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光》肆戏

5、陆青舟

　　“华竹竹在学校的风评并不好，性格也不太招人喜欢，这跟原生家庭有一定的关系。”沈衿拿着检讨站在陆青舟身旁。
　　陆青舟点头:“已经通知了被害人家属，但是她的家人似乎都不愿意过来。”
　　沈衿放下了检讨:“她已经够惨了，我想让她死后可以安宁。”
　　“所以陆青舟，我选择暂时原谅你，作为法医同时我也是一名人民警察，我想破解这个案子还华竹竹一个清白。”
　　陆青舟单挑了下眉，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好啊，沈法医。”沈法医几个字近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那感谢合作，陆支队。”沈衿的声音近乎清冷低沉，一种斯文绅士的感觉，这很像宋池月，外人常说沈衿和宋池月的性格简直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宋池月觉得明明一点也不像。
　　陆青舟叹了口气:“所以你开心吗?”
　　沈衿眨眼:“陆队……什么意思?”
　　“没事，所以针对这个案情，你有没有什么调查的思路?”陆青舟埋头看了眼沈衿给过来的检讨。
　　“既然没法让酒吧的人交代，那再查查华竹竹的关系网吧。”
　　“怎么查?”陆青舟递过去一个眼神，像是说没人交代怎么查。
　　“最初报华竹竹失踪案的那个人呢?”这是宋池月给的思路。
　　陆青舟愣了一秒然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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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报案的那个人啊，好像是华竹竹的男朋友，叫什么汪小五。”
　　“嗯。”陆青舟点头。
　　“怎么要去查吗?”钟鹿问。
　　“没事你这几天加班，先去睡会。”
　　钟鹿觉得明明这个人才是最近加班最严重的人，竟然叫我去睡觉，然后摇摇头走了。
　　钟鹿出去后，沈衿轻声的走了进来问:“你不睡会儿?”
　　“担心我?”陆青舟这话听起来欠欠的。
　　沈衿此时心里有无数头小鹿乱窜，镇静地说:“对啊，陆队您可是我的上司，我怎么能不担心您呢?”
　　陆青舟想笑但没敢，回过神沈衿已经悄悄地溜走了。

　　次日，沈衿干脆睡在了休息室。
　　“警官，杀害我女朋友的犯人怎么还没找到?”一个年轻人。
　　钟鹿穿着格子衫声音沙哑:“我们在努力寻找了，一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
　　“都怪我平时没有好好照看竹竹。”年轻人边说边低下了头。
　　沈衿路过招待室，撇见了汪小五，然后打开招待室的门。
　　钟鹿回头看了看沈衿:“小衿醒了啊?”
　　“嗯，这位是?”明知故问。
　　“这位是华竹竹的男朋友。”钟鹿介绍。
　　“你好警官我叫汪小五，是竹竹的男朋友。”年轻人微微扯起嘴角。
　　沈衿点点头然后走出招待室的门。
　　招待室的两人还在继续说话。
　　继续走路过了支队长办公室，陆青舟不在里面，沈衿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开，一只手从身后搭在了他的肩上。
　　沈衿回头是陆青舟，陆青舟手上拿了杯豆浆。
　　“陆队早！”沈衿小幅度的弯了点腰。
　　陆青舟点点头，然后走进办公室。
　　沈衿溜走了。

　　下午的时候沈衿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您好，哪位?”沈衿官方的问好。
　　“沈警官吗?”电话那边传过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是的。”
　　“我知道华竹竹被害当天在酒吧的事，我想跟你单独见一面。”女孩子的声音有些急切却吐词清晰。
　　沈衿愣住然后回答:“你约个地点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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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有你电话?”陆青舟淡淡地问。
　　“我只给那天酒吧的人留过电话，她应该是其中一个吧。”
　　陆青舟想起来那天在酒吧询问，沈衿当时给了电话，然后觉得自己问出这句话有点损害自己一个刑警的身份，这种细节的事都没记住。
　　“你待会，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沈衿对开车的陆青舟说。
　　“嗯，知道。”陆青舟心想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冲动?
　　“监听器我放哪儿?”沈衿问，他没有干过这种事，毕竟自己是法医，对于这个也不太精通。
　　“袖口就行。”陆青舟空出一只手指了指沈衿咖色衬衫的袖口。
　　沈衿点点头。
　　地点约在了一家咖啡店，这倒不是对方要求的，是沈衿自作主张选择的地方，对方对这方面好像并没有太大的要求，于是爽快答应了。
　　沈衿之前经常让宋池月带这家咖啡馆的咖啡，算是有点私心才选择这儿的。
　　按照提前约好的座位，沈衿望过去，那是个女孩子，穿着干净的白色毛衣，带了个医用口罩，头发向后扎了一个丸子头。
　　沈衿坐下来:“你好，我是沈……警官。”沈衿思索了几秒是该说沈法医还是叫自己沈警官。
　　“你好。”女孩子开口。
　　“你说你知道华竹竹被害当天的事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嗯，但是接下来我说的话不能作为证据。”
　　沈衿轻轻扬了下下巴:“嗯。”
　　女孩子呼了口气:“警官之前应该已经见过我了，我和华竹竹一样在这家酒吧上班，那天晚上华竹竹来酒吧打工，有个名叫周大力的男人一直在骚扰她，但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然后过了会儿华竹竹接到一通电话然后打了招呼说她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然后华竹竹走后那个叫周大力的客人后脚也跟着出去了，后来也没见周大力或者华竹竹回来，但也有可能是我没注意到，我能提供的就这些了。”
　　“之前为什么不愿意说?”沈衿询问。
　　“周大力是个有钱的主，我不敢得罪，至于其他人可能是真的没看到也可能跟我一样吧。”女孩子回答。
　　“那现在又愿意说了，为什么?”沈衿追问。
　　“她帮过我。”
　　沈衿还想接着追问。
　　“警官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了。”
　　最后沈衿选择了闭嘴。
　　服务员端上来两杯咖啡:“喝完再走吧，谢谢你提供的线索了。”
　　沈衿的手做着请的姿势，见女孩子端起了咖啡，才收回了手，然后自己也端起了咖啡泯了一口，然后扭头看了看窗外。

　　沈衿上车就开始睡觉了，陆青舟无奈摇了摇头想着喝了咖啡还能这么困，然后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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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除不在本市的周大力刚好剩下一个人，35岁男性。”钟鹿对陆青舟说道。
　　“走吧抓人。”陆青舟下达命令。
　　是个中档小区，根据描述的确符合周大力的经济水平。
　　“周大力这生活过得还挺奢侈哈，这小区，啧啧啧。”钟鹿调侃。
　　陆青舟敲了敲门叫:“物业。”
　　没什么动静，陆青舟又敲了敲。
　　半晌，门开了钟鹿和曲项一把抓住开门的人的胳膊。
　　陆青舟拿着照片对了对，点头然后出示了警官证:“周先生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起案子有关，麻烦配合跟我们走一趟。”
　　周大力没有反抗听话的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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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NA对比出来了，确认是周大力的。”
　　蒋抚念:“你直接交代吧，证据确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懂的。”
　　周大力不以为然，身体后仰:“嗯，我□□了她。”
　　“那说说细节吧。”
　　“这之前我希望我可以见一下那个什么……华竹竹，对，我想和她谈谈。”周大力说着。
　　蒋抚念笑笑:“怎么你想见她?跟她谈，好啊，你去阴曹地府见她，看她会不会跟你谈谈。”
　　周大力眼神变得疑惑起来神情呆住了一秒:“她……死了?”
　　“她死没死，你自己不清楚?”
　　“不是，我没杀她，你们讹我呢，我就只□□了她，没杀她。”周大力辩解。
　　“别管你继续追问。”陆青舟说。
　　蒋抚念:“你怎么杀她的?”
　　周大力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身体往前倾:“我真的没杀她，真没。”
　　这样的审问重复多次后，周大力依旧坚持没杀害华竹竹的说法，局面一度有些尴尬。
　　沈衿有些困了，眼睛一眨一眨的。
　　陆青舟见了问:“你今天车上睡了，还公费喝了咖啡，还犯困?”
　　沈衿反驳:“什么啊，明明是我自费的。”
　　陆青舟挑眉:“本来说案子结了给你报销的，那就算了。”
　　“得了吧，报销就算了，能不能快点结案啊?”沈衿抱怨。
　　“现在看，应该还结不了。”
　　沈衿无语道:“我能不能冲进去打到他认?”
　　陆青舟:“你大可试试看，会不会被处分。”
　　沈衿恹恹地溜走了。
　　蒋抚念从审讯室里出来，熬了那么多天女人的脸上也显得有些蜡黄，果然就算是校花级别的容貌也经不起这么熬夜。
　　“不开玩笑陆队，周大力应该没撒谎。”蒋抚念说完打了个哈欠。
　　“还审吗?”
　　“休息会儿再继续吧。”陆青舟话一出，蒋抚念的脸色好像更加苍白了些，然后走掉了。
　　陆青舟走到办公室泡了杯茶，突然想去看看沈衿，想着他应该在休息室，于是悠悠的走了过去。
　　陆青舟端着茶走进休息室看了眼，沈衿居然不在。
　　正打算离开转头便与沈衿对上了，沈衿矮陆青舟半个头，陆青舟手上端着的茶差点撞到了沈衿。
　　“怎么，陆队来这儿休息?”沈衿打个哈欠。
　　陆青舟:“没，来看看你在不在，你不睡会儿?”
　　“哦，我来拿个之前放这儿的咖啡，还不是很想睡，想看看那个周大力还能怎么说。”
　　“但是现在看来，周大力很大可能真的没杀害华竹竹。”陆青舟补充。
　　沈衿闭了闭眼睛:“呵呵，那我睡了，等抓到真凶，我再熬吧。”
　　然后绕过陆青舟躺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
　　陆青舟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两点了，是有点晚了。
　　陆青舟喝了口手里的茶，走出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