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相思曲之月圆》杜小小

1、圆圆满满

　　箭毒木，见血封喉。

　　元启五年，南梦湖。

　　带毒的弩箭深深地扎在陆时的身上。可他的手，却依然抵着门，不想让敌人看到门后的倚华和楚同裳，他宁愿死在门外，宁愿不进门躲藏，也要守护住门后的一切，不想让敌人知道门后的一切……

　　*

　　陆鸢和沈不言回来赶走敌人的时候，陆时已经奄奄一息，他见到敌人退散，自己的姐姐和沈不言已经归来，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

　　“阿时……”

　　“阿时……你睁开眼看看阿姐……”

　　陆鸢撕心裂肺地呼唤着陆时，一旁的沈不言绝望地发现历史无法更改，陆时终究还是死了。

　　与历史不同的地点，但结果却是完全相同。

　　历史上的陆时，为了守护家国战死在火烽堡战场，被敌人万箭穿身。

　　现在的陆时，虽然收复火烽堡，赢了火烽堡之战，却在南梦湖被敌人万箭穿身，一样的惨死。

　　正当沈不言绝望之际，一道苍老的女声忽然在沈不言耳旁响起。

　　“沈不言，你愿意用你一生留在古代，交换陆时能被救活的可能性吗？”

　　“我愿意！还有这种好事？”绝望的沈不言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在以前……陆鸢的阿爷以前的床铺地下，有一颗起死回生的仙丹，能解见血封喉之毒，可以救陆时。如果你不知道陆鸢阿爷的住处在哪里，我可以把你未来的记忆给你。”那苍老的女声说道。

　　忽然之间，沈不言的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关于自己未来的记忆。

　　在自己的未来里，自己会不断穿越到陆鸢的过去，遇见更年轻的陆鸢，她的过去，是他的未来。

　　而陆时曾经救倚华的一幕幕以及陆鸢的阿爷，也逐渐出现在了沈不言新的记忆里。

　　当有了关于陆鸢阿爷的记忆以后，沈不言迅速冲进房门，来到陆鸢阿爷的房间，直接钻到了床底下搜寻起死回生的救命仙丹，再出来时已经是发髻凌乱，发带飘散，一身狼狈……

　　他来不及收拾自己的仪容，激动地拿着从床底搜寻出来的一个药瓶，激动地跑回陆鸢身旁，将药品递给了陆鸢：“快趁着陆时还有体温，将瓶里的丹药给陆时服下，说不定陆时可以活过来……”

　　出于对沈不言的信任，也出于无法接受自己弟弟死去的心理，陆鸢立刻接过药瓶，将瓶子里的仙丹倒在了自己手里，试图喂给陆时。

　　但是陆时已经断气，药卡在嘴唇里怎么也喂不下去……

　　“阿时……你快吞下去啊……”陆鸢不断呼唤陆时。

　　“我来喂少爷吃药吧！”这时候，抱着孩子的倚华突然道。

　　说着，倚华将孩子交给了沈不言，然后蹲下身来，抱起陆时的头，对着陆时的唇瓣吻了下去，两人唇齿相接，终于使得丹药逐渐从陆时的嘴进入了陆时的喉咙……

　　看着这样的倚华，沈不言不由得想起自己穿越到元启十五年的时候，那时陆时已经死去十年之久，倚华却为了陆时依然一身缟素，最好的青春年华，全部都给了陆时。

　　陆时不死的话，陆鸢不用失去亲人，倚华也不用一身孤苦，自己还能一直留在古代和陆鸢在一起。虽然他不知道那个苍老的女声到底是谁，但是他很感激……

　　*

　　陆时逐渐睁开眼时，发现倚华正吻着自己……

　　他以为自己身上中了那么多箭，又是义父惯用的见血封喉之毒，他肯定不可能还有命在。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被倚华吻着，他居然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还能维持多久，他只想抓住这个机会提醒倚华和自己的阿姐。

　　于是，他立刻离开倚华的唇，然后喃喃道：“倚华，阿姐……小心义父……是义父惯用的见血封喉之毒……是义父的人杀我……倚华，不要再吻我了，我怕我身上的毒传染给你……”

　　“你怕什么！你吃了沈公子送给小姐来救你的仙丹，你又不会死！”倚华叫骂道。

　　说着，倚华又骂：“你一个人在外面抵着们不让敌人进来，你还不准我让你进来躲藏，你真勇啊？你知不知道，你死了我都想随你去了，要不是我害怕我死了，而沈公子又时不时会消失小姐，如果不是因为我死了这世界上就剩小姐一个人了，我都想随你去了。”

　　倚华骂陆时的话，却令一旁的沈不言生出对陆鸢的无限愧疚与敬佩。

　　陆鸢这一生，全部都活在无尽的等待与失去中。她不断失去亲人，也不断面临他一次次的突然消失，甚至还要面临世人的误解，可是她却一直一直等着和她重逢，哪怕面对的是对她越来越陌生的他。

　　而现在，陆时活过来了，他也可以留在古代永远地陪伴陆鸢了……

　　他一定不会让陆鸢再背负上各种骂名，受尽世人误解了……

　　*

　　元启五年，丞相李拥以犒赏之名带兵前往火烽堡，实则是想援助北烈，与北烈一起攻占火烽堡。

　　早在陆时中箭之时，李拥的手底下的细作就不断四处散布陆时已死的讯息，引得人心惶惶。

　　对于熟读了南晟史料的沈不言而言，简直就是在逼陆鸢登上皇后之位的前兆。而且在沈不言收到的那些记忆里，陆鸢确实是在陆时被害死后，为了安抚百姓也为了和李拥抗衡，不得不拿出凤牌宣告了自己的皇后身份。

　　但现在，陆时被救活了，陆鸢也不用登上后位了……

　　面临李拥的细作到处散布陆时死讯的情况，陆时直接真容现身，然后当着百姓们，一根一根将自己身上的箭扒了出来：“我还活着，我不是尸体，而是有行动能力的活人。请大家跟我一起备战迎敌！当北烈大军兵临城下时，我们需要很多弓箭！”

　　带血的箭落在了地上，倚华将箭捡起来。

　　*

　　元启五年，北烈宇文部都尉率领追风营袭击火烽堡，被射成了刺猬，不得不退兵。

　　临走前，宇文部都尉喃喃：“李拥不是说派人把陆时射成刺猬了吗？为什么是我的人变成刺猬？退兵！为什么陆时没死？李拥骗我！”

　　许久之后，李拥带大量人马来了，他本来打算和北烈的人里应外合的，没想到陆时居然活着……

　　“义父，您不是说是来犒赏的吗？请问，犒赏三军的金钱在哪里？赏金在哪里？我们将士们的都在等你的犒赏呢！”陆时在城楼上望着李拥。

　　李拥本来就……没带犒赏的金钱。

　　他虽然是打着犒赏的名义来的，但是实际是想和北烈一起攻占火烽堡，再加上他以为陆时是必死无疑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想带赏金来。

　　结果陆时现在问他要犒赏三军的赏金，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路上碰上北烈蛮子，这次犒赏的赏金全被北烈蛮子抢了……”李拥对城楼上的陆时解释道。

　　“虽然义父身上没有犒赏三军的赏金，但毕竟是我义父，我愿意以放义父一人进火烽堡。至于义父带来的人就先不放了，毕竟犒赏的赏金都被抢了，我也不清楚里面有没有北烈的细作……所以只能放义父一人进来。”陆时道。

　　李拥心知里面定然是瓮中捉鳖，但当他看了一眼陆时附近的陆鸢以后，却笑了笑：“既然是阿时邀请，我当然欣然前往。”

　　“丞相……陆时明显不怀好意，你怎么能进去？”赵启龙拦住了李拥。

　　李拥依然是笑：“里面有我想见的人，我为何不敢进去？我既然再也无法掌控她，那再见她最后一面，也是好的。”

　　*

　　李拥进入火烽堡后，第一眼看的人不是陆时，而是陆鸢……

　　“阿鸢……”他唤着陆鸢。

　　但陆鸢却冷冷地看着他：“你不该害阿时！他那么信任你，你却派人去杀他！”

　　“只有陆时死了，我才能将你紧紧地掌握在我的手中。风筝的线，只有永远的握紧在手里，风筝才不会乱跑……”李拥道。

　　“她不是风筝不是纸鸢，她是翱翔在天空中自由的鹰，你不该企图掌控她的人生！”沈不言怒斥道。

　　“成则为王，败者为寇，我输了。但若是没有你，她会是我的。”李拥含恨看了看沈不言，但很快，他的目光又从沈不言身上离开，最终又流转回陆鸢身上：“阿鸢，我想死在你的手上！”

　　“倚华，把你捡起来的毒箭给我，既然他想我杀他，那我就满足他。”陆鸢道。

　　倚华将毒箭递给了陆鸢。

　　沈不言回想起自己接收到的记忆里，自己曾经在朝堂上从倚华手里夺过毒箭去杀李拥，结果李拥没死，似乎是因为箭上的毒大部分都在陆时身上，二次使用的时候李拥就没有沾上什么毒。

　　于是，沈不言立刻阻止道：“毒箭杀不死李拥，李拥不会死。”

　　陆鸢闻言，沉思道：“那就先留着，暂时用他的命来让他的人马守卫火烽堡，以后再找机会解决他。”

　　于是，就这样，李拥带来的人马被用来当成守卫火烽堡的人来使用，如果不同意守卫火烽堡，他们就杀掉李拥……

　　跟着李拥的人了，大多数都是担心李拥的人，自然是为了李拥的安危不得不挡在火烽堡前面，而赵启龙既是心向北烈的人又是担心李拥安危的人，于是十分煎熬。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直到沈不言的耳旁再一次响起一阵苍老的女声……

　　“我有办法能恢复皇上的神智，但是前提条件是你向陆鸢求亲，等你与陆鸢成亲之后，你再去……陆鸢阿爷的床底下，那里就会出现能恢复皇上神智的仙丹。”

　　沈不言听到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忍不住再次惊喜：又有这种好事？

　　于是沈不言当天就开始在火烽堡里寻找可以制作戒指的铁矿和宝石，找到了之后立刻又去铁匠店，找铁匠打造戒指和将宝石镶嵌到戒指上。

　　等到铁匠打造好了戒指后，沈不言立刻拿着戒指，跪在陆鸢面前，高举戒指：“陆鸢，虽然这里我没找到钻石，但宝石也是极其美丽的，在我的家乡求婚是需要戒指的，我准备好了戒指，希望你能和我成亲！我在这个世界上是异乡人，我们成亲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从此妇唱夫随，我和你永远一条心！”

　　“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虽然不知道你以后哪一天会突然消失，但是，我还是依然愿意嫁给你。”陆鸢含泪道。

　　两人成亲当天，倚华一边给陆鸢换上喜服，一边赞叹：“小姐真美！”

　　“我和沈不言都成亲了，你和阿时什么时候成亲？”陆鸢笑着问倚华。

　　倚华脸一红：“小姐，我早就想嫁给少爷了，就是少爷说什么时候成亲，我就什么时候跟他成亲。”

　　“他啊，就是怕他和你成亲之后你们有了孩子，而他哪一天战死沙场了，留着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的不好过，于是一直不敢和你成亲。等火烽堡彻底安宁了，等北烈和大晟不打仗了，他应该就可以放心地和你成亲了。”陆鸢道。

　　“那还得多久啊？要是他一辈子都征战沙场，我岂不是要当一辈子老姑娘？”倚华气鼓鼓道。

　　*

　　沈不言和陆鸢成亲后，苍老的女声再度在他耳边响起：“你们成亲了，很好，完成了我的要求。恢复皇上神智的仙丹，我已经放在……陆鸢阿爷的的床底下了……”

　　苍老的女声说完，似乎又要再度离去。

　　沈不言却道：“你是陆鸢对吗？每次提到陆鸢阿爷的床底时，你都会磕绊，因为陆鸢的阿爷就是你的阿爷。而且你称呼元启皇帝为皇上，而在我眼里元启皇帝就是元启皇帝。所以，你是陆鸢？”

　　苍老的女声笑了笑，轻声道：“真是什么的瞒不过你……没错，我就是陆鸢。但是，我已经死了。我死以后，因为曾经抚养过统一天下终结乱世的楚同裳，最终得到了位列仙班的资格。可对于我而言，自己做不做神仙并不重要，如果阿时能够活过来，如果我能够和你在一起，如果陛下能恢复神智……这些才是我最重视的。”

　　“那你做这一些，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沈不言问。

　　“代价嘛……”苍老的陆鸢笑了笑，而后又道：“等你老的那一天，我再告诉你……我只想看到你幸福，看到阿时幸福，看到皇上恢复神智，看到我一生终于和你相伴。而你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陪在陆鸢身边，让她一生再无遗就行了”

　　这一次，苍老的声音再度消失不见，只有当沈不言再次钻到陆鸢阿爷的床底下，又拿到一瓶仙丹时，才发现一切都不是南柯一梦。

　　*

　　“这瓶仙丹，能使元启皇帝恢复神智，你武力比较高，交给你保管。我来保管的话，我怕我哪天从马上摔下来……”沈不言将仙丹交给了陆鸢。

　　“那我们马上回宫！”陆鸢接过仙丹，然后带着沈不言一起回宫。

　　回宫后，两人立刻将仙丹给元启皇帝楚沐服用。

　　楚沐恢复神智之后，回想起自己向李拥下跪的情景……

　　当陆鸢和沈不言告诉楚沐，他还有个亲人叫做楚同裳的时候，楚沐才勉强从自己向李拥下跪过的情景中回过神来。

　　“朕恢复了神智，皇后之位永远为你留着。”楚沐望着陆鸢。

　　“咳咳……臣已经和陆鸢姑娘结为夫妻了。皇上一代明君，绝非夺人所爱之人。”沈不言道。

　　楚沐闻言，望着陆鸢道：“那朕封你为镇国公主，在大晟国土内享有如朕亲临的特权，朕禁止沈不言纳妾，你不许拒绝。”

　　*

　　元启五年，女官陆鸢，尊宠日隆，受封公主，享有特权。

　　元启六年，元启帝楚沐肃清朝堂，而镇国公主陆鸢的驸马沈不言全力发展大晟的军事和经济，并开始推动农业和畜牧业发展。李拥的人在火烽堡外面粮草吃光了，又不敢进攻火烽堡，开始掠劫北烈的粮草。

　　元启七年，北烈大军再次袭击火峰堡，被镇国公主与大将军陆时还有李拥的人马合力击溃。北烈大军的主帅一怒之下连发两箭，一箭射中赵启龙，赵启龙当场毙命。另一箭射向李拥，因为距离过远，再加上李拥命大，李拥居然没死。于是火烽堡再次利用李拥威胁利用的人马继续帮忙抵抗北烈，而李拥的人马则趁机再度掠劫北烈的粮草！

　　元启十年，火烽堡受蝗虫之灾，北烈进攻火烽堡。李拥的人马因听所镇国公主陆鸢和驸马沈不言奉皇帝之命正在亲自运送大量粮草前往火烽堡，所以主动出战迎接北烈。北烈惨败收场，李拥人马掠劫完北烈之后，等着沈不言和陆鸢发放点粮草给自己。

　　元启十一年，火烽堡从蝗虫之灾中恢复生机，开始休养生息。

　　元启十二年，大晟经过多年迅速，逐渐强盛。

　　元启十三年，大晟兵强马壮，繁荣昌盛，就连李拥的人马也不用靠掠劫北烈为生了。

　　元启十四年，兵马充足，粮草齐全，各地一片安稳没什么灾害的情况下，陆时领兵攻打北烈，李拥人马继续为了李拥守护火烽堡。

　　元启十五年，北烈向大晟投降，递交降书，并许诺年年进贡。因北烈投降，其它诸国均不敢攻打大晟，大晟一片安宁，海晏河清，暂无战事。此后，元启帝楚沐向世人公开楚同裳的皇室血脉身份，将其立为太子。

　　元启十五年，因北烈投降，且大晟又有了储君，李拥在火烽堡又笑又哭地自尽了。在自尽前，他要求自己的人也投降。

　　元启十五年，陆时操办李拥的丧事，只是，李拥的墓碑上，并没有义父这两个字，只是李拥之墓，或许在李拥下令让人去杀陆时的时候，父子恩情已经被李拥亲手粉碎……

　　元启十六年，陆时卸甲归田，求娶倚华。

　　“小姐和沈公子的女儿，现在都半人高了，你才娶我！你还不如领兵娶攻打西荣呢你！”倚华对陆时骂道。

　　“你说的对，我应该去攻打西荣！那我跟皇上说，我不卸甲归田了，我这就领兵去攻打西荣！”陆时一脸认真道。

　　“你不准去！”倚华一把抓住陆时，“你把西荣留给同裳对付不好吗？以后同裳登基，西荣自然有他来对付！”

　　“行行行，听你的……”陆时笑道。

　　元启十六年，陆时与倚华成亲。

　　元启十九年，元启帝楚沐主动退位，将皇位禅让给了楚同裳。

　　晟武一年，镇国公主陆鸢与驸马沈不言还有陆时倚华一起隐居南梦湖。楚沐在南梦湖附近开了茶馆，打着开店的名字住在陆鸢家附近。沈不言和陆鸢每次从楚沐家的茶馆路过，都会发现楚沐望向陆鸢的眼神里包裹着浓浓的爱恋，不同的是李拥对陆鸢是自私自利的占有，而楚沐对陆鸢是强势地想把一切都给陆鸢的爱慕。曾经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晟武二年，晟武帝楚同裳派杨冲领兵攻打西荣，杨冲胜，西荣败。

　　晟武七年，多个国家向大晟递交降书，晟武帝楚同裳统一天下，终结乱世。统一天下的那一天，晟武帝下旨对外宣布表示自己这一生最尊敬最感激的人，是自己的养母陆鸢，是她的养育，让他在乱世之中有了长大的机会。

　　晟武四十七年，年迈的陆鸢望着苍老的沈不言，满足地笑着喃喃：“一切真的改变了，陆时没有死，你没有再离开我。真好……”

　　陆鸢寿终正寝，寿尽而逝，临死前，嘴角依然含着满足的笑。

　　沈不言也老了，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日子了，但他也很满足。

　　因为陆鸢不用再背负世人的误解，不用像历史上那个陆鸢一样，在世人的谩骂和误解中死去。

　　只是，他心中也有一些疑惑，他依然想知道，陆鸢为了改变陆时的死，为了让自己留在古代，为了让楚沐恢复神智，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在沈不言弥留之际，陆鸢苍老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沈不言耳旁：“这一次，我来告诉你的事，我位列仙班后，遇到了月老。月老好像是楚沐先祖的朋友，而月老和太上老君有点交情，我就请求太上老君给了我一些仙丹。但月老要求我付出代价，而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我下辈子的红线完全交给月老处理，而月老可能会把我下辈子的红线牵给楚沐。之所以一直不告诉你，是怕你活着的时候去把楚沐咔嚓了，所以才打算等到你弥留之际再告诉你……”

　　弥留之际的沈不言：“……”

　　临死之前，得知自己妻子下辈子的红线会被牵给其它人，但又无法起身去找楚沐和月老理论……

　　“算了算了……罢了罢了……就让他下辈子和你在一起吧，反正他之前痴傻了也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他对你的爱也不比我少，就让他吧……但是下辈子如果有机会和你在一起，我也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如果下辈子我们无缘，那我希望你和楚沐能幸福……”沈不言喃喃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