乎也对讲讲广孝的事没兴趣，于是道：“还是说说你吧，说说你跟松岛家还有向北的事。”
　　听到向北这个名字，杨枭眼神就瞄向了我，他第一次听这个名字是在辛无病口中，而且是辛无病用来称呼我的，其实辛无病到死也不知道我是谁，向北又是谁，以至于杨枭以为向北只是我随便编来忽悠人的名字，没想到时隔半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半年前我们俩在辛无病手下吃的大亏，杨枭损失了一百个鬼儡，但至少收获了百十枚铜钱，也不算血本无归，但是他至今还记得喝了我的血后，老吴天天盯着他想给他按那放血的样子，于是有些不自在的往墙根挪了挪，争取做个影子，别再让老吴想起来那事。
　　广义那些事我跟老吴都知道，只不过孙胖子他们还不知道，与其我来浪费口水，还是让他自己慢慢絮叨吧。
　　在广义的叙述里，杨枭孙胖子他们逐渐搞清了这个向北到底是什么人，总之在场的除了老吴，二杨加上朱允炆三个白头发，还不够向北塞牙缝的呢。
　　“三千烦恼丝那个。”广义对我扬了扬下巴，表示在跟我说话，“向北的实力我没摸到底，不过我看你也许有机会跟他五五开。”
　　孙胖子嘿嘿笑了一声，对我说：“辣子，看来这个向北牙缝不小，胃口也大，还是让老吴办了他吧。”孙胖子的直觉一向准，他觉得还是不要惹这个姓向的为妙，反正有老吴在，自然是这个高个儿的顶着。
　　“他是为了种子来的。”我托着下巴，“要是能五五开，那就让他来吧，有老吴托底，我也试一试深浅，免得再有一个辛无病那样的人突然出现，我措手不及。”
　　对此老吴颔首，表达了他的态度，我们俩都达成一致了，孙胖子也没办法。
　　这时广义已经观察了我和老吴有一会了，他对老吴道：“当年你在他、归不归和姬哀面前也没这么听话过，难道我看走眼了，这个小哥比那三位都厉害，能让你吴勉言听计从的？”广义这会是真的好奇了，“我知道的都说了，不如你也告诉告诉我他是什么人吧？”
　　话说到这里，朱允炆就像一只好奇猫猫头，立刻看向了老吴，想听老吴能说出一个什么样的合格答案，如果不是没有纸笔，我觉得他都要直接记笔记了。
　　然而老吴白眼一翻，刻薄的四个字就吐了出来，“关你屁事。”
　　我突然起了玩儿心，决定敲诈广义一笔，“广仁送了我罪罚双剑，广悌留给我发尾针，广孝么，算是留了两个朋友。”毕竟如果没有广孝作死，朱允炆和杨军也未必会漂泊海外六七百年，“你呢？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谁，你准备送我点什么做礼物？”
　　“我凭什么送你礼物。”广义被我绕的云里雾里的，“我赤条条得就剩下三魂七魄，寄住在别人身体里，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要礼物？”
　　“你跟老吴认识也有两千年了对吧，都这么熟了，我跟老吴在一起，你不随份子，你好意思么？”我学着老吴的表情翻了个白眼，然后对老吴道：“广义怕不是抠死的吧。”
　　广义指着我哆嗦了半天，一个字没憋出来，反而把自己憋得咣当一声向后仰了过去。
　　“啧，就这心理素质还想听八卦。”孙胖子蹲下在他耳边补刀道，“哎，哥们，再给你讲个八卦，广仁和火山也是一对儿……”
　　“啊！”广义三观颠覆难以接受的惨叫回荡在酒店的楼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