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攻略》丹青回黄

62、脱单后的新车

　　几个长辈们转移到餐桌附近，沙发角落里，苏略一肘怼在温成的胸口：“行啊你，我从没见有人和我爸谈话之后，他出来是这种魂不守舍的表情，通常都是对方一脸忧愁，然后他趾高气昂的。”

　　“我认为……他不是在想我说的话。”温成猜测道。

　　“那在想什么？”

　　“荣叔心里怕是有遗憾。”温成握上近在迟尺的手，不会轻易放开。

　　苏略突然想到什么：“不会咱俩没成，你妈和我爸旧情复燃吧？”

　　温成用手点在苏略的额头：“你这小脑袋想什么呢！就算他们对彼此有意思，那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都有了各自的爱人。只不过因为我们俩受了点小刺激，就像蚊子叮人，痛痒而已。”

　　苏略不悦推开温成的手：“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们俩顺他们的意思分开。过二十年后，你就把我当成一个蚊子包？”

　　时间会改变一切，无论多深刻的热爱和激烈的情感，经历岁月的无情打磨，都会变薄甚至消逝，苏略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但不能接受温成这样去定义两人的感情。

　　“没错，所以别放弃我。我不想变为你生命中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就是温成，失我者永失。

　　“那你就不能跟我说，即使我们分开，你还会爱着我想着我。”苏略直起身认真起来。

　　“如果我们分开，我会拼死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温成目光旁落看向客厅角落的美人蕉，看上去有些冷漠。

　　苏略点头苦笑，心情像是坠落深谷，闷得全身潮湿发汗：“好，我预祝你成功。”

　　拉着手被挣脱，温成看着苏略愤怒的起身，背影慢慢离去，坐到了饭菜已准备好的餐桌上。带着招牌笑容加入长辈们的谈话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温成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坐到苏略身旁的椅子上。

　　苏略一反常态热情的提问着，和王睿聊了很多工作室选择方向的问题；之后回过神的苏乃荣也给了他很多建议。李妍和许茹讨论着桌上的菜品，交流心得不停地帮其他人推荐。

　　温蕴和温成两父子一个安静沉浸美食，一个漫不经心全神贯注在苏略脸上，却没得到丝毫回应。

　　温成示好地将一个鸡翅夹到苏略的碗里，苏略直接夹走放在垃圾盘中。

　　李妍见状，下意识看向许茹，只见她正和温蕴谈着什么话题，没有注意，长舒一口气。

　　傍晚时分苏略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天边残云被夕阳染了色，像一幅水彩画倒映在他的眼睛里。

　　“让温成来找我谈，怎么你俩自己先崩了？”苏乃荣缓缓地走到苏略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们好好的，哪有什么问题，您看错了。”苏略仰着下巴坚决否认。

　　“没问题一个人撅着嘴坐在这，他一家人走了也不去送送？”

　　“爸！”被戳破心思苏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从来没把自己的感受向父母说过，也许这也是他们不能理解他和温成感情的原因之一，缺乏了解沟通。

　　“您不知道温成跟我说什么！他说要是我们这次分手了，就把我彻底忘记。一点留恋都没有。”苏略像是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向父亲告状。

　　“这小子，会不会说话！”苏乃荣一拍桌子。

　　“就是！再惹我生气毒哑他算了。”苏略附和着。

　　“干脆把他踹了再换一个。”苏乃荣顺势提议。

　　“爸，我跟您认真说话呢。”苏略哼气道。

　　“那个人要不是温成，你还敢把他带到我面前来，我不折磨到他后悔认识你我就不姓苏。”

　　苏略看苏乃荣额头上青筋一道一道的，脖子都气红了。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温成，您以为我会愿意跟一个男人。身上又不香，皮肤也不软，脾气还那么硬。想想都觉得烦。”苏略一条条数着。

　　苏乃荣一脸疑惑：“心里明镜似的，那你俩为什么还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好说。”苏略腼腆一笑。

　　“这没外人，咱们父子推心置腹的谈一谈。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怎么考虑的。没准你的理由能说服我呢？”苏乃荣引导道。

　　“好，坦白局。温成……身上不香但脸真的帅，皮肤不软但肌肉紧实，每次他抱我时都很温暖，低气压性子冷，但他对我有种狂热的执迷。只对你摇尾巴的狼饲养起来不更有吸引力吗。”苏略眼尾噙着笑意。

　　苏乃荣还以为有什么曲折的生死相守故事，赶情还是孩子间的一时兴起，不过也让苏乃荣看清了一件事，对待这件事可以不必过于认真。

　　“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该说的爸都说过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无论你们俩最终走到哪一步，别伤了温成，也别伤你自己。”

　　“谢了，老爸。”得到苏乃荣的允许，萦绕苏略心头的愁闷一扫而空。心情变好，苏略的思绪又活泛起来：“我这也算脱单了，爸你是不是得有点表示？”

　　“你这孩子得寸进尺，又想要什么？”苏乃荣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开学我就大四了，我那个朋友周尧都有车，我和温成住在校外出个门还得打车，真是很不方便。”

　　周尧的车是楚惠哥哥所有，经过毕业舞会的事，肯定是要还回去的，但苏略一时也想不起谁有自己的车，只好用来凑数了。

　　开学前一天，一辆银灰色的私家车停在温成家门口。

　　阿姨推开大门一眼便认出副驾驶上的人，一张熟悉的脸。

　　五分钟后，温成在阿姨的召唤下来到大门前。侧身子看向方向盘后的苏略。

　　“我还想哪来这么帅的司机，原来是我男朋友。”温成坐到副驾驶上，手挠着苏略的下巴。

　　“别想卖乖，我还生你气呢。”苏略歪头躲了躲。

　　“这车安全带是不是不好用……”温成手在一旁胡乱摸着。

　　“我看看……”苏略起身探头，上身覆在温成上方，伸手拉住安全带的一头，刚想用力将带子拉出来。

　　苏略突然感觉腰上缠住一条手臂，将他整个人抬了起来。身体腾空之后稳稳坐在温成腿上。

　　“好啊，安全带是骗我的？”苏略手抵在温成的胸口。

　　温成细碎的吻落在苏略的脖子上，咬着他的耳垂带着惹火的嗓音乞求道：“你教教我怎么哄你开心，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嗯……”苏略刚想说话，一直手从腰间软肉捏到胸口。像是一滴热油，烫得他浑身冷颤，麻痒到手心。

　　车内的温度不像是入秋，没有一丝凉爽反而燥热得两人面红耳赤。

　　呼吸交融的片刻吻自然而然的发生，就像是被漩涡带走的两条野草，肆意的缠绕，任情绪漂流，将彼此带到最高点，随着从山崖落下的水花激烈宣泄。

　　车后来是温成开的，苏略在副驾驶头靠着温成的肩膀睡了一路。

　　苏略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公寓的床上，烤鱼的香味弥散在房间内。伸手揉眼余光见手腕空落落的，来到饭桌前，用手环抱住正摆放碗筷的温成。

　　“别撒娇了，坐下吃饭。”

　　“你是不是有东西忘记给我？”苏略下巴抵在温成肩头，口齿不清。

　　温成转头亲了一下苏略的唇，发出啵的一声：“现在可以了吧。”

　　苏略无奈坐下：“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说的是那块手表。司南说在你这。”

　　“不在我手里。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说是被手表的主人拿回去了。难道他骗我？”苏略想不通。

　　“算了，我再给你买一块吧。”温成不纠结。

　　苏路故意大力的放下筷子，低头不说话。

　　“怎么，不好吃？我点的是你喜欢的酱香味。”温成夹了一口放嘴里，味道还可以。

　　“你一点也不在意你第一次送我的表，是不是也不在意我？”苏略闷闷的声音。

　　没有想到苏略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事生气，不是作为兄弟而是情侣，显然他要习惯转变的地方还很多。温成起身，走到苏略身边蹲下，握住他的手，仰着头耐心道：“我第一次送你的东西可太多了，卧室的鱼竿，置物架上的暖水瓶，衣柜里的手套，还有床头柜里的四角裤……”

　　“我不开心，你还开玩笑！”苏略强忍住笑意。

　　“我的意思是，只要是送给你的东西，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第无数次；手表没了，我还在啊。”温成索性把自己的表摘下，戴到苏略的手腕上。

　　“骚话学得挺快。”苏略晃了晃手腕，重新端起碗筷，手表镜面反光，不仅耀眼也驱散了苏略的心里阴云。

　　开学典礼上午十点开始，公寓离学校的距离很近，本不用早起。但苏略择床，刚回来不适应，七点就醒了。

　　玩了会手机，起床将昨晚的烤鱼外卖盒和其他的垃圾一起打包扔到楼下的垃圾筒里。

　　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自从苏乃荣答应自己买车的那天开始，苏略就翻遍各种车型，看了上百款车宣传视频，这一款一听就是价格不菲跑车。

　　转身看到熟悉的车牌，苏略停下脚步。

　　“阿姨！”

　　许茹从车上下来，看到苏略满脸笑容：“看到你就说明我没找错地方，你们这小区怎么这么偏僻。”

　　“学校附近都像这样，不过也好，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