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为谁归》漫浪山主人

138、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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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得差不多了，我们正要走，睡了大半天的睚眦从我帽子里爬了出来，嘎嘎得叫了两声，它要是不出来，我都忘了今天出门是带着它的了。
　　“沈哥，你帽子里爬出来一个大老鼠！”宋春雷大声喊道。
　　我有点无语，一把按住睚眦，塞进老吴兜里，然后对宋春雷说：“你看错了，这是守宫。”
　　“守宫？守宫是什么？”宋春雷打了个酒嗝。
　　“一种壁虎，红色的就叫守宫。”张诚阳解释道，这小孩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又没说。
　　本来我跟老吴吃晚饭的时候天刚黑，现在都已经大半夜了，路上也没什么车，我跟老吴牵着手慢慢溜达回家，睚眦趴在老吴口袋里冒出一个脑袋，一直嘎嘎嘎嘎的叫，叫得我都觉得它扰民了。
　　“老吴，管管你儿子。”我笑着调侃老吴。
　　老吴本来放在我腰上的手一下子收紧，把我提了起来，我干脆抬脚勾在了老吴腰上，趴在他肩上，让他背着我回家。
　　老吴把我背起来以后，他一边走我一边哼哼猪八戒背媳妇，还手欠的把老吴那根红色的小辫子抽出来，夹在鼻子和嘴巴之间。
　　老吴用的洗发水当然是我买的，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一个被窝里睡觉的也没必要买两种洗发水。
　　我玩儿老吴头发的时候，睚眦终于发现他再怎么叫老吴也不搭理他，于是爬了上来，但是老吴的肩膀上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就趴在了我的发顶。
　　我趴在老吴耳边，给他讲我在部队时候的事，我是怎么两抢震住参谋长，后来又怎么把墙在一个点上打穿了的，说起来还有点小骄傲，甚至还把我们家没有上军校的命这事也说了。
　　只见老吴掐指一算，然后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还好没有。”
　　我又好气又好笑，拍了一下老吴的肩膀，老吴也笑起来，侧过头亲我的脸，我往旁边躲，他往过凑，我又在他背上，睚眦唧唧叫着往下滑薅住了我的头发，我吃痛拉扯老吴，险些我们一起撞到电线杆上去。
　　老吴一直背着我走到家附近，看到一个卖夜宵的店，我们还进去喝了一碗小馄饨才回家。
　　回家的时候孙胖子竟然还没睡，满院子都是肉香味，我拍拍老吴的肩膀，老吴会意，背着我去了厨房，尹白和白狼围在厨房门口打转。
　　隔着窗户我们俩就看到孙胖子喂了邵一一一汤匙什么东西吃，邵一一笑的比街口那家蜜三刀都甜。
　　这时孙胖子也看见我跟老吴了，隔着窗子喊我俩，“辣子、吴主任，进来吃点夜宵再睡啊。”
　　我本来想说不吃了，但是那股香味一直往我鼻子里钻，我从老吴背上跳下来，进了厨房才看到，孙胖子做了一锅卤猪蹄，还有一锅蹄花汤，孙胖子的手艺，做这些不香才奇怪。
　　“给我盛一块小点的就行。”孙胖子拿了个海碗给我盛蹄花汤，我连忙说道。
　　孙胖子也没挑，随便给我捞了一块道：“都差不多，嘿，辣子，不是我说，你就吃去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我接过这个海碗，我跟老吴一起都够了，本来也是吃饱了回来的，老吴就着我的手喝了两口，邵一一端过来另一个海碗，里面是卤猪蹄和黄豆，还有两颗煮的十分饱满的小辣椒，“吴叔、辣子，这个也好吃。”
　　“好。”老吴顺手就接了过来投喂我。
　　邵一一拿着一个小碗喝汤，孙胖子还问她要不要再下一碗蹄花面吃，邵一一摇头，她回头还想穿漂亮婚纱呢，要不是今天就馋这一口了，说什么也不会这么晚吃这个。
　　“大圣，我今天遇见老王了，他们喊我回原部队指导新人狙击，要待几天，有事电话，急事符纸。”我给了孙胖子很多张我画的符纸，用那个喊我比手机快。
　　“得嘞，你好好玩两天，跟你们王队问个好啊。”孙胖子正跟海里那边抻着呢，他都有时间给邵一一做饭吃了，那就说明最近已经抻到一个僵持的局面上了，反正先着急的不会是我们。
　　吃完我们就各自回房间了，我先去洗澡，让老吴收拾一些衣服，等我洗完出来，看老吴收拾衣服还挺有意思的，他没用法术，而是一件一件在挑，主要是挑我的，因为他的衣服基本千篇一律。
　　“看我干活笑那么开心，嗯？”老吴背对着我，也知道我洗完出来了。
　　“开心啊。”因为老吴是坐着，我可以把胳膊压在他肩膀上，半身的重量都压上去，上身没擦干的水弄湿了老吴的衬衣。
　　“吃太饱不想早睡。”老吴一挥手，行李箱自动拉好拉链，立正站到墙角，老吴按住我的大腿，扯掉了我的浴巾。
　　我们俩一直闹到凌晨，才叠勺子一样睡了，还好我们第二天约的不是很早。

　　离开部队久了，突然回来还让人挺怀念的，我跟老吴穿的都是便装，一般来说小战士遇见便装都会停下来敬礼，但是可能因为我们俩都是一头白毛，看见我们俩的小战士都有些犹豫。
　　现在部队里认识我的人也没多少了，因此一直走到训练场的位置，才看到乐呵呵在那等着我的宋春雷。
　　“沈哥，怎么样，变化不大吧。”
　　我点了点头，其实部队里就这样，在部队里待得时间久了，就会有‘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的感觉。
　　进了训练场，我才发现人不少，不止是猎隼小队，看起来整个中队都在，我有些奇怪的看向宋春雷，宋春雷压低声音对我道：“不知道谁大嘴巴，走漏了王队给张诚阳那小子请了个特训教练的消息，这不，知道了消息人人都想看看。”
　　我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场面让我想起军区大比武的时候，宋春雷见我没有不高兴，就把我往进引。
　　本来也不是过分正式的场合，本来就有很多人交头接耳的在聊天，一直盯着入口的位置，我跟老吴又都是扎眼的白发，一进来就吸引了一道道视线。
　　“老王，这就是你们找来的做特训的？怎么没穿军装，什么军衔啊？”坐在老王身边的人率先开口，语气里有些挑剔。
　　老王斜了他一眼，“他早就退伍了，退伍前是上尉。”见那人神情有些咋舌，老王不冷不热道：“不愿意看就带你的人走。”
　　我跟老吴的五感远超常人，就算隔着很远的距离也听到了他们说什么，宋春雷却完全没听到，带着我们走到了最前排，站在老王身边的张诚阳脸再次激动的通红。
　　老王对我道：“辣子，要不要先试几枪，找找手感？”
　　我摆摆手，“不用，在民调局也常用枪，不至于手生。”我说着跟老王勾肩搭背，“放心王队，绝对不给你丢人。”
　　有我这话，老王就笑了，让宋春雷把枪给我，这时我才发现我习惯了跟老吴一样穿白色的麻烦，这么趴下用标准的卧姿射击，起来衣服就没法看了。我干脆直接端起了枪，也不下主席台了，直接用即时姿势端起枪来瞄准。
　　我天眼就算封上都能百发百中，现在眼睛好好的，又机缘巧合得了些进步，都没有盯着靶心等找到那种感觉的一步，直接就是搂动扳机。
　　除了老王和宋春雷，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宋春雷见了直接从旁边抢了一个望远镜来看，看了两眼立刻跑下去，不一会就把子弹箱子抗了上来，我真好射空了弹夹，接过宋春雷递过来的换弹夹。
　　老王旁边那人喊道：“报靶员报靶！”
　　我换好弹夹的时候，正好看到报靶员出列，既然还没走到靶子前，那就别乱动了，我再次举枪射击，显然这一箱子子弹都是给我备的，跟当年三分钟子弹不限那次差不多。
　　报靶员被我吓了一跳，急急的退开，我也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要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吓唬他。
　　打了一会我就觉得无聊了，老吴还在一边呢，我想给老吴秀一把肌肉，于是打完这一梭子，就对老王道：“王队，换移动靶吧，这个打着没意思。”
　　老王乐呵呵地点了点头，他一摆手，刘京生就动了，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宋春雷给我换了一把枪，我看着有点眼熟，我看了老王一眼，老王对我点了点头。我便笑了。
　　老吴不明所以，见到我跟老王的眉眼官司，立刻冷哼了一声。
　　移动靶准备好以后，我照旧在主席台上，子弹壳噼里啪啦的落在我脚边，就算移动靶加上移动障碍物，也没影响我的射击速度，一箱子子弹清空后，我把枪合上保险收好，这把枪是我第一次做任务用的，没想到老王还给我保留着，属实是意外之喜了。
　　“报靶员去清点吧。”老王吩咐道。
　　“王队……”张诚阳小声喊了老王一声。
　　“去吧。”老王点了点头，张诚阳立刻对老王和我敬了个礼，扭头跑了下去，跟报靶员去点数了。
　　老王拉着我坐下等，这才给我介绍他旁边的人，“这位是赵队长，跟我军衔一样，辣子你叫赵队就好。”说着扭头对赵队长道：“老赵，这是沈辣，咱们军区有史以来最好的狙击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种。”
　　赵队长有点不太信老王这话，他神情有些不屑，“哦？这么厉害，怎么那么早就退伍转业了。”他说着似乎想起来什么对我道：“听说，你们那个什么局也解散了？”
　　如果只是前半句，我不至于生气，但是后半句嘴到民调局头上，我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因此我只当没听到，直接对老王道：“王队，你让我指导的那个小张，现在成绩怎么样？”
　　老王直接无视了那位赵队长的尴尬神情，回答我说：“是咱们军区目前最好的，比你知道的刘一元也要好一些，但是不能跟你当年比，他第一次出任务跟你一样也是四个人，但是他用了二十秒。”
　　老王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数了，于是我道：“等报靶员报完环数，让他单独射击一下给我看吧。”
　　“好。”老王点了点头，我们俩是实在队友，没有那些花哨的，张诚阳还有没有进步空间，那得看了才知道。
　　因为等的时间挺长的，跟老王聊了一会，那位赵队长运了好几次气才又跟老王说话，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就把手里的枪给老吴看，告诉他这把枪对我来说的特殊意义。
　　老吴昨晚才听过我讲我在部队时候的事，今天就见到了对我来说颇有意义的这把枪，我们俩不由得就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