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攻略皇帝后和仙尊火葬场了》木易十六

151、长街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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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趟人间之行天狗并未一同前来，在谭云楼那里得知他们的目的地是岭南后，他便着手开始准备后续。在林却等人赶到之前，他已在岭南定好了大宅子，并送信叫当地的魔神殿中人接应。

　　少年还未到金丹期，一路上一直乖乖由林却牵着，二人时不时交谈几句，很快便到了岭南城外。

　　“我在书上有看到过写岭南风物的部分，谭先生说到这里来过中秋，我很期待。”卢雪深拉着林却的手笑。

　　林却与他并肩走在官道一边的林子里，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他松开二人牵着的手，“早些年我也到过这片区域来，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概也与记忆里有所出入。既然来到了人间，外貌衣饰也需更改。”

　　他打了个响指，一身黑金色的袍子瞬间变成了青布麻衣，俊美无韬的脸也添了几分平凡。脸还是那张脸，却莫名其妙会让人忽略掉他的好相貌，只当他是个普通人。

　　卢雪深睁大眼睛，“好厉害，父亲为何如此熟练？。”

　　林却笑着回答，“总不能顶着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脸招摇过市，若是叫人认出我魔神的身份，免不了一场骚乱猜疑。”

　　他一笑起来，卢雪深也跟着笑。少年气质温和，笑容也不大，唇角微弯十分鲜活。

　　“别傻笑了，”林却捏他脸，“你想要个什么样子？亦或是面貌不变，只加一层让人忽视的障眼法？”

　　卢雪深任由林却捏脸，含糊不清的说：“变个…个模样，还没试过……”

　　少年任人捏扁搓圆的样子十分可爱。四方天地并没紧缺了他什么，甚至定时投喂珍贵补品，但是少年的发育却比寻常人缓慢，十五岁的年纪脸颊仍有婴儿肥，就连变声期都还没到。所以林却依旧当他是个小孩子，时不时动手动脚的。

　　“变个什么模样呢？”林却放开他的脸。

　　“都听父亲的。”卢雪深眨眼，眼里一层水光亮晶晶的。

　　“都听我的，这么乖啊？”林却摸摸下巴，打量卢雪深。他现在一身白边红衣，生的唇红齿白，五官恰到好处，便是偏了一分都会有损这份美貌，林却实在狠不下心来做出改变。

　　“父亲？”卢雪深疑惑提醒，林却这才发觉他已经盯着这孩子看太久了。

　　“改个相貌的话你的两位先生估计看不习惯，不若你同我一般施一层障眼法。”林却挥手，长袖拂过卢雪深的脸，瞬间，那张熠熠生辉的面容变得黯淡了几分。

　　“这样可行？”少年摇摇脑袋。

　　林却上下打量，这张脸虽添了几分泯然众人的暗示，但却依旧过于出色了。思及此，林却自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帷帽来递给少年。

　　“戴上这个可遮掩一二。”

　　卢雪深顺从接过来戴在头上，那帷帽由竹编和半透的纱组成，自竹编上垂下两根纯白的系带用于固定，外罩乳白的纱，一直到卢雪深的后腰处方截止。

　　他这一戴上，更显得气质斐然，身姿挺拔如劲松。

　　但好歹是遮住了那张□□的脸。

　　“行，你脸都遮上了衣裳也不用换了。岭南民风开放，只着寝衣在大街上走都不会有人指指点点的，放心。”林却伸手。

　　卢雪深的手透过白纱放在林却手心，掀起的那一片林却瞥到了他绯红的嘴唇，在一片白纱里的那抹艳色十分惹眼。

　　“都听父亲的。”他说。

　　林却眼眸闪了闪，牵着自己孩子进了城。

　　四人在离开之前便传音了天狗询问落脚的院子，自然不必在外先汇合。林却打算带着少年现在城内走走，再去那处置办的宅院。

　　“兴许是中秋临近，这街上热闹了不少。雪深，你若是看上了什么只管告诉我，我给你买。”林却与他走在街边，时不时与旁人错身而过。

　　说完，他才发觉自己还将少年当做小孩来看，就连钱袋子都没给他准备。

　　“当然，你若是想自己买，可用灵石在我这里换取人间货币。”他轻咳一声补充。

　　外界送到四方天地的礼物里，属于卢雪深的林却都直接给了他。这孩子一年到头收的礼不少，连带着谭云楼那两位也成天往他手里塞东西，自然是不缺灵石的。既然是自己想买的东西，用自己的灵石应当会更加有满足感，林却思及此，才补充了这样一番话。

　　“好的，父亲。”少年刚想直接从储物空间取灵石，透过白纱看到林却掂量着钱袋子，才想起自己是在人间。他手一顿，伸进腰间的丝绦锦囊，装作取东西的样子凭空变了一块上等灵石给林却。

　　林却：……

　　他这钱袋子里铜板加银票加起来也最多买块下品灵石，本来打算忽悠初出茅庐的小孩叫他知道人心的险恶，没想到他直接整了一块大的。

　　“这块灵石雪深你想换几两银子呢？”林却微笑问他。

　　魔神殿的人怎么教的小殿下，钱多没处花吗让这孩子不清楚物价？！

　　“大约一百万两吧。”卢雪深偏头说得认真。

　　林却：你知道啊，那你看这个普通的钱袋子里像不像有一百万两？

　　话说到这里林却算是知道这孩子也在忽悠自己了，他不由得失笑。

　　“这袋子里有三万两银票，算我借你的。”他将钱袋子递给卢雪深，没要那块灵石。

　　“多谢父亲。”

　　少年的声音甜滋滋的，林却听得心头冒泡，脑袋一热，“也不用还了，就当今日的零花。”

　　全然没有意识到就算是皇帝小时候每日的零花也没有三万两。

　　“父亲真好。”少年将钱袋子挂在腰间，乖乖跟在林却身边。

　　林却牵着他穿过人流，此时正要接近逢魔时刻，夕阳还挂在天边。街道两边的商贩正趁着这个晚食初期吆喝着自家的东西。岭南城虽是在边境，但却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就连摊贩也有自己的规划位置，二人穿过生鲜蔬菜的区域，顺着香味径直到了小食街。

　　这片贩卖饮食的区域同城为瓦子，人间界的百姓若是打算自家做饭，大多会在街市前头买上一些生鲜蔬果回家。家里富裕些或是有喜事的人家，便会走到临近小食街的摊贩那里买二两下酒菜。遇上家里不开灶，或是少爷小姐寻欢作乐，便直接走小食街与生鲜街中间的官道去买熟食。三五好友相邀寻个摊子酒楼，再买上一些零碎果子，便是一夜酣畅饮食。

　　“抓紧我的手，莫要被人流冲散。”林却与卢雪深贴近说，人间界使用法术会被成倍削弱，而且会遭到反噬，所以非必要林却不会刻意使用。

　　少年手心温热，被男人握得紧紧的。他低低的“嗯”了一声，一直乖乖巧巧不说话。

　　“没有喜欢的吗？”林却问。

　　这一路瓦子里的东西香气扑鼻，卢雪深的目光皆没在上面过多停留，似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皆不知其味，若不合口味的话，买来浪费。”卢雪深小声的说。

　　林却脚步一顿，拉着他就近到一个小摊落座。卢雪深圳有些疑惑，就听林却对摊主说，“老板，来两份羊肉面。”

　　卢雪深看向招牌，那里确实放着一个干净的羊头，栩栩如生，但身为修者的他一眼能认得出是这羊头是由毛毡制成。

　　“父亲，我现下尚未辟谷，也未习得食物转换之法，吃不了太多东西。”他犹豫着说。

　　“不必担心会浪费，你先试试这羊肉面。若是觉得不合口味，交给我便是，接下来我还会带你品尝其他几种食物，你只需要选择自己喜欢的便是。”

　　透过朦胧白纱，卢雪深可以看到林却说话时那认真的样子。

　　“可是这样不会很麻烦……”他还是有几分犹豫。

　　林却的心一沉，平时在四方天地里他没有这种感觉，但到了外界，他发现少年的不配得感越来越重。除非林却刻意引导，否则他不会明确表达自己的需求，甚至在林却理所当然将属于他的那份财产交给他时，他都会犹豫许久，然后问，“真的是给我的吗？”

　　似乎少年曾经被抛弃过，导致他的不配得感越来越重，以至于现在对于食物的选择都有在瞻前顾后。

　　“这一件事并不麻烦，雪深，你只需依着自己的喜好选择可口的食物，不需在意其他事情。我为你做的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也配得到我所付出的一切，难道在你心里我是这样一个喜欢为他人无私付出的圣人吗？”

　　林却掀开他的遮脸白纱，只露出那张被施了屏蔽法术的脸。他的眼睛直直撞入卢雪深的心理，让卢雪深明白他所说的话都发自真心。

　　“不是的，只是我……”少年稍显急切的握住林却的手腕，“我不知道。”

　　他声音低下去，似乎无法用语言说明自己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吗？”林却笑起来，“你是卢雪深，是我的雪深啊，我们是家人，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

　　“家人……”少年的眼睛亮起来，“父亲，是家人。”

　　林却轻咳一声，说起来他还有些难为情，毕竟从没有这么剖析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这么煽情的说出过一段话。但雪深是他家孩子，教自家孩子有什么可难为情的。

　　这样想着，心里那最后一点怪异也散去。此时老板也正好托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汤面过来，少年一下放开林却的手腕，又乖巧的坐了回去。

　　他也在害羞，想到这里，林却立刻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