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归》东山村长

22、第 22 章

　　不行了，知道真相后，沈煜现在觉得不管是看到易少寒还是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总忍不住泛起同情。

　　她很想跟他说句，难为你了兄弟。

　　就连易少寒微微蹙起眉头的样子，都像是在额头上刻了个惨字。这几年的日子，被两个不喜欢，自己又躲不开的人纠缠，碍于各种原因还不能翻脸，拒绝又没效果，沈煜一想，都觉得他好可怜。

　　可怜啊，可怜。

　　怎一个惨字了得。

　　易少寒可没猜出沈煜心里的小九九，直接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你脸抽筋了？那么多表情。”

　　奶奶的，这一巴掌把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对易少寒所有的同情全部拍飞。沈煜捂着脑袋，咬牙，亏自己刚刚还想着这家伙惨，惨个屁！活该，继续被纠缠一辈子才好！

　　宋妙妙和李潇儿说着话，趁两人没留意这边，她直接一脚踩在易少寒脚上：“你脸才抽筋！”

　　“走了。”易少寒捏了捏她的脸，下一瞬又挨了沈煜一巴掌，还挺疼，“别发呆，该走了。”

　　切，走就走。沈煜跟在后面，大约走了不到十米，狭窄的路一下宽敞起来，颇有种桃花源记的感觉，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进了村，易少寒跟李潇儿去借盐了，说是借，其实也是买。她听乞丐大叔说起过，南周盐糖等调料，产量还行，虽说不上丰产，也有盈余。

　　“爷爷，您这有生姜吗？”宋妙妙问向门口的一位大爷。

　　沈煜焕然。

　　原来妙妙说的香料，是生姜。生姜去腥，可以用来腌制鱼，她还以为是八角，茴香什么的。

　　大爷点点头，转身进去给她们取去。沈煜背着手，朝四处看着。

　　村子不算大，在林中一隅，但是很安静，住在这里，就跟隐居避世一样。老人小孩坐在门口，或摇着蒲扇乘凉，或聚在一起玩耍，年轻的壮年的一辈，不管男女，则是在村子尽头的田野上耕种。

　　这里的人生活倒是挺安逸的，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农闲的时候就在门口晒晒太阳聊聊天，安宁恬静，岁月安好。

　　沈煜突然想，要是能在这住着，好像也很不错。

　　取了生姜后，宋妙妙把身上带的一些碎银子递给门口的小孩，让那小孩拿着。大爷见状，连忙拒绝。

　　“小姐，就是一小块生姜，使不得的。”

　　宋妙妙回答：“爷爷，就是块小生姜，也是靠您家人一土一水养大的，这钱不仅是因为生姜，也是报答您家人的辛勤劳作。您就收下吧，小弟弟，拿着。”

　　见小孩接过，宋妙妙脸上带着笑，温柔地摸了摸小孩的头，沈煜心想，妙妙性子温和，善良，如果是她做太子妃，日后成为一国之母，不失为一件好事。

　　大爷听到她这么一说，转身进去，不多时，拿了块更大的出来，说什么都要塞给宋妙妙，见她不肯要，直接把姜塞在沈煜手里，拉着他孙子进了屋。

　　沈煜望着手里的姜，跟宋妙妙相视一笑。这么大块，够用了，两人买到了姜，易少寒也拿到了盐，齐活。

　　正要离开村子，易少寒突然停下脚步。

　　“少寒，怎么了？”李潇儿问他，“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有人在求救。”易少寒听到了声音，但不是很确定。

　　求救？沈煜几个都往后看去。

　　几秒钟后，一个大婶哭喊着从屋里冲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把小孩倒背起来，上下颠着。

　　不好！沈煜睁大了眼，立马朝大婶那跑去。

　　“谁来救救我的孙儿？我可怜的孙儿啊。谁能帮帮忙，我求你们了！”大婶跑得急，一下摔倒在地上，哭着嚎着，惊慌失措，又不知怎么办。

　　小孩大约八九岁，脸色青紫，浑身没了力气，这是窒息的症状，而且怕是有段时间了。沈煜扶起大婶，忙问：“您孙子是吃了什么？”

　　“骨头，鸡骨头。”大婶拉着沈煜的手，哭着，“小姐，求您救救我的孙儿。”

　　骨头的话，或许可以。她连忙朝男人喊道：“大哥，你把孩子给我，快！”

　　周围人都围了过来，看着沈煜，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这位小姐，您可是大夫？”有人问她。

　　宋妙妙很是担忧，苦于帮不上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煜身上。

　　“小煜，你一定要救救这孩子。”

　　沈煜没时间理会他们，男人将信将疑地把小孩放下，她赶紧将小孩抱过，又将他放在身前，双手环抱，握紧双手抵在小孩的胸腔下面，腹部的位置，一下一下顶着。

　　“这，能行吗？”人群中有人问。

　　“小姑娘，你可不要害人啊。”

　　沈煜咬着嘴唇，弄了好几下这孩子都没动静，没办法了，她握紧手臂，朝着孩子上腹部用力一顶。

　　你快吐出来啊！

　　“咳，咳咳。”

　　“吐了吐了，吐出来了。”有人见到小孩喉咙动了一下，随后一块东西从他嘴里喷出来，青紫的脸色终于有了血色。

　　可算了吐出来了。

　　沈煜也是后怕，这要是再晚几分钟，孩子没吐出来，凶多吉少。还好，救回来了。有人过来将孩子抱过去，她擦擦额头上的汗，小孩也是吓到，哇一声哭来。

　　还能哭就行，沈煜还担心孩子没了呼吸，还得按压抢救。

　　“孙儿，我的孙儿！”大婶一瞧，孙子救了回来，人也从极度恐慌中回过神来，冲到那人身边，将她孙子紧紧搂住，又是上下瞧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奶奶了！”

　　说着，跟她孙子一同大哭起来，一个是还在怕，一个是高兴。

　　小孩没事了，沈煜也不用再帮忙，走回宋妙妙身边：“咱们回去吧。”

　　“小煜，你刚才，太厉害了。”宋妙妙很是惊讶。

　　“还好赶上了。”沈煜也不在意，孩子能救回来就是好事，正要离开，就听到大婶喊着。

　　“恩人，恩人。”大婶抱着她孙子，跑到沈煜面前，又是朝她跪下，“如果不是您，我孙子可就没命了，谢谢您。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唯有这一跪，求您受下。”

　　大婶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着实吓到沈煜了，几乎同一瞬间她就蹲了下来，将大婶扶起，而另一边，妙妙也帮忙让小孩起来。

　　“这……我就是，就是帮了点小忙，您孙子没事就好，这礼太大了，大婶，您的谢意我收下了，这跪，是万万不可的。”

　　大婶还在谢着，那头又有人跑来，看这般慌忙，应该是孩子的父母赶回来。

　　“您太客气了，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仗义相助，是救了李家的孙子，也是救了他们一家啊。”

　　不断有人围过来，这下是被人群团团围住，走是走不了了。

　　“小姐，您这是用的什么法子，这么厉害，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大夫也上了年纪，去京都可远着，您教教我们。”

　　“对啊，对啊，您跟我们说说，以后啊，再遇到这事就能用上了。”

　　“当时要是有您在，张家的孙子或许就能救回来了。”

　　“是啊，那孩子，可怜啊，被骨头卡住，是活生生憋死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沈煜也不好此时离开，而且，看过去，围观的这些人，他们眼里都是佩服和期许。

　　也好，教会他们，万一日后再遇到，也能早些发现治疗，避免用错方法，耽误了时间。

　　就是这教吧，总得有人帮忙，宋妙妙不行，她那身子骨要是被颠两下，估计都得吐出来。眼前的这些老叔老婶虽比较强壮，顶着他们也难受。

　　在人群中环视一圈后，沈煜最后把目光投向易少寒，朝他笑了笑。

　　“你们看着哈，两只手就这样合着，就像我这样，抵在这个位置，记住啊，得是这里，用力往上顶，直到东西吐出来为止。你们都试一下，把手放在这里，往上，有没有感觉到有气从喉咙出来？”

　　村里的年轻人都被叫了回来，团团围着两人，看沈煜给他们演示。除了男女抱着，对他们来说不太雅观外，这方法大家试了一下，确实能感觉到有股气从喉咙那出来。

　　沈煜抱着易少寒给众人演示几遍后，又教会他们遇到不同年龄段的，该怎么做，没有其他人帮忙的情况下，自己要是被卡住，又该如何自救。

　　听到众人说都学会了，沈煜也放心了，面对大家的夸赞，她一脸不好意思地摆着手，赶忙拉着易少寒回到宋妙妙和李潇儿身边

　　“小煜，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宋妙妙看的一愣一愣的，小孩救回来时她也松了口气，就是沈煜这个方法，自己从来没见过。

　　沈煜呵呵笑着，随便找了个说辞：“那个，我大舅，他在西域那边学回来的，说是很有效果，我见过他帮人弄过。”

　　“没想到小煜你还有这本事，今天多亏了你，小孩才救了回来。”李潇儿也是震住了，由衷说道。

　　“还好还好。”沈煜很是谦虚。

　　只要你不生气就行，她都怕自己抱着易少寒，李潇儿会不愿意，找借口推掉。

　　不过李潇儿虽然任性了些，也知道这场合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

　　“走吧，回去了。”沈煜道，再不回去，周明允几个该等急了。

　　“还走不了。”易少寒突然说了句，见沈煜一脸不解的，示意她看后面。

　　什么嘛，沈煜回头，下一瞬，眼睛骤然睁大。

　　不是吧！

　　周明允把鱼洗干净，递给朱匀，后者将洗干净的树枝穿过鱼身，又看向林子的方向：“他们就要个盐，怎么去了那么久，现在还没回来。”

　　“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陈茜茜拿着抄网在河里捞鱼，听到周明允这话，忙看向树林那边，确实是有些久了。

　　朱匀倒是淡定，仔细地穿好鱼，插在地上：“明允，你别吓茜茜，有少寒在你担心啥，就是来十个土匪，都不在话下。”

　　“你别说，那一次他……诶，回来了，这是什么情况？”周明允惊住，“他们这是，当土匪抢村子去了？”

　　刚回到河边，沈煜把木框放下，一路从村子里抱回来，累死她了，这时也不管什么形象了，直接坐在地上，捶着自己的肩膀。

　　等等，这是什么？脚上好像沾了点东西，她把脚收回来一看。

　　不是吧？！

　　即将死到临头的鸡，居然半路拉了屎，而木框底下又正好破了个小洞，好死不死的，那泡屎就从小破洞落在她脚上。

　　倒霉，沈煜心想，真是倒霉。可沾了屎的鞋总得洗干净，唉，还没休息一会儿又得起来了，沈煜脱下鞋子，不情不愿起身，拎着带屎的鞋跑到河水下游，远离她们的聚集地。

　　周明允瞧着几人抱着东西回来，李潇儿和宋妙妙手上拿的不多，沈煜和易少寒都抱着一筐东西，满满当当，他走过去一看。

　　“鸡？”周明允很是惊讶，“你们还去买了鸡回来？少寒你抱的是啥，果子，还有菜？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有鸡的话，那也可以烤来吃。”朱匀把刀子洗干净，走过来伸手一抓，将一只鸡拎起来，就要抹脖子。

　　“朱匀，你去那边杀去。”陈茜茜接过盐和生姜，看到朱匀就要下刀子，赶紧让他走开点，“妙妙，你们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

　　宋妙妙看了下沈煜，后者在不远处洗着什么，解释说：“不是买的，都是乡亲们送的，是小煜的功劳。”

　　迎着他们不解的眼神，宋妙妙将在村子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要不是小煜一直推辞，东西可不止这么点。”宋妙妙想起来就想笑，她也没见这种情况。几乎一村子的人都拿出了家里的东西，鸡鸭鱼，菜，果子，米面等等，还有要杀猪款待的，吓得沈煜眼珠子都直了。

　　沈煜本不想拿，大婶带着家里人又要给她跪下，她只好收了大婶家的两只鸡，其他的说什么也不要。村子里的人热情纯朴，怎么也要送点东西，以表谢意，沈煜无奈，便要了一筐果子，但每家每户只能给一个，如此也算是全都要了。

　　听完后，周明允几个往沈煜那边看去，见她拎着鞋子在那甩着，真是一点形象也没有。

　　“看不出来啊，沈煜还有这本事。”周明允感慨了声。

　　“小煜好厉害。”陈茜茜再一次对沈煜改观。

　　“我就说嘛，变了性子的沈煜，比以前好多了。”朱匀说完，手起刀落，很是利索，很快就把鸡都杀好。

　　就是没锅，烧不了水，褪毛就成了件难事。最后决定用火烤。

　　沈煜把鞋子洗干净后，放在河边晒着，往他们那边走过去，瞧着鱼都穿好了，鸡也褪了毛，周明允和朱匀啥都有，她严重怀疑这两个人就是做好了准备，专门来野炊的。

　　眼下也没啥事做，宋妙妙和陈茜茜在不远处摘野花，朱匀和周明允忙着烤鱼还有烤鸡，李潇儿拉着易少寒在不远处玩水，沈煜便坐在河边扔着石头。

　　以前看视频时，就觉得别人打水漂很厉害，她不管怎么练，最终都是扑通一声，一个也打不成。

　　“沈煜你在干嘛呢？要是没事干就来帮忙看火，我和朱匀再去捡些干柴回来。”周明允瞧见沈煜在那丢石头，叫了声。

　　沈煜回头看了眼，鸡已经架起来烤，鱼也在火堆旁边插着，许了多出了两只鸡，柴火不够了。看火这事不难，只要不时地加些柴火就行，她点点头，回去，在火堆不远处坐着。

　　热倒不至于，这里是在树林里边的空地上，太阳不大，旁边还有一条宽大河流，刚才听声响，水还挺深的，现在坐的地方，还算阴凉。她掰了根木柴扔在火里，几粒火星子蹦出来，随后消失在空中。

　　“小煜，明允和朱匀去哪了？”李潇儿和易少寒回来，在她旁边坐下，“怎么就你自己在？”

　　沈煜指了指树林：“他们捡柴火去了。”

　　“这样呀。”李潇儿随手拿起一根木枝扔在火堆里，“小煜，你还记得吗？之前我们来这，你吵着要小鸟，后来少寒给咱们都抓了。现在我的还在养着，你的呢？”

　　鸟？沈煜可没见过什么鸟，估计是没了吧。
　　李潇儿正看着她，她想了想，道：“死了。”

　　李潇儿张着嘴，很是惊讶，又看向易少寒：“少寒，那可是你辛辛苦苦抓来的。唉，不过也不能怪小煜，她很多事情都忘记了，照顾不好小鸟也是正常的，没事的，小煜，下次咱们再养一只。”

　　沈煜点着头，随口说一句：“也行，那到时候让易少寒再抓一只好了。”

　　“不用少寒抓，我送你。少寒，你说鹦鹉好不好？还会说话。”

　　这问题明明是问她，却让易少寒回答？什么情况，诶，不对劲！沈煜后知后觉，这问题带坑呢，就等着她跳。她回想起这一路，自己好像没做啥啊，在村子里时，李潇儿还夸她了，好赖话她还是能听出来的，是真夸还是假意也能分辨，还想着，她总算是放过自己了。

　　怎么现在又来跑找她茬了呢，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等等，想起来了。回来的路上，因为她抱的那框鸡老是不安分，就算绑着脚，也不耽误它们拼死逃命，其中那么一只就这么从她眼皮子底下，她的怀中，扑棱扑棱翅膀，飞进了林子，吓她一跳呢。鸡飞了得找啊，于是她把木框放下，跑去找鸡了，这鸡跑得快，一时没找着，易少寒就来找她了。然后鸡找到了，两人就回去了，也没啥事啊。

　　哦，对，易少寒那混蛋，回去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脑袋，笑她笨来着。她气急，又捶了他一拳，难不成，她揍易少寒这一幕被李潇儿看到了？不是吧，就因为这么点事，又记恨上她了？这，这，李潇儿这醋意和占有欲，可真够强的。

　　捋清这事后，沈煜算是明白过来了。怎么说呢，李潇儿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奇妙就奇妙在，她跟易少寒讨论怎么给自己送东西。

　　给人感觉嘛，就好像他俩是一对，而她沈煜是个外人，人家两口子正在讨论送礼。对此沈煜只能点头，随便吧，只要不对她耍阴招就行。

　　易少寒专心地弄着烤鸡，听李潇儿说着话，偶尔回着，更多时候是点头。

　　两人聊着天，不过易少寒话是真少啊，大部分时间都是李潇儿在说。

　　快回来个人吧，沈煜快受不了了。就有种自己强行来亲戚家做客，而人家根本不欢迎的感觉。而且，她还和这两人，无话可聊。

　　算了，她还是自己走吧，反正有易少寒看着，这鸡和鱼，不至于烤焦。

　　“小煜，潇儿，你们看，我和妙妙摘了好多花。”

　　时机正好，赶紧溜了溜了，沈煜立马起身，小跑过去：“你们可回来了。”

　　“怎么了？”宋妙妙看到沈煜如释重负的样子，又看了下她身后，“明允他们呢？”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抱着柴火在后面道：“在这呢。”

　　总算人都回齐了，沈煜心想终于不用独自面对这尴尬的情景，接过宋妙妙递给她的花，跟小雏菊差不多。

　　“我给你们编个花环吧。”她道。

　　“好啊，谢谢小煜。”陈茜茜把花都交给了她，拉着宋妙妙走到火堆边，“潇儿，好香啊。”

　　易少寒回头，沈煜独自坐在不远处，低头弄着手里的花，他们都在这一边围着火堆，唯有她自己，在远处，与人群分离。他看不到沈煜的表情，但应该是很认真地，在编着花。

　　朱匀也注意到了沈煜，不知为何，有个念头闪过。

　　沈煜是孤独的。

　　他把木柴放下，又洗干净了手，从框里拿出个苹果洗干净，叫了声：“沈煜，接着。”

　　沈煜刚抬起头，一个东西就往她这飞过来她连忙伸出手抓着，是苹果。

　　她朝朱匀笑了声：“谢啦。”

　　这才对嘛，朱匀也笑了，这才是段时间来，他认识的沈煜。

　　花环编好了，一共三个，沈煜拿过去给宋妙妙她们。

　　“小煜，你真的好厉害，这个都会。”李潇儿接过花环，很是欢喜，“小煜，我刚刚看你还会打水漂，我不会，你可以教教我吗？”

　　沈煜咬了口苹果，嘴角抽抽，理智告诉她这事情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