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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沙滩(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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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
洛杉矶,圣塔莫妮卡沙滩。
“老实说,我真不觉得带你们来沙滩是个好主意。”约翰.康纳看了看莎拉.康纳和T-800,毫无疑问,这两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枪,前者穿得像是个随时要冲出去杀死目标的女特种兵,后者则全副武装得像是个在外套里藏满了炸药和枪炮的危险份子……好吧,提醒一下,他现在还是金属骨架的形象,毕竟按照我们故事的时间线,距离T-800泡在钢水里才过去半年不到的时间。
莎拉.康纳只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看上去随时想给靠近他们的可疑人士砰砰两枪:“安静点吧,臭小子。”
约翰.康纳耸耸肩:“嗯哼。”
他又看向了另一边的T-800。这个大家伙的脑袋是露在外面的,这是为了防止一个全副武装得连脸都不露的家伙太过引人注目,尽管从效果上看并不太妙——T-800始终戴着墨镜(这个在沙滩上很正常),但机器人的脸上还有没完全愈合的枪伤(唔……这个正常吗?)。约翰.康纳修改了T-800程序里的只读设置,但机器人显然还不能理解什么叫“人类的做法”,在有的时候,他的反应甚至有点应激,比如T-800会在奔向沙滩的人群里一把攥起某个人的脖子,只是因为这个倒霉蛋不小心离约翰.康纳近了一点,而且非常不巧地还带了枪。
好在在T-800捏弯了枪口后,倒霉蛋立刻变成了love and peace的忠实爱好者,完全没有去找女人和小孩麻烦的想法。
约翰.康纳无奈地拍了拍这个大个子的胳膊,对莎拉.康纳说:“你都不管管他。”
莎拉.康纳对此倒是乐见其成,T-800是一个保护者,这很好,他的程序会让他一直、一直保护约翰.康纳。
杰西斯.琼斯在不远处挥了挥手:“嘿,约翰,来喝酒吗?”
“这就来!”
T-800低头看了看某个十岁的小救世主:“错误,未成年不能饮酒。”
“哦、哦,我当然知道,我会记得点果汁而不是鸡尾酒的,鲍——勃——叔——叔——”约翰.康纳说,“你现在要不要出去转转?毕竟,你知道的,我们不是什么军方的通缉犯,赛博坦也不可能用半年就研究出第二个T-1000,我们总得抓紧时间享受一下当下。”
T-800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要保护你,约翰。”
“好吧,我就知道。”约翰.康纳深吸一口气,“那我命令你,去沙滩上转转,人类都会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的。就算你,额……”
T-800显然不能脱了他的外套跑出去用他的金属骨架裸奔,但年轻小男孩儿微妙的自尊心让他不想收回说出口的话。幸运的是,作为一个机器人,T-800看不出约翰.康纳此时的情绪叫做尴尬,他只是接收了新指令,然后便以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形象离开了。
莎拉.康纳带着约翰.康纳来到了杰西斯.琼斯招呼后者时的休息小屋,但杰西斯.琼斯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小屋里只有穿着比基尼和沙滩裤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和约翰.康纳差不多大的金发男孩。
“看来我应该去卫生间跟他捉迷藏。”约翰.康纳咕哝,又跑到吧台点了两杯果汁。莎拉.康纳没说什么,只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热闹的、安全的圣塔莫妮卡沙滩,人类的喧闹和海浪的声音让莎拉.康纳不可避免地放松下来。她的神经紧绷了太久了,哪怕她仍然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但在这一刹那的放松下,她没能注意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意外:
终结者。
一个新的终结者。
他有着和T-800一样的面孔,当他把手里的外套甩下来时,被藏在外套下面的温彻斯特便露了出来。在约翰.康纳听到周围的尖叫声回过头时,红色的光点立刻对准了他的眉心。
约翰.康纳看着近在咫尺的终结者和即将到来的死亡,脑海里有一瞬间空白,他甚至反应不过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下一刻,红点又瞄准了其它方向,一枚子弹擦着约翰.康纳的头发飞了过去,打碎了吧台柜子里摆着的酒瓶。
是T-800:他距离休息小屋尚有一段距离,因此他是随手把手边上的一把凳子甩了过来,巨大的力道让终结者的手臂歪了一下,也让那枚致命的子弹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它的目标。
等莎拉.康纳拔出手枪对准终结者的后背射击时,T-800已经赶了过来,扑在约翰.康纳的身上,替他挡下了第二发子弹。
这次的终结者准头很好,它瞄准了约翰.康纳的眉心,只是子弹最终射在了T-800的金属骨架上,约翰.康纳甚至能听到金属撞击时的响声。
在T-800反身和终结者扭打在一起后,约翰.康纳才想起来自己还可以呼吸。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急,他大口地喘息着,在有些发昏的目光里,约翰.康纳看到T-800锁住终结者拿枪的那条手臂,又从自己的外套里掏出散弹枪,对着终结者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又把枪口顶上终结者的腹部,在这样的近距离下,子弹立刻摧毁了终结者腹部皮肤下隐藏的电池。
在失去电源供应的一阵僵硬后,终结者的脑袋立刻歪了下去。
“我们得解决它。”莎拉.康纳拿着枪,她歪了歪头,用近乎憎恶的目光注视着倒在地上的终结者,“我不知道天网又在干什么,但它可不能落到赛博坦手里。”
约翰.康纳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有些发软的身子,走到T-800身后张望了一眼。
哦,终结者,他的敌人。
在那要命的几分钟里,约翰.康纳脑海里闪过的唯一的念头,是还好T-800的衣服裹得很结实,他的手套和袖子也完完好好地戴在手上,在他抬手举枪的时候,没让别人看见他那会被抓起来研究的该死的金属手臂。
“沙滩可不是什么毁尸灭迹的好地方。”莎拉.康纳看着T-800拖起沉重的终结者机器人,对自己的儿子说,“看来终结者的最终归宿还是钢厂。”
约翰.康纳喘了一口气,严肃地纠正:“是另一个终结者,而不是‘我的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