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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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作为宿傩的容器入学咒高。
收到消息的X收下银行卡里的一百万美金，给老板发去个“收到”。
X就叫X，常用代数字母，可以更替为任何一个名字。现在，她思考了一下自己尚未成型的混乱计划，让老板把她安排进高专。
一年级，她长得年轻，虽然不记得自己到底多少岁，起码脸能糊弄过去吧。
于是，过了大概三小时左右，X在银座一家甜水店门口遇到了未来老师五条悟，白毛在阳光下，反光反到近似透明，加上精致的小半张脸，很有种不似人间的蛊感。
他看过来，隔着眼罩也能让X感受到那股注视：“X？”
这时候应该表现好一点吧。
“是哦，老师？”
“不像真名。”
“是真名的。”X拿出自己的入学资料，名字一栏写的就是X，术式资料为无，学过一点简易领域知识，目前等级判断为三级。
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入学时间太诡异了，就在虎杖入学第二天，算盘珠子都快崩到五条悟脸上了。
“我没兴趣接手不明底细的新学生哦，不如跟你家老橘子……”
“老师要这个吗？”X自顾自打断了他的话，指向店里新推出的草莓冰淇淋咕噜噜爆珠气泡水，“味道很棒的。”
“啊，那就来一杯吧。”他也不是什么会为难未成年人的坏蛋。
而且，她好像真的很想当他的学生一样。
演的？
因为有任性的五条老师在东京，所以他不想教的一年级学生通常会被劝说到京都去。要是被劝返了，X的混乱计划就要更混乱了。
所以她非常努力地，用稍微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五条悟。
不想听到不想听的话，要及时捂上小耳朵：“不可以吗？”递过气泡水的时候，手指紧紧扣住杯子，像只会被抛弃的小狗狗。
不好意思，老师不吃这套。
所以答案是：“不～可～以～”
白请一杯甜水。
X失望地给自己也点了一杯。
★★★
X还是来到了东京咒高，这次五条悟没法说什么。
虽然不清楚是用了怎样的手段，但X是通过夜蛾入学的，这就很奇妙。他兴味颇浓地去找了正在做玩偶的老师，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蛾说，是前妻拜托的他。
因为诅咒的事情离婚的两人，时隔许久再度相见居然是为了X，夜蛾说他实在没办法拒绝，而且X给出的答案也及格了。
“哦，你那个问题呀。她说了什么？”
“她说我从看见起，就想靠近，这是本能。”
没有主语，混乱无序。
五条懒得再去问老师的前妻是怎么认识X的，他只知道老橘子那边给他送来个不错的乐子，要是能把对方的人变成自己的人，也很有意思嘛～
“那就这样吧。”
次日，一年级的小动物们迎来新同学，身上有种诡异轻盈感的女孩子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说：“你们好呀，希望好好相处。”是标准的无聊见面语。
伏黑：感觉哪里不对劲。
虎杖：好高！
钉崎：感觉哪里不对劲，名字呢？
然后五条班主任就把X拎走了，只是在夜蛾那里过关了可不行，五条老师的入班考核还没开始呢。
单手拎人在空中漫步，是独属于五条的超规格闲逛。
“X同学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呢。”
“哇，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麻烦装也装的像一点，脸上死面具一样的笑容看起真碍眼。”
“这样吗？我以为微笑会比较好呢。”
随后就是一发空中投掷，X当然会没事啦，甚至还能半空下帐，就是落地不太方便。
五分钟后，X捏爆咒灵的脑袋，单手拎着被扣留的小孩蹦蹦跳跳出来时，继续用那张死面具一样的笑容对老师说：“五条老师，我脚扭到了。”
被她拎在手里的小孩正在恐惧发抖，嘴巴里喃喃着“不要变成生姜炒肉”。
“哇，你对他做了什么？”
“就是让他不要哭啊。”
“还有呢？”
“哭得话就做成生姜炒肉，加大量醋那种。”
“这是异端吧，生姜炒肉当然要放糖啊！”
小孩：救命。
★★★
X的存在只能证明一点：咒术师都是猩猩。
虽然不到三秒五十米那么夸张的地步，但是持久力跟耐力简直好得不得了，咒力防御方面更是优等。
战斗技巧也很不错。
属于都不拔尖却都很均衡的那种。
甚至可以跟五条老师正儿八经过上两招，这个就很不寻常，虽然是在五条取消无限的情况下。
“因为X的咒力根本不流动。”一开始就发现了，当时他以为是有什么特殊，后来发现就只是不流动，均匀包裹着X的身体，均匀提高每一项属性，“可以说相当废物。”
“他这么说你没意见吗？”钉崎眼角抽搐着戳了戳X。
“老师说得没问题呀，我咒力就是很废。”这有什么好避讳的，X又不是没了咒力就不行那种人。
“你的脾气真是好到不可思议。”钉崎看看X，又看看虎杖，“跟某个傻白甜笨蛋差不多了。”
“差很多的，虎杖君是天使，”X双手合十，轻轻闭上眼，“虎门。”
钉崎：“什么玩意儿？”
虎杖：“人还好吗？”
伏黑：“不会是被五条老师折磨到精神失常了吧。”
X，兢兢业业的精神失常扮演者：“喵喵喵。”
“快去精神科看看！”X3
当然没去精神病院，X说她刚从那边出来，有医生确认肯定没问题。钉崎跟虎杖躲到伏黑身后，探出半个身子问“真的吗？”，X点点头说真的。
居然信了，伏黑发现自己有两个笨蛋同期：“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
X：“那边还有个医生是我的忠实粉丝呢，叫藤田…什么来着？”
“咦？粉丝是什么鬼，不是精神病院设定吗？”虎杖瞪大眼睛。
“病院系爱抖露少女，不可以吗？”
伏黑看着X那张无辜的脸，忽然不太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了。就这个精神状态，说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完全是有可能的吧！
“嗨，休息结束，集合！”五条老师拍拍手。
★★★
X的校服是钉崎同款，就是裙子换成长到脚踝的百褶裙，说是盖住以后觉得膝盖保暖。
收获一个新同期，野蔷薇高兴坏了，她表示终于在自己这一届不再保持高专一点红or零点红传统；对虎杖来说就不太美妙了，这意味着逛街的时候他要帮拿双倍的手提袋。
就连伏黑都看不过去，走到没人的地方就让玉犬跑出来帮忙叼着。
有一次她们东西买得太多，虎杖跟伏黑不得已先去找最近的柜子存起来，街道上只剩下两个漂亮小姑娘，又坐在稍显冷清的地方，旁边就是少有人走的小巷。
理所当然吸引了几个小混混的目光。
钉崎吐槽说大城市的小混子玩闹前都不长眼的，什么人都敢搭讪。
X跟着吐槽说“是呀真奇怪”，转头就朝着领头的金毛笑，问他“你不会要从跟哥一起玩玩开始搭讪吧”。
那个金毛整个人呆住。
钉崎已经从腰包里掏出锤子，准备给他们一段难忘的教训，没想到被X制止了。她说自己以前在意大利的时候，从当地的MAFIA里学到一句话。
真正的MAFIA是不会说“鲨了你”或者“要你好看”这种话的。
语言苍白，毫无意义。
只有行为，真实可靠。
等伏黑跟虎杖回来的时候，两个女孩子还坐在长椅上，一人一个雪糕吃着，旁边的小混混乖乖巧巧拿着扇子，给两位女士扇风。
X问钉崎雪糕味道怎么样。
在混混们惊恐的目光中，钉崎说柠檬味儿的好酸，下次见面要给她进贡蜜瓜口味。
X表示赞同。
混混们连连称是。
然后女士们拿着混混进贡的钱，给五条老师买了糖水冰。
★★★
X很少会跟同期生一起出任务，她的任务总是单独的，跨过五条悟，高层直接下达命令，是插在咒高里明目张胆的桩子。
所以五条也懒得管她。
唯独少年院的时候是例外，中途究竟发生了什么，五条后来才从伏黑口中知道。遇上特级咒灵的时候，X去保护钉崎去了，只留下伏黑跟虎杖在一起。
后来钉崎确实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力竭，出帐后刚坐上辅助监督的车就累到睡过去了，X一直在照顾她。
五条悟发现事情出现了奇怪的转向，他知晓X是高层安排进来的时候，一直以“X是为虎杖而来”作为前提进行判断，包括且不限于故意分割开X与虎杖的单独相处。
但如果是为了虎杖，没道理会让伏黑照料。从实力来说，这是当时那个情况下能够做出的最好决断。
可X出现在高专不是为了解决虎杖，那又是为了什么？
同时，X出现在银行门口，拿到新一份一百万美金。
X晃了晃银行卡，心想一会儿带钉崎去哪家店买衣服。她上次在网上看中了一款运动鞋，不如周末一起去试穿看看。
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身后，暂且打断了X思维发散：“死了一个同期，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死了吗？”
“你这样张狂的咒诅师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好可怕好可怕。”五条悟一把抱起X，一米九抱一米八绰绰有余，动作毫无距离感，以至于隔远看像是一对甜腻的情侣。
然后高大帅气的男方趴在女方耳边，威胁她不说幕后之人身份就会死。
“这样啊，我死的话线不就断了，没问题吗？”
“不是还有账户吗？”
“那个查不到哦。”
“哎呀好麻烦。”男人甜甜地蹭着X的头顶，发出撒娇一样的声音。
X也很配合：“五条老师好可爱哦。”
“这是什么，挑衅？”
“啊？”
五条有时候是真的起杀心了，尤其是他在威胁别人，而这个别人居然还在夸他可爱，虽然五条老师确实是天上地下第一帅气可爱，这个说话的时候怎么听都像挑衅吧！
可X的反应真他喵的真诚。
小猫咪平时不说脏话的。
“为了你好，我再猜猜吧？”
“嗯嗯，我的命都交给老师了。”
多好笑，如果这里不是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师生情深、为了救回爱徒努力思考的好老师，可惜好老师自己正是取人性命的凶手。
“手指饼干？”
“这样吗？”X低头看向自己的银行卡，搞得好像恍然大悟第一次知道的样子，“还真是！”
这回换五条悟惊呆了：“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这家伙连自己拿的什么钱都不清楚的吗？
五条猫猫无语。
思考过要不要把人干脆带回五条本家严加逼供的五条，觉得自己可能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难道说，就是看中了X这种性格才会安排她到自己眼皮底下吗？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蠢得可怜。
“你不会真的刚才精神病院跑出来吧？”
X转过头，隔着眼罩注视藏在底下的湛蓝眼眸：“是呀，销档案可费劲了。”
虽然知道咒术师多少都有点疯，但是刚从里面跑出来好像还是有点超过：“你术师档案里怎么没写？”
“我销了呀，可费劲了。”
★★★
五条悟去查了有可能的精神病院，以之前X提到的藤田作为突破口，然后发现了在某个郊区精神病院发生的诡异事件。当地警视厅觉得现场过于R18G，将案件转移给咒术师这边，咒术师这边看过现场，确定是咒灵袭击且该咒灵已被祓除后，早就提报解决。
除了唯一生还者藤田，目前下落不明。
高层是被他折磨到发疯，于是终于塞了个真正的精神病人给他吗？
五条悟一手翻看资料，一手拿着X刚点的甜品外卖，窗户外还能听到钉崎对X说“不要总是惯着那个可疑眼罩老师”的声音。
他忍不住笑出声，笑送X到他身边的人自作聪明——有病才不可控，这种浅显的道理居然都不懂。
★★★
X是在真心享受校园生活。
她甚至在虎杖死而复生后第一次亮相里配合得落下两行眼泪，捂着嘴说“太好了，我没想到你还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呜呜”，成功拿下当日奥斯卡奖桂冠。
奖励是和虎杖的双口相声表演。
以及虎杖亲口承认的“默契好友”，X激动地当场掏出电话，跟那边的人哭诉说“妈咪我交到灵魂挚友了”！
虎杖都惊了，反复向伏黑确认自己刚才的说法到底有没有问题，好在下一秒，X的妈咪也挂了电话。
听声音是把电话摔了。
钉崎没忍住，不小心笑出声来，被虎杖指责了不专业。
然后X就再也收不到老板的打款了。
幸好她好像提前都花完了。
好像……？
X反应过来了，趁着夜色把五条老师在高专的休息宿舍大门一拳砸开，扑进去喊：“老师老师，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只要你给我钱！”
“你这个说法真让人不适。”刚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的五条悟，身上还在淌水，只随便披上一件浴袍。
他看了看宿舍门，在纠结是先吐槽这家伙没脑子的暴力还是先吐槽她跟十几年前某个槽心家伙一样的说话语气。
“我姑且问一下你不姓禅院吧？”
“怎么可能，我就叫X。”
“什么消息？”
“我想起来我是来干嘛的了，老板停了我的款！”
什么跟什么。
这种没头没尾的说话方式，只有同样电波系才能懂，幸好五条悟自己就是电波系。
他很快理清楚前因后果，反而觉得更加有趣：“果然还藏了一个。”不出意外，他之前就有所觉察，现在只不过被证实了而已。
“想要零花钱？”
“叫零花钱吗？”
“是哟～”因为不给钱所以不干活，五条悟迅速理解了X的行为模式，甚至觉得非常熟悉。如果不是X身上还有凝固不动的咒力，他会觉得是某个黑毛人渣死而复生。
不过死而复生不可能的啦～
因为那简直就是对世界的诅咒嘛～
想法得到确认的五条心情极好地甩给X一张黑卡，并且告诉X：“里面有很多钱哦！很多很多的！”后半句用了极其夸张的语调。
“好耶！”
★★★
X生活作息健康良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着重强调她不赌马。所以一张黑卡真的可以养活她好久，作为回礼，X决定卡没花完前坚定站在五条悟这边。
五条只是再一次感叹钱真是好东西，世界上能够被钱就收买的东西好多呀，幸好他有钱。
而且X在自己这边的时候，还挺乖的。
她知道所有人的兴趣爱好，每次都能带回来最合适的伴手礼，而且完全不会给他泼冷水。
快要奔三的大龄男青年着实产生了这钱花得好值的感觉。
甚至连出差回来给X带的伴手礼都升格了。
X拆开以后，捏着甜到腻的TF香水，满脸迷惑问他：“之前的恶作剧结束了吗？”
讲真，五条活蹦乱跳的良心有被扎到。
之前X属于重点嫌疑人的时候，他确实没少在伴手礼上降低待遇，或者故意买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追踪定位或者其他什么的。
说是全方位防备完全不过分。
因为X真的非常危险嘛，他专门解除了一下黑市那边，收到了无数关于X的“丰功伟绩”——一个能够完美解决目标且不沾任何疑点的刽子手。
甚至在目标身边人眼里还是完美可爱的好姑娘。
甚至痴迷一般信奉她，一遍又一遍感叹如果不是X，恐怕一辈子都要活在心理阴影里，“看她因为我落泪的眼睛，瞬间就感觉获得了救赎”之类的。
五条感叹，X的皮相确实是经典清纯挂，谁会想到她在世界阴暗面里那样出名呢？
太具备迷惑性了，现在笑着把一切监视防备归类为恶作剧也是她的手段之一吗？好难搞的孩子。
“是迭代更新啦～”五条如是回答。
“嗷～”X拿出香水喷了一下，甜甜的香草味从皮肤上溢出来，“是甜口的，好闻。”
钉崎闻了一下，迅速躲远：“也太甜了吧！”
虎杖倒是不意外：“想到是五条老师送的，就很合理了。”
伏黑隔得远，飘过去已经淡了不少，于是觉得还蛮喜欢的，说很适合X这样的女孩子。
X看着同期们不同的回应，脸上依旧是死面具一样的微笑，倒是甜得很配这款香。
“1:1:1好让人为难哦。”X伸手在虎杖身上喷了一下，然后敲敲他脸颊上的皮肤，深情呼唤，“大爷大爷，宿傩大爷在家吗？”
动手十分娴熟，虎杖也没拒绝，显然X干过很多次了。
虎杖停了一会儿，对X说：“他说出来以后一定鲨了你。”
“怎么又是这句话。”
“可能还在气你上次吃麻辣锅往他说话的嘴里塞黑蒜的事吧，感觉宿傩对吃挺讲究的， ”虎杖随后补充，“我也觉得那玩意很难吃。”
“嗷，这样呀。”
旁边第一次听说的五条悟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
姐妹校交流会的第一天，一年级们按照之前商讨的战术行动。
虎杖在五条那里进修回来后确实强了不少，已经可以和真希打得有来有回，自然是安排了牵制东堂的任务。
其他人需要负责牵制其他人，能撞上谁就看运气了。X的运气就非常好，进了森林就跟回了家一样，一路在树上闪转腾挪，冥冥的乌鸦都跟不上她。
观战室的歌姬皱起眉头，一脸不解：“她在干嘛？”
五条捏着下巴猜测：“享受自然野性的解放吧？”
但是真的一个京都校的同学都碰不到就离谱，只好兢兢业业打咒灵。顺便一提，由于X特殊的不流动咒力，她给自己买了一振太刀，据说是准特级，可以随着使用者的咒力量进行攻击增幅，非常适合本身无法好好调动咒力的X。
观战室的人就眼睁睁看着好运气的X一路切瓜砍菜。
“她是有什么特殊的闪避技巧吗？”歌姬实在难以置信，“其他人都打了两轮了。”
就连五条都想不到这个发展：“可能，真就是运气吧。”
“算了，我先去把三轮回收回来吧。”歌姬站起来，不去看这个欧皇。
异变发生了。
★★★
有点羞愧，X离场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特级咒灵，而是因为同校的二年级前辈。
三轮接听机械丸电话的时候，她刚好从树上荡到她头顶，最尴尬的是三轮手忙脚乱的开了个公放。
狗卷君，一句咒言，放倒两个人。
就NB！
这个回收方式让五条想借机给X升一级都不行，最后没办法只推荐到二级。二级就二级吧，反正她有自己给的黑卡，完全不差钱。
是不是无意间又养了个女儿？
五条悟躺在狱门疆里，陷入新一轮思考。
黑卡里的钱她还没花完，外面乱成那个样子，她应该会看在黑卡的份儿上，站在自己这边吧？
★★★
如果说在高专里，X最亲近谁的话，既不是医务室亲切的硝子老师也不是又帅又厉害的五条老师，反而是野蔷薇。
大约是同一年级又同一性别，在历届学生中都实属罕见。不出意外，毕业之后，她们会作为搭档，在咒术师的舞台上活跃。
野蔷薇对当教师不太感兴趣，她自己说对赚钱购物的爱好远远大于教授学生。“以后应该会自由自在地赚钱生活吧。”她这样说着，然后翻过阳台，进到X宿舍里问她毕业以后要做什么。
X说：“我以前是做咒诅师的。”
“哈？”
“还当过MAFIA。”
“这我倒是不意外。”
“所以以后的话，可能会去当银行职员吧。”
“啊？这是什么转折啊？为什么是银行职员？！”
野蔷薇忍不住大笑出声来，说这个想法好逊哦，银行职员那种一整天穿着没品制服的无聊工作跟X一点也不搭。
X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
“那我去当教主吧，我觉得应该当教主。”
“不知为何联想到了不太好的东西，是真希学姐说的那种吗？盘星教？”野蔷薇有点无法理解，她觉得那玩意儿神神叨叨的，虽然咒术师本身也够神神叨叨的了。
听过她的话，X偏过头，去看镜子里的那张脸，寡淡清纯相，一成不变面具般的笑容。但是只有X知道，每天起床都要佩戴美瞳、化完全妆的自己，真正在遮掩什么。
那双眼睛，是非常玛丽苏的七彩琉璃一样的眼睛。搭配白橡色长发，好似某种诡异的返祖现象。
X找不到自己的先祖，只是在曾经误入某户人家时，得到过一本类似回忆录的传记。在里面，她翻到了与自己类似的情况——万世极乐教主，童磨。
一位十分强大的鬼。
“万世极乐教，要叫这个名字。”
野蔷薇搓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姑且问一下，以后我不会接到抓捕你的任务吧？”
“怎么会？万世极乐一听就是劝人向上的好东西呀！”
“充满了塑料小广告和骗钱意味。”
“以后会邀请野蔷薇来玩的，肯定把总坛搞得漂漂亮亮富丽堂皇，让野蔷薇当万世极乐圣女！”X想了一下前年香奶奶在巴黎时装周的秀台，补充一句，“让野蔷薇在上面办个人走秀。”
“噫，不要！”
为了那时的约定。
——野蔷薇，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
23:16
道玄坂小路。
钉崎野蔷薇，相遇真人分身。
两者互相交手后，真人预估不敌，卷尾逃窜，野蔷薇追踪。
同时间，虎杖与真人本体交手，真人游走打法，使用改造人试图摧毁虎杖意志。
数分钟后，双方于地铁口相遇。
真人分身与本体交替位置。
真人本体，试图对野蔷薇使用［无为转变］。
在碰触前一秒，一只手贯穿野蔷薇胸腔：“抱歉钉崎，不用你的身体挡住，我会被它发现的。”
“也太痛了，之后要带我去看硝子老师。”血从野蔷薇唇角流出，但问题不大，那只手很有分寸，并未伤及任何重要部位。
只是在贯穿下一刻，分散开裂，如同捕食者一般将自愿入瓮的真人吞噬。解除到真人的血肉，又被无为转变影响，在开裂损毁之中不断重生，化作血肉之茧。
“虎杖，”从野蔷薇背后，露出X的身影，“真人还在里面挣扎，大约因为是能改变自身形状的原因，稍稍有些克制我。解决他的事情交给你，我就带钉崎先走了。”
说完，如壁虎断尾一般自行断去困住真人的那只手臂，如火烧后余烬般的烟灰从断口飘飞出来。
X单手拎起野蔷薇，向着硝子老师的据点进发。
反正过不了多久，东堂他们就到了。
野蔷薇家善良的小白痴绝不会独自一人，毕竟他还有那么多咒术师朋友呢～
★★★
“说起来，你这个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或许是拥有过黑闪经验，又经过刚才的战斗增进了实力，野蔷薇能够感觉到有什么变化在X身上发生了。
比如刚刚自断后，一个眨眼的功夫就重新长好的手臂。
具体原因X也说不清楚：“就是之前宿傩不是用虎杖的身体放出了御厨子嘛……那时候忽然就觉得身上的咒力能用了，然后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要让硝子老师看看吗？”
“没什么问题，我大概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原因，之后得稍微离开一下，野蔷薇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说什么傻话，很快就会恢复的。”
虽然平时一副粗枝大叶的样子，实际上，能够调动情绪的咒术师们本身对情绪相较普通人都更为敏锐。
因此，野蔷薇也一定是注意到了，X话语中故意隐瞒的地方。
知道在隐瞒却也不会在对方不愿意的情况下深入探究，这就是野蔷薇对朋友的尊重。
而X也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才她没说出来：数分钟前御厨子结束的时候，她正站在远离攻击范围的某处高楼上，用咒力强化过的优秀视力，看到了虎杖悠仁的崩溃。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种绝妙的情绪在她脑海中迸发，眼睛里不自觉落下眼泪。
是跟过往每一次落泪都不一样的感觉。
说来有些残酷，在落泪那一瞬间，X欣喜到忍不住笑出来。
伴随着流淌的情绪，长期以来储存在X身上，无法流动、除了强化一无是处的咒力突然动了起来。
她好像站在高空，精准俯瞰地面战场上的每一处，速度也被过量拔高，才能最快速度奔跑到野蔷薇身后。
原来如此。
X明白了，她与自己那位名为童磨的先祖有着一模一样的精神疾病——无悲无喜。
香水是甜的，糕点是齁嗓子的，跟朋友逛街是有些劳累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会因为甜而欢喜，不会因为太齁就讨厌。人类应当拥有的喜怒哀乐，在X身上不曾留下一丝一毫印记，她体味花香，却永远无法表达出正确的情绪。
连自己的喜怒都没有，怎么可能调动得了咒力？
只是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洞悉一切。
这个战场已经没有胜利的可能性了，如同迷雾中的暗影，X沿循往日诅咒师的习惯，寻找最关键一人可能抵达的位置。
她的咒术，似乎可以推演出最大可能性并给予她指引，应当是对感官与分析能力进行了强化，还是很废物，逃不出打拳的套路。
眼下倒是很有效果。
——涉谷警署宇田川派出所原址。
咒力指引的汇聚之点。
X收敛自身的一切，如一块静止不动的巨石将自己埋藏在地下。幸好这附近被切得差不多了，地面被灰尘碎屑覆盖，随便躲躲也看不太出来。
她在此处，等待着进行最后的突袭。
目标：狱门疆。
★★★
这是任何人看来都十分离谱的计划。
不过，考虑到X根本不会做出带脑子的计划这一点，就显得十分合理了。
正带着狱门疆，潜入地下一千米泥土中疯狂逃窜的X觉得自己再跑上几百米应该就到东京湾了。
不知道羂索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任谁看见自己费尽心机搞到的狱门疆被一条从地下突然伸出的冰藤蔓抓走都会感到离谱吧，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里梅突然反水了。
好在无为转变已经拿到手，短期内计划不会被影响。
狱门疆本身就只是为了困住五条悟这一战斗力而已，只要争取到时间进入到计划下一阶段，就没什么问题。何况解开狱门疆需要的是夏油杰的咒力，身体还在他那里呢。
羂儿对与五条悟千年后再相见这一点仍旧保持着十足的信心。
而高专那边就慌乱多了。
涉谷一役造成的损失过大。
而且那枚狱门疆还是在虎杖眼前，以一种十分难以理解的方式消失的。重新团聚的三人组跟胀相都对这个扰乱战场的第三方毫无印象，还是野蔷薇思考半晌，猜测最后的冰藤蔓大约是X的术式。
“诶？X不是没有术式？”
“可能不是没有，而是用不了。五条老师说她的咒力之前是凝固的，”提起那个人的时候，哪怕是野蔷薇声音也有些不稳，但野蔷薇终究是野蔷薇，“之前她救下我的时候，我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咒力在流动，而且是在高效运转。”
“说起来，那时候的X，好像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对于那枚困住真人的肉茧，虎杖还是颇有感触。
只有伏黑一无所知：“如果是X的话，反而不觉得意外。”毕竟她身上的违和感在伏黑惠的直觉里一直没有消退下去。
“接下来要怎么办？”
“那个夏油杰，在涉谷之后就搞了个死灭回游的东西，”伏黑努力想了想接下来的路，“咒术界高层给你下了通缉，虎杖，你要先保重好自己的安全，我或许有几个建议。”
他们建议他们的，X正在北海道沙滩上晒月亮。
凭羂索一时半会是找不到她啦，也从爱良咒术连那里听说了死灭回游的事，X决定先度个假再说。冥冥的乌鸦盘旋在头顶，红色的眼睛注视着X的一举一动。
“我这边没什么东西，用五条悟的黑卡拜托神鸟快递打包带走五条悟的猫包，冥冥小姐比我会赚钱呢。”
乌鸦扇动两下翅膀。
“虎杖看到这个会安心些吧。那我就先休息咯，这几天肚子里空空如也，我都累了。”而且，她算是把五条悟的钱花完了。
保镖工作到此结束。
“嘎——”
乌鸦啼叫一声，带着包裹飞走了。
X继续晒她的月亮，顺便拍了张照片发给野蔷薇。
★★★
再次相见的时候，五条悟已经放出来了。
怪可怜的，刚出猫包就要跟做菜的打架，冥冥也是很不客气，搞起直播赚钱来很有一套，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那么一大摞显示屏。
啊…附近好像是有网吧的？
“早呀，甜点猫猫，听说宿傩搬家了？”打招呼的方式跟前两年没两样。
“甜点猫猫是什么玩意，才见面就要恶心我吗？”五条一脸嫌弃地吐舌头，“还有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那样，然后这样了呀～”X把耳边的长发重新梳理一下，第一次未曾掩饰那双五彩缤纷的玛丽苏眼，脸上的笑容倒是一成不变。
要说差别的话，大概是手上多了两把铁做的扇子，是新款咒具，搞了个老祖宗复刻版，花了不少钱。
X给五条秀了两把自己的新武器：“如你所见，又没钱了。”
“我就是ATM是吧？”五条深吸一口气，朝X脸上砸过去一张新的黑卡，被X张嘴叼着了。
“五条爸爸我永远爱你～”
“闭嘴吧。”叼东西居然都不影响她说话。
第一次见面的绮罗罗一直看向X，不过大概是因为X跟五条显得太熟悉，两人电波系的闲聊完全让人没法插话，绮罗罗看了一会儿，就去找秤贴贴去了。
原本有些疑惑的事情也全都抛诸脑后。
“你来太晚了，我们连战术都定好了。”野蔷薇从背后跳到X身上，X能闻到她身上甜甜的香水味，完全不是她的风格。可是X很熟悉这款香水，是她的常用款。
因为五条的缘故后来X也莫名喜欢上了甜香。
“好耶！好久不见！”X抱了回去。
就要贴贴～
“你只有观战席了哦。”
“那就算了，我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啦。”神秘的诅咒师X按照个人惯例，重新定制了一套混乱的计划。
“这就是你12月23才跑来找我们的原因？”
“钉崎吃火锅吗？”
“少转移话题！”
X挠挠头：“哪有转移话题，我可是带着使命来的。”
她大张双臂，一副迎接太阳的姿态：“向我许愿吧，万世极乐教主为实现你所有愿望而来！嗯嗯，我听见了，野蔷薇说今晚想吃火锅。”
巨大的玩具塑料锤子被钉崎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出来，照着X的脑袋就是一锤子：“少篡改我的心声！”
“啊，干嘛呀，敲笨了怎么办！”
“反正也不聪明，笨就笨吧！”
“嘤嘤嘤，”X转身抱上虎杖的大腿，“悠仁君，你看她好凶，还欺负我～”
时隔许久再度陷入某种无语的虎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绮罗罗才终于想起来，他白天觉得违和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那个羂索，之前下达过的死灭回游规则里，有这样两条：
1.泳者觉醒术式19日内，必需加入死灭回游。
2.违规，剥夺术式。
绮罗罗敲开秤的门，跑到他床上去：“我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事情，之前好像他们推算说，失去术式会死对吧？”
“嗯？好像是有这回事。”
“那个、那个，就是死灭回游前两个规则。”绮罗罗捧起漂亮脸蛋，“我们加入死灭回游这么久，直到羂索封闭了新人加入条件，这期间里，并没有X的名字吧？”
秤：“……”
秤：！！
★★★
一切皆是早有预谋。
X不需要术式，或者说，她需要自己的术式连同咒力一起死去。
虽然指路很好用，但是那不属于X。涉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开始，就意识到了这一切。
作为鬼的后代，X理所当然也继承了鬼的血液。返祖让她无限趋向自己的祖先，自然也拥有与祖先一样的能力。
感谢死灭回游的规则，让她的术式成功死去。
如此，流淌童磨血液的鬼王X才能如她预想那般诞生。或许那只是一只鬼饮食不规范导致血液在什么抗体人身体里有了残留，如今却实打实成为X掌握强大力量的关键。
“你好呀～”她站在一块废墟上，不远处是刚刚同宿傩分别的里梅。
白发娃娃头不知性别的术师，后脑那块枕形鲜红在X眼里特殊而美丽：“什么垃圾，快滚开，不要妨碍宿傩大人。”
真漂亮。
“听说我的先祖，一头白橡色头发上，就像淋了血一样，可惜虽然我继承了他的一切，却没有那种标志性特点。”X张开双臂，金属扇子从手心的嘴巴里吐出来。
烦闷的里梅理所当然开了一手霜凪，却意外没有对X造成任何影响。在里梅的冰野上，X愉快跳了两段花滑，雪晶莲叶在冰原上生长绽放：“你看，你同我的先祖真的很像，连用冰这一点都一模一样。有没有可能，我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呢？”
“胡说八道什么？”有什么大病吧！
雪白的尖冰自上自下生长，冰凝咒法：“直瀑。”
血鬼术。“玄冬冰柱。”
无暇冰柱直直撑于天地中间。
冰与冰的交锋，互相穿刺的碎屑洒满整片空间，亮晶晶如坠梦中世界。似天上才有的绮丽景象，其本质，不过是两名凶残食人者的互相厮杀。
“真漂亮呀。”X笑眯眯说道，“我们真的是同类型的呢。”
“啧。”里梅实在不耐烦起来。
他抬手，准备好自己的新一轮进攻，呼吸却猛然一滞。
一条冰晶藤蔓不知何时从里梅口鼻中生长出来，恐怕是方才吸入的冰屑——原来如此，利用冰柱对冲时已经想好要使用这些足以侵入肺部的冰晶了。
用得很好，里梅想，学会了。
扬手，变换攻击思路，再度使用直瀑，去发现X好似无感一般，不知何时已然靠近过来。
里梅就这样，在毫无准备时，被X拥入怀中。
随后，剧烈的痛感从全身各处传来。
不是全身各处，是接触面。
X在用全身吞食里梅，一如她先祖所做的那样。
做了千年人体烹饪官的里梅，第一次感受到被吞食，反转术式加速运转起来，里梅猛然推开X，五官早已痛到扭曲：“你这下作的鬼。”
“嘘，冤有头债有主，追根溯源，这事儿得怨羂索。”感受到身体里属于里梅的血肉与咒力，X向后退了几步，款款步入新展开的御厨子的领域。
完全释放开的御厨子还真是大到广阔。
X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事事如她所愿，她果然就是天生引导极乐的神使。虽然笑完之后，X仍旧是个坚定的无神论。
不是领域，只是简单踏着一路冰花，伴随着空中细碎的小雪，如闲庭漫步般向着御厨子中心进发。哪怕里梅都不敢进入的，堪称神迹的领域。
那又怎么样，神鬼本就不是一路。
X自以为如今的自己是鬼，从涉谷得到了咒力的释放，超越先祖重新获得七情六欲，又通过死灭回游的规则实现术式剥离与彻底死亡。
如今的X是完整的鬼，作为当今世上重获鬼血的第一只鬼，理所当然拥有了始祖种才拥有的权柄。
与她无悲无喜活着的时候，截然不同的感受，原来她存在的意义真的是从成为鬼开始显露。
这太好了，太快乐了。
就连为了寻找青色彼岸花花费的两个月不眠不休的时间，都变得无比欢畅。幸好嘴平研究员还记得当初发现花的地点，不然指望他的实验室可全完了。
一个完全体的鬼王，够不够资格做宿傩的对手？
“啊，你的肉很好吃。”X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朝着里梅大声喊，“我本来把自身的咒力完全削除了，还担心会不会再也没法攻击到宿傩呢，毕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算是什么玩意儿。”
“好在你在这里，不愧是千年的老家伙，血肉的营养非常丰富，感觉自己的实力都上升了一大截，之后如果能赢下宿傩，我会来谢谢你哦。”
“你这……！！”
看，多好笑。
风水轮流转。
被激到发怒的里梅，甚至不顾自己身上尚未完全恢复好的吞食伤，摇摇晃晃朝着X走来，一头栽进御厨子的领域内。
或许在宿傩看来，只觉得“里梅怎么突然想自裁了”，反正白毛冰使好好体验了一把砧上鱼的感觉。
★★★
术式死亡伴随着咒力的失去。
如今的X和天与咒缚在判定上保持一致，成为无法被领域识别的透明人。只有飘摇抵挡住斩击的雪花偶尔显露出存在感。
正在直播间观战的众人只来得及看到，领域对撞后，艰难支撑短暂时间，被从外部攻击、轻而易举摧毁的无量空处，如水晶球般破裂的同时，一道被冰蔓狠狠丢过来的身影，切开自己外部的皮肤，压榨出方才吞噬的里梅血肉中全部的咒力，塑形出一块简单且小巧的“新阴流—简易领域”。
“嗨呀，这下真是一滴都没有啦～”都说了她的身体目前可以享受天与咒缚同等级的判定，那么被包裹在透明人身体里的血肉，自然也是透明的。
与咒具那种东西不同，血肉可以被鬼吞食，而曾经是咒术师的鬼，更懂得在食用时剔除掉里面不想要的杂质。
一场突袭，就这样完成啦～
“你真的不姓禅院吗？”五条手上没停，但是嘴里忍不住吐槽。
“不是啦，这种事你要问几遍，我叫代数X啦～”
“之前有代数这俩字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对一约会时间，但是我的黑卡告诉我，甜点小猫想要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强大队友呢～”
五条：“甜点小猫是什么玩意儿？”
宿傩：“意外还挺合适。”
★★★
鬼王级别的X，自愈力也是鬼王级别。
她还没傻到给自己注射奇奇怪怪的毒物，像是斩击这样的攻击，基本跟全物免了没什么两样，属于切过去就自动愈合了的程度。
她这个血统好就好在这儿，天然拿反转术式的效果当被动，一点也不妨碍打架。
“冻雾。”美丽至极的细小冰晶从铁扇中席卷而来，“不好意思，体术之外就能打打辅助了。”
“你会冒出来就蛮意外的。”不是独自一人的最强，忽然发现心情中隐秘的雀跃——原来他是会因此高兴的。
既然已经搞成二对一局面，宿傩也不吝啬使用十影。魔虚罗的环形冕浮现在宿傩头顶，因为体系不同，所以自由使用着两套系统的宿傩毫不意外收获观战虎与观战钉的一致谩骂。
可惜这种等级的作战他们没法参与。
为何不能再强一点……
虎杖坐在地上，开始回顾自己踏入咒术界以来全部历程，回想九十九前辈的研究笔记，回想涉谷最后，与羂索相遇时，他描绘的一切。
直觉系的灵感突然撞到虎杖脑子里。
他好像发现什么了，同一旁的乙骨前辈他们商议起来。
但现在，要等战局终了。
★★★
事实证明，甚尔式刺客不仅能让五条悟头疼，还能让宿傩头疼。无法被必中定位到的搅局者总找刁钻角度突袭，鬼血随着X的攻击侵入伏黑惠的身体，与诅咒之王自带毒素碰撞的同时，潜入意识最深处，寻找伏黑惠的踪影。
“简直像腐烂章鱼一样恶心。”宿傩随意斩断贯穿他身体的手掌，转而被五条抱住，是他曾经教惠使用的固技。
核心稳稳发力，赢着斩击，一发赫于指尖悦动。
将宿傩轰向领域中间的御厨子。
宿傩感觉自己的出招好像变弱了。
这感觉不陌生，上次占据伏黑惠□□，与虎杖对战时，正是这种感觉——那得拿点稍微厉害些的攻击了吧。
双手指槍，如拉弓开弦，烈焰于掌心悦动。
“这属于擦刀走火吗？还说自己不是厨子。”依仗鬼血改变身体的结构，令右臂不断生长，掌心的巨口朝结印的双手吞噬而去。
直播间榜一热评：张嘴吃火也是绝景，没点大病干不出来。
榜二热评：相当于舔燃气灶吧，开了火的那种？
“哇，好痛！”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呀，好讨厌的感觉。
——但是越讨厌，越想笑，此刻，如此情绪化的我、如此生动的我。
“宿傩，我想到了，当鬼王是有极限的，我要成为炎拳！”让烈焰在身体里燃烧，每一颗细胞都在被焚毁中重生，彻底断绝生机后燃起新的希望。
宿傩：炎拳，什么玩意儿？代沟？
她在进化。
“怎么不拿魔虚罗出来，用不了了？啊呀，背后小心哦！哎呀，塌了。”成功将火焰吞噬掉的X兴致勃勃跟宿傩聊了起来，大喊“不就是喂你两头黑蒜至于这么记仇”。
感谢冥冥直播平台，这一波成功黑蒜带货，观看直播所有人都像看看能气到诅咒之王的是什么玩意儿。
“你话好多。”宿傩只是如此说着。
不死一次的话，绝对战胜不了他，好厉害，不愧是诅咒之王。
于是X直接跟五条讲：“老师，我过会儿可能得先死一下哦，你加油～”然后直接冲到宿傩面前咬掉他一只手。
别说直播间观众了，宿傩本人都是一个大震惊，主要是没想到X牙口这么好，说吃就吃跟饿死鬼开饭似的。
可X就是个饿死鬼啊，自打变成鬼她就吃了两口里梅，还不是完全吃掉。诅咒之王自带的毒素在身体里爆发，细胞在灼烧中不断分解毒素，将自身推至濒死极致。
来赌一把吧，是先被摧毁还是先吸收掉血肉实力更上一层楼。
X安安心心中毒倒下。
★★★
如何证明X不是甚尔？
答：她赌运超棒！
★★★
毒素被分解，抗体已生成，吞噬进体内的火焰被血肉吞没熄灭，X有一种预感，自己正在把自己改造成一种很超前的东西。
大概是《蔑视》那种东西？
不过为了周围人的理智着想，她还是会努力维持一下人形形态的。
重聚的X慢慢挪动起来，攀附住属于伏黑惠的小腿，如涨潮一般，将他吞入腹中。
伏黑惠没有拒绝。
她想先把里面的宿傩消化掉，这就是之前将鬼血留在这具身体时给伏黑留下的信息——她会以细腻的手法从这具身体里剥离宿傩的一切，就像从自己血肉中吐出里梅的咒力一样。
这会是个漫长的工作，但伏黑他藏在心的最底层，灵魂保持沉寂，于是X可以加快运行效率。
新宿的对决以一种掉san的方式结束。
冥冥都不敢看直播间里都发了些什么玩意儿。
幸好五条还保持了满战斗力，有脑子提醒X把自己搬走。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容易好多，羂索大约也没想到，自己当年随手邀请的诅咒师居然会是一头怪物。这也怪不得他，关于怪物的历史那时更漫长的东西，是隐藏在边野杂记中的草灰蛇线，世界拼图中被掩藏的一环。
鬼王鬼舞辻的诞生也只不过是降临在立本的某种偶然，其代号为“食人鬼”。而在境外，德古拉、狼人、科学怪人……还有无数怪物隐匿在黑暗中。
可惜鬼舞辻是不完整的怪物，他甚至恐惧阳光，也恐惧活跃于舞台上、拥有特殊能力的咒术师集团，只敢自己暗中搞小动作。
在X看来，他对进化的渴望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丁点的玩意儿，比生者时期的自己多，却跟死者时期的自己差太远了。
对伏黑惠的剔除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医务室里最后留下的是跟虫蛀了一样保持清醒的伏黑惠，好像蛀了惠的残余凝结物两面宿傩，跟累瘫了的X。
X把惠交给硝子医生，把凝结物交给虎杖：“这玩意儿跟手指饼干差不多，你对灵魂的研究有深入之后，还得靠你自己解决掉他。”
“我一定会杀死宿傩。”他许诺。
不是等着被哪个处刑人解决，给对方留下诅咒般痛苦后迎接一带一的死亡，而是亲手了结这段孽缘。
“那你呢？X现在已经完全不是人了吧。”
“从物种上讲已经属于怪物了。”
“不会寂寞吗？”
“啊…说实话我没有人类的感情，喜怒哀乐对我完全没有意义。”X描绘着自己生前的状态，“所以寂寞压根也不在我的理解范围内。”
“这样啊……”虎杖若有所思，“现在，还可以迎接死亡吗？”
“八成不行，不过不用担心啦，真死不了我会给自己找乐子的。”X捏起自己脸颊上的肉肉，“可能会去找个小岛把自己同化掉，感觉现在的我是可以做到的。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希望虎杖或者虎杖朋友的孩子们，可以来我身上晒太阳哦～”
“都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答应我啦～”
“好吧，约好了！”
X跟着虎杖，一路走出医务室，看着窗外飘然的樱花，跟树下站着的甜点小猫与他的弟子们：“哎呀，我是不是错过了虎杖的生日？”
三月，春光正好。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章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