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钓前任被迫学量子力学》雪中杯酒

15、烛火

　　他怎么没想到把池景誉也弄死呢？

　　听到郁松传递的消息时，池景声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池哥，所以你……？”

　　郁松欲言欲止，觉得自己今晚就能写一个万字树洞：关于突然听到我那位人狠话不多的老板失联是跑去cosplay别的大老板的金丝雀了这种离谱传言这回事。

　　郁松没继续问，因为她感觉出池景声的心情极差。虽然不知道池景声一个不在乎名誉的人，怎么对这种谣言这么生气，但比起好奇心还是命更重要，郁松赶紧换了个话题：“池哥，我们真的就按您的计划来吗？”

　　池景声问：“怎么了？”

　　郁松：“就是觉得有一点点可惜。”

　　池景声回：“那你可以接手。”

　　“我就是随口一说，当然是听您的。”郁松立刻说，“对了，还有曾姐，她让我给你发一个这个。”

　　池景声打开聊天界面，看到郁松给他发了一张截图，上面是一个“？”。

　　“回她这个。”池景声发了一个句号。

　　挂了电话，池景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想都不用想，顾砚肯定也听到传闻了。

　　池景声深吸一口气：他无所谓，反正都打算明说了，就当为晚上多准备个理由。就是顾砚不可谓不倒霉，不管到底还下不下手，都要先被他的名字沾上了。

　　池景声想：也不只是这一次，从遇到他开始，顾砚就可以说是霉运缠身了。

　　所以，他怎么没想到把池景誉也弄死呢？

　　之前听说了顾砚和池景声约了时间后，麦阿姨立刻向顾砚提议，出去约个餐厅更正式一些。

　　当时顾砚问池景声愿不愿意出去。看着顾砚询问的神色，池景声就点了点头。

　　虽然之后想起在外面会有点限制他的发挥，不过没有太大的关系。

　　麦阿姨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没听到传闻。晚上，麦阿姨送池景声出门时还朝他兴奋地笑笑，看起来比两位当事人还期待这个约。

　　看见池景声出来，等在外面的司机帮池景声开了车门，池景声上车，朝坐在旁边的顾砚低声打了个招呼，顾砚回了一声。

　　两人各自想着等会儿的谈话，暂时没有其他交谈，前面的司机小王安静地开着车，心底却是压不住的好奇。

　　传言居然是真的？他这些天每天接送顾总，都没发现顾总家里还藏这个人呢。

　　外貌自不必说，他刚才已经看到了，除此以外，顾总看上的，那该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吧？不过两人怎么都不说话啊？

　　小王也就仅限脑内想想，他知道做司机的规矩，没有做出好奇探究的举动。

　　一路无话，很快到达餐厅，服务生带他们去订好的房间，池景声却在房间前顿住了脚步。

　　房间布置虽然低调，但所有陈设，包括桌上的烛光，都明显是专门约会的场所。

　　池景声看向顾砚，却发现顾砚也很意外。

　　顾砚皱了下眉，向池景声解释：“抱歉，出了点差错，我问问还有没有其他位置？”

　　池景声垂下眼：“这里不行吗？”

　　顾砚看着池景声的神色，斟酌地说：“如果你不介意，就只是吃饭的地方。”

　　池景声说：“这里就行。”

　　虽然池景声看起来不介意，可想到外面的传言，今日又出这个意外，顾砚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疑。

　　一旁的服务生打算点燃蜡烛，顾砚抿了下唇说：“这个不用点了。”

　　“我想点。”池景声突然小声说。

　　顾砚看向池景声，池景声继续说：“我想看看是什么样子。”

　　于是，顾砚对不明情况的服务生说：“那就麻烦点上吧。”

　　房间里只留下几盏暖色的灯光，满桌的烛火燃起，顾砚在低头点餐。

　　借此机会，池景声抬头看着顾砚。顾砚眼睫低垂，脸上是一贯的认真神色。摇曳的烛火里，顾砚脸部轮廓投下的柔和阴影在跟着轻颤。

　　顾砚抬头时，池景声也低下头，随意翻动几下菜单。

　　他没看菜单上面的菜品名字，只扫了几眼价格，心底不自主地想：现在的他出得起。

　　很快池景声就觉得自己可笑：现在的你也没出的机会，还想这个干什么？

　　池景声说：“我不知道点什么，你帮我点吧。”

　　话说出口，池景声忽然发现自己今晚好像有点太随意了，也就是还记得把声音放小，才没有太突兀。

　　幸好顾砚没有认为异样，听池景声的帮他也点了餐。

　　池景声掐了下手，告诉自己进入状态。

　　等到房里只剩下两人，池景声伸手去拿桌上的红酒。

　　顾砚下意识伸手去拦：“别喝酒了。”

　　池景声来不及收手，两人的手就在酒瓶前碰到。顾砚将手微收，被眼前的火光晃得不太习惯，错开视线补充道：“或者换瓶度数低的。”

　　池景声想了想还是点头：“嗯。”放弃了喝两口壮胆的想法，直接开始。

　　池景声开口确认到：“顾总……我们今天，是要聊聊对吗？”

　　顾砚点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池景声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顾砚听了思索片刻，问：“你有没有想做的事？”

　　一听到这句话，池景声就知道今天也不能指望顾砚了。他熟练地答非所问，轻声说：“顾总，我这两天，做了一个梦。”

　　顾砚顺着问：“什么梦？”

　　池景声做出回忆的神色：“我梦见你……”

　　池景声皱起眉，似乎不知道该怎样描述。

　　“我梦见你这样……”池景声突然站起来，缓步走到顾砚身边。

　　到此为止，池景声的动作都透露出小心翼翼，所以顾砚没有防备，只是偏头看他。

　　可是下一秒，池景声不复刚才的谨慎，而是俯身左手撑在顾砚身后的椅背上，霎时拉进了两人的距离。池景声的右手更是往顾砚的腿上搭。

　　顾砚眼中透出意外，立刻便要向后躲，池景声适时移开右手，只是虚虚挨了一下顾砚的腿，似乎也知道这个动作不妥，解释说：“我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你先是这样。”

　　池景声很坦然地看着顾砚，好像此举只是单纯给顾砚演示而已。可是池景声只是收回了右手，依旧保持着这个极近的姿势。

　　池景声这么一说，顾砚好像能想到池景声所言的梦里两人的姿势。他不自然地抿了下唇，想让池景声起来，又顾虑到池景声身后就是桌子，害怕自己去动作会让池景声撞到，便改为言语说：“你先起……”

　　池景声继续接下来的讲解：“顾总，你就是这个姿势，对我说：”

　　为了如实还原“梦里”的场景，池景声搭上顾砚的肩膀，贴着顾砚已经悄悄泛红的耳朵说：“你应该知道我让你来是干什么，只有我能帮你，你再不情愿，也没有其他办法。现在我只给你一个选择，自己……”

　　窗外是江城的夜景，玻璃倒映着影影绰绰的烛光，还有被烛光包围着，影子交叠的两个人。

　　其实这时候一般都配合着动作，不过池景声察觉他此刻已经触到顾砚底线，再过分，顾砚怕是就要拉开他了。因此池景声手上不动，嘴上则没有限制，说的话越来越露骨。

　　刚开始听着池景声的话，顾砚愣了几秒，微微皱起眉，因为池景声嘴中复述的暧昧的威胁，突然串联起池景声的反常原因，大脑反倒变得冷静几分。

　　池景声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害怕的吗？

　　大脑想清归想清，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听着池景声越来越直白的话，顾砚还是不由自主地又被拉回来。他抿了下唇，终于低声让池景声别说了，想先扶池景声起来。

　　池景声果然停了后面的话，看着顾砚近在咫尺的脸说：“顾总，我当时心里想……”

　　池景声的声音更小了，像是受了欺负却不敢反抗。即使现在被碰的好像是自己，顾砚还是觉得是他吓到了池景声。于是他收回手减少肢体触碰，以防让池景声受惊，依旧只是动嘴道：“先起来再说。”

　　池景声继续无视顾砚的话，低声说：“我想，顾总原来是要我做这个，顾总当然……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你在梦里要求我自己来，我不太会，你也不肯帮我……”

　　池景声问：“顾总能教教我吗？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