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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红围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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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江兼怀坐在椅子上，后背靠着椅子上，单手搭在刘刚椅子上，“刚子，今天是不是周一？”
“是啊。咋了哥？”
“陆知说，今天要换桌位。”
“啥！换桌位！老班受啥刺激了？江哥，咱俩应该不会换走，那肖老三咋办？”
江兼怀看看他，抿了下唇，没说话。
“完蛋了，江哥，我感觉这次我们班要大换血了呀！”刘刚抱着江兼怀的胳膊，“啊啊啊，江哥，我不想和你分开。”
“滚！离我远点！”江兼怀推开他。
老班张槿花走上讲台，低头看手腕上的表，“趁现在还有时间，我把咱班的位置调整一下。调整好以后就乖乖上课，不许来办公室找我，说什么老师我不想跟他坐，他又啥啥。”
张槿花看了一眼陆知，想起陆知上周在办公室说的，“张老师，我想坐最后一排，帮助倒数的同学们学习，共同进步。”
她甚是欣慰。
“陆知，肖鸿那单人桌，你搬去跟他一起坐。肖鸿我警告你，别打扰陆知学习。”
陆知低头收拾东西。
江兼怀的位置从原本的倒数第一排变成了倒数第二排。
江兼怀看着第三排收拾东西的陆知，他正不耐烦地将书塞进桌肚，笔袋也一股脑地塞进桌肚里，陆知在不高兴。
陆知搬着桌子下来，跟肖鸿的桌子并在一排。
“学霸，嗨，以后咱俩就是同桌了。”肖鸿往里挪挪桌子，朝陆知挥了挥手。
陆知把笔袋放在桌上，“那个，就是，我想坐里面。不好意思，麻烦了。”
“害，小事。”
两人换了位置。
一套流程下来，班里大部分人都换了，只有江兼怀他们一桌雷打不动。
徐未见被换到了江兼怀的前面。
张槿花把书放在讲台上，手撑着，“以后，咱班每个学期换两次桌位，桌位就依据自己的期中和期末考试成绩。要想自己选位置，那就好好学，然后来找我谈判。知道了吗？”
“知道了。”
不合理的安排，但也没人敢反驳。
“好了，那我们就开始上课吧。”
江兼怀听到“上课”两个字，马上趴下，把头埋进自己的胳膊里。
睡了一会，感觉到有人戳了戳他后背。
他回头。
陆知看着他，手里还拿着笔盖。
“有事？”江兼怀压低声音说话。
“听课，这个知识点很重要。”
“哦，那你快认真听，我不打扰你。”
江兼怀回过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笔记，他无聊，随手抄下。
陆知拍了拍江兼怀的背，江兼怀转过身白了他一眼。陆知眼疾手快地把纸团塞到江兼怀手上。
打开纸团。
[ 江兼怀，这学期期末，你好好考试。下学期我们坐在一起。]
[ 滚！我不要跟你一起坐。 ]
[ 张老师误会了，我说倒数第一排，她以为是肖鸿的位置。]
[ 滚！我不想知道。]
[ 江兼怀，我想跟你一起坐，求求你了，帮帮我。]
江兼怀看着这句话，读了一遍，不对劲，他又读了一遍，还是很怪，耳朵骤然红了一大片，靠，死变态！骚死了！
[ 靠！死变态！知道了。]
[ 那我帮你补习？ ]
[ 嗯。]
陆知把纸团叠好，夹在书里。
“江哥，走吧，去网吧！感觉好久都没上网了，手都生疏了。”刘刚起身，让江兼怀出来。
江兼怀站起身。
“他不去，我要给他讲题。”陆知翻了一页书。
江兼怀又坐下。
“操！江哥，你这是要改邪归正呀？从此，埋头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刘刚拍着江兼怀的肩，“兄弟，以后哥们就靠你了！你加油！”
江兼怀瞪了刘刚一眼。
“行了，那我们先走了！”肖鸿拉着刘刚往外走。
江兼怀回头，故意把手放在陆知的书上，挡住陆知要看的内容，“从今天就开始？”
“嗯。”
陆知站起身，坐在刘刚的位置上。
“把你试卷拿出来，哪种题型不会，你告诉我。”
江兼怀往桌肚里掏了掏，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数学试卷，摆着桌上。
“江兼怀，哪种题型不会？”
江兼怀指了指选择题第四题。
陆知叹叹气，看一眼他的数学成绩，34分，“江兼怀，以后就只做基础题，太难的就不要看了，看了也是在浪费时间。”
“嗯。”
“那我先给你讲讲这道题。”陆知在草稿纸上写着。
“嗯。”
江兼怀托着腮帮子，勉勉强强地听。
“江兼怀，别发呆。”
“陆知。”
“嗯。”
江兼怀叼着笔，看着他的眼睛，“给我讲题，会不会太浪费你的时间了？”
江兼怀问的全是基础题，确实很浪费陆知的时间。
“嗯，所以你看出，我对你的真诚了吧？”
江兼怀点点头。
天色暗沉，月光皎洁，教室里的窗帘掀起又落下，陆知身边的人早已趴在桌上熟睡，他伸手轻轻掐了掐江兼怀的脸。
江兼怀没反应。
陆知撑着手，歪头看他。
月光下，少年翘起的发丝发着光，长长的睫毛闪烁了几下，纤细的手交叠放在桌上。
“江兼怀，走了。”
江兼怀揉揉眼睛，抬起头看着陆知，“你题写完了？”
“嗯。走吧”
“陆知，天黑了。”
“嗯。下次，别睡这么久了。”
江兼怀伸伸懒腰，“都是你，你写题写得太慢了，我在等你，然后就睡觉了。”
“知道了。我下次快点。”
江兼怀看着地上的影子，陆知的影子比他高了一截，“陆知，你比我高。”
“嗯。高一点。”
“靠！”江兼怀走到陆知旁边，伸手比划了一下他俩的身高，“你比我高了这么多。”
高了八厘米。
陆知笑了笑，“我吃得多，长得高。”
江兼怀直接上手，摸了摸陆知的腹部，“靠！你又耍老子！这不是有八块腹肌吗？”
“没。”
江兼怀直接在腰间掐了他一下。
————
初冬。
“刚子，是不是快下雪了？”江兼怀看着窗户外，嘴里冒着冷气。
“嗯。快下雪了。江哥，暖手袋给你。”
刘刚在里面穿了短羽绒服，再套上校服，显得他整个人很壮大，他从校服衣兜里掏出暖手袋，然后笨拙地塞到江兼怀手上。
“谢了。”
肖鸿凑了过来，朝江兼怀吹口哨，“马上到初雪了，告白的好时机呀！江哥，你还在犹豫什么呀！直接上！放心，到时候有哥几个帮你。”
江兼怀瞪了肖鸿一眼。
“江哥，你顾虑太多了！这样的男人是成不了大事的。我问你，你喜欢苏清影几年了？”
“三年。”江兼怀把头埋在高领毛衣里。
“那不成了，喜欢一个人，至少得让人对方知道，不然人家一辈子也不知道。再说了，万一对方也喜欢你呢，这不就是双向暗恋嘛。刚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刚点点头，“江哥，我觉得人肖老三说得没错。”
江兼怀点点头。
这时，陆知和徐未见走了过来。
陆知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袋子，拍了拍江兼怀的背。
他回头，看了眼手边的袋子，“这是？”
“围巾。天冷，送你的。”
“谢了。”
他接过，是一条红围巾。
“过来，我帮你系。”
江兼怀摇摇头，“我今天穿了毛衣，再系上围巾，太热了。”
陆知点点头，“刚刚你们再说什么？”
肖鸿笑了笑，“学霸，我跟你说，是这样的，初雪不是快到了吗？然后我们就想着······”
“肖老三！”江兼怀打断了他。
“江哥，怎么了呀？有事你直说。”
“刚······，刚子叫你！”江兼怀踢了刘刚一脚，眼神示意他。
“啊！没什么。”刘刚摇摇头。
陆知直勾勾地盯着江兼怀，看得江兼怀心虚，他故意转过头。
骤然，窗外有几片雪花静静地飘落下来。
肖鸿站起身，兴奋地拍了拍江兼怀的肩，又指着窗户外，“江哥，你看窗外，是初雪哎。”
江兼怀点点头，回头看了陆知一眼。
下课铃响了。
肖鸿拽着刘刚鬼鬼祟祟地出了教室门。
“噗呲噗呲噗呲。”
江兼怀回头，是刘刚，他蹲在窗户口，“怎么了？”
刘刚朝他招手，示意他弯下腰来。
江兼怀凑过去。
两人说了几句后，江兼怀立马起身跑出教室。
陆知看了眼窗户外的人，“你们在干嘛呢？”
“嘘，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哈，你别说出去。”
陆知点点头。
“江哥去跟苏清影告白了。”
陆知猛地起身，也往教室外跑，跑到窗户，“刘刚，他们人在哪？”
“约在学校后门。学霸，你要去看热闹呀？”
“嗯。”
刘刚也想跟着去的，没想到有人快他一步，“刚刚飞出去的人，是班长？”他挠挠头。
————
学校后门。
江兼怀捏紧了校服，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
“江兼怀同学，你找我？”苏清影长发披肩，手轻轻拍了拍江兼怀的背。
江兼怀紧张地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抱歉，我朋友擅作主张帮我约你出来，因为他说初雪，告白成功的几率很大，所以就······”
他说到“就”这个字的时候，抬起头，对上陆知阴冷的一张脸。
陆知站在苏清影的身后，静静地低头看他。
江兼怀被他看得发怵，朝苏清影鞠了个躬，“抱歉，有人找我，你先回去吧。不好意思。”
苏清影笑了笑，“没事，我发现你还挺可爱的。”
徐未见也过来了，一把拽过苏清影，“天冷，还不快点快点回教室去。”她对上江兼怀的目光，凶了句，“你也是。”
江兼怀点点头，转身就走。
“陆知，你来这干嘛？”
“来看你笑话。”陆知语气冷冷的。
“靠！你有病吧！”
陆知没说话，一个人走在前面。
“江哥，成了吗？”刘刚跑到江兼怀身边，“怎么样嘛？快告诉我呀！”
“没，我没有告白。”
“哎呀，好可惜。肖老三，哪去了？”
“估计是还没回来。”
江兼怀点点头。
等到放学的时候，陆知桌位早就没了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