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为谁归》漫浪山主人

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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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人不容易被人骗，但是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一直到空姐广播收起小桌板，黄然还在苦思冥想，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寓意，我要的答案是什么，天知道我只是问了一个确实流于表面的问题而已。
　　其实我不是没有答案，只是没有了勇气去确定答案是不是我想要的那个。
　　黄然此行的目的是天理图，自然就绕不开李江河的孙子李祁木。
　　不止金北海一个消息卖两家，物主李祁木也是如此，我坐在一个扶手沙发里看着黄然笑眯眯的跟李祁木谈价钱，我这个位置是房间角落，阳光已经从这边转了过去，我翘着二郎腿，膝盖上横着罪罚。
　　李祁木起初老是忍不住看我，但是随着我一言不发的时间逾长，他也慢慢忽略了我。
　　孙胖子一串叽里呱啦的英语在门外响起的时候，我抬头看了黄然一眼，黄然也若有所思的看我，下一秒我就隐没在空气之中，孙胖子破门而入，他身后除了萧和尚和蒙棋棋，还有杨军。
　　我仔细看了看，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杨军，不是吴仁荻假扮的。
　　“哟，孙副局长，还没恭贺你高升。”黄然笑眯眯的，好像被人破了房门的不是他似的。
　　孙胖子小眼睛滴溜溜在屋里转了好几圈，萧和尚的动作几乎跟他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见屋里再没别人，孙胖子才看像黄然，“不是我说，老黄啊，怎么就你自己？早知道你们宗教委就来你一个，我就不带杨军了，他出场费还挺贵的。”
　　黄然呵呵一笑，不以为意的样子，反而是李祁木沉不住气，朝着我刚刚坐过的位置望了一眼，孙胖子的眼神立刻随着他移动过来。
　　两人言语交锋一番，谁也没占便宜，谁也没吃亏，李祁木便带着他们往沙漠里的教堂去了。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蒙棋棋mini小车的车顶想，要是杨军再敢帮吴仁荻，让他假冒他接近我，我就去鬼船上把小朱皇帝骗走，等杨军下次回船上探亲的时候，吓不死他的。
　　比起我上辈子被两个胖子挤在中间的倒霉待遇，这次人多，李祁木开了一辆车在前面带路，后座两个胖子正互相试探。
　　“你们民调局的消息到底是金北海给的，还是谁传的？”黄然看着孙胖子，我不知道他是试探，还是真的怀疑我，或者怀疑郝正义，不过他乐意怀疑怀疑区别，等回了国，宗教委还能不能支愣起来都不好说。
　　孙胖子嘿嘿一笑，不但没有狡辩，还一拍大腿说道：“哎呦，老黄，你可真说到点子上了！还能有谁，我兄弟沈辣呗。”
　　黄然瞳孔紧缩，孙胖子越过李祁木勾搭着黄然膀子，“不是我说，老黄啊，你把辣子开了呗，最好把他遣送回大陆，我立马准备好逮捕令把他弄回去。”
　　“逮捕令？不至于吧。”黄然的神情放松了一些，以为孙胖子是故意的，巴不得他把我放了，孙胖子好把我弄回民调局去。
　　孙胖子忧愁的拍了拍肚子，“老黄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吴主任说了，甭管我是调查员还是副局长，不能把辣子弄回去，年底他剥了我的皮做灯笼，不是我说，你瞧瞧我，我都愁瘦了，你就可怜可怜弟弟我，要不你把辣子灌醉了，我自己拿麻袋把他扛回去也行。”
　　“哈哈，孙副局长说笑了，宗教委现在当家做主的是郝会长，我可做不了他的主。”黄然打哈哈道。
　　我在车顶听着两个胖子打太极，望着天空在心里默数，一个胖子一张嘴两个心眼肉一堆，两个胖子两张嘴四个心眼肉两堆……
　　好在这段路不算远，他俩的斗嘴也没有持续太久。
　　李祁木下车以后如释重负一般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然而还没等他们行动起来，随着一个教堂神职人员的死亡，他们就被美国鬼子请去喝茶了。
　　临走之前黄然还在四处打量我在哪儿，当然他看不到就是了。
　　我坐在教堂门口，看着美国这些警员把这里围起来，说实话我有点好奇老杨是不是又扮成了小姑娘，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吴仁荻也喜欢假扮小姑娘，但是不妨碍我想看。
　　好在去警局的路不难找，我坐在警局里，反正也没人看得见我，看着杨枭顶着萧金彤的壳子唱作俱佳的一通咆哮，抬手无声的鼓掌。
　　杨枭若有所觉的看了我一眼，趁他去找孙胖子他们的功夫，我溜了出来，杨枭就是杨枭，活了两千多年的，比杨军这个船上漂了好几百年的老道多了，我的隐匿符骗得过杨军骗不过他。
　　我再次回到教堂，就看到两个警员的尸体被搬了出来，我咬了咬手指，美国人的脑子是尿泥捏的吗？明知道这里邪门儿的很还敢进去。
　　不过可能是两个探员的死起到了震慑作用，剩下的人虽然慌乱，但是没人敢进去了。
　　大半夜跟妖灵会面，我这样的可能少有，但是好像这段时间以来，流血反而让我清醒。
　　走进教堂大门，把两扇门合上，我用罪剑划破掌心，半个血掌印往门上一按，一个马马虎虎的结界就算是出来了。
　　整个空间闭合的一瞬间，教堂里的空气好似粘稠的液体中投入了一枚石子，引起波纹跌宕。
　　天理图在哪儿我早忘了，只不过四周打量了一圈，最违和的就是极窄的楼梯和维护的极好的圣母像，如此一来我心里差不多就有了底。
　　我并不着急取图，而是笑着对空气说：“跟了一路，不出来透透气吗？天理图小裁缝，林枫林主任，他乡遇故知，也该让我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吧？”
　　半晌，空气里什么动静都没有，我脑后的小辫子已经散开，变成长及地面的三千银丝，我捋了捋垂到胸前的发丝，问道：“不是要我亲自请你出来吧。”
　　我最后一个字出唇，就感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我冷哼，现在想先发制人，晚了点。
　　隐身在空气里的林枫似乎不敢相信我能攥住他的手腕，被迫显出身形的一瞬间，一身灰扑扑袍子的林枫扯断了手腕向后撤去。
　　我就知道，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魂魄还剩一点也阻止不了他搞事，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我不屑的说：“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级的东西，感情就是个傀儡，还是个破烂货。”
　　林枫恨得咬牙切齿，灰色的帽兜下，脸上几道缝合线交错，他笑容狰狞的像是海底随便长长的丑鱼，他抬起断了胳膊的袖子，“破烂货？好啊，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破烂货！”
　　林枫说着，一股纠缠不清的东西从他袖子里钻了出来，我瞬间移动到教堂的另一端，借机看清了林枫弄的是什么玩意儿，却原来他把这句傀儡以魂髦的方式改造，看着是一条胳膊，实际上有百十只胳膊从断口涌出，一个个张大了手掌试图逮到我。
　　“之前只是觉得你狠毒，现在才发现，你的审美也很有问题。”我用罚剑抽开跟过来的手，其实用烦恼丝我可以很快解决掉这些玩意，但是林枫把这个场面搞的太恶心了，我不想让发尾针跟这些东西有任何接触，不然以后我一想起来这个场面，就会后脑勺头皮发麻。
　　林枫似乎看出我的嫌弃，笑的更加猖狂，不管不顾的把体内的手都催了出来，整个人像一团长了无数手的海草，看得我都要吐出来了。
　　就在我操纵着罪罚削掉那些手时，不知不觉凑近的林枫突然从袍子底下伸出一双手来，我反应不及，被掐住脖子。
　　“桀桀桀桀桀！”林枫得意的怪笑起来，就像是只成了精的夜枭，我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只一瞬的失守，导致无数伸长的怪手攥住了我的胳膊和双腿，将我死死地按在了墙壁上。
　　“说！你是不是直到天理图在哪儿了？！”林枫的脸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他那张缝缝补补的脸看得我一阵作呕，可惜我在飞机上连飞机餐都没吃，早知道这样我下了飞机应该喝点洋酒，吐林枫一脸。
　　“肖三达要是知道你把天理图练成这样，说不准散了的三魂七魄都要聚起来，过来梆梆给你两拳……”我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枫的力道骤然加大，攥住我头发的手把我撤的头颅后仰，动弹不得，他阴森森的威胁道：“没关系啊，你可以不说，我等孙胖子他们来，一样能知道，我可以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捏碎，等我捏到最后一根的时候，你前面的骨头肯定已经长好了，不如我们试试，孙胖子来之前，我们能玩儿几轮，嗯？”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不过……机会我给过你了……”不等林枫反应，我已经操纵种子的力量从我身上的每一双手飞快的灌输过去，那些手骤然受到力量涌入，突然变得胀大。
　　而后林枫整个人都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林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松开所有孽在我身上的手，然而我拉住了原本掐着我脖子的那双，我望着林枫，眼里都是笑意，“你不是想要长生不老吗？我给你呀。”
　　如果不是林枫满脸惊恐的表情太破坏气氛，这画面简直不要太美，我叹了口气道：“借个火。”
　　林枫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雷火已经劈在了他身上，魂髦沾火即燃，更何况这次的燃料是种子的力量，简直就是火上浇汽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枫的声音持续了不到两秒，就彻底消失，我看着地上的一小堆灰烬，身体打了个晃，刚刚玩的太大，都说了我这招相当于火上浇汽油，油桶里也会着火，我身体里种子的力量也被引燃了一部分，说实话，那种感觉比死气侵蚀疼多了。
　　就好像我跟吴仁荻来来回回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