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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照顾 ...
说完这句,林露秋很轻地笑了声。
他玩笑似的落了一句,随后便没再管骤然呆愣的松穆,偏头去看风景。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好,温度、风,一切都恰到好处,叫人光是看着云朵软乎乎地飘过太阳,就能忍不住勾起嘴角。
午饭吃的是殷潚他们做的红茶蛋糕,虽然戚风做得不太成功,模样也有些扭曲,但味道竟然出奇不错。几人各自分了点,最后剩了两块给尤卜和薛常。
《恋爱记录手册》的录制周期有21天,但时间并不持续,录三休一,节目采用的是边拍边录的播出方式,那一天就是留给节目组剪辑休整用的。
睡前是第一次后采,情侣间分开,林露秋排到了最后一个,出门的时候松穆还没回来。
夜晚降温厉害,他行李箱的衣服都偏薄,于是拿了一件松穆的。
外套宽大暖和,一套上就沉沉包裹住了他的身体,林露秋把手蜷进袖口,沿着碎石道朝后采室走。
顾一默见到他,先递了杯姜茶过来,“穆哥准备的,说让你拿着暖暖手。”
——“当然最好还是哄着他喝几口”,松穆说话时的语音语调都还历历在目,但顾一默实在没这个胆量服从安排。
因为林露秋在闻到姜味的瞬间,唇角的弧度就消失了。
他要笑不笑的,像在嘲弄:“辛苦,也替我谢谢松老师的好意。”
顾一默见状忍不住开始揣测松穆的用意,她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坐下准备提问。
林露秋他们的后采流程和别的组不太一样,第一个问题问的是和对方初见时的感受。
林露秋把姜茶窝在手里,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摇头,实话实话:“记不清了。”
松穆的身影他从记事起就没消失过,从话都说不清的阶段就开始胡闹着一起长大,哪还留得下初见感受?
要说对方犯的糗事,林露秋倒是能对答如流。
“在这几天的相处过程中,有改变对他的观感吗?”
答案当然是否。
人还是那个人,怎么会因为几天的录制就改变了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林露秋猜想松穆的回答大抵也是如此,那家伙说不出特别弯绕的话,干脆放弃了打官腔,利落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说的都是实打实的真话,偏偏没有人理解其背后的意思,半个屋子的工作人员思绪翻飞,不禁开始汗流浃背地看天看地,手里拿的东西都要扣烂了。
——记不清了!这两位祖宗对着镜头连恭维话都说不出口!
——没有改变观感!他们依旧相看两厌势如水火,同住一个屋檐却丝毫没有和解的打算!
节目里拍摄到的那些若有似无的互动果然都是老戏骨的敬业之作,现实中只要一分开,话里话外都急着要解绑啊!
顾一默听到与先前那位如出一辙的答案,声音都有点发虚,紧急换了话题:“......那小秋老师,经过和其他嘉宾的几天相处,您对‘恋爱’或是’伴侣‘这两个词,有什么新的感受吗?”
林露秋没想到她问题切这么快,连一句追问都没有,原本想说的围绕松穆的评价只好统统咽了回去。
他对恋爱没什么感受,只对直男有了更深的认知。
林露秋在心里默默吐槽,嘴上还是修饰着回答完问题。
后采结束,这一阶段的录制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虽然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但后面还有录制,所以大家依旧可以选择留在别墅。
工作原因,薛常得赶回公司处理堆积的事务,尤卜陪他,另外四人则约着在家里看电影。
林露秋和松穆一早定了要回家,隔天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已经洗漱完下了楼。
别墅门口停了两辆保姆车,除了车牌,从款式到窗上贴的膜都一模一样,林露秋辨认了一会儿才迈步,打开其中一扇车门。
然后看到了松穆助理的脸。
“……”
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在他的目光下,助理的笑眼里逐渐染上了几分惊恐。
林露秋礼貌朝对方点了下头,随后一把关上了车门,转身就走。
......俩公司真是神经病,保姆车都得卷成这样。
正腹诽着,视野还没清晰,腰间忽然受到了一股阻力,拉着他生生止住了脚步,林露秋身形一歪,就这么被后方的松穆半抱着拽上了车。
松穆长臂一伸卡在门框,拦住了林露秋的去路,偏身,朝另一边扬声喊道:“你家秋老师跟我走了嗷!”
林露秋在座位上听到了自家助理那仿佛丢了孩子般无措的声音:“哥!不合适,这不合适啊!!!”
应该是被吓到了,有点破音。
还没等人下车来追,松穆身姿矫健蹿上座椅,门砰地一阖,吩咐助理:“开车。”
车轮咕噜噜开始滚动,没多时就将另一辆原地踌躇的保姆车甩出一大截。
林露秋认命拿出手机安抚助理的情绪,一边打字一边对松穆道:“车都到了你还把我弄上来,让人家白跑一趟。”
前座的助理眼神飘忽,时不时去瞟后视镜,显然对这两人共处一室的画面消化不良,松穆拍了下椅背让他好好开车,而后把中间的隔板升了起来。
“接送你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哪来白不白跑的。再说了,我也没为难他。”
“当着他们的面就这么和我接触了,还说没为难?”
林露秋和松穆的保密工作做得几乎无孔不入,算上练习生时期,进公司十年的时间,两边团队愣是一点不知道他俩的关系。
直到现在,所有人都还以为松穆来参加节目是为了羞辱林露秋。
尽管林露秋完全想不通这个结论的推导逻辑。
拜托,他俩都算一起下海了。
“那是他们自己思想有问题。”松穆义正辞严,“都2027年了,两家公司的艺人交个朋友怎么了,搞得像外族通婚一样,见个面都吓得要死。”
“以前更过分,还查手机,要不是我俩改了备注,早露馅了。”松穆越说越激动:“还有你们那个什么艺人经理,整天摆着张臭脸巡逻,张口闭口就是‘对面没一个好东西’......”
决定成为练习生的时候两人都还没成年,暗生的情愫、对未来的迷茫与压力同青春期交织在一起,压成了一场矛盾的竞赛。
他们开始不受控地以最尖锐的面目相对,互相争抢,互相刺痛,不满在日复一日的堆积中爆发,最终演变为那一次无法回头的争吵。
争吵的结果,是两个人幼稚地选择了最不对付的两家公司,并赌气隐瞒了对方的存在。
那时的开缘和皆鎏正是竞争最白热化的阶段,高层铁了心想吞并对方一家独大,战火浓厚,一路烧到了练习生的身上。
皆鎏每天在课程结束之后还会单独召开练习生小会,检查大家手机中的通讯信息,并对开缘进行用词极为主观且强烈的批斗大会。
甚至有时练习生经纪人会拉开走廊尽头的窗帘,面对着一街之隔的开缘明目张胆阴阳怪气。
两边因此诞生过不少上不了台面的骂战。
总之,等林露秋和松穆终于和好的时候,他俩的关系已经像甄嬛和果郡王一样足以株连九族了。
练习生时期不能得罪公司,出道了更不能,等好不容易在圈内站稳脚跟,拥有了话语权,粉圈又打成这样,于是两人只能一瞒再瞒。
直到今天。
松穆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他大吐完苦水,人已经快挤到林露秋的座椅上去了,膝盖碰着膝盖,手也放在对方身后。
松穆委屈完,又不禁满怀期待:“不过现在好了,我俩合约都到期了,等独立出去谁管得到,而且还有这个综艺做预防针,到时候节目一开播,大家的关系肯定能缓和。”
林露秋:“......”
他回想起工作人员的表情,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松穆已经把自己说高兴了,林露秋不想在这个时候泼他冷水,干脆装作不知道,摸了摸他的头,“嗯,只要再熬一段时间就好了。”
因为这点心思,松穆也懒得再做表面功夫,直接让助理开到自家门口,带着林露秋一起下车。
林露秋冲满脸呆滞的助理道过谢,而后熟门熟路和松穆一起踏进了他父母的住所。
别墅内开了空调,还点了香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林露秋舒了口气,脱下外套挂在臂弯,“你就不担心他告诉公司?”
松穆从鞋柜里找出两双同款不同码的棉拖,将其中一双放到了林露秋面前,耸肩,“无所谓,迟早的事。”
玄关的动静惊动了在客厅忙碌的人,阿姨擦着手小步跑过来,兴冲冲将他们往里迎,“小啾和阿木回来了啊,今天好早,你们都吃了伐,饿不饿?”
阿姨姓姜,以前是松母的月嫂,后来由于做事灵活,手艺又好,就一直留下了。
林露秋和松穆都算她照看着长大的。
两人叫了声:“姜姨。”
松穆回她:“都吃过了。饿倒是不饿,就是想您的手艺了。”
林露秋也道:“外面烧的都不如您做的。”
姜姨被哄得眉开眼笑,一边夸他们嘴甜一边进厨房,“一路过来也累了吧,快去坐着,先生和夫人都在楼上呢,说忙完了就下来。”
松家是正统的豪门,家业连着传了许多代,也是基因好,每代家中都有一个镇得住场的掌权人,偏偏到松穆这,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跑去当了爱豆。
好在松父松母为人开明,没强迫松穆继承家业,认命地待在高位一年年继续干。
就是退休计划因此一再耽搁,以至于两人每次看到自家儿子都有点牙痒。
长辈在工作,他们也不方便打扰。林露秋在沙发上坐下,一后仰身体就自动找到了最舒适的姿势,打着哈欠刷手机。
他和松穆一起录恋综的消息被偷跑了出去,这几天顾一默除了整顿内部,就是计划将宣发提上日程。
热度经不起消磨,类似的消息如果再出现一次,无论对节目还是两位当事人的路人缘,都是很大的考验。
节目组已经加班加点开始剪辑预告,今晚就会发布第一条官方微博,正式宣布嘉宾阵容。
林露秋的合约在本周到期,微博的管理权也归还了回来,正好他工作室的筹备差不多到了尾声,林露秋索性直接把账号放给了工作室,自己没再跟进网上的消息。
主要是他一看到漫天飞的自己和松穆的冤家史就有点头皮发麻。
没办法,谁让各大软件总会精准给他推送一些例如:“松穆与林露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今日同款!两大顶流撞衫,这次谁赢了?”/“从十个方面对比分析,究竟谁才是‘松林’之争最后的胜者”......
诸如此类的文章。
林露秋一开始还会疑惑地点进去,无语地退出来,现在已经连腹诽的精力都分不出了。
松穆从姜姨手中接过果盘,挑了块林露秋爱吃的喂到他嘴边,顺势凑过去,“在和工作室交接?”
林露秋对水果没什么想法,但是切好了喂到嘴边的还是会吃,他嚼着瓜“嗯”了声,牙齿咬碎果肉咽下,无意识舔了舔唇上留下的清新甜味。
他在这里和在自己家没什么区别,肩脊懒散地耷着,眉眼中藏着的冷意都被暖化了,淌出几分由偏爱养出的娇纵。
不知不觉就靠到了松穆身上,林露秋调出聊天记录递过去,盘着一条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等皆鎏的公告一发,我这里可以无缝接上,正好引流。”
松穆过着他们工作群的消息,点了下头,“挺好的,之前的约都处理干净了,之后就不用再顾忌皆鎏了。”
他看完,把手机还给林露秋,还是那句话,“有需要就找我。”
松穆这些年除了本职工作,也在逐渐接触家中事业,所以合约到期后他干脆把工作室挂在了松氏旗下,没多折腾。
这事当然也问过林露秋,但被对方一口回绝了,林露秋不知道为什么执意要独立门户,是以这段时间都在忙工作室的事,亲力亲为,下巴都瘦尖了不少,看得松穆跟着上火。
“哦。”林露秋嘴上应着,但瞧样子就知道完全没听进去。
松穆有心想说他几句,正要开口,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引得两人同时扭头。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林露秋站起身,弯眸唤道:“爸、妈。”
林露秋的妈妈生前和松母关系最要好,在他俩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拜好了干亲,后来林家出了事,这么多年林露秋一直在松家生活,干爸干妈叫着叫着就省了前缀。
松母裹着毛肩外套,脚下拖鞋踩得哒哒作响,“哎呦,回来啦~都站着干嘛,坐呗,我还需要你们迎接啊。”
她把林露秋拉回沙发上,攥着手臂捏了捏,“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啊,怎么又瘦了?”
说完,左右瞅着松穆的脸,“这小鬼倒是伙食不错,一看就没亏待自己。”
松穆无语:“我体重一点都没变好吗!”
松母:“谁叫你和你哥坐一起,显壮。”
松父手上捧了半个西瓜,还没动过,林露秋趁着松穆在和妈妈拌嘴,悄悄把头伸过去,张嘴。
松父睨了他一眼,挖出中间的红心喂过去,“俩臭小子一回来我连西瓜都吃不到最甜的。”
松穆回头的时候西瓜最中间那块已经被林露秋叼走了,他嚎了一声,赶紧蹿过去,“啊——”
松父放下那块就快到嘴边的西瓜,愤怒地再喂出去一勺。
松穆咀嚼着西瓜,感慨:“哇哦,果然还是抢别人的东西最好吃了。”然后挨了林露秋一肘。
松母问:“甜不甜?”
打闹的两人同时点头:“甜。”
于是松父面前的顾客又换成了松母。
西瓜的份量还挺足,四个人分着吃完都有点半饱,松父清理完剩下的,把瓜瓢放到茶几上,“晚上还能搞个凉拌瓜皮吃吃。”
松穆:“为什么不放中午?”
“你们难得回来一趟,肯定要烧点贵的啊,那些个大鱼大肉都整上,这瓜皮么就吃着玩玩的。”说到这儿,松父哀嚎了一声,“苦啊——儿子不在家,饭桌上都没有肉的,你们妈妈把我当羊喂哎!”
松母一巴掌拍过去,“劲瞎讲,我饿着你啦?上年纪了,油水好刮刮嘞,肚子那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要养三胎了。”
松父拍拍肚子,撇着嘴不说话了。
松穆最爱看松父吃瘪,这会儿和林露秋挤在一块偷乐。
有段时间没见了,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都没停话,聊着最近发生的大小琐事,话题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绕不开某一个微妙的领域。
松母给林露秋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小啾这下也算自己当老板了,离开了组合,之后是不是就考虑别的发展路线了?”
松穆合约到期后没续个人约,但是续了团队约,林露秋则是两个都没续。
林露秋在爸爸妈妈面前不挑食,一筷跟着一筷努力吃着,“嗯。先放一段时间假,然后再学点编曲和表演什么的,反正都试试看。”
“那应该就不算爱豆了?”
林露秋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迟疑了下,“......也不是,主业还是爱豆。”
“哦,这样啊。”松母闻言有点惋惜,“我还想着呢,你和阿木都二十七了,以前是职业摆在这,不合适,现在也不待在公司了,这个年纪总该谈朋友了是吧?”
她回想着身边的朋友们,“老孟他们家孩子前几年结的婚,比你们还小几岁呢,现在小孩都生出来了。”
松穆不太乐意听到这种话,“妈,我们忙事业呢,哪有心思谈恋爱,你要真喜欢小孩,有空了就去人家家里看看得了。”
“我那是喜欢小孩吗?我是看你们年纪到了,身边总没个人,寂不寂寞啊?现在你们俩还能呆一块,以后呢,一个结了婚,另一个又在外面跑,谁放得下心?”
尤其是他们家这个大的,从小身子骨就不行,看着柔柔弱弱的,真钻起牛角尖来比谁都犟,现在他们还照顾得过来,以后等老了,俩小孩又不住一块,要是生病了都没人知道。
还是得家里有个人,有在意的人了,自己总归能注意着点。
松母是越想心越不定,“我看也别过几年了,你们俩有空就多出去转转,见见人家小姑娘,有喜欢的么就带回来给爸爸妈妈看看,我们又不是什么老古板,一定要谁家的千金大小姐。你看阿木小时候和女同学早恋我都没管过嘞!”
松穆差点跳起来:“妈!说多少遍了我没早恋!”
当时那是学校活动,而且他牵的也不是女同学的手......!
“行行行没有早恋,真是的,你们班主任都给我通过电话的......啧,这小鬼一塌糊涂,责任心一点没有,和你谈朋友倒霉的。”
话题中心的另一个人听到这话,在松穆边上如坐针毡,逐渐尝不出嘴里的味道了。
松母没打算和松穆多说,数落了几句就转头看向林露秋,“小啾啊,下次休息还回不回来,那几天正好有个宴会,我带你去哦。”
松穆拿筷子戳饭,一口回绝,“下次不回来,来回路这么远,哪有空一直折腾。”
“那就等空了再说。我都打听过了,好几家小姑娘都和你们年龄差不多大,漂漂亮亮的,到时候加个联系方式,平时好聊聊天。”
松穆嘀咕:“再漂亮能有小啾漂亮吗?”
松母懒得搭理他,还在对林露秋苦口婆心,“你们俩身边朋友少,这么多年也就阿羡一个长久的,不说找对象,出去转转也好的呀。或者,人家老李家,儿子刚从国外回来,一米八一米九的,脸蛋也俊,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松母的语气有点古怪,说是劝说,但在林露秋耳中听起来更像是试探和犹疑,这一击来得突然,打得他不免怔愣当场。
心脏在瞬间拔高,不上不下悬在了半空,林露秋脑中嗡鸣一片,不禁开始思索,妈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不是有所怀疑,怎么会在此刻提到这些话?
胡思乱想中,时间被拉得格外漫长,林露秋担心松母察觉自己的异样,当即便想回答,可直到张开了唇瓣,他才陡然发现自己喉间早已酸胀一片,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没法在他们面前撒谎。
“......”
就在林露秋兀自慌乱时,忽然,另一道声音出现,强硬地截断了所有人的注意。
松穆彻底吃不下了:“什么一米八一米九,我还两米二两米三呢,费那么老大功夫和一男的认识有什么劲,我这张脸还不够看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松母说这些话心里烦得厉害,“哪来机会,没有机会,妈你别给小啾增加负担。”
“我问小啾你老插什么嘴?”许是也看出林露秋的为难,松母轻叹了一口气,“我这不是看你们......哎,我是觉得,家里养两个儿子是养,再多养一两个也不是不可以。小啾要是不喜欢姑娘,那男孩——”
“想什么呢,小啾是直男!”松穆皱着眉啧了声,“您开明也得对准了性向再开吧,他不喜欢男的,快把你手机里那些老李老王家的儿子都收起来......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一个个歪瓜裂枣的,还没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时候顺眼,跟小啾站一起那还能看吗。”
松母翻了个白眼:“哦,全天下就你最好看了是伐,还说人家歪瓜裂枣,你有本事和人家比长相,怎么不和人家比比学历啦?别人家小孩都是留学回来的,读研读博开公司哎,你再看看你上学那个鸡零狗碎的绩点,我拿出来都觉得坍台!”
“你觉得坍台还是人家觉得坍台?”松穆说着就来气,“你以为那群男的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根本看不起爱豆,当年就没少在背后嚼我俩舌根!”
都是些自视甚高的蠢货,以为靠着家里出了头就是土皇帝了,对着他俩什么难听话都说过,松穆当时就没忍,现在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林露秋和这群杂碎混一块。
他表情不虞,态度也很强硬,松母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茬,转而松了口,“那人品不行的还是算了......”
话音刚落,她抚掌,眼前一亮,又想到一个好主意,“下个月我们家不是有个慈善展嘛,规模不大,来的都是熟人,在生意场上打这么多年交道,家里情况都知根知底的。那个时候你俩综艺也差不多结束了吧?一起来。”
松穆好说歹说就是劝不住妈妈想牵线搭桥的心,无奈得头疼:“我们真不去,妈,我们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你非把我们推出去干嘛?!”
林露秋终于在两人机关枪似的对话中找到了机会开口,他附和道,“妈,我们现在还是打算以事业为重。”
松母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圈,揉了揉额角:“我就是不放心......尤其是小啾,平时也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老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
林露秋的臭毛病全家都知道。以前他要当练习生的时候松母就不同意,早出晚归还睡不好觉,这身体怎么吃得消。要不是有松穆打包票说一定把人看好,松母是万万不可能松口的。
可如今俩小孩一眨眼都27了......
等再过几年,松穆谈恋爱结婚了,哪里还顾得上林露秋?
“你又不可能照顾小啾一辈子。”
随着松母这句话落地,客厅中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林露秋缓缓收紧了掌心,喉结滚动间,是一片难以下咽的复杂情绪。
不过令人窒息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凳角和地板划出的细微声响打破了迟滞的空气。
“为什么不可能?”松穆端坐在桌前,和自己的母亲平视。
他牵过林露秋的手,一字一顿,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林露秋这辈子,都是我最重要的兄弟!”
明天零点入v,会连更三章[垂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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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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