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一场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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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姗姗来迟地降临了，大雪将整个城市笼罩住，白色与黑色混合成银白的世界，到处飘落洁净透明的雪花。
寒风吹动着树枝上枯黄的叶子，像是无数片飞舞的羽毛，漫天的雪花让这些树叶也显得那样脆弱易折。
“呼……”
一阵大风刮过，将树叶上所有积雪都卷到了空中，在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后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在地上铺就了厚厚一层银色的冰霜。
……
他们也算在热恋期度过了一段相对比较平稳的一学期，计算机系的沈秋凉和中文系的白棠在这段时间里都是同进退，互为攻守，不断地提高自己的技能等级、熟练掌握各种新知识、增强实力以及丰富阅历。
两个人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因此而变淡，反而越发坚固，并且还随着日常生活的交流而更加深厚。
沈秋凉裹紧身上单薄的外套快步走出寝室楼，迎接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寒风夹杂着雪花吹来，让他不由打了个冷战，双手搓了又搓才稍稍缓和些许。
“秋凉……”身后响起男友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一点急切，但又似乎有那么几分欣喜。
沈秋凉转头看去，就见他披着件黑色长款外衣站在树林边缘，朝他笑意盈盈地挥手。
他的脸上还沾染着几滴雨滴，衬着他英俊的五官显出清冷干净的气质。
沈秋凉停住脚步，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白棠走近两步，把他拉进怀里抱住，说：“最近抒情作文写多了，想浪漫一点给你一个惊喜。”
温暖得让人觉得安心。
沈秋凉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又抬眸望着他，嘴角轻扬。
白棠低下头，唇瓣贴上他冰冷的唇瓣，辗转厮磨了好一阵才松开他。
沈秋凉被吻得喘息不止，耳根泛红，侧过脸去不理他了。
白棠抚摸摸沈秋凉的头发，柔声说：“你看下雪了。”
沈秋凉回答：“嗯……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场雪……”
白棠说：“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呢，记得以前来的都很晚。”
沈秋凉说：“是啊。”
“明天还有雪吗？”白棠又问。
沈秋凉点头道：“应该会吧。”
……
他刚刚已经注意到了，周围的积雪覆盖了大半条校园街道，远远望去像铺满了银白的缎子。
白棠牵起他的手，说：“难得的雪景，你陪我散散步吧。”
沈秋凉应了声：“好”。
“冷吗？”白棠问。
沈秋凉摇摇头，说：“不冷。”
白棠牵着他的手往回走，两人并肩走在校园中央，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
白棠问：“最近学习累不累？”
“嗯。”
“你们计算机系很辛苦吧？”
“还行。”
白棠说：“我听说，计算机系的课程很难，尤其是新手阶段，每一门课目都要求精通。”
沈秋凉笑了笑，说：“我现在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还没完全巩固到而已。”
白棠说：“那你真厉害，我觉得跟你比，我的确太笨了。”
沈秋凉侧过脸，看了白棠一眼。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映着皑皑白雪，仿佛闪烁着星辰般夺目的光芒。
沈秋凉心脏一颤，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前的碎发。
“希望以后每一年的冬天，我们都在一起，一起渡过，一直到老。”
白棠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好。”
“看，又下雪了！”
沈秋凉闻言，抬头看去，果然看见天空中飞舞着纷纷扬扬的白色小花瓣，它们穿过层层树梢，闪闪发光。
“好美！”沈秋凉由衷赞叹。
白棠凝视着他的双眼：“再美的景象，都抵不过与你的岁岁年年。”
沈秋凉的睫毛微微抖动，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们中文系的人就是文绉绉的，你什么时候也会这些甜言蜜语了？”
“这可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你把我当女孩哄吗？”
“不。”
“那你把我当什么？”
“我把你当爱人哄。”
“嗯……”
“走吧，我们去外面转转，可能有烤红薯，吃不吃？一起去买吧。”
白棠笑着点点头。
两人沿路向外走去，走出学院，踏进附近一座广场。
广场旁边有卖烧饼的摊位，香味扑鼻，吸引了许多大学生驻足品尝。
白棠和沈秋凉坐下来排队等待，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端着盘子，走到两人身边。
“哥们儿，给你们俩来个大的！”
他把盘子放在两人面前，里面是金灿灿的烤红薯。
烤红薯外焦里嫩，冒着热腾腾的雾气。沈秋凉拿筷子戳了小块，咬进嘴里。
他笑着点点头：“嗯，很好吃。”
白棠用纸巾擦掉他嘴角的残渣，然后也把自己的那一份拿起来吃了口。
“怎么样？”卖红薯的年轻人问。
“挺香的。”白棠夸赞道。
“那肯定，我家祖传的秘方呢！”
吃完烤红薯后，两人继续往外走。广场上人来人往，有情侣携手逛街的，也有独自一人散步的，还有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的……总之，这个冬季的生活虽然单调乏味，却别具生命力。
沈秋凉和白棠慢慢悠悠地散着步，时不时说上几句话。
“沈秋。”一个陌生的男声突兀地插进来。
沈秋凉抬起头，就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站在自己面前。
白棠立即挡在沈秋凉面前，沉声问：“你是谁？”
“我是谁？你得问他呀。”
那人打量了沈秋凉几秒咧嘴笑起来：“小娘娘腔才这么几年，就把我给忘了呀。”
“我当是谁？原来这是一条疯狗。”沈秋凉眼底闪过一丝敌意说：“刚出来吧……你倒是挺能耐的。”
“那可不，毕竟咱们‘兄弟’一场嘛。”那人露出一抹狞笑“我特意来找你的。”
白棠护着沈秋凉，警惕地问：“你想做什么？”
那人哈哈笑了一下，说：“做什么？你们这么聪明，应该早料到我会来的吧，怎么样，有兴趣聊聊？”
“聊什么？”沈秋凉问。
那人挑眉说：“当然是叙叙旧啦！”
“我叫李彦，记得吧？”
“记得怎么不记得？毕竟某人为了要我的命在里面蹲了六年，怎么会不记得？”沈秋凉毫不客气地说。
李彦，李彦，李彦……
他怎么会不记得这个人？
他以一己之力差点毁掉了沈秋凉的一生，在学校里带着人霸凌欺辱他，甚至出手重伤，差点让沈秋凉永远留在那个暗无天日、绝望窒息的房间里。
李彦，是沈秋凉这辈子最痛恨最讨厌的名字，没有之一。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施暴者，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曾经差点要了他性命的施暴者今天会出现在他面前，主动提及昔日种种。
这是多讽刺啊……
“呵，记忆力不错啊，这都过去六年了，居然还记得我。”
李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拍在桌上：“喏，给你。”
白棠扫了一眼。
照片打了一些马赛克，但拍摄技术不错，能够模拟出那些令人震撼恐惧的画面。
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就崩了。
李彦拍了拍沈秋凉的肩膀“既然你还记得我，想必对于六年前的事，还念念不忘吧。”
“你们不过是个卑鄙无耻、丧尽天良的畜|牲罢了！”沈秋凉嘲讽道。
李彦眯起眼睛，冷哼一声说：“骂的好。”
他环顾一圈，对着白棠说：“你应该不知道吧，他当年是怎么向我们求饶的？”
“闭嘴！”沈秋凉怒喝，“李彦，你要是敢乱说话，我杀了你！”
李彦冷笑：“啧，你这脾气还是没变啊，我当初真应该先废了你的舌头！免得你去祸害别人。”
“这位兄弟你可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喜欢这么个娘娘腔，话说你就不怕负面影响吗？”
李彦看向白棠，说：“我告诉你，这小子表面装得像个人样，背地里其实□着呢，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他妈的，你给我闭嘴！别说了……”
“我就说我就说你能怎么着？再请你那个姐姐把我送进去吗？”
沈秋凉猛地起身：“白棠我们走，别理他。”
“好。”
“哎，别急着走嘛，我还没说完呢。”李彦说：“当年的视频，我们几个还留着呢，需不需要给你看看，给你看看他那狼狈的样子……”
“李彦，我警告你，给我好好说话，否则我真的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你是怎么被我姐姐送进去的，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已经满18岁了。”
李彦脸色瞬间变了变，灰溜溜的走了。
过了好一会沈秋凉才从愤怒中回过神来，看着他心爱的人：“抱歉啊，不小心就打坏气氛了。”
白棠摇头：“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他伸手摸了摸沈秋凉的脑袋，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沈秋凉感受到他温暖的体贴，顿时觉得心安了一些。
“走吧。”白棠拉住沈秋凉的手，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我听同学说，学校今天下午3点到5点有个文艺汇演，据说会邀请各系的老师领导参加。”
白棠说：“你平时有了解过吗？”
沈秋凉摇摇头：“不清楚，我平时不怎么关注娱乐活动。”
这不废话吗？
关注点都在你身上。
“嗯……我跟同学说了，到时候要跟你一起去看，赏个脸呗。”
“好。”沈秋凉笑了一下：“之后呢，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喝杯咖啡？”
“你决定就行。”白棠随口答应，忽然又认真道：“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去。”
“好。”
傍晚六点钟。
沈秋凉准备妥当后，和白棠一起离开校门，去市区的一家咖啡厅
喝咖啡。
咖啡厅在市中心繁华地段，生意非常火爆。
服务员见状连忙迎上前招呼二人坐在靠窗边的座位。
沈秋凉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来递给白棠，说：“戴着吧，我看着你怪冷的，我心里难过。”
白棠无奈接过围巾，问他：“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肉麻兮兮了。”
沈秋凉轻咳了一声，低声道：“以前都是你让着我……现在我也想对你好一次。”
白棠闻言微怔，抬眸对他一笑：“嗯，谢谢。”
“你说我们还可以一起看多少年的雪景？”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死亡。”
沈秋凉失笑：“谁说只看冬天的雪景？”
白棠挑眉：“你说还有什么？”
沈秋凉说：
“比如春天的花海。”
“夏天的草原。”
“秋天的红叶……”
白棠点点头：“挺有意思的。”
“所以啊，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嗯。”
“到时候就是两个小老头了……”
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一场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