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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忏悔录” ...

  •   这个标题实在可笑,抱歉,卢梭,只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名字了。

      这些年我总是会想起那只猫,尤其是在发病的时候,那种在黑暗中孤立无援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只猫,我甚至没来得及给它取个名字。

      这次的故事和她有关。我对不起她。

      2017年高考结束,我为了想摆脱我的家庭(具体原因可以参考前面几章的,《25岁人生感想》那一篇),特意选择了离家最远的海南去读大学。

      一开始确实是令人兴奋的,我终于暂时离开了让我厌恶的家庭氛围,离开了束缚自己的爸妈,离开了我所厌恶的一切,该死的十五中,讨厌的男同学,所有认识我的人。

      这一切,都特别让人讨厌。

      但是我唯独高估了自己,我把一切原因都归咎到了家庭和别人身上,其实我自己也是病态的那个,还病得不轻。

      在外面读书的日子并非一帆风顺,我与室友的性格不合(虽然但是,我不得不说,是室友先阴阳我爸给我生活费多的,她们就是纯纯的贱种),交不到高中时候那样亲密合拍的朋友,还有炎热的天气……人想要责怪一切的时候,世界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忘记我和室友为什么不合了,也许就和前面说的一样,她们阴阳我,小事,但那不重要,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把她们当做朋友来看,甚至我骨子里的傲慢,都让我没有把她们当做人来看待……我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下意识也不会去记细节了,我甚至懒得开一篇详细说她们。

      反正我有这个条件,大二就搬出去住了。

      ——你看,人类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一边厌恶着想要分离什么东西,一边又依赖着什么东西。厌恶着爸妈控制我,又依赖着爸妈给的经济条件。

      我能搬出去当然是有爸妈在背后支持,金钱支持。不过这篇还是不要太跑题了。

      搬出去后,我的性格愈发孤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段时间想起来非常古怪,我在行为上是独来独往的,但心里却非常不适应,愤懑、孤独、悲戚……所以的负面情绪,几乎都有。

      但唯独当时的自己,觉得状态很好,所以,我现在回忆起来的那段时间,是非常古怪的,宛如一个被鬼上身的人,唯独她自己不知道鬼的存在。

      那段时间我开始喜欢夜晚,沉迷熬夜打游戏(手游《第五人格》和端游《黎明杀机》),我把大量时间都花在打游戏上,并不是说打游戏是不好的事情,而是人只能走自己的路,我的路显然并非是游戏,还是没日没夜地打游戏。

      不想早起,不想上课,不想见人。

      开始不读书,开始在网上和人谈情说爱,开始沉溺在名为“爱”的假象里,空虚得像块海绵,想要从别人身上吸取爱与能量。

      我不知道是女性从小受的教育,还是天性如此,我们更善于也更喜欢从别人身上找爱,来换取存在感、安全感和价值感,好像不被爱的女性就是失败的女性一样,其实这恰恰是毁灭性的观念。

      我应该感激自己的经历,感激自己从小学开始就病态,疯狂地在异性身上寻找“异性的爱”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东西,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我终于靠着自己的经历明白,人是不能依靠别人的,任何人都不行。

      这是绝对的,你绝对不能依赖任何生命体乃至于事情、物品,只有依赖自己才是安全可靠的。

      这是谁的说教都教不会的东西,只能靠自己一次次的失望和毁灭性的打击,来痛击打醒自己。

      只是时间问题,有的人很小就明白这个道理了,有的人可能到死都不明白,而她的一生就困囿围城。

      跑题了。说回来吧。我是在极度空虚和病态的情况下,决定养一只猫的。

      如今我算是可以相对平静地提起这件事了,也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知道我的恶,我是都不在意的,因为我只在意那只猫的感受,可惜她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我和合租的学姐特意去了海口一处卖猫的集市,我已经记不得它的模样了,只记得她是一只母猫,很小,也不太怕人。

      我需要一只听我话的、属于我的猫,可供我支配,驱散孤独。

      ——就像我爸妈从前对我那样,或者说就像很多无可救药的父母对自己的孩子一样,供给支配的、听他们话的、属于他们的猫。

      在他们眼里,孩子不需要有独立的人格,因为他们属于生他们的父母。

      于是在那个时候的我的眼里,猫不需要有独立的猫格,因为它属于我。

      我花了钱,我养着它,它应该感激涕零!我多伟大啊!

      我真希望被无数人唾弃,憎恨我、伤害我,但这都比不上那只猫来伤害我,而我没有这个机会被它伤害了。

      我把她领回来,坐公交车回来的途中,我就开始后悔了,后悔我违背了租房合同养宠物,后悔我要负担一个生命,后悔要怎么和爸妈交代(我跟我爸妈说我捡的hhh)

      一切只不过因为我想养只猫,驱散孤独,它在我眼里只是工具,并不是猫不是生命,懂吗?当时的我就是这样的垃圾。

      它是有点害怕的,我为了它不要吵到别人(这会让我很尴尬,我的本意也不是让它不害怕,而是自私地不想它太吵而让我自己尴尬),伸出手去抚摸它,一路如此。

      然后它就真的相信了我。

      猫啊,仅仅因为我这种利己的行为,就相信了我是爱它的,可是爱这种高尚的东西,抱歉,我真的不配。

      回去后我和学姐给它洗澡,它太脏了,在卖猫的人那里当然不可能被重视,因为在人类眼里,猫就是动物,是低人一等的。

      要我说,人类才是最低级的东西,我们还自诩高尚呢。

      它很害怕,尝试了几次都不敢沾水,而我也没有那个耐心,就直接把它按进水里了,带着一种我到现在都说不明白的——快感。

      支配感。

      完全支配另一个生命的快感。

      现在的我厌恶当时的自己有这种感觉,支配快感,是一种完全自私恶心的行为心理,让人迷失自己,因为你可以剥夺其他生命的自由。

      而我自己曾经是受害者,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施暴者。

      现在记录些这些,我更多的是诚恳和忏悔,即使没有用,我知道没有用。

      但我还是要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我厌恶自己身上或者是与生俱来,或者是受家庭教育影响下,带着的劣性,还是叫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有它,也厌恶它,更决心与它分割开。这并不代表我现在就是高尚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高尚,做错了就是做错了,绝无可能再回到原来。

      我记得学姐在一边难看的脸色,但我不在乎,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我有一个可以完全听我话的东西,或者生命体了。

      我要它洗澡,洗干净了,然后讨好我,它就必须这么做。

      它开始被我养着,也许是公交车上的温情,让它把我当做妈妈,直到现在我都确信,它真的把我当妈妈。

      它不肯待在我买的大号笼子里睡觉,一定要睡床上,也不会自己在猫砂里拉屎,但这真的不怪它,因为它太小了,而且傻乎乎的。

      那时候我熬夜,后半夜睡熟的时候会被它的叫声吵醒,发现它不知道为什么掉下床了,然后一定要叫我把它抱起来,那一刻就好像是我抛弃了它一样。

      它固执地想要被爱。

      我当时很烦躁,不仅不会顺着它,把它弄上来,甚至还会故意把它放在地板上,让它叫一晚上。这样,我的心里就会带着病态的快感。

      这让我想起,我难过痛哭或者自伤自残的时候,我爸妈也是这样的态度。

      “对,狠狠扇自己耳光,割手腕。”

      “那你去死吧。一天天说这种话。”

      我不知道这些该怎么形容,但我确实变成了自己最不齿的模样,长成了我爸妈那样的大人。

      这让我觉得又愤怒又羞耻,我想我永远都无法摆脱原生家庭带给我的一切了。

      它完全不会用猫砂,我现在想起来,它是那种几个月大的小奶猫,比我买回狗粮(现在的大女儿)时还要小,不会,是理所应当的。

      我既然决定养它,就有义务教它,和体谅它的不懂。

      可是我却没有耐心,我甚至还责怪它,当它拉屎撒尿在我的床和被子上的时候,我几乎发了狂,我摔打它,踢它,沉默地在它身上,发泄着我对人生的不满。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突然明白我爸妈为什么会打我,言语骂我。

      除却生气之外,很多时候父母对孩子的责骂和动手,一定程度是因为他们把孩子当做是他们的所有物,在孩子身上发泄着对生活和他人,无法发泄的愤恨。

      老实说,虐打它的经过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一直在刻意忘记,忘记细节,而记住结果——我是个和我讨厌的所有烂人,一样的,烂人。

      我怨恨着曾经被哥哥的暴力对待,怨恨着被父母拿捏着生养头衔的绝对压制,怨恨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而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怨恨和控诉。

      因为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以强权力量去欺凌弱小,通过动手和侮辱,去压制比自己弱小的生命,来证明自己的支配和掌控力量。

      low啊,恶心肮脏贱货……所有词汇都可以用在我身上。

      我只记得后来我把它扔在一楼的窗外,对它含着眼泪,做作又病态地说:“你走吧,不然我真的杀死你的。”

      一半真心,一半厌烦。

      我不想杀了它,也确实后悔了买它。

      这不是假话。我虽然不记得幼儿园时期,我妈给我买的那些小鸭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但大概率就是被我闷死的(这个确实记不得了,我也太小了),但我记得初中我买的仓鼠,是被我亲手摔死的。

      就因为它不肯亲近我,我就在我的卧室里,把它从天花板到地板中间,来来回回狠狠地摔打,直到它奄奄一息,没几天后死去。

      我至今都记得那天我的病态和疯狂,我想如果我有能力和胆量,还有机会,是会杀人的。

      怎么不会?控制别人的人生和生命,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一件多么有快感的事情。

      说回猫。它在窗下不肯离开,一直在叫我,我知道它在叫妈妈,为什么要丢下我。

      因为你所看到的妈妈,她在公交车上的温情,只是为了不让你吵到别人,引来她的尴尬,而并非是共情你的害怕,在安慰你。

      简单点说,因为你的妈妈她不配为人。

      诚然这个世界上不配为人的人太多了,但我管不了别人,我也不会用我的价值观去评价别人,我只是单纯认为自己不配为人。

      它不肯走,又很吵,我还专门骑车把它带到了更远的几栋楼外,一个角落里,把它扔了,然后遛了。

      不听话的猫对当时的我来说,只是累赘。人类永远是趋利避害的。我痛恨自己,痛恨趋利避害的自己,痛恨身为人类的自己。

      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后悔了,我去找它,可是它已经不见了。

      是的,因为我走的时候,它曾经追过来,它怎么会在原地,它是想找我的。

      我还记得问了一个阿姨,问她有没有见一只小猫,阿姨说见了,在这边徘徊,阿姨还问它你是和妈妈走丢了么?真可怜啊。

      是谁把她弄得这么可怜?是我。

      我罪无可恕。

      所以后来任何的痛苦当头,我都会想起它,我也都会对自己说:痛苦是我应得的报应。

      是我的报应。那来吧,我接受。

      这些年我沉溺在痛苦里,何尝不是一种自我赎罪,即使罪孽是赎不清的,我也依旧沉溺,至少我的心里能好受点。

      本质上,最终目的还是自私的。

      我不知道它是死了,还是被人捡回去养了,如果是后者,我的罪孽不会减少,只是不再增加罢了;如果是前者,那也没差,我的罪孽,反正已经多到早就溢出来了。

      我经常反思从前,寻找我苦难的源头,我从记事起的那些,被家人朋友、亲戚同学、爱人异性,乃至于陌生人所伤害,还有各种挨揍的经历,我想不明白是自己的错多,还是别人的错多。

      我不敢认为,我和那只猫一样完全没有错。

      在我看来,它不会用猫砂和特别依赖我,根本不是错,不是主观上的错对我来说就不叫错,主观上知道自己的不对,还要继续做,那才叫错。

      但别人不一定是这么想的。

      也许人性本恶,是我天生就很坏,先惹别人不高兴的。

      想来想去,依旧想不通,那就大家的错五五开吧。反正我的字典不存在原谅两个字,也并没有真的原谅过谁,隔阂永远存在,人永远会被过去所影响,我永远变不回过去的孩童,因为一个连自己都没有真切地原谅过的人,又怎么可能去理解和原谅别人。

      没有原谅,只是懒得计较而已。

      一个人如果对自己都狠,那我劝大家离这个人远点,因为她大概率不会把别人当人看的,她对别人只会更狠。

      和我这种人相交,要么大家保持在疏离的线外,不远不近;要么就一定会互相伤害。

      不如相互利用,我可以的,我完全接受大家相互利用。

      反正我的人生充满了罪孽,别人施加在我身上的,和我自己所犯下的,已经数不清了。

      我的所有痛苦都是我应得的报应,不管怎么别人想,是否认为我的想法很蠢,也许我也认为别人愚蠢,都不好说。

      人类之间也就是这样了,一个永远让人失望的物种。

      昨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那只猫,忍不住哭了很久。

      如果你被人养着,那祝福你。

      如果你已经死去,那也祝福你。因为活着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无论如何我都祝福你,你永远都值得比我好比我幸福,因为你没有主观伤害过谁,却被我主观伤害了,我知道我的道歉和坦白也很恶心,可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那么,命运可以再给我施加更多,诸如莫名其妙的疾病、突如其来的横祸、求而不得的梦想……都没有理由、也不需要条件地加诸在我身上吧,我嘴上即使再抱怨,也会在某一刻真正接受的。

      因为,痛苦是我应得的报应。

      在2017年做下那样的事,和2019年回来复发之后,我其实很不该再把自己当成人类看的。

      不,是在幼儿园可能无意识地杀死那些鸭子的时候,我就很不该再把自己当成人类看的,我值得轮入畜生道受苦。

      我也真诚地希望自己的结局是痛苦加身,孤独至死,没有墓碑,再被世界彻底遗忘。不论这辈子怎么过,我都希望自己的结局是这样的。

      我希望替那只猫,和所有被我伤害过的生命体,惩罚我自己,除非那些生命明确地告诉我,它们希望怎么惩罚我。

      我永远和高尚不沾边,永远和美好的词汇绝缘,顶多我是个还算有点良知的人,有一点,但不多。

      再来说说2019年还是2020年,我和另一只猫的事。

      2018年底我辍学回家,开始养狗粮,像前文那只猫一样,狗粮也很胆怯,却一样轻而易举地相信了我,直到现在。

      从一只猫身上,人类可以看到他们自愧不如的地方。

      一只猫在相信你是妈妈不会伤害它之后,它真的会一如既往、绝无二心地相信着你,甚至有时候你恶作剧般地稍微用力打它的屁股,它也只会一脸懵逼地看着你,好像反应不过来你刚才把它打疼了。

      就是把它卖了,它也会相信着你。

      (写到这里我已经决定了,陪身边的三只猫离开人世之后,我不再养任何宠物。一方面我活该承受孤独的惩罚;一方面也该担惊受怕,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害怕有人会抢劫或者□□我;还有一方面,我承担不起一个生命那么重的责任。不能自私地用养狗来驱散我的恐惧。)

      (2024年我在家门口又捡到一只小猫,好好养着,它现在觉得我就是她的妈妈。)

      猫有点像人类幼崽,但比幼崽好,幼崽终将长成恶心的大人,小猫变大猫,依旧是那么纯粹。

      时至今日,从2018年养狗粮开始,我从未主观恶意地伤害过狗粮,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肯伤害狗粮(草,写到这里不想写了),因为我把它当女儿,也把它当做前文那只猫,我爱它,可我也依旧是在弥补。

      我爱它是真的,我与它全心全意地互相信任,我愿意为它做任何事,我尊重它的猫格(比如在我痛哭而它并不来安慰的时候,我不会感到心寒什么的,尊重自然规律。)

      也可以说,我爱狗粮,真的不需要狗粮为我做什么,它存在,活着就行了,如果能快乐,就更好了。以后离开我,那也是自然规律,不存在怨恨它为什么要离开我,这就是我所认为的爱。

      但是快乐我真不一定做到让它快乐,我一直关着它在卧室和家里,不然它会跑,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它会受伤,我不得不关着它。

      2020年我又养了三只,名叫枸杞,朱莉和苏西。

      狗粮、枸杞和苏西,在我写这些的时候,还在我的卧室睡觉,找她们觉得最安心、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好好睡觉,而朱莉,我要说说她。

      它和苏西一样,是大一些才来我身边的,所以她们并不亲近我,而苏西太瘦小,我就盯上了朱莉,它肥美而可爱,我想抱着亲近它,可是它害怕我。

      当然可以理解,不理解也是猫的选择,我不能强求,但当时的我又TM犯贱了,我找了链子拴住它,强迫它和我亲近。

      我喂你们猫粮和罐头,我要你们亲近,那是你们应该做到的,你们不听话就是不识抬举。

      这也是一种我所讨厌的理论——我生你养你,你就应该孝顺我听我的话。

      通过养猫,我也确实理解了一部分我爸妈和很多人的这种思想,这里就不多评价了,只是我不乐意自己有这种思想,我努力改掉它。

      因为我不仅做过猫妈妈,我十余年一直做的都是猫的角色,我知道猫的痛苦。

      并非赋予生命就是真的爱,我所认为的爱,是你存在,我自发地去对你好,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甚至你不领情,我也不会怪你,因为爱一定必须得是自发的,它才高尚。

      那既然是我自愿的,对方接不接受领不领情,根本不重要,人只要想清楚,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对一个生命好,如果愿意,那就不要对回报耿耿于怀,爱并不是交易。

      但我当时确实不太懂,或者我还没有想明白,其实人类的行为,大多数情况下都出于所谓的自主下,附带的“你应该给我回报”,所以才会在得不到回报(这是正常情况)的时候,暴怒,失控,怨恨。

      与爱背道而驰。

      然而潜意识里带着“你应该给我回报”这样想法的行为,其实就已经不是爱了,是一场交易。交易就说交易,屎裹上糖霜,也还是屎。

      我当时并不理解猫的害怕和不愿意亲近,养他们是我一厢情愿的,他们没有逼我养。

      生孩子同理,不是孩子逼父母生的,是父母自己自私地想要做父母,想要有孩子,或者说得再刺痛一点,很多人生孩子只是激情产物,是父母逼着孩子来这个世界上的。

      所以我不能也没有资格,仅仅是因为我养了猫,就可以支配猫,做猫的主人。

      无关对错,人与人是不同的,人只需要坚持自我,别人的话看看就得了。我的这篇文章也只是写给自己的,除我之外的人也是看看就得了。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驱动力。

      那只猫并不服从,当时的我觉得是不服从,现在回忆起来,其实更多的是害怕吧,它拼命挣扎,却挣扎不开。

      却让我看的很爽。啊,我又一次掌控了别的生命体,弱者的快感就是从这里来的——从比她更弱的生命身上得到。

      而这只猫也只是生物性比我弱罢了,论力量,我觉得它要比我强,因为它就算被我打,也依旧不低头,怎么都不讨好我(不知道是出于反抗精神,还是太害怕了,更或者是智商不够哪一点。)

      但不论是哪一点,都比我强。

      我才是真的弱者。

      有一天它拖着链条跑到天花板那个凿空的里面去,我抓不到它,就气急败坏,实在狼狈又恶心地发疯,拽着链子,然后它跑得被链条紧紧拴住脖子,吊在了天花板上,几乎窒息。

      快死了。

      那一刻我想到了海南的那只猫,我拿剪刀疯狂地替它剪开链子,抱着大小便失禁、呼吸不顺畅的它,我也在颤抖。

      因为不想写了,所以就不描述那么多了,结局就是,我让我爸帮忙把朱莉放生了。

      我爸说她在外面过得很好,都生孩子了。我一半相信,因为我希望她过得好;一半不信,因为家养猫出去怎么能活的好。

      但我相信,死在外面也比和我这种人在一起得好。

      后来我每次看到她的姐妹苏西(现在也不太亲近我,偶尔让摸一下,其余时候都很胆怯,发抖),我都会想起朱莉。

      想起那天晚上我解开锁链的束缚,快死了的朱莉奄奄一息地趴在我的肩头,我们彼此感受着对方的颤抖。

      我就会对剩下的猫,释然。

      不需要你们亲近我,不需要按照我的想法生活。我们彼此有感情的话,就像我和狗粮那样,那是一种缘分,因为我当时的心境+抑郁严重,狗粮一直陪着我,我也善待狗粮。

      而没有感情的话,就像苏西,我也不会再伤害它,这不是它的错,胆小不是它的错。

      TMD是真不想写了,这是真正的痛苦,比我控诉别人还要痛苦,因为是在控诉自己。

      我知道自己不会忘记的,也不能忘,我还要时时刻刻地记住,不忘提醒自己,让自己时时刻刻都不要再犯错误。

      本来是想写完修一修,放在常用的社交APP上置顶的,预计有个8000字左右,结果实在写不下去了。

      还好,至少这篇文字,我做到了陈述事实,把我的恶呈现出来了,那么目的就达到了。

      我要永生永世地提醒着自己,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肮脏不堪,只有这样,未来,我才有可能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也更能看清楚自己和别人的言行,做到约束自己,不与别人同流合污。

      最主要的是,我要自己永远活在洗不掉的痛苦里。

      为初中的那只仓鼠,为海南的那只猫,为朱莉,为所有我伤害过的生命体,惩罚自己。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也无法做到真的原谅自己,因为给别的生命造成的伤害,是事实,是永远也抹不掉的事实。

      不过,人生百年,不过尔尔,再过一百年,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我,更不会有人记得我的一切,我就不再为世界增添痛苦和罪恶了。那就太好了。

      就这样。

      ……

      人要做什么样的事、成为什么样的人,只有自己能够决定,但前提是——一定要确定自己能承担得起一切任意后果。

      我对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都能保证承担后果。

      我的结局就是【非自然死亡】,不管最后是饿死、冻死还是病痛而死,亦或是自杀而亡,我发誓,我愿意承担自己的命运。

      这是我从2014年起就明白的属于自己的命运。

      不是气话,也不是发疯,更不是在威胁爱我的父母和家人,我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这样想。

      所以,爱我者,请不要再为我担心一丝一毫,请过好你们自己,人各有命。

      也请原谅我的自私,因为人在世上,爱人要先爱己,我将永远忠于自己。

      我有热爱的事物,可它并不需要我,只要在短暂的生命旅途中彼此陪伴过,足矣;

      我无法让世界认可我,也不爱这个世界,因为它和我想象中的乌托邦完全不同。

      所以,要尽量在有限的生命里把该写的故事写完,也要尽可能多地去读书。

      如果来不及,大概也是命运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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