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卷毛李

16、第 16 章

　　李朝阳的温度很热，热得李响哭个不停，李朝阳的力气很大，大得李响不想主动放开。
　　落差感太大，他怕自己会坠入深渊爬不出来。
　　李朝阳僵在李响说出的话里面，当李响抱住他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抱住李响不让他有机会逃走。
　　在李响吻上来时李朝阳甚至在想李响的唇为什么这么冷。后来李响的眼泪落到他手上。
　　他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而后怜惜的吻去那些泪。李响睁开挂着泪珠的眼帘，他现在思绪清晰了些但还是有些迟钝。
　　“小响怎么会不要哥哥呢。哥哥最喜欢小响了，小响不能不要哥哥。”李朝阳发了疯似的亲吻李响。
　　额头、眉毛、眼睛、鼻梁，还有那张能说出伤人话语的嘴唇。
　　李响尝到了李朝阳的温度，那些潮湿的、滚烫的、加塞进来的，全部被李朝阳强行给予他。
　　让他无法自拔，让他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让他不再想着远离。
　　李响睡着的时候李朝阳还没睡觉，李朝阳看见他的脸上湿漉漉的像被汗蒸湿的一般。
　　他将李响抱在怀中，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李响说的话他听见了，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亲吻那些让他心碎的泪痕。
　　除开那些狗屁不是的信件，李响的不告而别是李朝阳最害怕的事情。
　　三年前李响离开这里时李朝阳甚至不知道李响有过这种念头。
　　那天他高高兴兴的带着李响爱吃的零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冷冰冰的空房间。
　　他以为李响只是有事出去了，他做好了饭摆好碗筷等到了天黑。
　　再过几天他以为李响不知道他最近休息了，就跑去学校问老师，老师给过答案之后他又开始在学校里面晃荡寻找李响的身影。
　　再后来他等来的是第一封信。一封只有抱报平安的信，连李响身在何方近况如何都没有的纸张。
　　李朝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那段时间的，但是李响回来之后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李响再远走。
　　或许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果断的亲吻李响，但他知道李响的离开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威胁·。
　　说是他离不开李响也好，说是他再如何也行。
　　即便是他卑鄙的留下李响，让李响不再能海阔天空的翱翔。他也想要李响留下来。
　　李响可以说是他的命，在年少时李朝阳想过自己为何要这么幸苦，每日上课的学生那么多。
　　只有他是需要自己赚取自己的生活费的。年龄增长之后亲戚们的接济越来越不情愿。
　　少有有心的也逐渐有力不从心的迹象。
　　年少的人都渐渐的长大，家庭的负担压在每个人的身上。
　　李朝阳想过自己要不要继续读下去在大学出来以后报答这些人。
　　他也想过自己要不要放弃不再坚持，他想过很多种可能，高中学业压力很大。
　　李朝阳打零工的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两者混杂在一起的时候李朝阳常常会想自己要不要从楼顶跳下去算了。
　　可是他回家，看到了李响。
　　李响笑着喊他哥哥，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既然亲戚力不从心，那他李朝阳就自己出来打工，他上学的年龄大，到了高二的时候已经是十八接近十九岁了。
　　退学以后他开始找班上，每次除开李响自己害怕的时候，李朝阳自己也会想要和李响一起睡。
　　李响是他的精神支柱。
　　如果说李响不再和他一起，远离或者是心里面眼里面不再有他。
　　李朝阳想，自己一定会发疯。
　　对的，他不能忍受李响远走，不能忍受李响的眼里面心里面再没有他。
　　怀中的人睡得很熟，李朝阳躺下来抱住人，再轻轻的吻在李响的脸上。
　　哥哥的小响，哥哥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远走。哥哥舍不得。
　　你是哥哥的，怎么会说出那些糊话呢？
　　等到天光亮起，哥哥会把你留在身边。我们陪伴了那么多年，一定不要分开好不好？
　　哥哥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是哥哥不想你再没有一点消息，哥哥不想我的小响伤心。
　　小响，小响，哥哥是爱你的吧，不算是喜欢。是爱啊。
　　李响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很难受，他的身体伸展不开，感觉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一样。
　　他抬眼看见的是李朝阳的脸。
　　李朝阳的胡茬已经冒了出来，李响看着了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头顶传来一阵笑声，李朝阳抱紧李响。“扎人吗？”
　　“小响长胡子了没？”李响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
　　李响头发还好，但是其余的地方毛发都不是很像生长的样子。
　　同龄男生一两天不刮就会冒出来扎人的胡子在李响这里压根不存在。
　　李朝阳并没有放任李响胡思乱想。他起床快速收拾好自己，而后来到床边对着李响道，“小响今天要去哪里玩嘛？”
　　李响还处在迷糊的状态之中，在他还没有回复的时候李朝阳已经抱着他起床。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李朝阳跟照顾小孩子似的收拾好了。
　　只是他身上穿的是衣服还没有换过。
　　在李朝阳伸手的时候李响拉住了人。“······”两人对视，李响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喊李朝阳。
　　哥哥？这个称呼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李响自己覆灭，那是他痴心妄想的源头。
　　李朝阳？这个称呼太过于陌生让他无所适从，昨晚喊上那几声已经是他的极限。
　　“小响在想什么？”李朝阳的长手长脚很利于他抱住李响。
　　一旦抱住，李响整个人就像是被包围在李朝阳的身体里面一样。
　　李朝阳抱了个满怀，他低下头，吻向李响。“哥哥或许并不知道小响在想什么。但是小响的建议哥哥觉得很好。”
　　“哥哥要当，男朋友也要当。”李响被汲取呼吸，李朝阳用的力气太大，李响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已经没有了思考的空隙。
　　李响被放开之后思考了很久，“哥哥，从前的那些女生······”
　　在李响还没有说完之前李朝阳就已经开口，“小响是在想些什么？那些相看的都是媒人介绍的。哥哥没有主动去相亲。”
　　觉得这样解释不够李朝阳连忙道：“之前的什么李姑娘杨姑娘哥哥可是一点都没沾。”
　　“哥哥从前是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现在知道了之后小响不会嫌弃哥哥吧？”
　　李响顿住，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聊天了。
　　自从李朝阳的相亲开始之后，李响就再没有心情和李朝阳说这种的时间和心情。
　　“是真还是假，哥哥告诉小响是什么就是什么。”李响现在并不想去探究那些话是真还是假。
　　现在的他正是能被蒙在鼓里的最好时期，他不想要李朝阳发现他的不正常。
　　情绪的事情他或许不能控制，但是他想要的自己即便是看见李朝阳结婚也不会引发情绪爆发的自己。
　　他想要一个正常的自己，所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他和李朝阳相处，就像是真的在一起了一样。
　　然后把自己的心愿了结，再回到自己的角落。无论李朝阳是不是害怕自己一个人。
　　那时候的李响已经有了控制自己的能力，他要看着李朝阳子孙满堂。
　　他要为李朝阳走向余生的路上铺满他的痕迹，让李朝阳得到他应该得到的，让那些李朝阳代替他走过的路布满李响。
　　让李响成为一个称职的、感恩的养弟。
　　“哥哥，我找到了父母。但是他们已经不在了。”
　　李响离开李朝阳的怀抱，那是蜜糖砒霜，让他沉溺其中却又清晰的知道是不应该的。
　　行李箱回来之后第一次打开，李响从里面拿出银行卡来。
　　“这里面他们留给我全部的财产，我记得哥哥要和别人合伙做生意。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李朝阳低下头与李响对视，“小响在胡乱说些什么？是不相信哥哥说的话嘛？”
　　李响跟他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如果说之前没明白两人之间感情李朝阳或许会不明白李响的心绪。
　　但现在已经知道了李响的感情，李朝阳就不会再忽视那些李响看似不在意实则只是不然自己深究害怕难过的事情。
　　“哥哥说的话没有真假之分，只有时间会证明哥哥的话是真是假。”
　　李朝阳的心几乎碎在李响难过的眼神之中，那里面带着的不相信并不是针对李朝阳。
　　那是李响对自己的不信任。是他十几年来的自我否决。是李响整个人都不对劲的源头。
　　李响在李朝阳眼中从来都很小，不仅是李响从小就比他矮的身高，更是李响从小就敏感脆弱的心。
　　李响很小气，也很害怕。
　　在小时候，李朝阳对谁好他看见都会哭上半天。
　　在李响的潜意识里面，李朝阳只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无论是他这个人还是他所有的好。
　　在长大之后两人相处的时间没有小时候那么长了。李响也懂得了有些情绪不能表现出来。
　　李朝阳却一直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他的好从来都是李响一个人的专属。更别说是他的所有的都寄托在李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