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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抱二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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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才嘉尧,东哥找你俩谈话就因为这个?!那林尚然说的那些都是怎么回事?!”
乔程杰有些不可置信,他抱着臂左看右看,等着对上林尚然的视线时,他还再次问了句:“林尚然,你当时告诉我的内容都很暧昧,对吧。”
“嗯。”林尚然应完声,便移开眼,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一个“被踏的第二条船”。
林尚然抿着唇。
他当时选择性的说了一些他觉得最真实的东西,那仅仅是冰山一角,但足以令徐宁玥和乔程杰心惊肉跳好一阵子。
乔程杰一拍手,似是嗔怪,喊了句:“才嘉尧,你丫的绝对是骗我呢,你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了?!你真是太让乔小少爷我伤心了,你和周淮川弯了就弯了、变gay就变gay,这有什么!”
“最让我伤心的,是你的态度!”
“才嘉尧,周淮川都如实说了,只有你还瞒着我们呢。”徐宁玥临时插进来一句,说完,她垂眸,失望般地叹了口气,“乔程杰啊,咱们就是苦命人,明明好像看见了秘密的边角,却还一直被人蒙在鼓里,挣脱不出来,你说说啊,咱俩是不是就是悲催的命啊。”
乔程杰更是干脆放开了演,他直接胡乱摸上坐在一旁的林尚然的袖子,猛地一用力,拽过来林尚然的校服袖子,佯装作抽泣的样子,一边哽咽,一边用林尚然的袖子擦着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戏码有些许假。
乔程杰蓦地站起身,伸手去拿自己书桌上的矿泉水瓶。
拧开,在掌心里倒了一小滩水。
而后将那水光明正大地往自己脸上抹去,抹得满脸湿渍水痕,才又猛地拽过来林尚然的袖子,慢条斯理又极其哀怨地擦拭自己的脸。
林尚然看着他已经被水浸湿的袖子。
林尚然:“……..”
更过分的是。
徐宁玥也来凑一脚。
徐宁玥仿照着乔程杰,行云流水般复制粘贴了那套操作,而后一屁股坐到林尚然另一边,拽起他那边的校服袖子。
抽泣,擦泪。
林尚然:“……..”
才嘉尧无视他们这一套表演,问:“周淮川说什么了。”
才嘉尧对徐宁玥那句话半信半疑。
周淮川说出来的话不可能与林尚然的相同,但才嘉尧知晓周淮川说不准就会直接告诉他们——我是直的,才嘉尧是gay。
徐宁玥仍在假装抽泣,并未回答。
才嘉尧移开视线,去看乔程杰。
乔程杰刚跟他对上眼,便欲以相同的方式来躲避追问,但谁知,才嘉尧直接把林尚然的袖子拽开,站定在乔程杰面前,又重复着问了遍:“周淮川说什么了。”
乔程杰下意识地想去看徐宁玥。
摆脱,他哪里知道啊。
那些话完全就是徐宁玥诈才嘉尧呢。
但乔程杰清楚地听见徐宁玥佯装抽泣时,还顺便咳嗽了两声。
乔程杰:“………”
“呃…….才嘉尧啊,你这鞋挺好看的,哪买的啊,哪天我也出去溜达溜达,跟你买个同款,追追潮流。”乔程杰自认自然地岔开话题。
才嘉尧说:“乔程杰,别打岔。”
乔程杰蹙眉,说:“才嘉尧,你说话了吗,诶,我这耳朵,怎么好像突然耳鸣了一阵,听不清你到底说了什么话呢。”
才嘉尧说:“周淮川其实和我——”
乔程杰说:“什么什么?!”
徐宁玥说:“什么什么?!”
被推到一旁去的林尚然:“……..”
才嘉尧说:“不耳鸣了?不抽泣了?”
乔程杰说:“我靠,我这耳朵怎么又不好使了呢,真服了。”
徐宁玥说:“呜呜呜呜呜呜,突然就好悲伤,被最亲爱的同学欺骗了呜呜呜呜。”
又被拽回原位的林尚然:“………”
周淮川此刻也回了班级。
周淮川扫了一眼局势,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干什么呢,开家庭大聚会?”周淮川不疾不徐地问。
只见徐宁玥一个螺旋转身,直接坐到了离周淮川最近的位置上去。
而后,徐宁玥还顺便拧开乔程杰的水瓶,又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才哽咽般说道:“……呜呜呜周淮川,你都不…..呜呜….不知道我听见你和才嘉尧能够幸幸福福地在一起时…..呜呜…..我….我有多开心,可是我呜呜呜呜你们,你们竟然还刻意隐瞒一切,把自己的幸福藏匿起来…..让我们这群真正祝福着你们的好朋友、好同学,在一旁担心、猜测,呜呜呜呜呜呜。”
周淮川说:“祝福?幸福?你们祝福什么呢?”
周淮川勾勾唇角,他扬起下巴点了点才嘉尧的方向,说:“你们祝福他总分早日打满750,还是祝我早日一夜暴富?”
徐宁玥干脆利落地脱口而出一句:“祝你俩早日抱二胎。”
刚说完,徐宁玥就捂住嘴。
妈呀。
最近小说看多了。
有点儿……没忍住。
周淮川听见这话,他第一反应是怔了下,第二反应就是看向才嘉尧,那个说不会接受他、现在又被迫跟他一起在未来抱二胎的人。
只见,才嘉尧紧咬后槽牙。
才嘉尧真不知道。
怎么和周淮川挂上钩之后。
就逃脱不掉了。
才嘉尧说:“徐宁玥,咱俩谈谈吧。”
才嘉尧表情严肃,他打算跟徐宁玥说清那些事,免得以后在她嘴里同时出现“才嘉尧”、“周淮川”、“抱二胎”这样的字眼。
徐宁玥眼底几乎难以抑制地冒出了光。
她立即跳起来,站住脚之后跟在才嘉尧身后,一前一后地出了班级,进了楼上的一间备用空教室。
他们走后。
周淮川也对着乔程杰和林尚然招招手。
“来吧,跟我走吧,给你俩上上教育大讲堂。”
三人进了楼上的另一间备用空教室。
备用教室A中。
才嘉尧说:“徐宁玥,我不喜欢男生。”
徐宁玥说:“嗯嗯嗯,我都懂,保密是吧,放心,我嘴最严实了。”
才嘉尧:“………”
才嘉尧说:“真的。”
徐宁玥说:“你还不信我能保守秘密?!才嘉尧,你太令我失望了,虽然我们只以能称为前后桌的身份相处了几天,但我仍然真心实意地认为我们是世界上关系最亲密的朋友!结果你居然不相信我!”
才嘉尧:“………”
才嘉尧深吸口气,打算换个角度去说:“但是周淮川可能………”
徐宁玥立马尖叫,说:“什么!周淮川是gay,并且是他追的你!!我懂了!!”
徐宁玥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周淮川那小子还是先弯的,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以后你们抱二胎的时候,我一定要跟孩子讲啊哈哈哈哈哈。”
才嘉尧:“………..”
才嘉尧说:“首先,我们之间没关系,其次,男人也没办法生孩子。”
徐宁玥直拍桌子,说:“什么!?如果不是男人生不了孩子的话,你真就让周淮川抱二胎了!!”
徐宁玥作星星眼状:“太甜了,太甜了,小情侣快甜蒙我了。”
才嘉尧:“……….”
备用教室B中。
周淮川说:“林尚然,解释。”
林尚然颤颤巍巍,说:“周….周同学……”
乔程杰说:“不是,川子,咱也不至于直接威逼吧,这有点儿吓人了。”
周淮川瞥他一眼,说:“我是直男,他难道不需要解释吗。”
林尚然接话,说:“嗯,对,周….周同学是直男,我之前说的,都,都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
乔程杰:“不是,哥们儿,你别怂啊,你得说实话,不能扭曲现实啊。”
周淮川又重复了一遍:“乔程杰,我是直的。”
林尚然点点头。
乔程杰说:“……周淮川,刚才你威逼林尚然,我都看见了,你不想说实话,也没事,乔小少爷我体谅你,毕竟有些话咱们都心知肚明,虽然会期待你能亲口说出来,但实际说不说都没差,毕竟大家都知道。”
乔程杰说:“但是看你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欺骗我,我还是有些心寒。”
说着说着,乔程杰就掏出他一起拿上来的水瓶,拧开,倒水,抹脸上,开始装哭。
林尚然看着又被拽过去的袖子:“……..”
周淮川:“………”
乔程杰边嚎边喊:“啊呜呜,周淮川,我都没说追问你俩到底谁是上面的、谁是下面的,也没追问你俩谁是3、谁是2,你就开始骗我了啊呜呜呜,我不活了。”
周淮川说:“……..那是0和1。”
乔程杰:“!!!!!”
乔程杰说:“你连这都知道,你还说你是直男!!周淮川!你看你就是在骗我呜呜呜呜啊呜呜呜!”
周淮川说:“……..徐宁玥高一时候就天天拿着个绘本在你身边揪着你给你开大讲堂,告诉你尊重爱护同性恋者,告诉你当1当0都是一样的,没必要因为自己是0就自卑,你忘了?”
乔程杰瞬间想起那段致命骇人的往事。
那段时间,徐宁玥不知怎么地抽疯了,就觉得他长得白白净净的,和她那些绘本漫画上面的一个主角长得太过神似,便天天神神叨叨地把那些想讲给那个主角的话都说给他听。
现在被周淮川这么一说,乔程杰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被折磨的时光,身上的寒毛都要立起来。
乔程杰干脆别过眼,不去看周淮川,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周、淮、川,你、故、意、提、起、这、件事,你、是、不、是、0!”
周淮川:“……..?”
周淮川说:“乔程杰,你臆想症?”
林尚然:“!!!”
乔程杰即可跳起来跑出去,嘴里喊着:“周淮川的秘密我知道了!徐宁玥!我探着消息了!”
而后。
才嘉尧几天内便见徐宁玥和乔程杰时常抱着臂站在墙角处,左手拿着草稿纸,右手拿着笔,两人依次在草稿纸上留言,而后互换交给对方看。
看过后,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看着才嘉尧和周淮川,笑。
才嘉尧:“………”
他毛骨悚然。
那种感觉。
就像是你上台演了个逗得大家前仰后合的小品,此后,他们见到你便会下意识地想笑,还顺便低声赞叹句那小品究竟有多妙。
现在。
才嘉尧就成了那个演小品的。
乔程杰终于在观察了几天后,确定周淮川没有想逮住他、暴揍他一顿的想法后,踏出步子,在周淮川紧盯着的视线里。他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走到才嘉尧身旁。
才嘉尧抬眼看他,问:“什么事?”
才嘉尧现在尽量少发言,因为他知晓,和乔程杰这种人说话,说多了全是白讲,没任何用处,说不准,最后还会将乔程杰心里的某些“猜想诡计”浇上油,任其燃火。
乔程杰却停在才嘉尧面前,嘴角抽搐着,似是想笑,却又硬生生地拼命往下压,最后搞成了这幅鬼样子。
乔程杰清咳了一声,才严肃地变了变表情,抬起手,沉重地拍了两下才嘉尧的肩膀,而后边叹气边摇头。
才嘉尧说:“没话就——”
乔程杰及时打断他,说:“才嘉尧啊。”
说完,乔程杰又故意吊人胃口地叹了两口气。
才嘉尧说:“你——”
乔程杰打断他,说:“真没想到啊。”
乔程杰在余光里觑了下周淮川的动作,右脚迈出去一大步,不动声色地做好准备跑路的动作,才一鼓作气地说道:“没想到啊,才嘉尧你这身板居然是上面的,我这几天怎么想都没想明白,这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之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乔程杰就见才嘉尧已经忍无可忍地攥紧拳头,而余光里的周淮川也从座位上起来了,乔程杰拔腿就跑,将剩下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只知道张开嘴大笑。
才嘉尧坐在位置上,他深吸口气,转身,端坐身体,右手拿起笔,他垂眸看着桌面上写了一半的卷子,才嘉尧抬笔便要写字。
但手臂才抬起来,才嘉尧便忍无可忍,把笔重新放下。
“你和他说什么了?”才嘉尧扭头问周淮川。
周淮川瞥他一眼,本想说———澄清了两句,他自己魔怔,得了臆想症一样,装傻不听,自顾自地说自己认为对的。
但周淮川抬眼觑着才嘉尧那紧蹙的眉间,他盯了两秒,才移开眼,轻描淡写般说道:“没说什么,就是告诉他你是gay,正追着我呢,还非要霸王硬上弓,他就开始神神叨叨地一口一个‘周淮川是0’”
说完,周淮川还无可奈何般摊开手,叹了口气,接着说:“才嘉尧,因为你,我被迫当gay,还被迫当0,你不仅没点儿愧疚感,还反过来质问我,才嘉尧,做人好歹要有一分道德底线。”
才嘉尧瞥他,说了句:“谁是gay谁心里有数。”
周淮川耸耸肩,嘴角勾笑,一副“笑看你演”的表情。
才嘉尧懒得和他争辩,便闭嘴。
夜晚,补课。
下课后,天空阴沉,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才嘉尧抬眼看了下窗外的天,背上书包,但脚刚迈出辅导班,雨势加大。
风驰雨骤,地面水雾连天。
才嘉尧刚迈出去的脚停顿,收回来。
辅导班的老师觑了他一眼。
“没带伞吗?”
才嘉尧应了声:“嗯。”
老师叹了口气,接着以手捂嘴,不堪重负般咳嗽两声,说:“我这里还有一把伞,先借给你吧,我在这里待着等雨停,不要紧,反而是你,年纪小,该早些回去休息。”
说完,老师佝偻着身子,又接连咳嗽了几下,咳嗽的震颤一下接着一下,兴许是因着难受,他的眉头紧蹙,眼周皱纹加深。
最近天气寒,他的身子骨稍微有些受不住。
才嘉尧见此,摆摆手,说:“不,不用,老师,您借我手机,我打个电话,然后您就先走吧,我在这里等着。”
老师想了想,迟缓地应下。
才嘉尧拿起手机,犹豫再三,他看着数字拨号键盘却不知道究竟该摁下什么数字。
唯一可以找的人,似乎是董林程。
但他不知道董林程的电话。
才嘉尧抿抿唇,最后,他摁下了才父的电话号码。
至少,他可以联系董林程。
“嘟嘟嘟——”
“嘟嘟嘟——”
一阵等待音。
最后。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
才嘉尧面无表情地把手机从耳侧移走,挂断。
“老师,我打完电话了,您先走吧。”
才嘉尧把手机递给老师,而老师因着一直看外面雨声淅沥,也并没有太注意才嘉尧这边的声响,听他这样说,便以为他已经打完了电话,便点点头,拿着自己的那把黑伞,缓步走出辅导班。
临别之时,他还不忘回头说一句——
“孩子,你出去的时候注意点,别着凉了。”
说完,老师才转身离开。
才嘉尧在辅导班内站着,他站在门前看雨。
雨中。
黑暗。
幽静。
孤寂。
才嘉尧看了眼时间,过去了二十分钟,雨仍未见减小的趋势,甚至愈来愈大、愈来愈烈,豆大的雨珠砸在地面不平而积下的小水坑中,砸出一道深隙。
才嘉尧关了灯。
回家。
才嘉尧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拿着书包,高举在头顶,他起初小跑着走,但那水坑中的积水在月下看着并不清晰,甚至如同平地,才嘉尧跑着时,一不小心,便踩进了水坑里,脚崴了一下。
不严重。
但再崴几次。
就说不准了。
才嘉尧放慢脚步,尽量看清路。
雨滂沱,衣湿透。
被雨水冲刷的头发沾粘在脸上。
才嘉尧第一次这样狼狈。
这街似乎有一整个世界那样难走。
始终到不了尽头。
“喂。”
才嘉尧陡然看见自己映衬在路上的影子。
是因为身后突然多了一缕光亮。
才嘉尧扭头看去。
周淮川。
又是他。
好像才嘉尧来辅导班的时候,几乎所有难堪都被周淮川碰了个遍。
看不清路的瞎子。
没父母陪、只有董林程勉强看管两句的少年。
下雨只能一个人狼狈地走,而没人在乎、没人关心的行尸走肉。
这或许都是周淮川眼里的他。
“…….怎么又碰到你了。”
才嘉尧声音很低很哑,可他已经尽力地张开喉咙、翕动嘴唇。
周淮川用手里的手机照了下才嘉尧的脸。
真狼狈啊。
周淮川不忍直视般别开眼。
周淮川问:“董林程没来接你?你要一个人走回去?连把伞都没有?”
才嘉尧听清了他的问题。
“……没有,是,是。”
才嘉尧一口气把三个问题都回答了,他的声音愈来愈低,手里手电筒的灯光也有些忽明忽暗而显得颤颤巍巍。
周淮川的视线重新落到他身上。
周淮川说:“我给你打个车吧。”
又是这句。
下一瞬,才嘉尧听见周淮川又像是随口一说般添了一句。
“毕竟对待一个别别扭扭而不愿意直接承认自己是gay,又要偷偷看我的人,我总要宽容一些,你说是不是?”
周淮川好像笑了一声,一手解锁屏幕,摁到通讯录页面,他嘴里还喃喃道:“今天下雨,正好家里没烟了,出来买一盒,没成想,还真又让我碰着个等着我捡的人。”
“才嘉尧,我捡你好几次了。”周淮川拨通一个电话,在同那边讲话之前,他说了这句。
才嘉尧紧盯着他,视野有些模糊。
才嘉尧努力睁大眼睛。
此刻,周淮川才想起来什么。
周淮川抬步走到才嘉尧身旁,把才嘉尧拢到自己伞下,说话时又瞥了眼才嘉尧湿透的样子,将伞向才嘉尧那边倾斜了些。
周淮川身上的味道变了。
变得很模糊。
不再是烟草味。
而是湿润的、让人心安的气息。
“什么?你出门了?”周淮川语气变了变。
“那你听我说那些干什么呢。”
似是那头解释了句,但周淮川还没等他说完,便直接挂断电话。
挂断后,周淮川盯着雨雾两秒,说:“没司机了,要不伞给你,你撑伞回去,我家在附近,跑两步就到了。”
说着,周淮川便打算把伞递给才嘉尧。
但才嘉尧的动作反应已经很迟缓。
才嘉尧的脸有些红。
“……我…..”
才嘉尧的声音微不可闻。
周淮川等了半天没能等到才嘉尧接伞,于是,他凑得更近了些。
这一凑近,周淮川脚下不小心踩到个小水坑,踩得脚下空了一瞬,他的身体歪斜了些许,碰到了才嘉尧。
整个人几乎有一半都倾倒在才嘉尧的身上,不重不轻地靠着,算是借了下力。
这一碰,周淮川才发现,才嘉尧的脖颈处几乎是烧人的烫,尤其是他其他的部位都被雨水淋得如寒冬般冰冷,更显得骇人。
“才嘉尧,你是不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