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后的我们》木头榆

74、平安夜

　　次日二人九点半才睡醒，和往常一样一起换衣服，一起去盥洗室。

　　弄完一切从房间出来，就瞅见客厅沙发上的两人，安静得像个佛像，眼睛虽看着手机，却心不在焉的模样。

　　温绮柔开口喊：“小橙，小西，早啊。”

　　“温姐姐，尹姐姐，姐姐早上好。”两人眼睛从手机屏幕挪开，瞥向二人同声喊道，说完两人看对方一眼便收回目光。

　　“早。”尹溪舟走沙发处，看向小西轻声问：“在这里睡得习惯吗？”

　　“嗯。”小西缓缓点头。

　　温绮柔看着这两人勾唇一笑，总觉得这两个小年轻有猫腻，她笑问：“都吃早饭了吗？”

　　小西点头，允橙说：“吃了。”又说：“厨房我已经做好了，姐姐你们先去吃饭吧，已经快中午了。”

　　“好。”温绮柔扫一眼两位，又看向尹溪舟微笑说：“我也好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嗯。”

　　两人走下楼，温绮柔牵着尹溪舟的手，脸上一直挂着笑，尹溪舟注意到了，跟着微笑，问：“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温绮柔走进厨房，脸上还笑着，她侧头看向尹溪舟问：“知道小橙的性取向吗？”

　　这个突然的问题，尹溪舟不自觉嘴唇动了下，想了想，允橙校园的事她从来不清楚，除了以前那件别人欺负允橙的事，其他一律不知，允橙没有带过谁回家，没有说喜欢过谁，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温绮柔继续笑着问：“那你觉得小西和小橙虽是同学但并不熟，但对对方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有没有？”

　　尹溪舟思忖了下，她并未太在意她们的举动和眼神，以前是同学，现在见到彼此应有些惊讶与激动是正常的，她再一次摇了摇头。

　　“好吧。”温绮柔撅了下嘴走去橱柜拿碗去洗，没继续问。

　　她对尹溪舟的了解是知道尹溪舟不可能会特意去了解这些事，她也适可而止继续寻问。

　　之后吃完饭的二人一起回了二楼。
　　沙发的两人还是各看着自己的手机，气氛十分沉寂。

　　尹溪舟最担心的是小西不习惯这里，而此时的小西非常担心她哥哥的处境，找不到她，傅瞿会怎么处罚她哥哥。

　　她想在尹溪舟这里得到一些消息，想开口问尹溪舟却又不敢，内心搅乱得她慌乱。

　　最终在温尹二人刚坐下来，她忍不住看向尹溪舟开口喊：“尹姐姐。”

　　“怎么了？”尹溪舟望过去目光温和的盯着她，小西不安的眸子，是读懂她在担心什么。

　　小西刚想开口却把话又咽了回去，尹溪舟是理解她的不好意思，毕竟这里还有其余两人，对温绮柔和允橙都不怎么熟悉，站起来看向小西：“跟我来。”

　　“好。”小西站起来跟着尹溪舟进了温绮柔的房间。

　　温绮柔和允橙都瞥向她们二人进房间的背影，门也没关，都猜到她们两个大概聊些什么。

　　看了看温绮柔收回目光，又瞥向允橙看向门口出神，她还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抿唇又挑了挑眉，微笑幽幽喊：“小橙？”

　　“额？”允橙萌萌的收回目光，看向温绮柔喊：“温姐姐。”

　　温绮柔微笑盯着允橙看，说：“温姐姐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允橙眼睛转了转想不出温绮柔会问她什么，但她还是缓缓点了一下头：“嗯，可以。”

　　温绮柔笑，盯着她，问：“你觉得小西怎么样？”

　　潜意识反应允橙瞳孔有些慌乱。

　　她这个反应，温绮柔一点不意外，没继续问，就等着允橙的回答。

　　而允橙想着，她和小西是在大三同班知道彼此的名字，但对彼此都不怎么熟悉。

　　每次她跳级都经历了很多人冷眼旁观，觉得她是家里人用钱砸上来的。

　　最后上大三那时候迎来的还是那样的目光，导致她更孤僻。

　　同学们就很少和她接触，只有一个人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待她，搞卫生还帮她一起提水，还和她说过欢迎她加入大三，三三班的班级里，还说相信她的实力是靠自己的。

　　那人和她一样只有一个亲人。

　　那时候虽两人认识了，只是时光很短暂，一个月后两人就很少见到了。

　　到了大四她们分配的班级不同，碰见几率也小，就算碰见也是看一眼，谁也不敢主动开口喊对方。

　　此时再一次见到，都很意外，也有小小的惊喜，对话也很不好意思，很害羞的不敢怎么开口。

　　想了许久允橙才闷出两个字：“很好。”

　　温绮柔皱眉，很快放松，继续问：“哪里好？”

　　允橙没多想，不自觉浅笑，说：“哪都好。”

　　温绮柔盯着她这个模样，接着她的话说：“人不止好，还漂亮，又温柔。”

　　说起温柔，漂亮，允橙直接微笑起，温绮柔是得到了答案，尹溪舟带大的孩子，想法看来和尹溪舟不相上下，对待感情一样的迟钝。

　　随后反应过来的允橙，有些尴尬的看向温绮柔，不好意思笑了下，温绮柔直接轻笑一声出来，再聪明伶俐，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终究还是会犯傻。

　　之后聊完的尹溪舟和小西，一起走出来，小西眼睛明显是哭过了，温绮柔是猜到小西肯定是和小北通话了。

　　而允橙不懂怎么回事，看到这样的小西她莫名的心疼起来，想去关心却不知该如何去关心。

　　四人在客厅尹溪舟和小西讲了她们几个人的状况，让她安心住下来。

　　随后温绮柔和小西讲了一下都市这里的情况还有她不能离开这栋楼房，毕竟出去人多眼杂，谁都不知道傅瞿有没有派人继续最查小西的下落。

　　又因小西还没换洗的衣服，冬天已经来临了，温绮柔想给小西买一些衣服，允橙直接说穿她的，上次温绮柔买的那些她都没换完，还有好多全新的，两人身高差不多，允橙可能就高出小西三公分左右，是可以穿，小西也说不用再买了。

　　之后小西慢慢的融入这三人组，没像之前那么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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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平安夜到了，温绮柔买了好几个大苹果，准备很多食材让允橙和小西两人忙今晚的烛光晚餐。

　　二人则在房间过二人世界，此时的她们就想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但二人却都装着很多心事。

　　尹溪舟多次向温绮柔寻问温決查她爸爸的事怎么样了。

　　而温绮柔多次敷衍，说还在查，每提起这个事，心就像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似的。

　　她害怕尹溪舟知道这些会怎么样，这么多天过去了，始终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尹溪舟也没继续问下去，她是毫无保留信着温绮柔的，也担心为难她。

　　“我们先别聊这些了。”温绮柔扯开话题说：“过几天我妈想我们俩回去那边一起吃饭，舟舟愿意陪我一起回去吗？”

　　尹溪舟直接应下了。

　　门被允橙敲了敲：“姐姐，温姐姐，晚饭做好了。”

　　“我们先去吃饭。”温绮柔从床上爬起。

　　“嗯。”尹溪舟瞥一眼温绮柔。

　　两人一起走出去，允橙看二人笑：“都准备好啦。”

　　“好。”温绮柔侧头看向尹溪舟笑，牵起她的手。

　　尹溪舟跟着走下去，小西在桌前摆着餐具，见几人下来，微笑说：“快来，今晚的东西都忙好了。”

　　“幸苦小西，小橙了。”温绮柔望向桌上的烛光晚餐微笑着，有红色蜡烛的照亮，桌上所有的食品都很有食欲感。

　　几人落座，开始用餐，允橙的手艺几人是都吃不腻，就可惜了允橙的才华只能用在食物上。

　　尹溪舟的事还没落定下来，还有那个任务，是年后的春天继续执行的。

　　而尹溪舟早早就打算了好了，完成这次任务后，她就回来都市发展，和温绮柔一起生活，不再去替谁冒险做事，那些钱她早就不想赚了。

　　现在的资本也够她在都市开好几家饭店。

　　差不多吃饱时，温绮柔站起来去厨房旁边有个桌子，有几样礼物，上面放了个大苹果下面就绑着一个礼物盒，四四方方，她拿过来，递给允橙和小西各一个：“小橙平安夜礼物，小西你的，平安夜礼物。”

　　“谢谢温姐姐。”两人收下礼物笑了下。

　　尹溪舟看着她们勾起唇角，温绮柔瞥一眼她，也跟着勾起唇角。

　　允橙在身上口袋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小西：“送给你的平安夜礼物。”

　　小西盯一眼，眼睛含着笑，接过：“谢谢。”她又从自己身上的外套口袋拿出了一个盒子，一眼都看得出是手表，她递给允橙：“这是你的礼物。”

　　允橙满脸笑容接过：“谢谢。”

　　温绮柔盯着二人这个憨样，她讨趣问：“我和尹姐姐的礼物呢？”

　　“……”二人怔住了，她们差点忘了，允橙幽幽站起来去厨房里拿出了几个苹果，外皮还画了画像，一看都知道谁跟谁的，她递给小西买的礼物，剩余两个是她自己的，她放一个到尹溪舟桌前，又放一个到温绮柔桌前，满心欢喜的说：“姐姐们平安夜快乐。”

　　二人轻笑一声，小西也放给一个人一个，但她的苹果上挂着两个平安扣，她委婉的说：“温姐姐，尹姐姐，平安夜快乐，祝你们岁岁平安。”

　　“谢谢。”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收起这两个苹果。

　　“继续吃饭吧。”温绮柔笑了笑，这样的气氛她很喜欢，往常她都会回温家陪爸妈，可此时的她只想陪尹溪舟。

　　接下来几人吃完饭后就回房间，现在的都市气温下降得厉害，哪都不想去，只想窝在被窝里，或者在房间开暖气。

　　尹溪舟和温绮柔回房后是直接去冲凉，洗完澡澡都去被窝躺着，面膜都减少敷，只擦脸霜和补水霜。

　　尹溪舟盖着被子只露双眼出来，温绮柔从化妆桌前走回调侃她，说：“做贼呢？”

　　“嗯？”尹溪舟瞥向她，说：“没有啊。”

　　“那干嘛盖得那么严实。”温绮柔掀开被子躺床上，直接往尹溪舟怀里扑，又幽幽说着：“真暖和。”

　　尹溪舟轻笑，伸手把她搂紧，低头看温绮柔幽幽说着：“谢谢小柔送的礼物。”

　　温绮柔跟着笑，把脸贴尹溪舟脖颈处，说：“我的礼物呢？”

　　“我就是你的礼物。”尹溪舟笑。

　　“那我要拆开这个礼物了。”温绮柔笑得贼兮兮的，抬头盯着尹溪舟的眸子。

　　尹溪舟无奈笑了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东西敞在手心里，是一个能吹音节的玉竹节，温绮柔盯着它眼神全是柔光与惊讶。

　　这时瞬间燃起了两个人的回忆，小时候温绮柔特别喜欢用树叶吹音节，后来尹溪舟用了自己零花钱去买了竹节，是位雕工很好的老师傅雕塑的。

　　她把它送给了温绮柔，那时候的两人在家门口练习吹着它，不同的音律让俩人甚是欢喜。

　　盯着它和以前的一模一样，那个竹节只是后来不小心被温杨拿着玩弄坏了，尹溪舟再一次去买，可那老师傅已经搬家了，找不到他。

　　相隔快二十年温绮柔还是记得清清楚楚那个竹节的造型与大小，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她伸手拿过竹节看了看，眸子含笑，又抬头望向尹溪舟感动的说：“谢谢舟舟还记得。”

　　“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会铭记在心里。”见温绮柔还是那么喜欢尹溪舟跟着很开心。

　　以前她说过会给温绮柔买同样的回来，只是那老师傅不在了，现在科技发达，在网上都可以找到那些，只是音律她没试过，但那家店也是二十年老店，都有，玉，银，金，多种容器卖，说明是老行家，音律肯定不会差。

　　“我喜欢你。”温绮柔看着尹溪舟笑，“还有很爱很爱你。”

　　不管听了多少次温绮柔的甜言蜜语，还是很喜欢听，尹溪舟轻笑，附和说：“我也很爱，很爱你。”

　　温绮柔瞬间笑出了声，又说：“平安夜的礼物我收下了，连你我也一起收下了。”

　　说完，温绮柔捧起尹溪舟的脸就是贴上去，二人又在被窝里欢快的你来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