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文职的生存法则》墨烟水镜

31、日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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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之后，木原哲跟着饲主先生回了长野。
　　景光的哥哥是个不仅长相古朴而且说话方式也很文雅的人，那双拥有着相同蓝色瞳孔的眼睛像是沉淀了无数个故事，让人能在不经意中信服。

　　木原哲觉得自己似乎在过去的时候也见过同样类型的人，他们都有一对小巧的八字胡，拥有一种令人不经意间想要去依赖的长者气质。
　　“…哲，这是我的哥哥。”过分熟悉的音色唤回了早已飘忽的思绪。

　　因为从开头便走神的缘故，木原哲并不记得刚刚景和他的哥哥说了什么。
　　‘话说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并没有思考太久，木原哲自认为很有礼貌的‘嗯’了一声并点了点头，随后便重新将脑袋搁在景光的肩上。

　　诸伏高明的确是个很宽容大度的人，即便面对他如此失礼的行为，却也没有出声指责，并没有摆出一副长辈架势。
　　景光到是能理解，他应该提前教导哲怎么面对长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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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原哲从未对他人提起过自己的幼年时期，乌丸莲耶在临死前，脑海中闪过一段段由回忆组成的走马灯。
　　他们于初春相遇，在盛夏相识。

　　看上去似乎一直无忧无虑被养的很好的木原哲其实是只挂名的流浪猫，这只猫很好养。不会对外人露出爪牙，一些吃食便能轻易带走。
　　乌丸莲耶从未被木原哲邀请回家过，于是他便主动跟了上去。

　　…那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屋，甚至室内陈设少得可怜。
　　这只流浪猫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各路好心人成长至今的，乌丸莲耶更加坚定了要把猫拐回去的决心。

　　木原哲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副表情淡淡波澜不惊的样子。
　　像是在某一天随时就能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开，不过好在他比想象中的更重视约定，只要答应下来的事情，就必然会做到。

　　木原哲平日不怎么理自己，但是那天……
　　乌丸莲耶本以为养不熟的流浪猫却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手，雨水打湿了两人，同时也模糊了视线。
　　隐隐约约间，他似乎看到了虚幻的月光。

　　直到后来，他们之间渐行渐远。

　　最后，被迫永远只待在一片区域的木原哲每天都在试图和自己通话。哲的社交人际里，除了自己便再无其他。
　　逃避，乌丸莲耶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思给木原哲分配搭档的。

　　但是脸上已出现老态的自己，乌丸莲耶怎样也不愿让木原哲看见。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有数不尽的缺点，如果连容貌都有了缺陷的话…
　　…绝对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吧。

　　早已模糊不清的视觉竟奇迹般的清晰了那么一瞬，是那张被永远定格在过去的那个时间段的面容。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变得模糊，因为那句话而过分纷乱的思绪也平静了下来。

　　…他将拥抱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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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伏家的家宴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诸伏景光开心的和哥哥分享自己在组织时发生的一些趣事，比如说降谷零几个人把哲的厨房炸了…
　　而木原哲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筷子一刻也未曾停息过。

　　哲：（伸筷子）（夹）（塞嘴里）（慢悠悠地嚼嚼嚼）（PS：好吃）（夹）（塞到景的碗里）
　　正和哥哥聊天聊的起劲的景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那即将摇摇欲坠的碗：？！！！
　　高明哥：（笑眯眯 jpg.）

　　“…哲？”景光有些迟疑的看了看碗，又看了看乖乖停下筷子听自己讲话的木原哲。
　　“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景做的好吃。”

　　可靠的景光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哲猫猫的头，这动作一看就异常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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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结束后，两人一起在街上游玩，看烟火。

　　总是在夜晚之中绽放的烟火总是绚烂的，在明明灭灭之间，它照亮了许多人带笑的面庞。在一次次花火落幕之后，人们将迎来崭新的一年。
　　在孩子们的嬉笑声中，木原哲好奇地望向了那个摊子。

　　细心的景光自然是注意到了，“哲，要一起去捞金鱼吗？”
　　知道这个项目却从未体验过的木原哲十分从心的点了点头，“想的。”

　　因为捞金鱼的纸网极其易破，又是第一次尝试捞金鱼的木原哲便很快落败了。
　　在摊子老板的鼓励下，灰发青年先是怔愣的望着手中破了一个大洞的纸网，随后便求助似的望向了旁边的友人。
　　“…景，这个不好。”

　　老板神色有些尴尬和不满，他连连摆手说道：“怎么会呢？这些纸网的质量都是一样的。”
　　说着便动作麻利的拿起一旁的纸网捞上了几条小金鱼，以此证明自己的这些网没有问题，“小哥我免费送你五个，你再试一试。这纸沾水本就易破，如果动作足够轻柔足够小心，绝对是可以捞上来的。”

　　为了不打击哲的信心，贴心的景猫猫只是伸手揉了揉那颗灰色的脑袋。毕竟他还是挺擅长捞金鱼的，当初还在警校的时候松田他们几个捞到的都没有自己多。
　　“…景”，灰发青年伸手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角，“你来。”

　　诸伏景光望着放在旁边的两个破纸网，没有过多思考，他首先是展现了自己捞金鱼的良好技术，随后……
　　“哲，不要这么快放弃嘛”，木原哲看向了那只附在自己手上的手，温度比自己高多了，他有些出神的想，“…看，这样就捞上来了。”

　　直到耳旁再次出现友人过分温和的嗓音，他望向小鱼缸里的那几条鱼，心情忽的就好了起来。
　　“…嗯。”

　　在成功圆满结束了捞金鱼的项目后，哲得到了景光抽空去买的一颗苹果糖，像是哄孩子的，结果就在得到没多久后…
　　原本呆在一旁安安静静吃着手中苹果的哲猫猫突然出声，“…景。”
　　“怎么了？”
　　因为担心被纷纷扰扰的人群挤散，二人此刻双手交叠着，十指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

　　灰发青年那种总是无波澜的脸，此刻竟让景猫猫莫名的看出了一丝委屈。
　　“这个，好酸。”

　　视线内出现了一颗被咬了一小口且没有糖衣的苹果糖，青年顿时哑然失笑。
　　“哲，下次可以试试两个一起吃”，可靠的景猫猫给出了合理建议，“如果把外层的糖衣全部吃掉了，自然就会显得里面的苹果格外的酸了。”

　　木原哲忍不住撅了撅嘴，他并不是很想吃这个不甜的苹果。
　　本身个性就很咸鱼的哲猫猫在景猫猫的纵容下越发的像个小孩子，就是连半分委屈都不愿意受的。

　　…其实那颗苹果一点也不酸，就只是单纯的不甜而已。
　　这只是在平凡日常中一点点过分熟练无意识撒娇的行为，虽然木原哲并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已然超过了朋友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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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许你们知道蜘蛛织网的行径…
　　那是一种看上去极为缓慢却又极为迅速的行动，半透明的丝线让人一眼望上去看不真切，直到猎物无意识闯入蛛网之中，被层层叠叠的蛛丝包裹成茧，才会意识到其中危险性。

　　虽然双方外在的壳是一黑一白，但内馅却是截然相反的。

　　作为朋友的降谷零支持这段感情，作为公安的降谷零更支持了。好友开心了，形势得到控制了，有理由合理敷衍上层了。
　　松田还约了他明天上午一起去打羽毛球，米花町最近案件频发的次数都减少了。

　　“喂～，Hiro”，在新年当天把工作合理丢给风见的降谷零好奇的凑了过去，“你和木原怎么样了？”
　　早就猜到了事实的诸伏景光转移了话题，“Zero，你总是这样风见会哭的。”

　　“这明明叫合理的给下属锻炼的机会”，降谷零理直气壮的摆了摆手，“…Hiro不要随便转移话题了了啦！”
　　“我倒是希望哲可以主动告白了啦，但是…”，景猫猫表情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很明显，这以哲的性子是几乎不可能的吧？”

　　降谷零诡异的沉默了一瞬，随后他便伸手拍了拍自家幼驯染的肩，“加油，Hiro。”

　　“…所以景是希望我说‘请答应成为我的伴侣’之类的话吗？”
　　一道熟悉的没有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旁边突然响起，降谷零下意识的身形一僵，“木原，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木原哲先是回答了问题后才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景，“正好听见了，…景，我刚才遇到了明美小姐，她送了两袋新烤好的饼干。”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嗯，所以哲的想法呢？”

　　“我当然是很喜欢景的。”木原哲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这不一样，哲。”

　　吃瓜的零零选择战术性后撤几步，在一旁安静的当个听众。

　　即便是处于这种时候，灰发青年的神情和语气却仍旧是不紧不慢的，“我当然明白景的意思，所以那是景的期望，还是景的要求？”
　　虽然二者所达到的结果皆相同，但其中所蕴含的意思却相差极远。

　　景猫猫眨了眨眼，哲是故意的诶…

　　“所以，哲的意愿呢？”

　　已经成功预感到接下来要吃狗粮的零零立刻脚底抹油提前偷溜了，毕竟他还没吃睌饭就先出来玩了。
　　伟大萩原老板今天请烤肉呢！

　　“…虽然我并没有考虑过自己未来会多出一个伴侣的情况，之前也没有过这种想法”，哲猫猫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对方的神色，…咦？景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
　　“但如果伴侣是景，我并不抵触。”

　　“哲，那样意味着你要抵触除了我以外所有人的接触”，诸伏景光自然是十分清楚，以哲的个性，无论是谁成为伴侣他都不会抵触，因为这件事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就是除了我以外最信任的同伴也不可以，要远离一切。”
　　“对于景来说，这是必要的吗？”

　　“当然，因为爱是要独自占有的。”